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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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莫离-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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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说完了,近似小说的情节让胡珍妮整整半分钟吐不出一个字来,她也终于理解了默离钻心挖骨的冽伤。

可事以至此,她,除了心疼,亦是无能为力。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上章河蟹的部分还有点儿重要,囧~如果现在亲们觉得有必要了解也可以留下邮箱哈……收到某欢的|奇|邮件的童鞋在这儿|书|支应一声儿,偶怕偶这个笨鸡蛋一个不小心传错鸟…… 么么……撒花神马的最爱了……大家随意,某人躺平迎接各类调戏……

48 婚姻买卖

胡珍妮想抱一抱斜着嘴角冷笑的安默离,至少给个安慰。

然而安默离上身一侧,躲了过去,目光恰巧落在她和苏浩然挂在墙壁的巨幅结婚照上,回忆和誓言犹如铺天盖地的刀片,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

心流着血,可心跳却不能被心痛消灭。

她强行扭过头,眼中已浸满了泪花,记忆如此美好,现实如此残缺,有些东西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仰起头,眼泪倒流,嘴里咸咸的,默离不想再为他掉一滴泪了。

他,不配。

房间很大,但真正属于安默离的屈指可数,她像游魂一样在家里飘荡,四处翻找,几件衣物、几本书、几张不足万元的银行卡,这就是她的全部家当。

净身出户是她唯一的结果。

手指触碰到抽屉最里面的暗格,默离停住了,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把它抽了出来,是一个戒指盒,上面蒙着厚厚的灰。

熟悉的陌生感让她瞬间泪流满面。

这里面包含了她的年少轻狂、她的初恋、她的挚爱、最伤心,但最动心的记忆。

它的名字叫夏宇辰……

过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早已不恨他了,曾经说过的话如今终于应验,她再也找不到比他更爱她的人了。

时过境迁,即使懂得了又如何,只不过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罢了。

她多么想和他再见一面,看看他有什么改变,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最后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不过一切仅仅是奢望,音讯全无的他现在在哪里?彼岸校园?欧洲古堡?她不知道,也无从知晓。

世间的感情莫过于两种:一种是相濡以沫,却厌倦到终老;另一种是相忘于江湖,却怀念到哭泣。

他们彻底应验了这句话,七年的爱恋灰飞烟灭,从此天各一方。

默离双膝跪在地上,把两只对戒捧在胸前,虔诚地许愿,“你若碰到他,请你告诉他,我,过得很好。”

说完连同盒子一并扔向了窗外。

胡珍妮局促地站在一旁,看着安默离旁若无人的行为,身上汗涔涔的,心里凉嗖嗖的,每次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她不知道怎样评判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一直认为安默离和苏浩然是现代版灰姑娘的故事,可如今看来王子爱的是睡美人。

倒是默离先开口。

“珍妮,明天陪我去医院吧,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我不想让他生下来就没爹。”似笑非笑的神色,仿佛在谈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默离,你别这样,孩子是无辜的。”这句琼瑶阿姨经典对白的出现让默离神经似的大笑了起来,把个胡珍妮惊诧地六神无主,面露菜色,难不成她被刺激成间接性抽风了?

默离自娱自乐了半分钟,自知无趣便敛了笑,挑起丹凤眼、动了动嘴角:“他无辜?那就是我有罪?”尖锐的矛头掷过去,她一点儿也没觉着这孩子有多清白,不过是她留在苏家的另一个筹码罢了。

筹码?这两个字让安默离的心里咯噔一下,一个邪恶的念头冒了出来。

“哎,不是说你有罪,但他毕竟是你的孩子啊,不问青红皂白地扼杀一条小生命那和王菊花(婆婆)有什么区别?”默离垂着眼没有说话,胡珍妮以为她被说动了,连忙趁热打铁,“而且我不相信苏浩然对你全是假的,也许你们只是个误会,问清楚再做决定也不迟嘛。”

如此苍白的宽慰滴在烧伤的皮肉上,瞬间灰飞烟灭。

而让安默离缄默的真正原因是她心底酝酿着一个报复计划,所以说女人愤怒和怨恨的力量是无穷的。

……

苏浩然到家的时候,安默离正在厨房里做饭,桌上摆满了他爱吃的菜,锅里还炖着糖醋排骨,酸酸甜甜的味道钻进苏浩然的鼻子里,他心里也是酸溜溜的——

满心的歉疚,对顾离的歉疚。

十年前,他曾发誓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纪念死去的那个人,而如今,他却背弃了诺言。

在Subway他第一眼看见安默离忽闪的清澈眸子时,波澜不惊的心弦便被不经意地拨动,余音袅袅却亦是无比焦灼,因为他知道自己恐怕无法信守对阿离的承诺了。

爱情像种子,即使埋藏在心里,有阳光和雨露就会生根发芽。一日复一日,这个让人心疼的女孩子一点一点占据和融化了苏浩然冰封的情感。

相爱没那么容易,从恋爱到结婚,有争吵有伤害,可一路走来,他们谁也没有放弃。轰轰烈烈不如平静,这种平平淡淡的幸福沉淀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让苏浩然越发坚定自己的决定。

默离,莫要分离。

苏浩然不止千遍地默念着,或许是阿离怕他贸然一身太过孤单,不忍他背负一生一世的罪恶,所以才把最美好的天使派到他身边。

而这一次,他不会再辜负她了,他要对她好,更好。

思量间,他已环住了她的腰肢,嬉笑道:“好香呀,我的田螺姑娘。”

安默离一阵厌恶地躲开那令她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怀抱,不耐烦地将他驱逐出镜,“出去出去,没看我正忙着吗?”

