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窕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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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窕淑女- 第2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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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梦语正身披嫁衣,坐在梳妆台前默默流泪,周围一群丫鬟婆子看着她,不允她再寻死觅活,田夫人和田大人在屋内唉声叹气,苦不堪言。

“娘,您可怜可怜我,不让我嫁世子爷,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田梦语泣不成声,田大人在一旁斥骂道:“这婚事乃是皇上金口玉言所指,你想一死了之,田家上下一百多口人都要跟着倒霉,到了今时今日,你居然仍执迷不悔,田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梦语,你也亲眼所见,世子爷的心里容不下你,就算你嫁了他又能如何?苦的不还是你自己?还是早日死了这条心,嫁过去好生伺候王爷……”田夫人也是抹着眼泪,“千不该万不该带你去赏月宴啊!”

“我的心里只有他!”田梦语歇斯底里的吼着,被田大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你还要不要个脸皮?旁日里实在太纵着你,没用规矩拘着你,如今才让你惹下如此祸端!庄亲王爷乃是当朝唯一一位亲王,尊贵无比,你即便嫁去为贵妾也不算委屈了你,那两位侧妃已经年老,你迟早能扶上位,瑞晴都被太后懿旨去了尼姑庵,难道你想等一道赐死的旨意不成?”

田大人气急败坏的指着田夫人道:“如若她还这般纠结不从,就把她捆上花轿,皇上有命,人必须送入王府,她要死也等她嫁了再死!”说着,田大人拂袖而去,只留下田夫人抱着田梦语哭个不停。

田梦语的脸上露出一丝决绝,反倒是止住了眼泪,“娘,我想通了,你出去吧,让她们给我上妆。”

田夫人一愣,略有迟疑的看着她。

田梦语用帕子擦了脸:“娘,请的全福夫人呢?”

田夫人立马点头,到门口去唤那全福夫人进来,一直看着田梦语化好新娘妆她的一颗心也没有彻底的放下来,只待即将上轿之时问道:“你可真是想开了?”

“想通了!”田梦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要了自己最爱的那根珠钗别在头上,十六岁年华就像是一个美丽的泡泡,在今日彻底的粉碎“娘!”田梦语急得叫住田夫人,田夫人连忙上前,“怎么?有什么想要的?”

田梦语的嘴唇抖了一下,“我会想你的!”

田夫人掩面痛哭,让人蒙上盖头,送她上了花轿。

花轿上,田梦语拆下头上的那根珠钗,用那锋刃的尖对着自己的眼睛,目光中露出从未有过的凶光……为什么是我死?为什么不是旁人?为什么我要为了田家所有人委曲求全?为什么我不能跟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为什么要嫁给我所爱之人的父亲?

秦穆戎,你一定会后悔的!田梦语把那根珠钗紧紧地攒在手中!

庄亲王府得知秦穆戎和叶云水进了涅梁城门的消息,气的跳脚的骂,拆下身上那新郎的大红喜服,他只觉这老脸火辣辣的烫。

虽是娶贵妾进门,庄亲王爷却未招待任何一人,一桌席都未摆,田府也没格外要求什么,只抬了花轿送了人来……两家的糗事,哪还有脸面往外宣扬?

“王爷,到了时辰了,您得出门迎亲。”冯侧妃在他书房门口提醒,却被庄亲王一句咆哮给骂了回去,“都他妈的滚蛋,那小兔崽子不是回来了吗?让他去迎,他妈的,早不会来玩晚不回来,这时候回来看他老子的笑话吗?”

冯侧妃被骂的没辙,哪里敢还半句嘴?秦穆戎和叶云水的暖轿停在王府门口,一顶四人抬的花轿吹吹打打的抬向了王府的后门,娶妾是不从正门走的。

庄亲王没有出来迎亲,而是让人直接抬了花轿进院子。

秦穆戎和叶云水的朱轮车直接驶向了“翰堂”,冯侧妃正在劝王爷去把这娶亲的礼全了,也算了却了这一桩事,见二人带着孩子行来,朝着书房禀了一声,“王爷,世子爷和世子妃到了!”

书房内一阵淅沥哗啦的砸东西声,下一刻就见庄亲王爷从书房内冲了出来,抬眼就看到姝惠那俊俏的小脸被吓得咧嘴要哭,兜兜的小脑袋也闻声扭了过来,吧嗒着小嘴咯咯的乐!

