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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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造反- 第1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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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色轻雅,不像是上了年纪的人穿的,也就是说。这屋里有位年轻的姑娘。

孙太医虽然好奇,也知道这些世家名门里的*多了,知道的越少越好,当下眼观鼻,鼻问心。只作不知。替许夫人诊了脉,还是那一套官话,只说静养。

他开了方子就要走,就听身边一个娇柔的女声道:“太医留步,容我看一下夫人的药方,可否?”

孙太医哪敢说不行,忙伸手递过去。

郑嬷嬷满心不悦。待要阻拦,终究有外人,做的太过不像样,也就原地纹丝不动。杜霜醉只身一人跋涉千里,这点相互传递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事。没有小丫鬟接手,她自己上前就接过了药方。一目十行,看过之后,又一味一味的问孙太医这药都是什么药性,该用多少剂量合适,把孙太医问的汗都下来了。

知道的是她谦虚好学。对许夫人病情十分关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不信任孙太医的医术,在这查考他呢。

孙太医不明她的身份,一时也不好太过怠慢,只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杜霜醉并没有为难孙太医的意思,她故意一味药一味药的问,一是孙太医的字着实龙飞凤舞,她怕自己认错,借以确认一下,二则,这样重复过几遍,她记的也能格外精确。

问完了,这才将药方递给郑嬷嬷,朝着孙太医微微施礼:“小女子多有得罪,还望孙太医大人大量,不与我计较才是。”

孙太药拭汗道:“岂敢,岂敢。”

到底也没敢问眼前这姑娘是何许人也。他是知道许夫人膝下没有儿女,要么是侄女辈?不过似乎年纪又对不上。许家的女儿何等金贵?再关心许夫人病情,也绝对没有未嫁女孩子如此抛头露面的道理。

再么,就是哪位的姬妾?

孙太医不敢直视,也就无从分辩眼前这姑娘到底是妇人妆扮还是未嫁的闺阁妆扮。不过完成了今日出诊,他也算放下一桩心事。

出了二门,就有小厮领路,正走着,迎面出来一位高大的年轻男子。小厮上前行礼:“世子爷。”

孙太医知道这是战功赫赫,扶持今上登基的许世子,忙恭谨行礼。

许七拦住他道:“孙太医不必多礼,我只是想问问母亲的病情。”

孙太医免不了又把许夫人的病情说了一番,许七点头,亲自把孙太医送出去,连声道:“有劳。”孙太医临上车前,许七伸手扶了他一把,道:“孙太医小心。”

孙太医原本没觉得,倒是许七这一扶,他身子晃了晃,险些摔下去,忙道了谢,坐进车里。等到车马起程,他想掏帕子擦汗,不想掉出一张银票来。

孙太医怔了下,弯腰拾起,展开来一看,竟是通兑银票一千两。

这……这也太大手笔了。

孙太医忙喝命:“停车。”

车夫不解其意,停了马车问:“大人,有何吩咐?”

孙太医拿着银票沉吟半晌,随即摇摇头道:“算了,先回去吧。”他能如何?难道把这银票还回去,当着许世子的面说:“抱歉,我已经承你老子收买,断然不敢悖主。”

那不是找死嘛。

别说许侯爷行事缜密,他虽有纵容之嫌,却抓不到任何把柄,单是现在许侯爷和世子高下难分,他也别无选择。

人谁不为自己?他不敢拿一家老小的性命做赌。既然许七只字不提,他也乐得装糊涂,只当他是感激自己替他母亲尽心看病也就是了。

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许七别了孙太医,便去看望许夫人。

许夫人照旧昏睡,只有杜霜醉在一边服侍。郑嬷嬷等人对许七还是毕恭毕敬的,只是他和杜霜醉站在一起,照旧不敢掉以轻心。

杜霜醉和许七并无多余的交谈,她只是絮絮的谈起许夫人平日里的琐事。

许七话不多,大多时候都是沉默的望着许夫人那愈渐昏黄的面容,纵然心中煎熬,面上却不能露出分毫。

杜霜醉便道:“暑气炎热,我想给夫人做些凉饮,只是食材不太新鲜……”

郑嬷嬷没好气的白了杜霜醉一眼,这分明是当着世子面给自己诸人上眼药,许夫人所用食材哪里不新鲜了?

