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就笑,只得安静的听了他的话。问他道,一诺,你说这世上有没有像我们这样五六年在一起,都极少吵架的。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经历了那么多事,可是唯一吵得厉害的一次,就是上次,他也只得气极误伤了她的肩膀。
其他时候,还真的是没有任何争执。
他不赌不嫖,唯一的爱好就是抽一点烟。
有时抽着烟熏到如月了,他就马上不抽了。
如月要他戒烟,他戒不掉,只是对她道,以后你怀了孩子,我一定不抽了。
生活上,她有什么难过痛苦的事总要问他,而且每次问,都从来没有出错过。
两人之间,实在是很好的默契。
一诺,你说,这世上有没有像我们这样的?
一诺笑了笑,说道,应该有吧,不过会比较少。
如月道,那我们应该算是很幸福的吧。
一诺就点点头,说道,恩,是的。
听到他这么肯定的点头,她才会安心的笑起来。
第三卷 第三十五章 轮回
因为生意上应酬多,他经常要出去。
如月的生活和以前不一样,前两年,两个人是天天在一起,形影不离。
现在他却是难得的一个月回来一两次,每次呆了几天就又走了。
虽然说在一个城市里,可是却是经常的不能回来。
有时候回来了,半夜里会有电话打进来。她迷迷糊糊的听到他开灯,穿起衣服,跑到阳台上去听电话。
起先也无所谓,他接他的电话,她继续睡觉。
可是十多分钟后,她却在被窝里被他摇影。
整个人清醒过来,睁眼看到他一张清醒和焦急的脸。
丫头,现在公司出了大事情,我要回公司一趟。
如月都有点愣了,问他现在几点。
他说晚上三点多。
如月道,那你怎么走。
他一边穿外套,一边说,有司机到楼下来接我。
他们租的房子,外面都是各地的人,有白领也有民工,各色人等。
如月平时一个人呆着也感觉很不安全,更何况这样半夜被他从梦里摇醒呢,心里凄惶得厉害。对他道,你能不能明天过去呢。
他说,不行啊。
如月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说不定,也许明天回,也许过几天回。
如月没办法,只得点点头。说道,到时你给我打电话,你要是晚上回。我给你开门。
他们租住的地方,院子的大门钥匙在房东的手里。要是半夜三更出门的话,一定要里面地人叫醒房东,房东拿了钥匙开了门,外面的人才能进来。
一诺点点头,说道。那行,你睡吧,我去了。
如月便点点头,看着他出门。
有时候也站起来,拉开窗帘的一角,看他走出去,外面停着一辆黑色地车子,看到他大步走过去,然后车子开动起来。她一个人睡在床上。却一直睡不着。
过一个小时就给他发一条短信,问他怎么样了。
起先他说,现在还没谈完。
过了几个小时后。他说,我不回来了。你自已照顾好自已。我过几天再回。
如月的心里就空落落地。外面的天也快亮了,只得在床上微合了合眼。再起床,收拾打扮去上班。
有一次,她睡在他怀里,正做着梦呢,突然被他摇醒,又被告知,公司里有事,要出去。
如月突然就哭起来,抱着他不肯让她走。
心里说不上理由,可是很难受很害怕。
一诺抱着她,简直哭笑不得,一边替她抹泪哄着她,一边说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呢,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我是有正事。
如月道,不许去。
他的汗都急出来了,电话不停的打进来,有人催他,如月却紧紧抱着他,不让他走。
他看着她,急道,你到底要怎么办,小祖宗,我汗都急出来了。
如月看他如此模样,整个人才慢慢清醒过来,一会道,去也可以,晚上一定要回来,不然我一个晚上都睡不着。
一诺只得说,好好,一定回来。
如月才放了他。
他把她放进被窝,替她掖好被子,对她道,我原先不回来,是因为太晚了,怕吵到你,早知我不在你睡不着,我一定会回来地,我今晚一定回来,你到时下来给我开门。
如月才笑着点点头,让他出了门。
睁着眼睛等到快天明,他才给她电话,要她下来开门。
两个人进了来,窝在被子里,他搂着她笑道,别人都在笑你呢。
如月红脸道,笑我什么。
一诺道,他们笑我娶了个小孩啊,还没听说过老公有事出门,老婆紧抱着大哭不让走的。
如月便更加红了脸,一会才道,刚在做梦,半途被摇醒,很难受呢。
一诺就在她的头顶嘿嘿的笑,拍拍她的脊背,一会说道,恩,我以后不这样了,偷偷的走,不叫醒你。
那不许!
