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幻岳一笑道:
“正好,我也是同样的心思,怎么样?现在我们就开始吧?看看是谁能达成这个愿望?”
阎小仙身子震了震,尖声嚷叫道:
“你要是男子汉,大丈夫,你就待在这里别走,等我回去拿兵刃——”
南幻岳眯上了眼,道:
“等你回去拿兵刃?丫头,你是在做白日梦?还是以为我是个白痴?你简直不像头狐狸,倒像头小母猪了,这么个笨法!”
阎小仙又羞又怒又窘的道:
“你害怕——”
南幻岳笑道:
“我是害怕,怕你逃之夭夭!”
阎小仙腔上的神色连连变幻,忽然静了下来,她朝前凑近了些,表情凄怨又楚楚怜人的道:
“南幻岳,你到底想怎么样嘛?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欺负一个女儿家,可也并非你这种大人物的本色啊……你要知道,我们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并不是有意要和你为难,和你作对,我们实在身不由己……”
南幻岳冷笑道:
“好一个‘身不由己’!”
阎小仙急切的道:
“我们要混生活,可是?我们如果不接受这桩委托,就显得我们怕事,显得我们畏惧你,我们怎能如此砸自己的招牌?南幻岳,我们明明知道你不好对付,但我们也只好硬着头皮承担下来,因为我们要过下去,不能拿着自己的名声抹灰呀!”
南幻岳道:
“少给老子表这些苦经,谁不要混生活,谁不想过下去?就只你们能抓住这个理由么?混有混的方式,过有过的途径,你们要捞世界就不该让人家活了?把你们的收获享受完全建立在人家的痛苦上?真是狗屁不通!”
阎小仙抖了抖,畏瑟的道:
“南幻岳——不要太过逼人,我想,我们总能好好商量的,何苦非要动手不可?况且我们也全都明白动手之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
南幻岳狠狠的道:
“你能明白这一点,还表示你并未迷糊!”一扬头,他又道:
“说吧,好好商量些什么?”
阎小仙委委屈屈的道:
“别这么凶,我是个女儿家——”
“呸”了一声,南幻岳怒道:
“什么女儿家男儿家?老子一概不论,你们整起人来的时候一个个活像煞神下界,六亲不认,轮到你眼前要吃瘪了,就又变成这等楚楚可怜啦?老子上了一回当你以为还会再跟着上一次?少罗嗦了,你他娘就算在我面前一头撞死,我也不会皱皱眉头,不信的话,你不妨试试!”
阎小仙面青唇白的说道:
“你——你何必这么恶劣?”
南幻岳狞笑一声道:
“恶劣?心肝,我恶劣的时候还没到呢!”
阎小仙抽了口冷气,嗫嚅的道:
“不要这样——我们谈谈条件,成吗?”
南幻岳大声道:
“什么条件?”
阎小仙忙道:
“你放我们走……”
南幻岳嗤之以鼻:
“放你们走?你是吃多了撑糊涂啦?”
阎小仙连连摆手,赶紧道:
“当然不单如此,南幻岳,我们也会给你相对的补偿—一我们答允将你的心上人潘巧怡释放……”
南幻岳“嗯”了一声,道:
“然后呢?”
阎小仙怔了怔讷讷的道;
“什么然后?我们将潘巧怡送还给你,你让我们安全离开,就这样互为交换,大家两不吃亏,难道说这尚不公平?”
南幻岳摇摇头道:
“不公平!”
阎小仙愕然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幻岳冷冷的道:
“很简单——你们释放潘巧怡,而我放你们走,是么?”
阎小仙谨慎的点头道:
“是的——”
南幻岳慢慢的道:
“换句话说,就是用潘巧怡的安全交换你们的安全,以她的生命换你们的生命,对不对?”
阎小仙咽了口唾液,涩涩的说道,
“可以这样说……”
南幻岳浓眉一挑,怒道:
“但是,你们对我的欺骗、陷害,与我血肉的代价呢?因为你们的作梗使奸而令狄十娘仍然沦于苦海中的损失呢?这些帐就不算了?”
