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第一次被他深情地注视,但是胶着之后,她便再也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虽然发生了那么多不如意的事情,但是他们总算找回了子雪,而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怨怪过她。
“妈妈!”
子雪看着张柯彤,迟疑地没有开口。
林洁伶把她交到了父亲的手上,轻声地说:“子雪,爸爸像你一样曾经不见,但是现在被我们找了回来。”
“爸爸。”
子雪在张柯彤的怀中抬起头,终于叫出了自己第一声的“爸爸”。张柯彤抱紧了她的身体,他错过了两个孩子的出生,但幸好还不太晚,他会用尽所有去补偿他们。子雪被抱到车上,很快就睡着,被带走的这两天她受了太多的惊吓。林洁伶抚碰着孩子稚嫩的脸,一直未从失而复得的喜悦当中走出来。
张柯彤在车厢里凑过去吻她,“洁伶,谢谢你让我成为孩子的父亲。”
“柯彤!”':'
林洁伶忘情地回应。
子雪被找回来,林洁伶带着她回家去见林启光,车子停在林家的门外,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让张柯彤止步门前。
“柯彤,我带子雪进去就好。”
“洁伶——”
张柯彤实际上很想陪她一同进去,但是要林启光承认他的存在,只怕还不是朝夕间能够达成的事情。
“你先回去吧。”
林洁伶把子雪抱下车,“子雪,跟爸爸说再见。”
“再见。”
子雪把头凑过去,认真地亲了张柯彤一下。
“洁伶,记得打电话给我。”
张柯彤万分的不舍,孩子长到三岁,他才第一次跟她见面,但是马上又要分开。他更不放心的是林洁伶独自面对林启光,万一他改变主意,她是不是又会离开他?但是话到嘴边又止住,他最后还是目送着她进门。
林家的庭院里面,子安正在佣人的陪伴下,在草地上玩皮球。他和子雪从小一起长大,甚至连睡觉也是同一张小床,姐姐不见了下落之后,他一次又一次地追问她的去向。追着皮球奔跑,在摔了一个跟斗之后,他突然伤心地大哭了起来。
“我要林子雪,我要林子雪跟我一起玩。”
“子安,不要哭。”
佣人把他抱了起来,为难地看着坐着轮椅走近的林启光。林启光叹了一口气,示意佣人把孩子交给他,“子安是男孩子,怎么能够总是流眼泪?”
“公公。”
子安泪眼婆娑,抽咽地看着他。
林启光抚拍着他的背心,抬起头便看到林洁伶进门,而她手中牵着的正是已经失踪了两三天的子雪!
20…难分难舍的缠绵
晚上九点过后,快餐店里面已经人客稀疏。
林洁伶侧目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吴似莺,她狼吞虎咽地吃着叉烧饭,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淑女形象。她把盛着温水的杯子推到她的面前,“你慢点吃吧,别教人误会是我虐待你。”
“林小姐,你的堂哥简直不是人啊。”
吴似莺一脸委屈地诉苦,“他是我碰到过最难侍候的老板,什么东西都要按着他的意思来改,根本就不把规则和制度放在眼内。”
“他本来就是这样自大成狂的人。”
林洁伶隐忧地露出苦涩的笑容,以林天宏的办事方式,要把“启光”败掉只是迟早的事情。当年她的伯父林至德不是没有这样做过,结果连累她的父亲林至杰,耗尽半生的心力才把公司从破产的边缘挽救回来。
看着父亲的心血被践踏,她实在是无法感到甘心。
“林小姐,你看这个。”
吴似莺把餐碟推开,取出了一份机票的复印件递给林洁伶。“我替林天宏整理资料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这张机票。陈副总年初休假,声称是去了日本旅游,甚至还给我们都带了礼物回来,但是这张机票明确证实,他当时直飞的目的地是花旗国。”
“有什么问题吗?”
林洁伶皱起了眉头,一时间想不通吴似莺的发现。
“他去的是佛罗里达州,我们专利侵权被起诉,就是在这个州的法院立案。”
“你怀疑他跟我们败诉的官司有关?”
林洁伶攥紧了吴似莺递给她的纸张,这里面的确有很多疑点。首先陈安平休假,明明去的是花旗国,但他为什么要撒谎说是去了日本?其次,他去花旗国的日期,正正遭逢“启光”被立案起诉,他身为公司的副总,假若是为着公事前去不可能不向她报备。最后是他往返的机票为什么会落在林天宏的手中?
五十万美金的赔偿,以及积压在仓库里面的产品,如果不是张柯彤出手相助,她还陷在经营的困境之中疲于奔命。如此一来,林天宏就有藉口向她的爷爷进馋言,以不善管理为由把她的总经理的位置抢过去。
她当初不是没有质疑过,百分之九十获胜的把握,为何到最后他们还是会输掉了官司?陈安平向来跟她意见不合,并且屡屡摆谱摆脸色给她看,或许在她没有察觉当中,他早已经跟林天宏连成一气,密谋着用手段把她当成障碍一样扫除!
“林小姐,你打算怎样做?”
吴似莺期待地看着她,只是两天的时间,但是她已经受不了林天宏,真心希望林洁伶可以重返“启光”,再次执掌总经理的位置。
“我需要找到证据证实。”
林洁伶把机票的复印件收起,“谢谢你把这件事告诉我,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毁掉公司。”
“我会在公司里面继续留意。”
吴似莺拍着胸口,自告奋勇地向林洁伶保证。
“这顿我请客吧。”
林洁伶被她逗笑,扬手把侍应生招过来。“下次再请你吃好的。”
张柯彤与林洁伶在林家门前分手,之后一直在家中等待她的来电,但是晚上十点已过,他还是没有接到她的电话。
不知道她的情况如何,他担心地把手机拿起又放下。
门铃响起的一刻,他从沙发弹跳起来奔过去,结果看到林洁伶倚靠在门楣上,似笑非笑地看向他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一整晚的担心都是多余。
“怎么过来都不给我打电话?”
