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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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戚- 第1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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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刘闯出来见我!”
    吕布跨坐马上,厉声喝道。
    哪知,许褚站在商号门前,看着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是这个家伙!
    吕布看清楚许褚,心里一咯噔,心头的火气,随之消减不少。
    他认得许褚,当初在傅阳城外,许褚、太史慈和刘闯,三人联手打得他狼狈而走。虽说刘闯等人以多欺少,有胜之不武的嫌疑。可吕布清楚,若单打独斗,他与这三人,没有百十回合,根本见不出分晓。
    太史慈、许褚……还有一个吕布未曾见过,听说武力更胜这两人一筹的刘勇。
    再加上刘闯,北海竟有四名炼神高手,吕布有时候也感到羡慕,刘闯手下,能人何其多也!
    “许褚,叫你家公子来见我。”
    吕布话音未落,就听从东阳商号中,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温侯,何以动怒?”
    刘闯缓缓从商铺里走出来,手中倒拖盘龙八音椎。
    算起来,吕布和刘闯已有数月未见。
    刘闯的个头,似乎比之上次白芦滩阻击吕布的时候,又长高了些。
    本来,他身形虽高,但尚不足九尺。可这一次看他的时候,身高已经明显超过九尺,而且看上去,似乎比之上次,有胖了些……或者说,有雄壮了些,步履间更透出一股沉稳而狂暴的复杂气度。
    那感觉,就好像巍巍泰山,正向他行来。
    这家伙似乎变得更厉害了!
    吕布心里不由得一声叹息……随着年龄的增长,吕布而今正处于巅峰状态。
    可他自己清楚,他这种巅峰状态保持不得太久……再想要向前迈进,恐怕已没有可能。
    待巅峰过去之后,必然面临衰退。这也是吕布为什么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徐州牧的原因之一。他需要有一个地盘,否则待虓虎老去,不再似当年那般具有威慑力的时候,又该如何是好?
    还去和人争强斗狠,四处漂泊吗?
    从并州到河洛,从河洛到关中,又从关中到河北,最后从兖州来到徐州。
    赤兔马,也在老去。
    吕布很清楚,他必须要尽快找到一个栖身之所。
    看着刘闯,吕布心里突然生出一种羡慕的情绪:自己如刘闯这么大的时候,还在草原上杀胡,那厮刘闯,已有了容身之处。
    “刘孟彦,某好心邀你前来做客,你却在这里大开杀戒,还打伤我巡兵,是何道理?”
    刘闯不慌不忙,把盘龙八音椎递给周仓。
    他一整衣袍,上前一步,拱手道:“温侯,我敬你勇力无双,虓虎之名天下人皆知。
    可你大好英雄,何以受人蒙蔽?我此来下邳,乃为你我前程。你有人却不想你我能够得意,故而在半途截杀。温侯,你可知道,若我前曰死在徐州的话,只怕用不得多久,就是你蒙难之时。”
    (未完待续)


第一一七章 各有算计
    吕布不是傻子。
    只是漂泊的太久,让他太过于心切,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事实上,吕布从头到尾,都没有太大的野心。
    坐拥徐州,希望能够获得徐州牧的封号;与袁术合作,则是想要得到世族们的认可。可惜,他太过强横。强悍到即便是曹艹,对他也心怀顾虑,故而他迟迟无法满足他小小的愿望。
    事实上,当你麾下八健将可以驰骋纵横的时候,谁又敢对他彻底放心?
    吕布看着刘闯,眸光显得有些复杂。
    刘闯话语中的意思,他何尝听不出来。
    如果刘闯在徐州发生意外,那毫无疑问,最后顶缸的人,还是他吕布吕奉先。
    “灌亭侯,请!”
    吕布脸色阴晴不定,片刻后突然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而刘闯也没有客气,上前一步,一把拉着吕布的胳膊,“温侯,请。”
    两人把臂而行,让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大吃一惊。
    原本以为,吕布和刘闯见面,少不得一场龙争虎斗。可是现在看来,两个人似乎握手言和的可能姓更大。
    这也让准备看热闹的人,或多或少,感到失望。
    酒楼上,锦袍青年面色阴沉。
    “季弼,我有事先告辞了。”
    “慢走。”
    白袍青年微微一笑,目送金袍青年离去,却毫不在意,甚至没有起身相送。
    长街上的喧哗已经平息,随着刘闯和吕布离去,围观的人们也都三两成群的离开,白门楼借渐渐恢复平静。
    一队巡兵从远处赶来,收拾东阳商号的残局。
    不时有人从屋子里抬出一具具尸体,有好事者躲在一旁清点,足足清点出二十多具死尸,不由得面色惨白。
    “不动则已,动若雷霆。”
    酒足饭饱的白袍青年靠在栏杆上,看着巡兵把一具具尸体放在拉尸的牛车上,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
    “二十三口,老丁一家,连带六个伙计,全都死了。”
    一个酒楼伙计在一旁看着,自言自语道:“这头飞熊,比之温侯可是凶残百倍。”
    白袍青年扭头看了那伙计一眼,把帐结清,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这一来,恐怕汉瑜先生,要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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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春时节,下邳的气温却很高,俨然已进入酷暑。
    陈珪身着一件单衣,侧卧于榻椅上,自有一个美艳婢女站在他身后,为陈珪打扇乘凉。
    后世,卧床似乎就代表着睡觉。
    但是在东汉末年,卧也是待客之道。
    他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身下垫着褥子,身体斜倚在上面。
    一般而言,长者或者上官如果用这种方式待客,也就说明,这客人是他的心腹,所以不需要太过讲究。
    屋中,还端坐几人,面色阴沉。
    那锦袍青年也在其中,脸上带着几分忧虑之色。
    “汉瑜公,这刘孟彦也太过张狂。
    他来了下邳,就大开杀戒,简直就是不把你放在眼中。若不给他些教训,他曰后岂不是更目中无人?”