杜霜醉也不容她分辩,又道:“旁人做我不放心,说不得只好我自己来做。还有,我听闻一些偏方或许能治大病,只不知侯爷和世子是否放心呢?”

许七道:“非常时期,不能以常理论,你且试试看。”

许七正握着许夫人的手,满目沉静的忧伤。杜霜醉乘人不备,假装替许夫人掖掖薄被的被角,将一团物什塞进许七手里。许七旁若无人的收好,又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

郑嬷嬷絮叨着抱怨杜霜醉道:“不是奴婢多嘴,杜二娘子如今身份未明,还是不要过多的抛头露面的好。奴婢一家几代服侍许侯爷,由侯爷亲自指派服侍夫人,那是合情合量,应该应份,杜二娘子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就是个外人,什么时候轮到她来指手划脚了?要不是因着许世子,她在许府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不要以为现在许世子就可以当家,说到底这府里说话最算数的还是许侯爷。世子虽有军功,可到底还年轻,又有了嫡妻,这杜二娘子再自甘下贱,也不过是个妾侍身份,也不知道她嚣张个什么劲。

杜霜醉只浅笑并不答话。若论讲理,她讲不过郑嬷嬷,与其做无用功,不如将她的话当成耳旁风。

她已经把许夫人的药方以及孙太医诊脉的症状都写到了纸上,交给了许七,相信他定然有办法去外头请人详看。虽说不知道许侯爷给许夫人服的是什么药,但想来给许夫人对症下药,未必不能让她清醒,哪怕是她昏睡的时间缩短一些呢。

杜霜醉每日里就专给许夫人做凉饮,许七来过几遭,郑嬷嬷等人都未发觉什么异常,只是许夫人竟似真的有好转之势。郑嬷嬷一面惊慌,一面故作欣喜状,急急的报与许侯爷。

许侯爷贵脚踏贱地,竟然拨冗来看许夫人。此时许夫人仍在昏睡,他端详了半晌,也不觉得她有什么好转的症状,不由的望向郑嬷嬷。

郑嬷嬷忙道:“侯爷怕是太心急了,您仔细瞧瞧夫人,气色可不比从前红润了许多?”

许侯爷经此提醒,也觉得许夫人确实比从前精神了些许,可这又如何,只要她长年昏睡,他也不在乎养这么一个废人。

他没那个耐心在这一直观察着许夫人,不耐的起身对郑嬷嬷道:“你们务必要精心服侍夫人,但凡稍有闪失,我必不饶你。”

郑嬷嬷应是,还不忘告一把黑状:“奴婢们笨手笨脚,做的都粗活,夫人的一切衣食住行,皆是杜二娘子亲自打理,若夫人哪一天病体痊愈,便全是杜二娘子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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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牙疼的厉害,实在没码出来,看今天的哈。

第223章、监视

果然,许侯爷把冷戾的眼神落到了杜霜醉脸上,她只是淡淡的道:“嬷嬷盛誉,霜醉愧不敢当,且不说夫人未见好转,即使夫人痊愈,那也是侯爷对夫人的夫妻情深感动天地,是夫人福大命大,与霜醉何干?”

这话可够恶心人的。郑嬷嬷不能还嘴,否则便是对许侯爷大不敬,许侯爷自不会放下身段和杜霜醉计较,可非得说他和许夫人夫妻情深,他恨不能把隔夜饭吐出来。

又不能当众作色,即使吞了苍蝇,也得往下强咽,把杜霜醉算是恨到了骨子里。他又狠盯了杜霜醉一眼,心道:无论如何,这女人也是不能留的,更别说把她给了七郎。

显见得她心眼多,又牙尖嘴利,偏心心念念只站在许夫人那一边,若有她身许七身边,只会撺掇着许七和自己离心离德。

原本许七就是个拗的,还不知道要费多大功夫才能拉回来,再添一个杜霜醉,那得费多少功夫?

