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瑶惊的不得了,点开一看,信息上写着:“你怎么了?”
发信人:靳先生。
聂瑶立刻尖叫:“周灵你个死丫头……”
周灵满不在乎的表情:“我没说什么,我就发了‘你好’两个字而已,你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
聂瑶立刻关机把手机扔到床上,把周灵推开,赶她回自己房间,很生气地说:“莫名其妙说什么‘你好’?不是发神经是什么?”
周灵追问:“他回你什么了?给我看看,我帮你猜猜他喜不喜欢你。”
聂瑶极不耐烦:“快回去睡觉,不准再碰我手机。”
十分钟后,聂瑶咬牙把手机开机,屏幕上立刻闪现出一条靳先生的未接来电,聂瑶马上回了条短信过去:“靳先生对不起,刚刚发错信息了。”
靳恒远在另一边握着手机,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仿佛是看到了一个正在小心翼翼给自己暗恋的人发信息的小姑娘,一边发着信息一边怯怯地揣测着对方的心意。
想到这里,靳恒远的笑意更深,回她:“你在做什么?”
聂瑶则回道:“准备睡了,晚安。”然后就再次关了机。
靳恒远坐在书房里,看着手里的商业文件,脸上的笑意久久没有散去。
翌日,靳家别墅。
聂瑶今天早早就来了,她只负责一顿午饭,她想早些准备,以便对得起靳先生出的那些薪水。
聂瑶自己用密码进了别墅的庭院,进来后看到有人在院子里打扫。
聂瑶未作理会,径直往房子里走,这时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迎向她,自我介绍是这里的管家,聂瑶简单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进去。
进了厨房发现有个中年女人在里面收拾,见聂瑶进来一点也不意外,自我介绍是这里的保姆陈姨。
聂瑶感到奇怪:“你们都是今天才来的吗?”
“不是,”陈姨答,“我们基本全天都在这里,不过我们住在别墅东侧的独立住宿区,先生不按铃召唤,我们是不过来打扰的。”
“都有谁住在那面?”聂瑶问。
“管家,司机,厨师,还有我和几个保姆。”陈姨答。
“有厨师?”聂瑶诧异。
“有,不过先生昨天通知厨子以后周末放假,不用给他做饭了。”
聂瑶表情滞了下,没再说什么。
靳恒远从二楼下来时,看到聂瑶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靳恒远脸上浮起笑意,他走过去,站在门口看着,聂瑶系着绿色的花边小围裙,头发高高地挽起,脸上没有化妆,清淡素雅得像朵白色的小雏菊。
聂瑶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靳恒远,她转过身,很平静地说:“靳先生,很快就好了。”
靳恒远面容温和地答:“不用做太多,随便一些就可以。”
聂瑶点点头,空气里有点微妙的尴尬。
靳恒远去了三楼的健身房,再次下来时饭厅里已经摆好了六菜一汤。
“靳先生,可以吃饭了。”聂瑶站在桌旁说,“我正准备上去叫您呢。”
靳恒远坐过去,抬手点了下对面的位置:“坐下一起吃。”
聂瑶不扭捏,坐下来给靳恒远盛饭,然后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靳恒远拿起筷子很积极地把六道餐都尝了一遍,结果发现这小丫头可真有心机,六道菜六个口味,酸甜苦辣咸外加一个酸甜,明显在测算他的口味,靳恒远识破她的小心思,每一道菜都吃,就是不让她看出自己到底喜欢什么口味。
看着聂瑶疑惑探究的眼神,靳恒远心里乐开了花。
一顿饭还没吃完,靳恒远的手机就响起。
不知电话那面说了什么,聂瑶看到靳恒远的脸瞬间变色,严肃到可怕。
聂瑶下意识地问:“怎么了?”
靳恒远霍地站起来:“我妈进医院了。”他拿起车钥匙快步向门口走。
聂瑶跟着站起,客气地问了句:“需要我帮忙吗?”
