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贪欢ING
(。电子书)
01 楔子
故事的开头是火爆的限制级,一对小情侣偷尝禁果在夏末的午夜。
呈现在夏宇辰面前的是一张早就应该做完的试卷,当年在学校黑暗的树荫、走廊里已经摩挲过许多遍了,有些地方不是很确切,但基本轮廓早已烂熟于心。
安默离瀑布似的黑发披散下来,目光中似有温情似有缱绻,直看得夏宇辰身体某个部位燥热地疼痛起来。
仓促间,两人手脚慌乱,加上难抑激动的心情,难免碍些事儿。柔软的地方总是被对方的坚·硬处铬着,很疼,默离都忍着,一声不吭,脸上的表情既狂热又矜持。
急切之时,更是把脚边的什么给踢翻了,却仍一刻不停的绞缠、涂抹,一不留神嘴巴咬着对方的下巴。
肌理被刺穿时,仿佛有潺潺的鲜血淌出,疼,非常疼,除了难以忍受之疼外,安默离找不出第二个词形容这个神圣的成年礼了。
当身体飞翔在极致的欢愉中时,夏宇辰许下“爱你一辈子”的诺言,默离热泪盈眶地坚信着这个白头到老的誓言。
安默离明天就要离开自己的家,离开这个包容她一切的男孩,她把自己当成最后的礼物,送给她的初恋,以表感谢,或是报答,更是承诺。
第二天天还没亮,夏宇辰就摸索着起床了,窸窸窣窣地帮默离收拾东西,他无限深情地吻了吻女孩长而卷的睫毛,他的她即将离开,去往那个遥远而阴冷的大不列颠王国求学。没有自己的陪伴,她能照顾自己么?
夏宇辰是木讷的工科生,他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对她的爱,笨拙的嘴从说不出一个“爱”字。他没钱给她买昂贵的物品,没钱陪她度假,更没钱追随她远渡重洋,他甚至不会送玫瑰花。但他是那样爱她,爱到心里,深入骨髓,用全部的温柔和耐心来宠她。
睡梦中的女孩儿是那么美,纯净地像个瓷娃娃,嘴角扬着可爱的弧度,餍足的表情,让夏宇辰的心弦微微牵动,余音袅袅,留恋和不舍一下子侵袭而来。
想起昨夜的疯狂,男孩稍稍有些脸红,他轻抚着女孩的眉眼,心里是止不住的欣喜,尽管那样的情节在心里、在梦中排演了千百万次,可他一直不敢越雷池一步,怕伤害了她。
而现在她是他的了,她真的已经是他的了,这不是做梦,是实实在在的获得。
激动的感慨促使他不由自主地吻上她柔软的花瓣,唇柔滑而烫热,他紧张的颤抖,小心地伸出舌尖撬开她的牙齿,像是在操作精密的仪器。
安默离此时还沉浸在美梦中,突然的侵扰让她微微皱眉,却顺从地附和着缠绵。
房间里响起唇齿交叠的吞咽声,如整蛊般催眠了默离的神经,她好像被一种强大的湿热所覆盖,仿佛置身于干燥的热带雨林中,而温热的泉水在心头流淌,然后顺着身体扩散开来。
她忍不住轻哼出声,神智已经乱了,只能跟随着他喘息。
夏宇辰几乎要失控了,而闹钟却在这临界点响了起来。
男孩离开女孩炽热而娇艳的唇,拍拍她的头,起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压抑着欲望,哑着嗓子道:“乖,起床咯,不然就赶不上飞机了!”
