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大哥发现。一诺到那里时,看到一个女的在那里骂娘,狗娘养的。老娘不能干了就不理老娘了,老娘来大姨妈啦,给我去买个纸都没人。
她躺在那里,下面流着血,大声指控。
一诺走进去,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摇摇头,转身给她买了卫生巾回来,说道,你打哪来的回哪去,三天后消失。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三天后她没消失,而是打听到一诺住的地方,成天缠在那里,白天给他打扫房间,洗衣做饭,晚上就睡在他床上,招呼道,大哥,一起睡吧,天晚了,一起睡吧。
一诺懒得理。
兄弟们还开玩笑,说大哥真是有魅力。
孙丽还在里面道,大哥,我真喜欢你。你是第一个肯给我买卫生巾的男人。我从来碰到过这么好的男人。
一诺摇头,最后索性搬了家,最后那女的也就自动消失了。
赵学锋想到这里摇了摇头,望了望一旁正在认真挑玉的一诺,想想他的大哥真的变了个人呢。
一诺相中了一块翠玉,雕工也极细腻,一块小小的长方形的玉上伏着一只玲珑剔透的小动物。是什么动物认不清,像是一截断了的华表。
华表归夜鹤,还记得这样一个古老传说。有人化鹤归故乡,却一切物是人非。
张一诺也是归来,他亦洗白改变,虽然物是人非,只要能让他平淡的过下去,亦无感慨。
老板却嫌那个小,还在推荐,老板,给女孩子买个玉观音吧,现在那片子火。或者如意锁,或者买个如意呀。
一诺皱皱眉,说道,那个太俗了,人人都挂一下。就这个吧,多少钱。
把那块玉带看了看,想着如月带了应该好看。
两千八。一分都不能少。
好的。你用根红丝线把她串起来。
一诺起身准备付钱。赵学锋和小恐却同时站了起来,争着要自已付。
一诺不肯,这两个人此时却同心协义起来,赵学锋拉着一诺,小恐急步跟上玉店的老板,去付债了。
一诺道,是我自已要买的东西。我买给你嫂子的。你们让我付钱吧。
赵学锋却笑,说道,果然有了大嫂,那应该我们买。大哥你现在都变了哟,看来是大嫂的功劳,什么时候我请你和嫂子的客。
一诺笑笑,说道,好的,你们到长沙来,我和她请客。
小恐已经付好钱,把玉拿了过来,一只古檀木的锦盒。
一诺打开来,看到已经串好,几根红线编成股,最上面是可拉大拉小的活结。
他点点头,笑了笑,盖上盒子,放在贴身的口袋里。
小恐,学锋和你是弟弟和弟妹。是大哥给你们送礼才是。你们不要担心,大哥在长沙开公司,现在生意还不错。
一诺一边说一边走上前去,想跟那老板买钱换回来。小恐和学锋一起拉着他出门,学锋道,大哥帮了我大忙,没你,小四我今日也许死了。让她出点钱应该的。
他脸上带着笑,可是却望也不望小恐。可是那女孩却仍是红着脸笑着。为了刚才大家的齐心协力。
继续采购着特产,一诺是见什么就买什么。见到吃的,想带回去让如月尝个鲜,见到衣物,想如月穿了好看,哪怕他知道流行是从南到北,他也依然要买。
自已提了几袋,赵学锋提了两袋,小恐提了一袋。
赵学锋一边跟着他一边暗暗观察他。看他挑东西时,微微含着笑,认真又幸福的神情。更多的时候是和小恐说话,小恐,你说这个女孩子喜不喜欢吃?穿了好不好看?现在流行这个披肩吗?
