《美人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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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侧-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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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李世民瞥了地上的尸体一眼,舒气往外迈步:“走,大傩结束后我与你一道去!”

回到广场,大傩还在进行,一切仿佛从未发生,一番太平安详。

李世民忽然凑过来悄悄在我耳边说:“待会儿带无垢先回承乾殿,不要与她说起这件事。”

我忙拉住他问:“可有应对的办法?”

李世民笑道:“清者自清,我无所畏惧!”

大傩持续的好久才结束,李世民低头与秦王妃说了几句便与李建成离开,我扶着秦王妃往承乾殿回,一路上她并未问起任何事情。回到承乾殿好一会儿,秦王妃还未有困睡之意,李世民也还没有回来,我蛮着焦急呆在秦王妃身边,生怕她忽然问起李世民的事来。

“若是累了,你先回去吧。”秦王妃忽然对我说。我怎么放心先回去,我摇摇头正要说话,秦王妃开口了,“这么晚还不回来,怕是今晚不会回承乾殿了。”

“秦王妃……”我心中朦胧,她这话是表示知道还是不知道。秦王妃拍拍我的手背:“你去吧。”我望着她的眼睛,立即清醒,用力点头。这时,外面有人传旨:“皇上口谕,宣宫女莫兮然。”

由此正好,我与秦王妃相视一望,我随着传旨太监离开。

没错,秦王妃是已经知道此事。要我离开,意思是要我去偷偷探查此事进程,而此时正好传来旨。我随着传旨太监来到两仪殿,李世民与李建成站在两边,正座上是李渊。我向李渊拜见,李渊看了我说:“原来是你。是你在承乾殿第一时间发现假扮傩舞之人?”

“是。”我回答。

“说说当时的情况。”李渊靠着后椅抬着下巴看我。

“奴婢在观赏大傩舞时发现一样,并发现有人从舞队中离开,便偷偷跟踪,接着就来到了承乾殿。后来不小心被此人发现,幸好这时秦王殿下出现,制止了擅闯者。”我细细回答。

“哦?”李渊看向李世民,“是你杀了他?”

李世民说:“并没有。”

我见李渊怀疑到李世民,赶紧解释:“回皇上,是擅闯者自行了断的。”

李渊似未听到我说的话,看向李建成。李建成站出来恭敬向他一拜说道:“儿臣到的时候,擅闯者已经死了。”李渊揉了揉眉头,传了被李建成关的孟长德来。孟长德见了这阵势,哪里还站得稳脚,跪趴在地上直喊饶命。李渊问道:“何罪饶命?”

圣上面前不敢隐言,何况这孟长德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孟长德抬头抖着下巴说:“罪臣偶尔一次发现宫中灯烛用之不完却还进贡,私自向尚舍局压减御用灯烛,以其中谋取利益!”

“只此?”李建成问,“今夜在承乾殿你见着的那句擅闯者尸体有何关联?”孟长德眼中散着恐惧:“罪臣并不知他是谁!”我和李世民李建成都大吃一惊,李建成道:“少要做蒜!你见着他的时候,不是立马认罪了吗!”

孟长德闻言,面上更是白了一层:“不!当时我以为事情被发现,以为那尸体是你们惩罚的后果,一时之下才误做了判断,更何况,当时那具尸体的脸已被沾满血丝,怎么还认得出样貌!”

我们三人听了,不禁都被他的话吃了一惊。李渊在上摆摆手说:“既然你自行承认贪污之罪,先在牢中呆断时候吧。来人,拖下去!”

孟长德向李渊拜身,含着一脸悔恨拉下殿下。孟长德真的与此事一点关联都没有?他真的只是恰巧被问出了贪污之罪?那封被查的奏折对李世民的威胁很大,我站身向李渊躬身拜说:“奴婢有一事禀报。”

“准!”

李渊令下,我便开口:“奴婢当时见到擅闯者在秦王殿下案桌前动手脚,看到他从身上拿了一样东西往案桌上塞。”

李渊使了个眼色,李建成呈上那封奏折,他两指夹着它问:“你说的是它?”