安默离暗自生闷气,真是不解风情,赌气不理他,快步走在嘈杂的机场。
而夏宇辰推着行李车,小跑着跟在她身后,天生瘦削的身材让他像个不折不扣的小跟班。打印机票、称重、托运行李,忙前跑后,夏宇辰帮她打点地滴水不漏,他想或许这是他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他们慢吞吞的走向安检处,小心翼翼地珍惜每一分每一秒,期望能多呆一分钟就多呆一分钟。
男孩低头,发现女孩的鞋带散了,一股莫大的感伤席卷而来,夏宇辰如鲠在喉,他多么希望能一直陪着她,可最终他只是低下头俯下身,像每次一样把它们系好。
在安检处,夏宇辰最后一次拥抱她,在她的耳边,他的唇齿张合,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安默离转身的那一刻,夏宇辰不由自主的湿了眼眶,他喃喃自语着:“默离,我会等你,不管是一年,两年,或者更久,我都会等你,等你回来,用凯迪拉克娶你回家,我们的家。”
……
飞机缓缓降落在伦敦希斯罗机场,上飞机时是炎热的三伏天,可一下飞机,安默离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
阴雨绵绵,这是安默离对英国境况的唯一描述。
举目无亲,这是安默离对自己境况的唯一描述。
“要是宇辰在就好了。”安默离忍不住抱怨。
13个小时的飞机让她早已饥肠辘辘了,林立的Subway引起了她的食欲。
她艰难地把箱子搬进店里,胡乱点了一个吞拿鱼三明治。
“你要哪一种调味酱?”店员认真地询问。
“啊?”默离看着玻璃柜里十多种调味酱,一下子选择障碍了,这红橙黄绿青蓝紫的瓶子里都装着什么?她完全不清楚。
“随便。”安默离急中生智。
店员微笑着看着她,耐心的让安默离发毛,相持了十秒钟,他又热心地建议,“要不每一种挤一点让你尝尝?”
尴尬而木讷的安默离恍恍惚惚地伸出手,娴熟的店员把每一种调味料都挤一点在默离手上,微笑着等待她的答案。
“千岛酱,千岛酱,千岛酱是哪一种?”安默离喃喃自语,就在这时——
“Give her thousand island,Please。”一个好听的男生在身后响起。
安默离讶异地循声回头。
那是安默离初遇苏浩然,当时的他,站她身后,微笑,沉静而英俊。
苏浩然目光深深——她终于发现了他。
他已在她身后驻足良久,方才的她那样窘迫,小脸涨的通红,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在分辨千岛酱的味道。而他,嘴角忍不住上扬,身未动,心已远,不知怎么地,流水般的话语从口中溢出。
“Thank you!”安默离为了掩饰尴尬似的,抓着头发笑。但声音像银铃般悦耳,浅浅的酒窝清新的气质,甜美的笑容,月牙儿一般晶亮的眼睛,顾盼生辉。
安默离提了一个大箱子,大到她需要两个手才能移动它。她把三明治叼在嘴里,纤细地手腕拼命拽着硕大的旅行箱,眉头微皱,眼睛有亮亮的东西在闪烁。
苏浩然手脚不听使唤地走了过去,欠身,微笑,“需要帮助么?”
安默离看着他,点点头。
他们就这样认识了,是机缘巧合还是命中注定?
02 所谓留学
出国这条路是安默离自己选的,一向争强好胜的她不甘于蜗居在家乡,过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平淡乏味的生活,所以义无反顾地奔赴大洋彼岸,去尝试步履维艰的留学生涯。
可现实比预想的要残酷的多。
安默离成长在一个单亲家庭,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他们独自嫁去了香港,这么多年她和爸爸相依为命,出国留学让这个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负债累累。
尽管她努力节衣缩食,过的依然是捉襟见肘。
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安默离在一间酒吧找了份兼职,酒吧很有情调,在唐人街也小有名气,很多人慕名而来。
在那里,默离认识了许多朋友,因为大都是漂洋过海的留学生,一来二去便打成一片,相互照应着也不算独在异乡为异客了。
胡珍妮是默离最铁的姐们儿,安默离的学姐,豪爽的东北妞,也是酒吧的常客。
“Moly,给我拿两杯苏格兰威士忌。”这个衣着性感的辣妹半倚在吧台对着安默离打响指,而目光流转望着角落里的一个穿着很潮的男生。
“Jenny,那个男人昨天才带了个洋妞走,那吻的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他的爪子都伸到人家裙子里了,你何必选那种男人搭讪。”安默离皱皱眉头,把酒递给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
“我想吊他,据说他家很有钱,你说我有戏么?”胡珍妮倒是直言不讳,掏出安娜苏的小镜子检查妆容,又补上DIOR的毒药,把衣襟下拉了两公分。
“别把自己弄的跟应召女郎似的,男人不稀罕主动的女人。”默离把她的拉链提了提。
“你不懂。”女人摆摆手,又把拉链拉了下来,拿走一杯威士忌,留下另外一杯,若有所指地说,“Moly,在这边找一个吧,最好是有点儿钱的,也能让你轻松点儿,何必这么累,别浪费自己的资本呢?”说完,扭着水蛇腰离开。
“资本”,女人的本钱……真讽刺,这话听的跟鼓励妓·女出台一样。
安默离自嘲地笑了笑,客人不多,她一边发呆,一边拨弄着酒杯,想着Jenny的话,心里不由自主地渴望堕落一番,戏谑的念头浮现在脑海:要是谁来拿走我面前的这杯威士忌,我就和谁搭讪。
这样想着,一个阴影便笼罩了过来,一个悠扬的男声响起,“这是为我准备的威士忌么?”