小恐也总是笑着回答他。
到了末了在机场时,蓝田玉,陕西刺绣,猴桃、陕西板栗、商洛核桃、临潼石榴、临潼火晶柿子、德懋恭水晶饼、陕北红枣几乎都买了。再加上老孟送的西凤酒,核桃,简直是不像个坐飞机的了。
老孟给他置了酒席送别,小四和小恐送到机场。
赵学锋看着那么多东西道,大哥好像很在乎大嫂呀,看你幸福得。什么时候带大嫂回徐州,我们兄弟几个请请大嫂。
一诺先是含着笑的一张脸,突然愣了一下,然后望了望学锋正色道,小四,这话不要回去说。我已退出来,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特别是她,更不想她有危险。
他的神情认真凛冽,学锋望着他,仿佛又是当年他下命令的样子。当下笑笑,没有多说话。
大哥,你的手?
小恐惊叫着提醒。一诺一看,原来是手上提的东西太重,大概是把伤口拉开了,血从纱布下渗出来,流个不止。
大哥,我来提吧。都是我害的。
赵学锋连忙帮提过去,一诺看了看,说道,没事的。不碍事。你们回去吧,有机会到长沙来玩。
两个人点点头,说道,我们送大哥上飞机吧。
执意的把他送到飞机上,给他把行李都放好,两个人才下了飞机。
血一直在浸染着纱布,一诺也没在意,望了一眼,就仰在座位上睡去。这几天实在太累了。
到得长沙,提着行李从飞机上下来,到得机场出口,伤口再次拉裂,又是一手淋漓的血。
他随便擦了擦,便把大袋小袋的特产往公共电话亭里一放,开始给如月打电话。
血顺着手腕流出来,一直往袖口里面流着,像条蜈蚣一样,慢慢的爬进去,仿佛要把整个人整个身体都缠住。
这个电话亭,去时在这里打的电话,回来时亦在这里。
是个开始,一诺更希望它是个结束。
走之前,思量再三,在最后的登机时刻还是跑来打个电话告诉她,怕万一自已死了,她仍在莫明其妙的等着他伤心难过。
到如今,到现在才打电话,是因为腥风血雨刀光剑影中走来的他知道,人没有真正到达长沙,哪怕在西安机场,也有可能再出事。
电话嘟嘟的响起。
喂!是如月的声音。这几天她总是最积极接电话的那个人。
丫头?
温故唤出那个名字,在这边傻傻的笑,阳光又照到身上来了。他的心开始温暖,哪怕血流得越来越多,也不管不顾。
丫头,我回来了。在机场给你打的电话,没事了。
那边的女孩,有泪花从眼中乍现,却控制着哭声,仍然自以为慎重的道,你先到长沙再说,不要放松警惕。
哈哈,我现在就是在黄花机场给你打的电话。
他笑起来,再次为她幼稚傻气的话开怀大笑。
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说谎
丫头,我今天到你学校来。我从西安给你带了许多特产呢。
他用另一只手握着拿着听筒的那只手。眼睛随意的望了望四周。
你在学校等我,我从机场坐车,一个小时应该就到了。
如月心里是慌慌的欢喜,没有多说话,只知一个劲的点头应着。
能回来,马上就能到她身边来,她还指望什么呢。
那你先挂了,我到你学校再给你打电话。
恩,好。我等你吃中饭。
听话的挂了电话,从衣柜里找到昨天和妖子逛街买的那件黑衣服,开始梳洗打扮自已。
女生宿舍不成文的规矩,见男友一般都是洗头洗澡,更衣化妆。最隆重的是做头发做脸,一般的是洗头洗澡,最次的也会描眉涂口红。
如月不化妆,但也希望自已是干净清爽的去看一诺。
黑色的紧身T配齐膝的蓝色仔裙,焦急的等在那里。
这次三天未见,却仿佛隔了很久。
没来得及回公司,只在车上的时间里,打了个电话回公司问了一下,公司一切运营正常。他跟文员说了几句,告诉她明天就回。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出租车司机爱说话,看他大包小包的,一边开车一边笑道,教授是从外面旅游回来?