当时,我并未看清塞的那东西是什么,只得说:“奴婢不敢断言,只给皇上提供一个可参考的线索。”

李渊打开那封奏折,随着他越粥越紧的眉头,大殿上的气氛异常紧张起来。突然,李渊一把甩下那封奏折,锋利的目光射向殿中的李世民。

第032章 宴中宴(三)

那封奏折里面的内容我们谁也没看过,谁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看到李渊这么看着李世民,我便知道那奏折里写的一定与李世民有关,也一定不是好事。而李世民对他的目光却安而不恐,他问:“父皇,可不能轻易信了一言之词。”

李渊冷笑道:“朕自然是不轻易相信。只不过这奏折恰好出现在你的殿中啊!”

李世民向他拜身道:“若是父皇相信儿臣,请父皇给儿臣一个时日,儿臣定将此事查清!”

李渊眯眼看着他,思索了一阵子道:“上元之时定要给我答复,但此间你不得踏出皇宫半步!若是最终查不到结果,那便别怪父皇彻底公开排查了。”

“儿臣遵旨!”李世民拜谢,李渊将那奏折一瞥,身旁的太监便捧了奏折交到李世民面前。李渊在上说:“太子留下,其他的先离开罢!”

我与李世民离开两仪殿,夜色依旧宁静,只是这愈晚的夜风冷得刺骨起来。我问李世民:“殿下心中可有头绪?”李世民的眸子从两仪殿出来后便便的深沉,他紧锁了眉头:“你该说的已经说了,接下来莫要多管闲事。”

“可……”“你回去吧!”

李世民背着手,迈步而去。我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他手上那封奏折在朦胧的道烛下闪闪发光,我暗暗发愁,那里面到底记了什么秘密,值得有人这么陷害,能将李世民彻底打下?

这时,两仪殿门前灯光摇闪,李建成从里面出来,见到我还在不由微微吃惊。他恐怕是以为我在等他,其实,不然。果然,李建成含笑走近,要送我回掖庭。我没有拒绝,与他一同缓缓走在道上。我想了一阵子终于问他:“太子是如何想此事的?”

李建成的脸色微微沉默,但很快柔笑对我说:“此事已经交给秦王自己解决,你我还是不要过问,免得乱了他的思绪。”他顿了顿,伸手拉住我的手,目光潺潺。我微微挣脱,他尴尬的拍了拍额头强颜笑说:“兮然,能不能给我一个位置?”

我说:“太子,奴婢一直给你位置。那个位置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是主子,甚至是将来一统天下的君,奴婢不敢越线。”

李建成苦笑:“是不敢,还是不想。”他一把拉进我,眸子里闪着悲痛,“我不想猜你心中的人是谁,你也不要表现出那个人是谁,否则……否则我怕不能控制,不能释怀!”

我推开他摆出厉色道:“太子莫要继续这样,这样只会让奴婢卷到更深的后宫中,这我不是想要的!”

李建成舒了眉头长吁了一口气:“原来,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他看着我,目光却是一片迷茫,“若真如此,我也便服了。”

看他这样,我心中延起丝丝愧疚:“我也不知为什么,总感觉你我之间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鸿沟里长满了美丽的花儿,洒满了灿烂的阳光,可我就是不能跨越,也似乎一直有人在耳边告诉我,对岸的世界,不该是我的。”

李建成背过我,面向一片空旷的广场:“你知道对岸的世界不该是你的,而我却不知我终究会不会到达对岸。或许还未到达,就已经溺死岸边,如现在般。”

一时的心软,终将铸成大错!

我的心随着他落寞的背影隐隐难过,李建成回过头,一面僵硬的微笑:“若依你的理由,我李建成只要你一人,不会让你深陷后宫争斗,你还是不会接受,对吗?”

