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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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福晋-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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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坐在地。她见我如此,方反应过来,知道我捉弄她,气得在原地直跺脚,最后扑上来呵我的痒,叫道:“我如此信你,你却拿我寻开心,你气死我了!”

我最怕这个了,边笑边告饶,十分解气地道:“谁让当初他作弄过我,这回可算补偿回来了。”

阿茹娜一哼,“作弄你的是他,你反过来逗弄我算什么?”

“谁叫你是他福晋呢?”我眨眨眼,故意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趁她发火前,忙讨好地说道:“刚刚我的确说的是假话,十阿哥是个顶好的人,虽然相貌在皇子中不算最好,文采也不出众,人却不失爽利,倒极像蒙古男儿呢。皇上眼光独到,促成了一段好姻缘。你们是佳偶天成,一定会相处地极好得。”

她被我一席话说得一愣,旋即低了头,含羞带怯的目光一会儿瞅瞅我,一会儿又低头盯着地上。

“可是真的?”她想必是被我之前的话吓到了,连我的实话都不敢信了。

我郑重地点头,恨不得举双手双脚发誓,“我把你当好姐妹,除了刚刚那些话是因你瞒着我故意逗弄你玩的,还有哪句曾骗过你?”

她想想的确如此,终于放下心,我又笑道:“想来未免好笑,之前苏日娜信心十足要凭借一舞来谋得姻缘,谁料最后却灰溜溜地回了喀喇沁。而你,从未想过要嫁入皇室,却得了赐婚,成了皇子福晋。老天啊,还真是喜欢捉弄人。”

“是啊,我竟然要离开这片草原了,还真有些舍不得,还有阿玛和乌尔罕……”阿茹娜的神色黯淡了些许。

我也不在说话,两人牵着手往回走,她思她的离乡之愁,我的心里也有些发堵。

突然有些心慌,对毫无感知的未来。

千般谋算,都不敌一朝之变。

就像曾经,我从未预料过会父母早逝,进入宫廷,也不敢设想会和胤祥走到今日。纵使极目远眺,也看不到等在前方的,终究是什么。

远远地便见前面聚集了很多人,阿茹娜摇着我的手,指着前方道:“嘿,我险些忘了,乌尔罕昨日告诉我,今日傍晚,几个部落的王子要和阿哥们赛马呢!”

赛马?这个倒真提起了我的兴趣。来塞上,赛马本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奈何我大半的时光都被禁足了,错过了不少精彩节目。

我和阿茹娜手挽手跑上前,四周已有侍卫重重把守。不远处,几位皇子和蒙古的王子们都换上了英气逼人的骑马装,我左看右看不见胤祥,正奇怪着,八福晋骑着一匹很有精气神儿的枣红色马儿走来,朝我招手。

“我去找你,你那个小丫头说你和阿茹娜出来了,我就知道,你们迟早会过来,”她说着指了指马场,“他们玩他们的,咱们玩咱们的。阿茹娜,咱俩塞一场如何?回了京可难有如此尽兴的时候。”

阿茹娜被她说得动了心思,又不好把我一个人撇下,我忙将她往八福晋那儿推了下,“快去,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人的骑术,谁更胜一筹。”言罢,我怕阿茹娜因为八福晋的身份不敢全力以赴,又在她耳边小声道:“十阿哥就喜欢骑术好的姑娘,你露了脸,这些阿哥们回去一说,十阿哥的脸上有光,不就更加喜欢你了吗?”

她被我说得,刚刚褪下的红霞又冒了出来,暗暗瞪我一眼,牵马走向八福晋。

我转身打算寻个地儿欣赏他们的比赛,结果走了几步,却见一身宝蓝色骑马装的胤祥正骑在马上,同骑着一匹小白马的兆佳•;韵雪有说有笑地并肩而行。

远望去,男子俊秀,女子清婉,当真是一对璧人。

我默默走到一个侍卫身边,问道:“今日是何比赛?为何皇子和福晋们都来齐了?”若我没看错的话,就连很久没看到的紫鸢也在,穿着浅紫色的骑马装,紧紧跟在胤祯身后。

侍卫见是我,打了个千儿,笑着回道:“听说不知是哪位主子提出来的玩法,循例的赛马后,还有一场别具心裁的比试,每队两人,皇子和福晋一组,王子和王妃一组,先是每组的第一人跑到插了旗子的位置,将旗子拔下回来交给第二人,再由第二人骑马过去将旗子插到原位,最先完成的一组则胜利。”