“给王爷请安!”叶云水抱着孩子福身下去,庄亲王爷也不理睬她,只满脸怒气的看向秦穆戎。秦穆戎抬眼对视而望,全没有畏惧之色。

“这大喜日子,你是来陪老子吃喜酒的?”庄亲王冷声冷语。

秦穆戎沉声言道:“奉陪到底!”

“拿酒去!”庄亲王爷吩咐着,冯侧妃有些茫然,“王爷,还未礼成,您是否先过去……”

“费什么话?去拿酒!”庄亲王爷怒吼一声,冯侧妃连忙到门口去叫人。

叶云水迟疑一番,召唤人摆桌,桌上无菜,只有一坛又一坛的烈酒,庄亲王爷与秦穆戎对席而坐,一人一坛,仰头便灌!

叶云水抱着兜兜坐了一旁,看着这场父与子的较量!

第三百三十五章 刺

不过走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庄亲王爷和秦穆戎二人桌旁已经摆了七个酒坛。

那一坛酒少说也有二斤,就算是水也早就喝饱,何况是最烈的酒?

秦穆戎的目光盯着庄亲王爷不移不怯,带着挑衅之意,庄亲王爷似是泄愤一般,双手捧起酒坛“咕咚咕咚”就是灌,灌进去一大半,一小半却是洒了外面。

洒坛见底,庄亲王爷随手朝一旁扔去,“稀里哗啦”的一阵碎响,庄亲王爷一指秦穆戎,醉吼道:“老子不输你!”

秦穆戎又拎起一坛,去了酒封,一脚落地、另一脚却踩在椅子上,单手抄起酒坛就住嘴里倒,却是一滴都未漏,全都进了嘴里,目光时不时斜瞟着庄亲王爷,满是不屑不忿之色!

扬了扬手中空空的酒坛,秦穆戎穆它稳穆的放于一旁,一抹嘴上的酒,看着庄亲王爷言道:“还来么?”

庄亲王爷满是不忿,又开了一坛,可显然他已经颇有力不从心之色,却依旧不肯咽下这口气执意要拼,手没拿稳,酒坛脱了手,直接碎在了地上,溅起一簇酒花,落了叶云水身上,还有几滴则溅到了兜兜的小鼻子上,叶云水连用帕子擦去,坐的离他二人远些。

庄亲王爷看到叶云水的小动作,不免叫嚷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叶云水一脸平静的回答:“妾身是带着兜兜见识见识他祖父和父亲的豪放,免得养出个软性子!”她更不放心秦穆戎……庄亲王爷似是没想到叶云水会这般回答,审度的看了她几眼,冷哼的别过头去,看着秦穆戎言道:“老子不跟你比了!你二十岁跟我夫十岁比吗?”

秦穆戎挑眉瞧他,“你不自称老当益壮么?莫非要耍赖?让你两坛也无妨!”

“老子就是比你强!”庄亲王爷把酒坛一扔,“改日再跟你拼,老子要去洞房了!”庄亲王爷手里攥着那扎的红绸花,大步流星的就住外走,还未走两步就险些踉跄个跟头,显然是醉了!

秦穆戎朝外召唤了一声,庄亲王爷随身的侍卫立即出现,上前扶着庄亲王爷,庄亲王爷甩开侍卫,很不满的嚷道:“我还没老到不能走,不用你们扶!”

侍卫不敢怠怪,在后几步跟随。

叶云水侧头看向秦穆戎,只见他凝眉眺望,待庄亲王爷的人影消失在“翰堂”之后,他一屁股就坐了椅子上,趴在桌子上就不动弹了,醉的不省人事!

叶云水上前推了推秦穆戎,却是丝毫不动,跟醉死的猫一样,苦叹一声,叶云水刮了刮兜兜的小鼻子,“看你爹,硬逞能!”

兜兜“咯咯”的笑了几声,好似能听懂一般,却是把叶云水逗笑了,到门口叫进来秦穆戎的侍卫,让他们把秦穆戎背回了“水清苑”。

“兰香院”是田梦语的新居。

她坐在床上等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可却都不见人来,只有她随身带的丫鬟喜绣在一旁时不时的看看她,生怕她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似的。

“看我干什么?我要是死了,也不会让你好过!”田梦语狠厉的凶道,把喜绣吓的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小姐饶命,饶命,奴婢不敢有旁的心思!”