安默离惊慌地抬头,掉进一个纯黑色的瞳孔里,酒吧的灯光忽明忽暗,而苏浩然波光潋滟的眸子里荡着柔情,挑起的下巴有着好看的弧线,让默离的脸微微泛红,竟忘了回答。
苏浩然看在眼里,眉梢不自觉地上扬,他接过酒杯,触碰到安默离冰冷地指尖,不禁心里一颤,已经是十月中旬,她还只穿了一件长T,很旧。瘦小的身体在衣服里晃荡,领口掉了一粒扣子,露出凸显的锁骨,苏浩然忍不住心疼,真是个要强的女人!
“这杯酒算……我请你的,你……慢慢喝,我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安默离被苏浩然看的心里酥酥麻麻的,为掩饰紧张只得选择了逃跑。
舞池里,胡珍妮搂着那个潮男摇头晃脑,酥胸荡漾在男人的眼里,格外诱惑。从安默离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厮把手伸进她的上衣,覆盖在那一波柔弱处,表情享受而猥琐。
安默离胃里一阵翻滚,别过头去不看,她无法理解和接受这种单纯的动物需求。
回到吧台,苏浩然已经不在了,眼光四处寻找却寻不到身影,的确是走了,安默离突然有些失落,他总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每天必来却都是坐坐就走,既不泡妞儿也不酗酒,坐在吧台淡淡喝上一杯又默默地离开。
“Moly,在找苏浩然啊?”胡珍妮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攀着吧台,笑得风情万种。
“哪有!”安默离连忙为自己开脱。
“那你脸红什么?”被抓包的默离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说实话,苏浩然真的不错,家境良好、洁身自好,长相身材自不用说,是不可多得的极品啊,我可是口水了半天,要不是他看上了你,我必定要不折手段的抢过来,”胡珍妮又暴露了色·女本质,“而且,这种男人不仅要抓住,还要想方设法嫁给他,那一辈子就吃喝不愁啦!”她一副知心大姐的样子,开始老生常谈。
“那又怎样,我是有男朋友的,再说像他那样的大少爷怎么会对我这样平凡的女生感兴趣。”虽然嘴上这样说,安默离的心里却忍不住浮现出她和苏浩然之间的滴滴答答,不可否认,他的意图昭然若揭,一举一动也比夏宇辰更有魅力。
一转念又陷入深深的自责,忏悔自己见异思迁的小九九。
“妹妹,好好抓住机会哦,说不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儿啦!”胡珍妮再次以前辈的身份告诫她。
安默离摇摇头,笑了笑:“别为我操心,我知道自己要什么,”话锋一转,指着胡珍妮数落,“倒是你,不是说和你国内的男朋友感情很好么,怎么整天泡在我这儿猎艳?”
“哎,我在这个鬼地方呆了整整4年,寂寞无依没人滋润呐!”她一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