原来如此,我转过头,目光在胤祥和兆佳的脸上定住,低头笑了笑,转身往回走,越走越疾,最后小跑着,一口气跑回了营帐。

用过晚膳,胤祥来看我,见我卧在榻上,关心地问我是不是病了,说赛马后,阿茹娜没找着我,后来知道我安然无恙才放下心,又怪我不讲义气一声未吭地自己走掉。

我只是笑笑未答,胤祥见我神色不对,欲叫宛澜去宣太医。我朝宛澜递了眼色,她会意地出了帐子。

胤祥一直坐在榻边,不防我从身侧抱住他,头埋在他的臂弯里,瓮声瓮气地说道:“等明年再来塞外,你教我骑马。”

半晌不见他回答,我抬头看他,正对上他含着笑意的双眸,忽地低头在我颈间嗅了嗅。

“今晚儿吃的什么?凉拌菜心吗?可是有些酸。”

我摇摇头,“凉拌菜心没吃,倒是用一缸醋泡了澡。”

他笑出声,回抱住我,轻叹道:“不用勉强,不会骑马也没什么,你想去哪儿,我都会带你去。”

我倚着他,伸出手指轻敲着他的心口处,“我要是想去这儿呢?”

他握住我乱敲的手指,俯身在我的唇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很久以前,你就在这儿了。”

正文 和乐聚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

一年又一年的时光,快得让人抓不住那些转瞬即逝的美好。

明明前一刻还在草原上纵情嬉戏,下一刻已然登上回程的马车。明明走时的京城还热得让人喘不过气,待回时便是满地黄花,秋雨寒凉。

然而寒秋却并未减少丝毫暖意,铺天盖地的火红似要淹没了整座京城。

九月中旬,五格格受封固伦温宪公主,下嫁佟国维之孙。

而九阿哥和十阿哥也定了日子,在十月初大婚。

九福晋董鄂氏,听说是太后早早相中的人,阿玛是正红旗都统,和三福晋是堂姐妹。而十福晋,则是阿霸垓部落的郡主,出身一个比一个显贵。

阿茹娜和随扈送嫁的乌尔罕都住在了京城的驿站里,除了她偶尔奉旨入宫来给太后请安外,我们几乎很难见上一面。

又回到这个大牢笼里,对草原上自由自在的日子便越发怀念,有时竟会想,为何那么好的机会放在眼前,我竟然没有离开呢?

“丫头,想什么呢?”

冷不防皇上这一问,将我随处飘飞的思绪瞬间拉回,轻轻晃动了下站得发麻的双腿,低头道:“回皇上,奴才只是想起了出塞的日子,一时失神了。”

皇上嗤笑一声,“看来还真不能带你出去,这才出了一回门,心就野了。”

我一听,忙不依地撒娇,“皇上,奴才知错了,奴才不敢了,下次皇上再出门,还要带上奴才啊。”我边说边从盘子里取了一只金橘,麻利地剥了皮挑了筋,双手递到他面前。

许是我谄媚的样子逗得皇上开怀,只见他接过橘子,撕了一瓣放入嘴里,吃得津津有味,又将剩下的半个橘子递给一旁的德妃,指着我笑道:“你也尝尝,这丫头剥的橘子还真甜。”

今日起得晚,我待在屋子里跟秋蝉学了一会儿刺绣,乾清宫梁总管便差人传唤,说皇上要见我。

我暗自想着,这些日子应该没犯什么大错,不知皇上见我所为何事。

待赶到乾清宫时,皇上正站在汉白玉栏杆前,负手俯视着广场。此时,艳阳已偏西,一束束金色的光芒穿透飘渺的云层斜射下来,连着下了几日的雨,今日终于放晴,令这庄严肃穆的红墙绿瓦白砖也染上了暖意。

然出乎我意料地是,皇上只望了一会儿景,便下了台阶,连梁九功安排的御撵都未坐,侧过头对我道:“丫头,陪朕走走。”

我只得随行,一路上皇上只随意问了几句日常起居,我斟酌着应答,不防已走了很远,再抬头便见永和门矗立在前。

因之前未着人通报,所以当我们一行人出现在永和宫时,德妃着实有些惊喜,请完安便过来搀着皇上请到上座。

“皇上今日怎的得空来臣妾这儿了?”