她没想到靳恒远竟真的说:“好,你和我一起去。”
医院白花花的走廊里,聂瑶靠站在墙边,靳恒远在一旁和主治医师交谈着,身后围着三个靳老夫人平时的佣人,走廊里很安静,每个病房门之间都隔的很远,整个楼层都是高级病房。
聂瑶走到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小心地向里面望了眼,病床上的靳老夫人一直在昏睡,面色安详,看不出病痛的迹象。
聂瑶不敢进去打扰,只好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心中百无聊赖。
靳恒远与医生交谈完,径直走进了病房,聂瑶赶紧站起跟了进去,那三个佣人则相继离开去筹备饮食和用品。
靳恒远坐到床边,俯身看着床上的母亲,眼中满是沉痛。
聂瑶站在他身边,感到有些无所适从,可也只能这么陪着。
不多时,靳恒远的特助高胜匆匆赶来,高胜西装革履,像是刚从一个宴会上赶来,靳恒远出去向他交代了些事,很快又回到了病房,继续坐在床边守着。
聂瑶没问具体病情是什么,只是站在他身旁,轻声地对他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靳恒远仰头看她,说:“谢谢你,你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可以。”
聂瑶低头回看他,见他衬衫衣领歪了一边,由于位置正好顺手,她想都没想地抬手理了下他的领口,说:“没关系,我在这里陪你吧。”
靳恒远的脸上在那一刻有一瞬的定神,随后神情变得分外柔和,似乎很受感动。
结果,靳恒远就真的没再说让聂瑶离开的话。
☆、第二十章
熬到晚上八点多的时候,聂瑶已经待得很不自在了,她从病房的沙发上站起来,轻声对靳恒远说:“我出去买点东西。”
得到靳先生的默许,聂瑶乘电梯来到医院一楼大厅,在经过取药口时,她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聂瑶迟疑地走过去,随后诧异道:“周灵?你怎么在这?”
周灵转过身看到聂瑶,就跟见到亲人似的,急切地说:“聂瑶,你怎么来了?叶晨生病了,刚刚差一点晕倒,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带到医院来,他现在里面输液,我来给他拿点消炎药。”
“噢?”聂瑶盯着周灵,等着她说完,然后拉过她的手说,“正好,带我去看看,看他是哪路神仙。”
输液室里一排排地坐满了人。
“哪个?”聂瑶站在门口向里面望。
“在最里面。”周灵指了下左边的角落,说着已经走了进去。
聂瑶侧身让过入口处的人群,七拐八拐地来到周灵跟前。
周灵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身旁的年轻男子,聂瑶顺着她的指向看过去。
那年轻男人此刻正紧闭着眼,眉头微蹙,肤色白净,身上穿着白衬衫,黑马甲,瘦高的身材,大概二十四五岁的模样,整体看上去是个眉目清俊的小生。
男人突然咳嗽起来,同时睁开了眼,第一眼便看向身旁的周灵。
周灵俯身看着他,满眼都是爱恋,柔声问他:“好点了吗?”
