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
虽然宁似水对他的照顾无微不至,却也小心翼翼的顾及他的感受。即便他锻炼时做不出一些动作,而烦躁发脾气,她也只是一笑了之,从不放在心上。
夕若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和同龄的孩子一样活泼有朝气,尤其是那一双大眼睛,眼睛像黑宝石,这点似乎是遗传到了纪茗臣。她不是很黏纪茗臣,只是偶尔也会拿写书去问问他,顺便找几个话题聊聊,像朋友那样随意,不像父女,倒是像老师和学生!
濯墨一直留下来没走,只能远程控制那边的事情。毕竟夕若才和父母团聚,不可能离开,而自己也舍不得离开夕若。
似水端着一杯牛奶走进书房,发现他还坐在电脑前看东西,不由的皱起眉头:“纪先生,你这两天很忙,忙的忘记了休息的时间。”
纪茗臣回过头,温柔一笑,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牵着她的手,在唇角亲吻了一下。
似水目光落在电脑上,随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赚钱养家!”纪茗臣淡淡的吐出四个字,让她眼睛比刚才更加好奇:“你赚钱养家?我有需要你赚钱吗?”
纪茗臣无奈的眼神望着她:“我是身体没用了,脑子还是可以的!总不能让我成为被包养的废物吧!养老婆孩子是男人天经地义要做的事情!”
宁似水也不在这方面和他争辩,在经济方面不管是纪茗臣还是自己都没有拮据过,之前的一场表演足够她挥霍,还有墨尔本的画廊收入,还有红门的利润……
至于纪茗臣自从纪家瓦解后却也没真的潦倒过,这点让她很好奇。目光仔细的扫了一遍上面的资料,眼睛不由的撑大:“墨尔本皇冠赌场有你的入股?”
“很奇怪吗?”纪茗臣摸了摸鼻子:“虽然没有以前纪家赚得多,但足够我们的下半生丰衣足食了。”
宁似水有些哭笑不得,探过身子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主动的轻啄一下他的唇角,笑容甜蜜:“那辛苦纪先生养家了。”
纪茗臣薄唇扬起幸福的笑容,大掌扣住了她纤细的柳腰往自己的身上带,让她坐在自己没有知觉的双腿上。宁似水一惊,慌张的开口:“你的腿……”
“没关系……”音落,唇压下来,覆盖住她的薄唇,深入浅出,撬开贝齿,勾起她的龙飞凤舞,抵死缠绵,恋恋不舍。
灯光静静的倾斜在他们的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幸福光芒。
一切,都是最初的幸福模样。
纪茗臣的一切都需要她经手,尽管家中不缺佣人,可她也不准碰他,因为他只属于自己。只是偶尔纪茗臣还是觉得辛苦她,即便是有经过调理训练,大小便定时定点,可也不是每次都这么的准确,总会失禁的时候。
宁似水一点也不在乎的替他清理那些脏东西,将他的身体擦干净。比如此刻便是如此……
纪茗臣歉意的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脸颊上挂着细细的汗珠,暗暗的叹气,眼底终究是划过一丝失落。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愿意让自己的女人如此,更何况是她。
宁似水擦干净他的下|身时,脸色不禁一红,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小声道:“你不是他怎么会……”
“虽然我下身没知觉,可不代表它没反应啊!只是——我感觉不到。”纪茗臣嘴角划过一丝苦笑,避开她的眼眸,不愿意被她看见自己眼底的落魄。
宁似水一愣,想起自己查的资料,虽然是半身瘫痪,但那个功能还是有的,只是本人感觉不到而已。脸颊在橙色的光芒中微微的泛红,放下毛巾,拖鞋爬上床,支撑自己的力量不压他,扳过他的脸颊,小声的开口:“你想不想试试?”
虽然已经有很多次的亲密接触,可这还是自己第一主动。
纪茗臣的眼底划过一丝欣喜若狂,很快又被淡淡的忧伤替代,摇头:“不想委屈你!”