皇上看起来心情不错,笑着说:“折子都批完了,想到今日是你生辰,就过来看看。朕也叫老四他们几个,一齐过来在这儿用晚膳。”

原来今日是德妃生辰,皇上特地过来的,可是为何又带上我?

德妃闻言,更是眉开眼笑,起身又福了一福,“谢皇上还惦记着臣妾。香罗,黛琦,还不快上茶。”

一时间,永和宫里的宫女太监全都忙活起来,煮茶,端上各色点心和应季果品。而皇上则和德妃闲话家常起来,说得无非也都是几个儿子。听到儿子们得了皇上的嘉奖,德妃更是喜不胜收,仍不忘自谦几句。

我见自己成了局外人,索性站在一旁当布景,当着当着就溜号了。

德妃抿嘴一乐,“皇上对玉格格厚爱有加,自然觉得这橘子是甜的。”

我偷偷看向德妃,她接过橘子并未吃,似是在思考什么,正在此时,便听门外的太监进来回道:“主子,四贝勒、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来给主子请安了。”

“快叫他们进来。”德妃说着,随手将橘子放回盘子里,起身去迎来人那兄弟三人。

他们似是知道皇上也来了永和宫,规规矩矩请了安,抬头时才发现站在一旁的我。

此时,晚膳已备好。一行人移步走向饭厅,胤祥故意慢了几步,走到我身边,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抬头看他,刚要答,他又笑道:“因为我?”

我微窘,暗暗瞪他一眼,丢下他快步向前走,不防他伸手一拉我,险些跌进他怀里,见有小太监抬眼望过来,很快又低了头去。

我忙推开他,想来不解气,又踩了他一脚,不敢太用力,只能咬牙切齿地瞪他。

“老十三,玉丫头,怎么还不过来?”

被皇上一问,胤祥握拳抵在唇边,掩住刚刚那一声低笑,朗声道:“儿臣这就过来。”

我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走到饭厅,皇上已经落座,自是主位。德妃在他的右手边,四贝勒坐在左手边,胤祥依他而坐,胤祯则坐在德妃的另一边。

“丫头,今日没那些拘束,你也坐吧。”皇上见我站着未动,如是说。

皇上都发话了,我不敢不坐,挪了张空位坐下,抬头才发现坐的位置有多尴尬,正坐在了胤祥和胤祯中间。

德妃瞥了我一眼,很快便将目光转过去,对站在身边的香罗道:“韵雪可是还在膳房?叫她过来吧。”

香罗领命而去,皇上则好奇地问道:“韵雪?”

德妃浅笑:“就是今年选秀留了牌子的秀女兆佳氏,皇上将她送到永和宫的。这次去塞外,臣妾一直带在身边来着。”

皇上似想起了什么,点头笑道:“朕记得,是玛尔汗家的丫头吧?马骑得不错。”

德妃言笑晏晏地接道:“可不止呢,韵雪丫头不但模样好,人还聪明伶俐又识大体,知道臣妾喜甜食,变着花样做些臣妾爱吃的来,比谁都细心乖巧,臣妾真是离不开她了呢。”

话音刚落,韵雪已进来,向在座之人依次请了安。

我抬眼打量着她,和素日里淡然的装扮不同,显然是留心打扮过。一袭杏粉色百花暗纹的旗服,外罩了一件珊瑚色斜襟坎肩,袖口与坎肩同色,上面用彩色的丝线绣着一圈翩翩飞舞的蝴蝶,耳坠亦是一对银色的镂空蝴蝶,隐隐约约点缀着几颗红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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