许侯爷淡淡的道:“妻贤子孝,是夫人的心愿,尤其是七郎,一直不曾成婚,夫人念念在兹,若此事不成,只怕她难以瞑目,你好好服侍,自有你的好处。”

说罢大步而去。

倒把杜霜醉给恶心着了。

这是明明白白的威胁她呢。许夫人再怎么想看媳贤子孝,身体这样了,什么时候能痊愈还未可知,许七的婚事明摆着是抓在许侯爷手里,他这是在提醒自己,假如自己不听他摆布,他便要替许七另说门当户对的妻子了?

就算许七不肯,他也有理由指责她不孝不贤,从而不许她和许七在一处。

她如今是杜家的死人,和个孤魂野鬼也差不多,林家不追究她是逃妾,她或许还能安安生生的活着。可或林暮阳不依不饶,许七也难护得住她。

许侯爷权大势大,自然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杜霜醉忍不住嘲弄的弯了弯唇角,一个孝。一个贤,就是许七和她的软肋,只要顾忌着这两个字,这一辈子都只能被许侯爷拿捏在手里。

许七如何想,杜霜醉是不知道的,她也不愿意深想。一旦许七真的把许侯爷检举出来,这不孝之名背着,那就是一座五指山,凭当今圣上如何看重他,他也休想再有所建树。史官们的一枝朱笔,能把许七骂的遗臭万年。

可她么,就没这么多忌讳了。若她只想做个贤妻,和上一世一般就行了,何必处心积虑的害了楼家一家?

拿个“贤”字就想把她圈起来。许侯爷错打了算盘。

过了十几天,许夫人的哥哥谢承嗣忽然过府探望妹妹。

谢承嗣一直在东南负责海防,因着听说妹妹病重,这才借着回京述职的机会,带着一家老小回了京城。

谢承嗣提前送了书信,可那会儿还在路上,后来又忙着在京城落脚。才安顿,便带了许陈氏来了。

许侯爷不敢怠慢,带了许七亲自招待谢承嗣。

许承嗣的夫人陈氏带了两个女儿,年纪都在十四、五岁上,生的娇颜玉面,十分惹人喜爱。许老夫人病重。家中只有报病不理事的穆氏,此刻也只得打起精神,将陈氏和谢家两位小姐迎进花厅。

穆氏最近憔悴了不少。

许侯爷再怎么遮掩,可许七和许五的分别,旁人分不清。她是枕边人,哪有分不清的?打从许世子昏迷病重,她虽然不敢近前,可跟在许夫人身边,远远的望过几眼,她便知道那才是她的丈夫。

她不敢承认,只因忌惮许侯爷的威严。可许世子眼瞅着要清醒痊愈了,却无缘无故的死在城外的护城河下,穆氏悲伤自己年纪轻轻成了寡妇,又怜惜孩子以后没了爹,更担心的是许侯爷不知要如何处置自己,是以这些日子简直就如惊弓之鸟,惊惧度日,十分难熬。

谢夫人陈氏心下暗暗称奇,话里话外便带了出来:“世子夫人真是孝顺,侯夫人病重,只怕你也没少床前尽孝吧?只是怎么也该保重自己,不然妹妹醒了,看你这般憔悴,反要心疼、懊悔呢。”

穆氏心下暗道惭愧。

许夫人病重,许侯爷把持内宅,她自己都形同软禁,整个家都在楼采凝的手里,别说尽孝了,她连多走动几回就要被楼采凝训斥。

穆氏只得陪笑道:“舅母言重了,母亲病重,我心下不安,尽孝乃是本份,只盼着母亲早日痊愈,便是我等做人子女的福分了。”

楼采凝在一旁端着茶碗冷笑。

按说她一个妾侍身份,是没有资格陪客的,可架不住许侯爷不放心穆氏,明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可还是怕她露了马脚,是以让楼采凝在一旁监视。

谢夫人陈氏和穆氏寒暄了几句,便要去给老夫人请安。楼采凝咳一声,开口道:“舅夫人见谅,老夫人这些日子病的昏沉,已经许久不见客了。”

谢夫人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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