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柔回过身,温婉一笑,她第一次素颜对着裴擎宇微笑,裴擎宇心头一暖,上前搀扶住她,“妈,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方柔摇头,“没有,他们对我还算客气,昨天已经放了我,只是我没有联系你。”
裴擎宇拉着她往车的方向走去,“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还有一个妻子,她叫云染,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290 担负罪名
“不了,小宇,”方柔顿住脚步,抬眸看着裴擎宇,“我想去瑞士,想去法国,我想去所有一切你爸爸去过的地方,这么多年了,我才明白,我一直在报复他,报复他对婚姻的背叛,对不起,让你受了很多苦!”
裴擎宇摇头,“妈你不要这么说,你想去瑞士,等我这边的事情平息一阵子,我陪你去……”
“你不明白的,小宇,我还要对我过去的生活说再见,有机会我再回来看你们,记得下次把孙子带给我看!一定是跟你一样帅气可爱!”方柔笑笑,对着自己的儿子来了一个法式的拥抱。
裴擎宇微微一笑,拥抱了自己的母亲一下,他的妈妈,永远这么漂亮,跟他小时候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他对着她挥手,笑着说保重。
回到裴宅的时候,云染已经准备了一桌子的菜,下人都整整齐齐的站在一旁,看见裴擎宇进门,云染着急的上前,拉着裴擎宇的手道,“妈妈呢?”
裴擎宇微笑着看着她,然后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妈妈不来了,她还有其他的事情,以后有机会再回来看我们!”
“哦。”云染有些失望,看着满桌子的饭菜,都是她精心准备的呢,特地问了老管家,裴擎宇妈妈的事情,他告诉她,裴擎宇的妈妈,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爱吃一些美容养颜的东西,看来,她白费心思了。
裴擎宇拉着她走到桌边,看着满桌子的饭菜道,“都是你做的吗?以前都不见你亲自下厨!”
“是啊,都是我做的,你喜欢,慢慢吃吧,我上楼去了。”云染推开裴擎宇放在她腰肢上的手,无力的上楼。
裴擎宇这才发现,她脸上化了妆,精致的妆容,淡淡的眼影,看来她真的很重视这次见面。
心里高兴起来,裴擎宇站起身,追上楼,发现她正在洗脸,他一把抓住她挤卸妆液的手,“不要洗,很好看!”
“很好看也要洗,妈妈又不来了!”云染不悦的蹙眉,倒出一抹卸妆液在手上。
裴擎宇摁住她的手腕,从身后抱住她,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妈说,你没有给她生个孙子,所以她就不来看我们了,都怪你,这么久,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云染蹙眉,扭头把手上的卸妆液摸在裴擎宇的脸上,咬牙道,“哪能怪我,我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一切都正常,好不好?”
“嗯,我知道,”裴擎宇偷笑,“其实怪我,医生说或许我压力太大了,我们要多沟通沟通!”
他说话间就把云染抱了起来,云染不住的尖叫,“你干什么?放开我!”
“沟通啊!”裴擎宇痞痞的声音。
“沟通为什么要脱衣服?”
“用身体沟通啊……”
“我还在生你的气,不想和你用身体沟通……”
接着是话语被吞没的声音,卧房内,春色无边,朦胧的灯光照出旖旎一片。
另外一边,T市最大的疯人院,安可可被关在一个小屋子内,每天被喂入大量的药物,看着护士将针头扎进她的皮肤,她尖叫着,“我没有病,我没有……”
291 担负罪名
护士鄙夷一笑,“这里所有的人都说自己没有病!”
安可可疯狂的挣扎着,椅子上的铁圈禁锢住她的手腕和脚腕,她动弹不得,看着吊瓶上的药水,一滴滴的往手背上流入,她心一点点的变凉。
她好想云青,好想云染,她也好想爸爸,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好好学习,不让贺举和红姨有机可乘,一瓶ML的药水一点点滴完,看着最后一滴药水渗入血管,接着药管中开始回血,殷红的,流出塑胶管中,她疯狂的大笑起来,不住的笑,笑的眼泪流出。
。她好后悔
看着她疯癫的样子,护士开始给贺举打电话,安可可不住的笑着,笑容中藏着一抹清明,她不断的用手腕和脚腕撞击着禁锢自己的粗厚铁环,细腻的皮肤上,渗出红肿的血痕。
护士看着她近乎自残的行为,大概的汇报了几句,然后上前打开安可可手腕和脚腕上的铁腕,安可可面无表情的点头,嘴巴里面不停的数数,“一个绵羊,两只耳朵,三张嘴巴……”
护士同情的看着她,摇头叹息道,“真的疯了。”
安可可的日子就变得好过了起来,最起码没有人帮她打针强迫她喝药,她还能和别的病人一起在封闭的院子里晒太阳玩捉迷藏的游戏。
在护士对她放松警惕的第二天,她发疯一般冲了出去,后面一群警卫在追,她拼命的跑着,拼着一股蛮力,她冲出了高高的围墙,她扭头,清澈的眼眸中倒映出追上来的凶神恶煞,她对着路人呼救,“救命,我没有疯,我真的没有疯……”
路人吓的退缩在一边,好奇的看着这个花样年华的女子在马路上横冲直撞,身后是一群挥舞着警棒咆哮着的警卫,孤立无援的安可可冲上了高架桥的路口。
一辆疾驰的面包车飞过,安可可瘦弱的身体被撞的飞了出去,马路上刹车声一片,路人惊恐的看着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女子,追赶的保卫一见事情不妙,立刻掉头走人。
安可可在血泊中,吐着血泡,无力的看天,她的唇角鼻孔中鲜血源源不断的涌出,身体不住的抽蓄。
她想起了爸爸妈妈,想起了云青,想起了云染,原来,以前是她不懂珍惜幸福,所以老天才要这么惩罚她,小时候,她那么坏,害爸爸多生了很多白发,她好后悔……
还有云青,想起云青对她的警告,还有云青请求她的原谅,他说,他爱她,她能不能原谅他,他们重新开始,她为什么要拒绝呢?她是爱云青的啊,她好后悔……
她浑身都好痛,不住的有温热的东西从身体涌出外面,周围尖叫声一片,她好累,好冷,这个时候,有没有人来抱抱她,她只是,一个不想长大的孩子。
似乎是老天听见了她的祈求,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抱起,这个味道,好熟悉,好清新,似乎千百年前已经是属于她的,她挣扎着睁开眼睛,接着云青焦灼的面孔出现在了她涣散的瞳孔中,她微笑着,血流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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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她颤抖着,染血的手抚摸上了云青削瘦的脸颊,她微笑,眸光涣散迷离,“阿青,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云青痛苦的看着浑身是血的安可可,眉头纠结在一起,星眸水雾氤氲,他紧紧的咬住牙关,抑制住将要蔓延的泪水,颤声道,“可可,不要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对不住你!”