宁似水轻蹙眉头,手指捏着他的鼻子,压低声音道:“不是委屈!纪茗臣,你总是要习惯这样的生活,因为以后的日子我们都要这样子过,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自备不需要愧疚,也不要认为自己会拖累我。无论是什么,我们说好一起面对,不是吗?我已经尽力,小心翼翼的维护你的尊严,可偶尔我也不是那么的聪明,没办法时时刻刻都能猜对你的心思,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其实现在也挺好的,很多相伴到老的人也都是这样照顾另一半,我们只是比他们提早开始这样的日子,我习惯了反而会好,我不必在白发苍苍时才开始如何照顾,如何与现在的你相处。”
“似水……”纪茗臣的咽喉一紧,声音喑哑的不像话,节节败退!
殷红的薄唇微微的抿起,轻柔的声音继续温暖着他的耳畔,他的心口。“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更没有什么会比我们相爱更重要……”
纪茗臣皱起的眉头终于松开,眼底的迟疑溃不成军,大手揽住她纤细的腰部,粗哑的嗓音道:“可能要辛苦你了……”
她莞尔一笑,附身亲吻着他的唇角,声音青涩而温柔:“很开心能为纪先生服务……”
相拥相吻,与常人无异。温热的大掌拂过她细腻的肌肤,点燃火种,逐渐燃烧成火焰,滚烫的温度,暧昧的气息;不断的亲吻她的耳贝,含住小巧玲珑,品尝着她的鲜美可口无比。她替他解开了睡衣,露出健硕的胸膛,红唇一点一点的亲吻着那触目惊心的疤痕,每一处都是她的杰作,每一处都是他对自己的忏悔……
心后的疤痕,腹部的疤痕,满目沧桑,心酸的她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当你爱一个人时,他有一点点的不好,都会让你心疼不已。可恨这些疤痕,却有爱着这些疤痕,若不是他们的存在,又怎么会有提醒着她珍惜的存在。
纪茗臣的神色有些痛苦,额头的汗珠一颗一颗的落下来。毕竟他的思想有感觉,他的身体有反应,只是他感觉不到,双手尽力用最大的温柔去呵护她,将她小心翼翼的呵护在手心里。
这是宁似水第一次主动,甚至有些无措,暧昧的灯光下,她的脸颊红的像熟透的苹果挂在树枝摇摇欲坠,即将跌落下来。柔软的雪球不停摩擦着他健硕的胸膛,红唇全凭自己的感觉去亲吻着他身体得到每一处,让他的身体为在自己燃烧起来……
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被他脱去,赤果相对,头发宛如瀑布垂下,落在自己的后背上,吻铺天盖地而来,比暴风雨来的更加猛烈,炙热的仿佛要把两个人都融化了,融合在一起,骨血相连,再也无法分开。
当她主动让他的进入,一刹那,纪茗臣的身子忍不住的悸动,眼底涌起疯狂,即便感受不到那炙热的包围,可他能想象到,以往每一次的融合,她的甜美,她的炙热都会让自己疯狂。
有些人是因为性,而爱;而有些人却因为爱而性;前者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在这其中有了化合反应;而后者却是为了彼此,因为有了彼此而产生了欲|望,这种契合将两个人的灵魂都捆绑住,再也无法分开。
一番缠绵悱恻后,宁似水无力的爬在他的胸膛上,白皙的肌肤上被他留下了无数的痕迹;颈脖、锁骨、胸前,满满的全部都是他的眷恋。两个人的肌肤上都挂着汗珠,湿哒哒的,满是汗水和暧昧的气味。
纪茗臣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头发,皱起眉头,迟疑了良久,沙哑的嗓音道:“我有”
宁似水抬头咬了一下他的下颚,细眉轻挑,几分捉弄的语气道:“你感觉不到,可还闻不到吗?到现在它还……”
剩下的话,原谅她实在说不出口,太太露骨了!
