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前世,陈泽说不定还真会被这女人打动,一头脑发热就跟着这女人过去疯玩了,不过现在嘛,只能在脑海里憧憬一下了。
谢影现在每天打理竹影馆,随着其越做越大,赚钱也越来越多,她已经俨然成为了一名大忙人,就连瑶瑶这个小丫头都说妈妈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都没多少时间陪她了。原来觉得妈妈做的饭菜不好吃,现在倒好,都没有时间给她做饭菜吃了,天天都是去外面馆子,也只有爸爸来的时候妈妈才会放下所有工作。
陈泽和许如竹那个疯女人的关系还是除了他们两人,其他人都不知道。陈泽有次笑着说用红颜知己来形容两人不知道恰不恰当,躺在床上头发散乱的许如竹有气无力地道咱们算哪门子红颜自己,连情人都算不上,顶多也就算是炮友,彼此有点的时候就来一炮,打完炮穿好衣服就各自走人,其实这本质还和男人嫖娼女人叫鸭的情况差不多。要是刚开始陈泽听到这番言论估计会想要扇着女人两耳光,现在嘛,他是骂也懒得骂了,这女人是神经质的,骂也是白骂,而且她骨子里还有几分受虐的倾向,你骂她打她她反而会哈哈大笑,十足的贱人一个。
当然,他们两人的关系不知道有没有瞒过谢影的眼睛。谢影虽然看似柔弱于是无争,但实则是一个心思很细腻很敏感的女人,陈泽和许如竹都不知道他们两人有没有被她发现一丝猫腻。因为陈泽很肯定,谢影就是发现了,也照样什么都不会说,只会选择沉默,因为她一直的观点就是她没有太多的理由和资格来干涉陈泽的生活。
又是一年夏天。
当陈泽他们一届高考完成,别人在紧张而焦急的等待高考成绩的时候,陈泽连续三年进入国内燃料油期货市场翻云覆雨。国内燃料油期货市场果真如同他推测那般在去年夏天合约上市了,而陈泽的大名,也已经在上hai交易所响叮当了,几乎是圈内高层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简直堪称妖孽,自从前年突然爆发,就一年比一年厉害,势不可挡,现在影响力已经到了丝毫不亚于那些大型机构的地步。据可靠消息,中石油和中海油高层都向这个年轻人发出了邀请,不过这个年轻人没答应,他只是抽时间悄悄的去了一次美guo纽。约。在期货交易所创建了一个户头,并开始零零散散的做一些投资,是真真实实的小打小闹,没做什么小动作。绝对意义上的试水。或许以后的几年里会偶尔的稍微大手笔一点,但是真正的目标还是在三年后的10年,那时候才会真正地大赚这些鬼佬的钱。
而在陈泽高考的前一段时间,纺织厂在曾煜宸的经营下,已经在亚。洲遍地开花,特别是东南。亚地区,不少地区的生意都被其给垄断下来。而且。在叶慎独再一次给曾煜宸的一份厚厚发展报告书中,纺织厂在英guo正式和一家当地企业合资建造一家纺织厂。
陈泽再有一次在上hai完成交易后返回蓉城,喝孙妙涵在一家环境清幽的茶馆喝茶。
孙妙涵笑着道:“易坤那家伙被你整的还真是够惨的,现在新闻里都在报道西南乳业陷入财政危机的事情,曾经多么风光的一家大企业啊,现在都岌岌可危了。”
陈泽伸了个懒腰,笑道:“我这只是起了一个很小的推动作用罢了,现在国内的乳业本来就差不多已经被伊利和蒙牛两家巨头给垄断。一般的地方乳业就算有当地政府的保护,也是苟延馋喘,活不了多久。我顶多也就是帮其加速了而已。”
孙妙涵恍然,却突然感觉职业套装裙摆下面的大腿传来一阵酥麻感,脸色骤然变红,娇嗔道:“蹄子!”