重重的,他又接着道:
“所以,我认为你的条件不公平。”
阎小仙极为难堪的缄默了一会,然后,她尽量压制着白己心头的那股愤怒与羞恼的浪潮,低低的道:
“南幻岳,我们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了,你何需如此逼人?”
南幻岳严峻的道:
“是你们先逼我,如今,就怪不得我要逼你们了,阎小仙,你早该知道我姓南的不是那么易缠!”
阎小仙顿时又翻了脸,狠泼倔强的道:
“南幻岳,我是为了大家全留条后路,这才忍气吞声的与你好言商议,哪知你竟如此赶尽杀绝,得陇望蜀,一步紧似一步的要挟逼迫我们,难道你就真以为我们怕你了?我不妨老实告诉你,我们能否打得过你是另一回事,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潘巧怡!你别忘了她至今尚掌握在我们手里,如果我们有了麻烦。她的性命便自将不保,你杀我们剐我们都好,潘巧怡也得陪着上道!”
南幻岳嘿嘿笑了笑,道;
“怕不见得!”
阎小仙厉声尖嚷道:
“南幻岳,要是你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南幻岳泰山笃定的道:
“当然我要试试!”
阎小仙阴毒的说道:
“你会后悔莫及的,南幻岳!”
甫幻岳摸着下颏的胡茬子,慢条斯理的道:
“阎小仙,你有你的花巧,我也有我的妙计,休想用潘巧怡要挟我,以求达到你们逃命的目的,然后再转回头来或是运用其他手段重施故技,我呢?也想一面救回潘巧怡一面宰杀你们——大家都是意欲其美,鱼与熊掌兼而得之,在此等情况之下,便只有互逞妙计了,彼此全不妨互展所长,各使其奸,看看到底谁能‘兼而得之’?不过,我可以明示于你,胜券所握,怕是我的希望来得较大,因为大妹子你眼前就先要栽跟头了……”
阎小仙尖声叫:
“你敢——”
南幻岳笑吟吟的道:
“你倒说说看,我有什么不敢的?”
阎小仙的动作相当快速,她猛然前扑,挥掌暴击,同时两足弹起,蹋向南幻岳胸膛,而就在这些招势甫展之际,人已狡兔也似一溜烟往回便窜!
南幻岳是什么样的角色?岂会中了对方这小小的缓兵之计?他的身形一旋猝转,仿佛鬼魅般闪到了阎小仙的身前,几乎在阁小仙的眸瞳尚未及摄入南幻岳的影像时,“寒水虹”的冷芒业已掣电般将阎小仙的一绺秀发削落空中!
“啊——”惊叫着,阎小仙可以贴切感触到那细窄的锋刃拂过脸面所带起的阴森寒气,那就好像用剃刀在她颊额上刮过去似的,有一种隐隐的冰冷,微微的生硬!
娇小的身躯凌空旋滚,阎小仙不克还攻,只有拼命图逃,但是,她甫始移出几步,银蛇般流灿纵横的剑网又已炫神夺目的罩下,其快其疾,就有如漫天交织的电闪雷火!
恐惧与慌乱骤然笼罩着阎小仙的心头,她奋力挣扎,双臂猛挥,两脚连番飞踢——掣掠的冷电猝然收敛,阎小仙却觉得双脚一紧,被一股绝大的力量扣住,狠狠将她横摔于地!
整个上半身重重撞跌于地的闯小仙,只觉得天旋地转,满眼泛黑,这一摔差点闭过气去,全身的骨架子都已抖散开来了……
扑一阵子,她才算缓过一口气来,神智也慢慢的清醒了,于是,她羞恼惊躁的发觉了一件事——她只是上半个身子跌倒地下而已,两只脚却全握在南幻岳手里,脚上原来穿着的—双黑缎软鞋,业已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扯脱了,现在,南幻岳正紧捏着她那双粉嫩细白的脚踝在饶有兴致的端详着呢!