“老婆,生气了?是嫌我回来的太晚啦?那我待会儿好好补偿你,怎么样?”男人又不厌其烦地粘了上来,在默离的脖颈间呢喃。

“你再这么闹下去,排骨就要烧焦了。”谎话连篇,虚情假意,默离心底暗骂,一边强忍着不发作,一边正色道。

好歹打发走了他,默离的心情却差到极点,她赌气似的狠狠地翻炒着锅里的排骨,恨不得把苏浩然也放进去一起炒了。

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默离不知道自己搭上时间、精力去惩罚一个根本不在乎她的男人是否合算。

她犹豫了,但她真正彷徨的原因,是她不忍心看他再次陷入痛苦。

饭菜即将上桌,安默离却自乱了阵脚,她掏出镜子,一遍一遍地练习微笑,直练到面部僵硬看上去都假的很。

饭桌上,两人浓情蜜意地攀谈着。

“今天开庭顺利么?”默离看似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

“不顺利。”苏浩然无奈地摇了摇头,今天的确是很不顺利,原有的计划由于王洁的突然闯入被完全打乱。

“怎么了?”心跳骤然加快,如果,他实话实说,或许,她会试着原谅他。

“没什么,一点儿突发状况而已。”男人耸耸肩,扯出一个不算完美的笑容。

“然后呢?”默离急切地追问,她多么希望他能对她坦诚相待,她想要的,仅仅是从他嘴里说出的事实真相,即使是骗她的。

“没然后啊,都解决啦。”苏浩然挑挑眉,露出一排牙齿,轻描淡写。

默离的眼光暗淡下去,紧咬着嘴唇,半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这样……”

苏浩然没有觉察出任何端倪,依旧兴致颇高地提议,“下午我陪你去逛街吧,阳明广场开了间日式料理听说不错。”

日本菜?他难道不知道她讨厌芥末么?还是“她”喜欢吃?

默离在桌下攥紧拳头,尽力克制自己不去联想。

“呵呵,不用啦,”摆出既贤惠又善解人意的姿态,“30而立,你那帮哥们能轻易放过你?”

“老婆最重要,兄弟靠边站。”苏浩然伸过手拍拍她的小脸,一脸宠溺。

“那怎么行?我可不想被说是悍妇。”默离也半笑着拿开那只肮脏的爪子,调侃道。

“哪儿有这么温柔可人的悍妇呀?”男人的瞳孔里映衬着她的酥星半媚,这算是调‘情么?

“要不,下次你们聚会的时候带上我,你们玩儿你们的,我就负责吃。”默离露出俏皮的神色,歪着头,像在撒娇。

“我可不想那帮大‘色‘狼觊觎我可爱的老婆。”苏浩然嗫嚅着,捏了捏默离翘起的小鼻子。

哼,是怕他们告诉我什么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东西吧?默离冷然一笑,不再说话。

饭后,苏浩然自告奋勇地承担起洗碗的重任,而在默离看来,这股子殷勤不过是他企图弥补自己良心的不安罢了。

安默离倚在一旁,看着苏浩然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种奇怪的笑容,是失望、是痛心、是决绝。

她给过他机会,她尝试过和平分手,可他却一次一次把她拒之门外,玩弄于股掌之间。现在她对他彻底绝望了,她不要轻易地放过这个满口谎言的大骗子,她要让他付出代价,不,是让整个苏家给他陪葬。而筹码,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默离拿起手机,自顾自地走到阳台。

“珍妮,我不打算做人流也不打算离婚了。”语气镇定得毫无波澜,她只是在宣布她的决定,并没有征求意见的意思。

“谢天谢地,你终于想通了。”胡珍妮一颗忐忑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但默离的突然转变让她觉得心里一沉,“是你误解苏浩然啦?”

“他?他从来就想对我说实话。”

“那……你打算怎么办?”不祥的预感在胡珍妮脑海里盘旋,因为冷静的女人比发狂的女人更可怕。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默离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呵,我又不是法盲,不会把自己送进监狱的,”她牵起嘴角,邪恶的因子在滋长,“还有,我想麻烦你一个事儿,帮我找个工作吧,尽快能上岗的。”

“可你怀孕了啊?”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女人到底想做什么,胡珍妮近乎要抓狂了。

“那又怎样?我至少可以再工作6个月,为自己和宝宝攒点钱。”

最后一句话,默离说的很轻很轻,仿佛只说给她自己和宝宝两个人听的。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其实苏浩然从没有把默离当成谁的替代品,但死去的人不是说忘就忘的,也许梦话中会吟出阿离的名字,而且那天亲热的时候又是阿离的忌日,SO……还是情有可原的吧……应观众要求,开始虐小苏啦……PS:奉天承运,某欢诏曰:凡是撒花的仙女们,保证婚后没有恶婆婆,不用斗小三,生对龙凤胎!!钦此……

49 正太驾到

安默离想学着电视剧里处心积虑的女主角偷偷转移丈夫的财产,然后设法找出苏家贪污受贿的证据,再告他个骗婚罪,最后带着他们家大部分的家底去美利坚享受阳光沙滩和美男。

计划是很美好,过程的确很刺激,报复绝对彻底。

可事到临头默离却犹豫了,每当看到苏浩然尽心尽责地为家付出和无微不至的关怀,她就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有人说之所以成熟稳重有情‘调的男人有魅力,是因为他们经历了无数女人的历练。最后修成正果的正房是踩在她们的付出上独享其成,所以也必须接受丈夫不愿透露的秘密和他许许多多不属于她的特殊纪念日。

有时候默离会听信这样的借口,疑惑着:或许装一辈子糊涂未必是件坏事,死去的人是留来怀念的,而身边的人才是用来相处的。她大可不必那么较真儿,为一个永远不可能和她抢丈夫的前女友弄得家破人亡。

这仅仅是理性层面的客观分析,然则在生活中,它就大大地打折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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