叶晨神情有些怪异,他本想勾起嘴角对周灵微笑,可才显出一点笑意便马上敛住,撇开眼看向别处,恰好对上了聂瑶审视一样的目光。
聂瑶站在叶晨的另一侧,毫无顾忌地一直盯着他。
叶晨在夜场里被不少女人注视搭讪过,他对女人的注视本不在意,可是像聂瑶这样探究审视的目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使叶晨有些茫然地与她对视。
周灵见状立刻为他们介绍彼此,叶晨听罢,冲聂瑶礼貌地笑笑,神情有些憔悴。
聂瑶微颔了下首,没对叶晨说什么,只将视线移向周灵,说:“我还有事,你们忙,我先走了。”
周灵“嗯”了声,没有离开叶晨半步。
聂瑶走出医院大楼,去买了些水果和点心,重又回到靳老夫人的病房。
病房里,靳恒远仍旧是先前的姿势,双眼直直地望着床上的母亲。
聂瑶走过去,很想问问这什么病啊?怎么会昏睡这么久?可她怕问出什么不好的东西不好收场。只好俯身轻声对靳恒远说:“晚饭你吃得太少,吃点点心吧。”
靳恒远抬头看向她,温和地说:“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聂瑶这次不敢再客气了,点下头说:“靳先生,那你也早点休息,老夫人会好起来的,你不要太担心。”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靳恒远站起身。
“不用,”聂瑶忙说,“我自己可以回去。”
靳恒远却不依,叫来了在门口的司机,吩咐司机送她回去。
聂瑶觉得这样实在是不妥,便借口说:“我有朋友在一楼输液,我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所以真不用麻烦你们送我。”
“什么朋友?”靳恒远竟问。
聂瑶只好答:“周灵,你见过的,她朋友的朋友病了,总之……”聂瑶快不耐烦了,“好了,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靳恒远只好由着她,看着她急急地走向廊道里的电梯。
走到一楼大厅。
聂瑶下意识地望了眼输液室,本想直接走掉,可最后还是忍不住走过去看周灵还在不在,结果正遇上周灵扶着叶晨走出来。
“聂瑶……”周灵看到她,立刻叫她。
“你们这是回去吗?”聂瑶看到叶晨似乎很虚弱,脸色苍白,额头还渗出汗水。
“嗯,我正要送他回去。”周灵答。
聂瑶迟疑着说:“他这样行吗?要不要住院观察一下。”
“不用。”叶晨马上说,“我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感冒而已。”
周灵有些无措,只能搀住叶晨的手臂,缓步地和他一起向医院门口走。
聂瑶在一旁看着,感觉周灵矮小的身材扶得很吃力,叶晨则一直在极力站稳不用周灵搀扶,这个情形看的聂瑶有些不忍,她抢先去医院门口拦了辆出租车,转身对他们说:“我送你们。”
出租车里。
聂瑶坐在前面,周灵陪着叶晨坐在后面。
周灵一直在不停地拿纸巾为叶晨擦拭额头的汗水,心焦地问询着他的状况,叶晨则一直答:“没事……”
出租车一路东绕西绕地来到了外环线以外的一处巷口前,司机将车停到一处路灯下,说:“到了。”
周灵望向外面,看着黑漆漆的小巷口,不禁问:“是这里吗?”
司机不耐烦,冷声答:“你们说的地址就是这里。”
聂瑶没废话,立刻付了钱下车,然后去拉车后座的门,看着周灵呵护备至地把叶晨扶出来。
叶晨下车后站定了说:“谢谢你们,”他看向聂瑶,“麻烦你带周灵回去,路上小心。”
“叶晨,”周灵一脸担忧,“我送你进去。”
叶晨低头看着周灵,脸上慢慢绽开了笑颜,橘色的路灯下,那笑颜柔和而生动,仿佛比灯光还要明亮,这是一个干净又赏心悦目的俊朗男人,他揉揉周灵的发,语气温柔,半带宠溺,像在哄着她,说道:“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没事。”
周灵执拗起来,坚持说:“我一定要送你进去,不看着你进屋,我无法安心。”她双手握着叶晨的手臂轻晃了下,撒娇似的乞求着。
叶晨争持不过,最后只得同意。
聂瑶看着周灵,试探着问:“要不……我自己先回去?”
“别,”叶晨忙说,“她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聂瑶快让这对卿卿我我的小情侣耗光耐心了,催促道:“那就赶紧走吧。”
叶晨由于发烧而头昏脑涨,耳朵嗡嗡响,眼前不时发花,他极力走快,硬撑着走到了自己住的那栋筒子楼。
聂瑶在一旁隔开他们一米多的距离,随着他俩走,看出叶晨走得吃力,可她没有去伸手帮忙。
那筒子楼一共有四层,叶晨住在第三层,三个人两前一后地攀爬着。
楼梯道里黑暗潮湿并泛着霉味,这种环境让聂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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