羞窘与愤怒交集,阀小仙用力扭动身子,抽扯双足边急恼的叫:
“放开我——你放开我……”
“嗖”声锐响,“寒水红”的刃锋怪蛇一样缠住了阎小仙的脖颈,利薄的刃便紧紧陷嵌进她柔嫩的颈项表皮中,这一来,闽小仙立即停止挣扎,不敢再动一下了,因为她知道,只要她稍微再出一点力,哪怕只是轻轻的一动,这缠绕在她脖颈子上的刀口便会深深割进她的颈肉之内!
南幻岳笑了笑,慢吞吞的道:
“不要动,不要嚷,小乖乖,这玩意可锋利得很哪,如今缠在你脖子却不是戏耍,稍稍一动,它就会切入很深,你要知道,人的脖子只有一条,割断了就再长不出,接不拢啦!”
说着,他凑上鼻端,在阎小仙那双圆润软滑的脚背上闻闻,“啧”“啧”赞美道:
“啊哈,真香,这是一种特异的香味,‘愿在衣而为领,承华发之余芳,求幻金缕之鞋,吻肤柔以亲玉润,’宝贝,你这双脚确实可爱,多么的滑嫩、柔软、玲珑,骨肉匀停,条线对称,细致纤巧,晶莹透剔,尤其是,这一股子隐隐约约的异香,啧啧啧……”
简直羞死了,也恼透了,阎小仙情急的却只能僵挺在那里叫;
“不要脸,下流,无耻,卑鄙……你放开我……”
轻轻用胡茬子在那双软嫩细白的脚心上摩娑着,南幻岳斜着眼道:
“老子如不放你能够如何?”
动又不敢动,挣又不能挣,阎小仙那种窘迫羞怒之情,实在难以言喻,她咬牙咒骂:
“南幻岳……还有没有一点人味?有没有一点江湖汉子的道义?你你你……你怎可如此下流荒唐?你太没有人格尊严……”
南幻岳哧哧笑了,不愠不火的道:
“我有人味,讲道义,人格高尚,颇重尊严——但那不是对你来论的,小仙妹儿,对待你这种人,只有用这样的法子,而你也只配受这个调调,可是?”
阎小仙惊惧羞迫的尖嚷道:
“你……你放开我,你这算什么?难道你不怕人家的指责?你知羞不知?”
南幻岳笑吟吟的道:
“妹子,你早就不要脸了,我还用得着知什么羞?”
阎小仙泄了气,哀求道,
“别这样……南幻岳,求你放开我,这样大不好看——叫人瞧去……我我还能棍吗?”
南幻岳故意色迷迷的道:
“横竖你也不能混了,何不彻底一点?妹子,我就抱你进林子深处,咱们做次‘露水夫妻’,结一场‘欢喜禅’吧……”
一下子像掉进了冰窖里,阎小仙但觉全身发冷,肌肤起栗,她瞪大了一双眼,惊恐逾恒的道:
“你……你说什么?”
南幻岳一笑道:
“我是说,我们来行一次‘周公之礼’,也算是你对陷害我的事做个小小的补偿,怎么样?”
阎小仙猛的张大了嘴巴,震骇欲绝,抖索索的道:
“你……你是说……你要……污辱我?”
南幻岳一本正经的道:
“彼此痛快,皆大欢喜,怎么能叫‘污辱’?”
阎小仙脸像死灰,颊肉痉挛,切齿道:
“禽兽——南幻岳,你是禽兽——”
南幻岳耸耸肩道:
“随你骂吧,妹子,打是情骂可是爱哩。”
阁小仙目眦欲裂的叫:
“天打雷劈的畜生……南幻岳,你休想玷污我一下……我会叫天下同道全认清你的龌龊无耻,我会向整个江湖,宣告你的兽行……”
南幻岳点点头道:
“没关系,反正你都豁出去不要这张脸了,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来,我们这就亲热一番吧……”
阎小仙恐怖的嚎嚷:
“不,不,不可以……”
“寒水红”的光华倏然飞舞纵掠,快得像千百条流电在闪耀,阎小仙只觉得遍体全凉,寒气森森,就在她眼花缭乱中,全身上下的衣裙业已化估蝴蝶翩舞,片片飞扬!
嗯,好一具羊脂白玉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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