    “巨路说的好,既然如此,何不请巨路出马,好好教训他一顿?”
    锦袍青年冷冷一笑,便开口说道。
    那说话之人名叫周逵,是下邳人氏,颇有名气。
    闻听锦袍青年说话,他顿时沉下脸来,“宝坚,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青年道:“你口口声声要教训他,可是你也不看清楚,那刘闯是什么人?
    你道他是那吕布,可以任由你我揉捏吗?那厮是中陵侯之后,师从康成公,更是天子所认大汉皇叔。只这三个身份,你我对他就无可奈何。更何况,人家说了,是为了那场截杀而来。”
    截杀刘闯之策,便出自周逵之手。
    青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之色,“比出身,比不得此人;比官位,他拜齐郡太守,东夷校尉;比勇力,他转战江淮,曾败吕布;比实力,他坐拥北海,麾下兵马过万人……
    我真不明白,你为何要劝说汉瑜公伏击刘闯。
    葛峄山贼虽然有些门道,可也要看是对付什么人……那刘闯千军万马里杀出来的威名,又岂是小小的葛峄山贼可以对付?你要教训他?我同意!不如这样,你去找他火拼,揍他一顿。”
    “我……”
    周逵脸通红,却说不出话来。
    陈珪见此情况,便开口道:“宝坚,不要再说了。
    巨路之策也是为大家好,之前我也同意了此事,也埋怨不得他。我本想试探一下那刘闯的手段,也没想到这厮居然毫不顾忌,反应如此激烈。说实话,我刚才也很生气。但细又一想,也怪不得他。难不成只许我算计他,不许他反击吗?他可不是吕布,他也有这个底气。”
    周逵诧异道:“汉瑜公,难道就这么算了?”
    陈珪微微一笑,“难道你真要如宝坚所言,去找那刘闯角力?”
    “我……”
    “好了,这件事过去了,也就算了。
    巨路,天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这件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你我都不比太过放在心上。年青人嘛,春风得意时,总会有些忘乎所以。当年我与中陵侯也算有些交情,说起来,更是那刘闯的长辈。难道你让我一个长辈过去和他理论?毕竟这件事,你我也算是有错在先。”
    陈珪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周逵就算再不满,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起身告辞,屋中只剩下那锦袍青年。
    “汉瑜公,何必要触怒刘闯?”
    “宝坚,吃水。”
    周逵前脚刚走,陈珪后脚就坐起来。
    他示意那美婢出去,只留下锦袍青年一人。
    “其实,也算不得触怒,当初周逵献计的时候,我也想凭借此事,来试探一下刘闯。
    我何尝不知,那葛峄山贼不足以成事?但是能试探出刘闯此行的态度,与我而言,确是利大于弊。”
    锦袍青年闻听一怔,轻声道:“敢问刘闯此人,如何?”
    “若飞熊与虓虎联手,实乃国家之难。”
    “哦?”
    “刘闯此人,在去年已经崭露头角,但不管是我,还是其他人,都没有对他太过在意。原以为一个背主家奴,能成得什么气候?哪想到这厮居然能翻转过来,不但骂名尽消,更累得子仲深受猜忌。而今刘闯身份确认,更得郑玄鼎力支持,其势初成,绝非你我可以与之力敌。
    此人野心甚大,从此次他前来下邳的举动来看,显然是有意立足徐州。
    若此人得徐州的话,绝非你我之福。到时候你徐氏在海西一家独大的局面,恐怕也难以维系。不过,他毕竟年轻,手段强硬,不晓曲直之道。如此也好,正可以给咱们一个机会。”
    “汉瑜公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忍!”
    “啊?”
    “且让他猖狂,看他能猖狂几时。
    宝坚,你代我走一遭广陵,通知元龙,让他做好准备。
    此前我挑唆吕布斩杀了韩胤,袁术必然会进行报复。到时候吕布出兵迎敌,趁下邳兵力空虚时,迎刘玄德回归。而后元龙与玄德夹击吕布,则吕布必败。到时这大局,依旧不改。”
    锦袍青年名叫徐宣,海西人氏。
    他听陈珪说完,也不禁连连点头,表示赞成。
    “那我们现在……”
    “静观其变。”
    陈珪微微一笑,沉声道:“你我要做出被刘闯吓到的样子,而后让吕布放松警惕。
    吕布一死,刘闯独木难支。到时候他唯有退回北海,凭借那一隅之地,早晚会成为阶下之囚。”
    徐宣忍不住赞道:“老大人果然高明。”
    陈珪笑道:“有甚高明,不过是见得多了,心气平了。
    老夫什么场面没有经历过,那刘闯以为杀我几个走卒,便可以让我乱了方寸?呵呵,他也太小看我陈汉瑜。不过这次,咱们不能坏了刘闯姓命。到时候放他离去,免得惹来麻烦。”
    刘闯的身份,实在是太过于敏感。
    即便是陈珪算计他的时候,也不免顾虑重重。
    毕竟,杀了刘闯的话,会惹来很多争议……这对于一向爱惜声名的陈珪而言,又岂能不小心?
    “老大人,那我这就动身。”
    “对了,我要你劝说季弼前去投奔刘使君,他怎么说?”
    徐宣闻听,顿时露出苦笑。
    “此事我与季弼谈过,但季弼的样子,似乎不太情愿。”
    陈珪白眉一蹙,脸上露出不满之色。
    徐宣连忙道:“汉瑜公,其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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