陈泽嘿嘿一笑,然后收回了手,怔怔地望着那张俏脸出神道:“涵姐马上就要升正处了吧,想要你别我包养的可能性越来越小了。”
孙妙涵眼神一阵恍惚,然后身体向右倾了倾,靠在陈泽肩膀上,柔声道:“也不一定啊。有一天我感到厌烦了,也许就突然辞职了。”
陈泽点点头,轻声呢喃道:“希望这一天不会太远,如果到了你五六十岁,那就不好玩了。”
孙妙涵叹了口气。
高考后在学校拿到分数的那一天,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沉默,有人格外的开朗,这并不简单是因为高考的分数,还夹杂这一份离别之情。
最后的散伙饭,陈泽班上当年高一时分出去的文科生大多也回来聚了餐,一小半的人都喝到吐了,更有甚至直接就在大街上跪着对暗恋多年的他或者她表白起来。成不成功已经无所谓,就当做是青春的一点纪念,等老了的那一天,会觉得自己的生命中关于青春的那一段不是空白的,至少还有一点东西可以去回忆。
青春本就该是好好珍惜或者放肆挥霍的,到了这最后还不袒露心扉,有什么意思?
陈泽和苏茉两人都有一股很奇怪的情绪,两年来两人并没有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交集终究不会太多,大多都是偶尔擦肩而过时相视一笑。
两人最后一起逛起了夜间的校园,那破旧的内操场,两人曾经一起去买零食的教职工宿舍区,楼房全由红砖砌成,黑漆雕花栏杆爬满爬山虎。居民区围起一个废弃的篮球场。篮板被球砸到会晃荡很久,估计螺丝全松动了。水泥的地面极不平整,坑坑洼洼。早就废弃的模样。
这一切,放佛都带着几分落寞的感觉。
坐在球场边的阶梯上,看大妈们排着不整齐的阵型挥舞红色的大扇子,艳丽动人,脸上也是喜气洋洋的笑脸。收音机里播放着《好日子》这样老旧的热闹歌曲。陈泽坐在苏茉右边,他穿着黛青色格纹衬衣,篮球在脚边。两人聊着即将到了的大学。
过了一会儿,大妈们的舞蹈结束,收拾着扇子和收音机,说说笑笑着回家了。几分钟后篮球场的灯熄灭,路灯寂寞地散发着橘色暖光。偌大的篮球场只剩两个人。
“我背诗给你听吧。”一如刚开学时陈泽见到她模样的苏茉开口道。
“噢?”陈泽扭头看着她,还是像一朵盛夏院角安静开放的茉莉。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消失了一般。你在远方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你的沉默就是星星的沉默,遥远而明亮。而我会觉得幸福,因为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陈泽抬头问道:“聂鲁达是不是?”
“嗯。”
“待繁华落尽,年华凋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
“而我们的爱情,则会像北方冬天的枝干……
“勇敢,清晰,坚强。”
苏茉扬起秀气文静的脸庞,她还是和原来一般,和男生对视久了就会脸红,唯独对陈泽不会如此,笑道:“你怎么还是这样,什么都知道。你一个理科生都知道这些,怎么体现我们文科生的存在价值啊?嗯。”
“没,恰好而已。是我喜欢的诗句。”陈泽摇摇头,这首诗其实叶倩念给他听过。
彼此沉默。
陈泽扭头,苏茉的侧脸浸在阴影和暖光调和的景象里,又安静又寂寞。温顺得像只小鹿。
“喂。”陈泽出声。
“嗯?”苏茉扭过头。
“同桌的你。”
“呵呵。”
苏茉抿起嘴角,陈泽才发现她嘴角斜下方竟然有浅浅的梨涡,一如她这个人,浅浅淡淡。
叶慎独捞起球,冲向远处的篮筐。苏茉依旧安静的坐在台阶上,抬头看着他,身着黛青色格纹衬衣,一个人在黑暗的球场上跳跃,影子寂寥。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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