一诺一愣,后来想想是因为他指名要到X大的缘故。他这个样子大概不像学生,司机才这么说吧。
不由靠在椅背上笑了笑,慢慢应一句,是呀,刚从西安回来。
去西安是去讲学吗?
对,西北大学请我去讲课。
他自已带着笑,窝在阳光里,带回来的大袋小袋包裹着他。像一个富足又幸福的人。
哎,还是你们教授好啊,到处讲课,一堂课讲下来听说几万呢。您是不是呀。
是呀。不过我们这一行也辛苦的。学生不听话,经常逃课。每年学校规定都要交多少论文。也经常忙得焦头烂额的。
一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那司机语气尽是羡慕。一个劲一个劲的叹气。
唉,一堂课几万啊。最重要还有寒暑假。
一诺道,其实也不是每堂课都几万的。最重要是我喜欢这种生活,很平淡很清闲。我们大部分课都是没有钱的呢。还是你当司机好。自由,想到哪去就可以开车到哪去。
是的,我就是这点好。我之所以当司机,也是因为我喜欢开车呀。虽然不是自已的车,但是我现在每天存一百块钱,几年下来,我就有了一辆车了啊,到时再说个媳妇。
司机滔滔不绝。
每个人都有自已的渴望和念想。真话我们可以从话语里看得出来,假话我们可以从神色里看得出来。
司机一直有说有笑,直到开到X大,如月跑到他面前,扑到一诺的怀里。
那司机的脸色才板了板。这个人肯定不是教授,或者如果是教授,泡大学女生,也太不道德了。
一诺含着笑,没有计较司机突然变化的神情,付了钱,和如月一起往学校走去。
两只手都要提东西。如月却要依在他怀里,他走一下就磕一下,又担心那些东西磕到她,最后索性停了下来,站在那里。
哭笑不得的望着她。如月依然拥在他的身旁,两只手侧对着环着他的腰。
丫头,你这样我不好走路了。我们先把东西送到你宿舍,再一起去吃饭。
如月看着他笑,到现在才敢肯定他是真的平安回到她身边了。才不作声的点点头,放了手。
那我帮你提东西。
她要帮忙。
不用了,你自个走就行。我提得动。
他不同意,她没法,只得点点头,在旁边走着。
一诺,你看,我买的新衣服。
走在他前面,回过头来,让他看。
黑色,好看吗?
一诺看了一眼,笑了笑,说道,人好看。衣服不好看。你不适合穿黑色。
如月有点讷讷,低头望一眼,说道,我原以为你会喜欢,才买的。
一诺笑了起来,说道,恩,我喜欢黑色。
是的他是喜欢黑色的。每一种颜色在每个人心里含义都不一样。有的人认为黑色高贵,有的认为性感,有的认为神秘,广州某个地方却认为它是贫穷。
而在一诺的眼里,黑色只适合于他,可以让过往隐藏在黑的色素里沉淀干净,但是对于如月来说,她没必要,于她而言,黑色是太过沉郁和悲伤的颜色。
他一直只喜欢如月穿白色或者鲜艳颜色的衣服。
我给你带了几件衣服回来,到宾馆里给你看看。
恩,好的。
看他不喜欢,便立马不喜欢身上的衣服来,恨不得立马换一件。恋爱中的女孩就是这样可笑。永远的为已悦者容。
听说有新衣服,又立马盼望着看到。
一诺的伤手又疼起来。如月是个马大哈的孩子,一直没看到。当时只是看到一诺皱着眉停了下来,把两包行李放在地上。
五月底已是相当的热,更何况他穿着黑色的休闲衬衫,而且是长袖,从校门口走到这里,已是热得出了汗。
我帮你提。
她走过去,要帮他提。用了一下劲,却硬是没有提起来。
好重。
一诺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说道,还是我来吧。
不行,我和你一起提。
执意的每人一根袋子同他一起提着一个特别沉的行李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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