纪茗臣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抱紧她,紧的没有一丝空隙,紧到她无法呼吸,紧到仿佛要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宁似水知道,他是心里是悲凉的,这种事情他感觉不到,只有通过问自己,通过这样的怀抱才能确定,自己真的还是个男人!
夜深人静,两个人拥抱了不知道多久,宁似水感觉到身体那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点点的小了,缓慢的滑了出去。爬起身子时却被他抓住了手臂,喑哑的嗓音道:“你去哪里?”
那微不可见的紧张与小心翼翼让她满心的酸楚。
“好多的汗,我去给你拿毛巾擦身体,以免你感冒着凉。”宁似水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水眸潋滟,流光溢彩,美的让人目眩。
纪茗臣有力的双手将她圈在怀中。“不用,睡醒了我自己去洗澡。”
“不可以!”宁似水伸手捏着他的下颚,态度很坚定:“你和我都有轻微的洁癖,这样怎么睡?我知道你不想我累,如果我真的累我会告诉你的,不会一个人扛着,所以不许多想。”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眼眸一笑,送着她的背影进了浴室。
宁似水先给他擦干净身子,拿了套干净的睡衣给他换上;自己这才去洗澡,回来时整个意识已经模糊,爬上床就钻进他的怀抱中,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的睡去。
纪茗臣揉了揉她的头发,把被子给她捂严实了,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幸福这样悄无声息的弥漫,毫无察觉。只是两个人的内心,再也没有了以往的苍白无力,那些已经太过久旧,久旧的好像是上两辈子的事情。
纪茗臣其实无论在生活,还是任何方面,都没变,他依旧是那个骄傲的纪茗臣,在自理方面他自己也可以做的很好,只是宁似水不愿让他做罢了,他什么事情都自己做,显得她这个妻子有些多余。
她喜欢照顾他的生活,为他擦身,为他换衣服,为他做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这种感觉就好像两个活到一百岁的老伴,其中一个生病了,另外一个就会细心的照顾,不离不弃,这样的感觉是幸福,而非拖累。
这世间怕是再也没有什么比“相濡以沫”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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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阳光灿烂,天高云淡,院子都是放风的一些病人,痴痴傻傻,疯疯癫癫……
宁似水推着纪茗臣在铁门外停下了脚步,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拐角处蹲着的女人,神色憔悴,眼底空洞没有任何的焦距,彻底的疯了。蓬乱的头发,脸颊上再也没有了精美的妆容,脏兮兮的沾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手中拿着树枝,口中念念有词,可谁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唐亦尧立足在他们的身边,低沉的语气道:“她受不了那种折磨,跳楼。没死,但想起以前的事情,然后——现在彻底的疯了。”
宁似水淡然的眼底看着那个曾经处心积虑想要杀自己的杨流云,如今她的下场比起自己更为凄凉;即便自己与纪茗臣伤痕累累,可最后他们还是可以相守在一起。
可是杨流云有什么?她一直费尽心机的争取,不择手段,最后让唐亦尧绝望,把所有人都推到了离她最远的地方。如果当初她能放手,也不会有今日的凄凉。
“医生说她的神经错乱离开,药物治疗没用了。一辈子都可能这样疯疯癫癫,她常常会认为自己是一只狗,会去吃粪便,又或者发疯一样拉人和她……”剩下的话,他没说,但也都明白了。
宁似水的手放在了纪茗臣的肩膀上,低低的嗓音道:“你会怪我吗?”
纪茗臣嘴角浮起笑意,抓着她的手挡着唐亦尧的面缠绵亲吻:“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为她我伤你至深,我没有资格怪你。”
他终究是明白自己的。
“唐亦尧,你还恨她吗?”
唐亦尧剑唇扬起一抹弧度,深深的叹一口气,好像压心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