如月抬起头来,一会道,我早上醒来,看到你不在,会更害怕的。
一诺道,那能怎么办呢,你要想到,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又要在外面有大事业,又要时时刻刻陪着你,这是不可能的。
如月整个人就语塞起来。
幸福就像烟花,再快乐也只是一瞬间,很多时候,我们改变不了一个人,矛盾依然存在,悲喜也只是轮回。
他不想给人打工,签合同时,又是那种分红性质地。
一年下来,没有工资,却成天在外面跑。
为人又要强,说要起带头作用,公司的钱也不肯私下里拿来私用。
平时吃得好,有车开,有司机,有高级宾馆住,可是却拿不回一分钱。
有时候回来,还要如月给他钱零用。
如月等于是这一年,不但还在给他钱用,他还不能在家里像以前在小镇上一样接她下班,给她做饭。
当然也有好处,就是杭州城市大,暂时没有人说他们的闲话。
如月也没有说什么,等着他说地,到年底把地买下来,转手卖掉就能分红了。
两个人商量着今年过年回如月家里过年。
如月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找到男朋友,过年带回家结婚。想自已这么多年,今年二十六,也不小了。是到了应该结婚的年纪。再不结婚也老了。
如月公司一千多块钱地工资,六百块地房租,再加水电,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平时还要给一诺一点,在杭州不比江南小镇,又一切都贵。如果不是她画漫画有稿费,两个人的生活估计又到了绝路。
她现在是不为钱愁了,一诺虽然拿不回钱,但是自已能挣钱,也不去计较那么多。到年底时,积了几万块钱。回家结婚地钱就绝对够了。
要到年底时,公司放了年假,过几天就要回去,问一诺,过年能不能拿一些钱回来。
一诺说,要有就是很多,要没有就是一分也没有。你知道我不能随便拿公司账上的钱私用的。我是老板,虽然可以拿,但是下面的人都在看着。
如月也没有说什么。
只说道,你给我把手提弄得能上网,买两张回去的票,给我买一件结婚的大衣回来就行了。
她要带他回去结婚了,是真心实意的要嫁给他。
他没有拿钱,没关系,她自已有钱。
带着他回去结婚,让爸妈知道,她结婚了,可是这个男人什么都没有,没有学历没有地位没有钱没有工作,结婚什么都不能给她,甚至连戒指也没有。什么都没有,没关系。她只要他爱她。
她只是想要一点礼物。一点可以证明他还在关心她爱着她的礼物。他若是能送给她结婚礼物,证明他还是爱着她的。
这件结婚的大衣她从十月份就开始念叨着,要他带给她。因为她的衣服一直是他买的,她对自已的品味没自信。
但是今年一诺一是忙二是真没时间,虽然她经常提出来。到了年底,他也一直没有带回来。
走的那天,如月等着他从外面回来。
从窗口里看到他,看着他空着手下了车,然后司机开了车走了。心里就沉了沉。对自已说,今天三件事只要他做成了一件,她都不会发火。
结果是他三件事一件都没有做成。如月就仿佛多米诺牌,一件小事,都是连锁反应。
当时手里拿着行李。把行李一丢,发火道,没有票怎么回,你走吧,不要回来,我不想嫁你,不想嫁你,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心里那个委屈。
他知道自已不应该,想哄她,结巴却打电话来,说公司出了大事,要他马上过去。
当下只得看了她一眼,急匆匆就走了。
丢下如月一个人在家里哭。
第三卷 第三十六章 病危
结巴说的大事是政府换人了,也就是说他们一年来送的礼,打通的关系,全部是白费了。一切要重新来过,白忙活了一年。
结巴没有话说,只是黑着个脸,对一诺道,公,公司的钱,我,我先抽走,我,我那边的公司,都,都发不出员工工资了。这,这件事,过,过完年再,再说。一诺也只有点头。
杭州的写字楼这么贵,这样耗着,赔得会更多。
结巴打发了员工,关了公司的门。员工领着最后一个月的工资走了,还在咒骂。
一诺是什么都没有,却说不得一个字。
结巴叹口气,他说话不快,做事却是极快。
对一诺道,明,明年再说。这,这块地,我,我们一定,能,能弄到手。
一诺笑了笑,点点头,送他走。
他一个人开车带着司机回了广州。
一诺沉默着回到自已的家里,如月不在,他不想动,一直呆在租的房子里。
也不想多想,从天亮坐到天黑,又从天黑坐到天亮。
家里冷清又凌乱。一诺走后,如月在这样的房子里也是不想呆,没有温暖和爱,在这种地方一个人过年,真的是比死了还难受。
而且她已经三年没有回过家了。
实在是太不孝,毕业工作三年都没有回老家。
当下闷坐了几个小时,叹口气,就收拾了东西,提了行李到火车站去了。把门关上去的一瞬间。看到黑乎乎的屋子里,满地的狼藉。真的是伤
她是不管他了。自已无论如何是要回家。
可是坐在开往火车站地公交上,不知怎么的。又觉得自已过份起来。
明明知道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他现在已经比去年好了许多。他已经振作了,为什么还要如此苛求他?
两个人相爱不容易。
没有钱也没有关系,没有礼物也不要紧。
当下想了想,也不再生气,倒是挂念起他来。
可是回去无论如何是要回去的。家里都已经通知好了,所有地亲戚朋友都知道他们要结婚。
钱不多,那就简单朴素一点办。
刚好公车上,她的身边坐着几对恋人。
都是年轻地,估计是杭州的大学生,不是互相拉着手,就是男的环着女孩的腰,两个人在人群里轻声的说话,不停地笑着。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那么让他们快乐。
如月看到他们,想着当初的自已。
是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使她不再那么单纯,不能勇敢的义无反顾的继续爱着一个男人。
她如今。明明也还是深爱他的。可是对于他,却什么都用物质在衡量。
怪他没有一份稳定的正式工作。怪他起伏动荡,不安于平凡,怪他没有给她一个清晰可见的未来,对于车子房子,这些东西,她要是靠他,根本想都不可能想。
看着面前那些大学生女孩,想起当初的自已。在大学时,何尝知道车子房子是什么东西,何曾想过这些东西。可是为什么人一进入社会,就变得现实功利起来了呢。
她不喜欢这样地自已,可是她却变成了这样的人。
一诺肯定对她伤心失望了吧。
想到这里,她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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