“我……”面对这样的他,心中所想却是说不出口。在宫中,李建成对我是好的,而我……我咬了呀,淡淡摇头。李建成眼中顿时闪出一丝令人心寒的光芒,而我还是说:“我不知道。太子,你不该这么为我的,我……”

“你别管我该不该,你说你会不会?”李建成靠近一步,将我如圣物般不敢侵犯却又忍不住靠近,只隔了距离问我。

“容我想想吧。”我实在头痛,将自己的心思生生转变还是要有时间去适应的。李建成比之前那份丧气有了精神,继续与我并肩走在道上。这一路似乎特别漫长,他不说话,我也无话。到掖庭时,两人只相互淡淡一笑,我往掖庭走,他往东宫回,终是两个相反的方向,之间隔着威武天下的太极宫!

正月一日,三元之日也。即岁之元、时之元、月之元。

这日,朝会大典所需的一切都已陈设好,奏乐舞蹈的人已在后殿准备,各位大臣带着家眷兴致浓浓来到大典殿上。

我扶着秦王妃跟着李世民向李渊朝贺,李建成跟李元吉已经在了,众人目光都望向我们这边。我当然知道他们看的不全是我,李世民和秦王妃才是此时最主要的,但我也知道有一人会除外,他正带着满面笑意看着我缓缓步入,同时我也感觉到另外一种目光,刺得我浑身不自在。我抬眼往那边看,李建成和太子妃的目光可所谓是正正相反。而上面的李渊也是一面笑意,昨日之事似乎从未发生,对待李世民和秦王妃依旧那般关心开怀。

朝拜完后,我扶着秦王妃来到大典殿上,除了在牢中那一位,众大臣已不差,而那人的消失并未引起任何议论,可见孟长德的人缘在朝中并不好,那么他当真没有幕后主使,当真是与此事无关?

思索间,李渊已经坐位,满面红光,大手一摆,悠扬的口令传下殿去。

元旦之日,必饮椒柏酒、屠苏酒、桃汤,吃五辛盘、胶牙饧等,以为除疫、延寿。

我退在他们身后,站在柱旁。一排宫女从殿外款款而步,端来吉祥开菜。秦王妃为李世民每样挑好推到他前面,李世民抿嘴向她微笑,露出巧小深深的酒靥。我眉间不禁一皱,却自己也奇怪起来。这是我第一次清楚见着李世民的酒靥,我这是怎么,怎么会对李世民的酒靥这般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仿佛似曾相识,仿佛是一个怎么也解不开的秘密。

出神间,殿上已完成除疫延寿仪式,正传旦宴。

“传:野猪、灵沙、消灵炙、鹅鸭炙、鹿尾酱、赤明香、甘露羹、驼蹄羹、李公羹……”

开宴之时,李世民端指了一盘虾仁笑对秦王妃说:“这是光明虾炙,用生虾制成,这花案用虾仁摆成灯笼图案,又因是御前大宴所需,所以每一圈都只排五个虾仁。”说着,李世民张了手掌,淡淡瞥了我一眼。他与秦王妃说的时候,我也是听的,被他发现,不禁低头看向别处。

大宴进行的十分热闹,整整欢愉了一天。完宴的时候李世民有些酒醉了,几个太监扶着他回承乾殿,我与秦王妃在他们身后跟着。我看到秦王妃的表情猜想她应是已了解昨晚两仪殿的事情,而她此时担心的也正是我所担忧的。李渊下令要李世民在上元之时将假扮的傩舞者和奏折的原因关联查清,这一天李世民并未有任何举动,反而喝了醉。

快到承乾殿时,我无意间看到屋后有人,仔细一看是李建成,既然他无意进承乾殿,那该是来找我的。我将秦王妃扶进殿去,稍等了一会儿告了退下去,刚走到殿外旁边就闪出一个身影,扑来淡淡的酒味。“太子怎么还没回东宫?”我问。

李建成虽也喝了酒,但看起来并没有醉,他浅浅一笑,与我缓缓走在道上:“我特意来问你,你想好了吗?”

这一天我并未想昨夜所问的事,被他这么一提不禁感到为难起来,情急之下,我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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