田梦语冷哼不理,问道:“什么时辰了?”

“戌时三刻了!”喜绣战战兢兢的回答。

田梦语转头看了一眼铺好的床,心中是说不出的怨气,这就是她的好日子!没有人迎亲、没有人搭理,甚至到现在连王爷的面儿都没见到!这就是她的好日子!

田梦语捏了捏袖子中的那根珠钗,那锋刃的尖扎在她的手里,让她心底涌起一股歇斯底里的兴奋!

不一会儿,听了门外有响动,却是侍卫扶着庄亲王爷进来,田梦语咬了下嘴唇,起身上前相迎,庄亲王爷眯了眼睛看她一眼,沉声吩咐道:“倒杯茶来!”

田梦语听屋中没有动静儿,转头却见喜绣不知何时退了出去,迟疑一分,她缓步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递上,庄亲王爷接过灌了肚中,只觉胃腹中火辣辣的,不由得在心中咒骂着秦穆戎这小兔崽子,实在是太能灌了!

田梦语在一旁打量着庄亲王爷,满鬓华发、那粗糙的手上布满了老茧和年老的斑痕,右耳的脸上有一道横斜的刀疤,让她直觉心中有无数个蚁虫啃噬般恶心难忍,这与她心底仰慕的秦穆戎简直是天差地别,如何比得?

强忍着心中厌恶,田梦语上前柔声问道:“王爷?要妾身扶您去床上吗?”她攥了攥拳头,实在是不愿碰触这老头!

“安置吧。”庄亲王爷未用她扶,径自走到床上,倒头就睡。

田梦语踌躇半晌才上前,心中的厌恶和恶心涌上心头,她怎么能忍受这样的人碰她?她宁可为她心中的人守一辈子,也不要陪这个老头做那种事情!

“王爷?”田梦语轻唤。

庄亲王爷没有应答。

田梦语坐在床上,用袖子包着手推了庄亲王爷一把,庄亲王爷只是略动了一下,没有睁眼。

心中一狠,田梦语攥着那锋刃的珠钗,她的手在抖,可只要一想到要被这个老人压在身下,她的心就像被刀剜一样的难忍!

杀了他,杀了他就可以再见到秦穆戎了……抓着珠钗,田梦语瞄向了庄亲王爷的喉咙,狠下心猛然刺去!

就在田梦语以为要鲜血迸出时,一只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臂,却是庄亲王爷满眼厉色的看着她,田梦语吓的“嗷”一嗓子,就被庄亲王爷拽上床!

“想杀我?”庄亲王爷的声音满是冷漠。

“你……,你,你想怎么样?你杀了我吧,不要连累我的家人!”田梦语已经吓傻了,浑身上下动弹不得半分,完全被庄亲王爷禁锢住。

庄亲王爷的目光微眯,“就凭你,也想杀本王?”

霍然,庄亲王爷攥着田梦语握着那珠钗的手,朝着她的胸口刺去,那锋刃对着她之时,田梦语下意识的哭嚎一声,“我不要死!”

“哼,这点儿伎俩也来蒙骗本王?”庄亲王爷朝着她的脸狠狠的划了下去,那吹弹可破的白皙面颊立刻被珠钗的锋刃划出一道巴掌长的红线,流出了血,田梦语惊恐的吼道:“不……”

庄亲王爷抄起床上那条铺好的白陵,住她的脸上一抹,那鲜血晕染在洁白的绫绸上接外刺目亣,田梦语看着那鲜艳的红不由得瞪大眼睛,直接挺的昏了过去,庄亲王爷把手中白绫扔在她的脸上,满心怒气的步出寝房。

喜绣本在外间候着,随时等候差遣,听到田梦语那几声惨叫,她只当她因那事儿疼痛难忍,不料抬头却见庄亲王爷行步出来,吓的连忙跪地,感觉到庄亲王爷审度的目光投来,喜绣连哆嗦都不敢。

“去进屋服侍你主子,她的伤不许上药,住后自会有人来照应你主仆二人,记住,不许她死,否则就是你死!”庄亲王爷撂下此话,阔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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