安可可笑着流出眼泪,她从怀中拿出一叠染血的纸,“阿青,红姨,是坏人,还有裴擎宇,他也是坏人……”
云青颤抖着接过她的资料,痛苦的闭上眼睛,“可可,你别说话了,救护车马上就到,你好了以后,我带着你离开,再也不见那些坏人,好不好?”
安可可笑着流出眼泪,她在他怀中摇头,“阿青,我已经,已经……”
她剩下的话说不出口,可是他却全部明白,他一把捂住她的嘴,“傻丫头,别在说了。”
安可可握住云青捂住她嘴巴的手,颤声道,“阿青,再不说,我怕……我没有机会……”她的话断断续续,仿佛这几个字已经用完她生平的力气。
云青握着她越发冰凉的手,看着她口中和鼻中已经不再流血,她满是血痕和泪痕的脸上,笑容如桃花般妖娆盛开,她的身体不住的抽蓄,“青……”她气若游丝,挣扎着抬起千万斤重的眼睑,“我……爱……你……”
救护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的那一刻,安可可无力的垂下了满是鲜血的手,云青一直保持着被她握着手的那个姿势,他看着紧紧的闭上双眼的安可可,眼泪再也止不住,顺着俊逸的脸颊,滑落在安可可苍白沾满鲜血的脸上。
护士忙着将安可可的身体抬上担架,做紧急治疗,周围警察和群众将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现场一片混乱,云青看着手中染血的资料,站起身,对着被抬上救护车已经没有呼吸的安可可轻轻的说了句,“可可,等我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报应,我再去接你……”
他轻轻的吻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那是他为安可可准备的婚戒,戴在他手上已经一年多了,可惜属于安可可的那一只,被他扔进了湖中。
他冷静的回到自己的公寓,偌大的房子,只剩下他一人,看着厚厚的长毛地毯,他想起了和安可可在一起的日子,那个傻丫头,连多看她一眼都会脸红,她那么单纯,那么无辜,却受这么多的苦离他而去,他想要保护她都来不及。
将染血的纸展开看了一遍,是红琴和裴擎宇之间的协议,他冷笑,打燃火机,将纸烧成灰烬,所有欺负过安可可的人,他会让他们,一个一个,都付出代价!
半夜三点,云青拨通了云染的电话,他在电话中痛苦的呻。吟,“姐,我生病了,你能回家一趟吗?”
。姐,不要离开我
云染下午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安可可车祸的消息,八卦上说,安可可是从疯人院跑出来,遭遇车祸身亡,花样的年纪,二十三岁的生命结束于车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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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一阵颤抖,终于她没能来得及去看安可可,社会上对此议论纷纷,有人说,安可可吸毒已经多年,也有人说,安可可私生活滥交,甚至还有人说,安可可在疯人院受了虐待,所以出逃,因为有人看见很多保卫拿着警棒对她追赶,总之社会的舆论,又将安可可推上了风口浪尖。
在夜幕的时候,医院对外宣布了安可可的死讯,贺举一脸悲伤的站在镜头前面,接受媒体的采访,对于安可可在疯人院受虐待一事,他矢口否认。
又有疯人院的护士出面作证,安可可在车祸当日,疯癫症发作的厉害,有自残的行为,于是这一件事不了了之。
云染接到云青电话的时候,心都提起来了,她一整天都在打云青的电话,可是始终无法接通,她在电话里面着急的问起来,“阿青,你没事吧?”
云青沉默了半响,他伸手抚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有些低烧,有气无力的道,“姐,你过我身边来,好不好?”
云染打开房间的台灯,朦胧的灯光中,裴擎宇坐起身,他睡衣惺忪的道,“怎么了?”
云染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她握着电话,柔声道,“阿青,你撑着一点,我现在就回家。”
她挂了电话,裴擎宇却环住她的腰肢,不让她起身,他的俊脸在她光滑的脊背上磨蹭,“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阿青生病了,我要回家。”云染开始穿衣服,然后裴擎宇也起身开始穿衣,他看着云染焦急的样子,淡淡的叹息道,“我生病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着急!”
“安可可不在了,阿青怎么受的了打击?我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吃飞醋!”云染不悦的蹙眉,飞速的穿好衣服准备出门,裴擎宇已经站在门口等她。
他开车送她到云青的公寓的时候,有些迟疑要不要进去,云染拉着他的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