张柯彤伸手拉她进门,靠着门板就俯下头去亲吻她。
“我突击检查一下你屋里有没有其他女人。”
林洁伶环住他的脖子,轻松地笑着开口。张柯彤惩罚性地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一记,“如果真有怎么办?你居然怀疑我。”
“我会掉头就走。”
她轻笑出声,完全是玩笑的口吻。
“不许你这样做。”
张柯彤醋意大发地把她整个人抱起来,一直往房间里面走回去。“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我都没有掉头就走。”
“我哪里有什么其他男人?”
林洁伶还来不及叫冤,身体已经落在柔软的床褥上面,张柯彤完全地覆压住她。他热情而放肆地吮吻着她,把她的辩解都封堵了回去。林洁伶主动地去解开他衬衣的扣子,手心贴着结实的胸前来回地摩娑。上一次在这里过夜已经是两周前的事情,她不想向任何人承认,但是她真的想他,想念他在床上的热情和冲动。
所以她这夜过来找他,就没有想过要回家,他们完全可以做些两个人都爱做的事情。
“洁伶——”
张柯彤的欲望被她撩起,他扣住了她的手腕,眼中有两束明亮的火焰在跳动。“不管以前怎样,以后都只能有我一个。”
“我会考虑。”
林洁伶一本正经地点头,她这晚就是存心要处处逆着他。
“洁伶!”
张柯彤恨恨地磨着牙,她连孩子都替他养了两个,甚至不惜违背爷爷林启光的意愿跟他在一起,她居然还敢不断掉与其他男人的来往?!
“柯彤,轻点!”
他突然之间强硬地闯进来,他们甚至连衣服也没有完全脱掉!林洁伶咬住下唇,才把一声惊呼硬生生地咽回了喉咙。张柯彤带着蛮横以及不讲理开口,“你是如此可恶,存心戏弄我对不对?”
“我有吗?”
林洁伶扯掉他已经松开了全部扣子的衬衣,随手扔到了旁边,眉眼间的笑意已经是全部承认。
“你让我怎样为你着迷?”
张柯彤进入了她的身体,开始由缓到快地动作,他们是如此地熟悉对方,清楚地明了各自的需要。林洁伶在迷乱当中,感觉得到他炙烫的手心,顺贴着她身体的曲线移动,每到一处都把□撩拨得更加猛烈。
她无可抑止地呻吟,在铺天盖地席卷的快感当中,接受了他全部的热情和冲动。
“喜欢吗?”
张柯彤俯下头去亲吻她,汗水让他的眼睛更加明亮。
林洁伶抱住他的身体,指甲嵌入了肌肉当中。他让她喜欢到快要发狂,还需要来问她答案吗?她翻到了他的身上,像是女王一样把主动权都掌控在手中。
“洁伶——”
张柯彤勒住她的腰身,她简直是会要了他的命!
“闭嘴!”
她学习他的方式,在紊乱的喘息中,用热吻堵住了他全部的说话。
当激情都过去之后,两个人躺在床上,张柯彤环住了林洁伶的腰身,不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子安和子雪还好吧?”
他关心地问起自己的孩子,林洁伶用指尖在他的胸前撩拨,不安份地画着圆圈。“我哄了他们睡觉才出的门。”
“真是不可思议。”
张柯彤凑过去吮吻她的唇瓣,没有说出口,却流露着欣喜和感激。“洁伶,我们结婚吧,我想跟你还有孩子们一起生活,我会好好地照顾你们。”
“现在还不是时候。”
林洁伶的手指停顿了下来,“柯彤,再等一等吧。”
“好。”
张柯彤顺从地答应,她有她的难处,他应该要体谅。林洁伶趴在他的身体上,看着他开口说:“柯彤,我要离开几天。”
“怎么?”
张柯彤停下了动作看着她,林洁伶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会去一趟花旗国。”
“公事吗?”
如果是其它时候,张柯彤不会如此寻根究底地追问。但是对林洁伶,他无法释放下自己的患得患失。他明白指间沙的道理,越是抓紧越是流失得更快,但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清清楚楚地了解她的想法,甚至是行踪去向。
“我又不是一去不回。”
林洁伶因为他的紧张感到好笑,他就有这样不放心她吗?
吴似莺的发现,让她对林天宏和陈安平产生了怀疑,假若他们真的是联手损害公司的利益,她只要找到证据就可以在爷爷的面前指证他们。“启光”倾注了她父亲无数的心血,林天宏好好地经营也就罢了,如果视作儿戏,她非要把管理权抢回来不可。
但是在她没有决定好,下一步该怎样做之前,她不想让张柯彤卷进来。
“答应我不要离开太久。”
张柯彤的手指在她的唇瓣上游移,林洁伶张开口把他含住。
他抽出自己的手指,凑过去用唇瓣代替,缠绵地吻住了她。她的唇齿之间,有着让他迷恋的气息,他眼中的欲望被再次点燃。
“柯彤——”
林洁伶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他冲动地覆压在身下,卷进了另一轮涌动的情潮当中。
21…好男人也有脾气
林洁伶走后两三天,张柯彤的麻烦也接踵而至。
在每周例行的工作会议上,采购经理递过来一份“启光”产品提价的传真文件,他的眼光落在上面,眉头立即就皱了起来。暂且放下他跟林洁伶的关系不谈,“启光”跟“林盛”合作已经有一年多,作为生意伙伴,他们怎可以言而无信,突然大幅度地提升产品的价格?
“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周即墨显然先他一步收到了消息,在旁边态度不屑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