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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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枭- 第2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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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的七嘴八舌,全都落在了岳飞等人的耳中。

一时间,百感夹杂。

要走到中军帅帐前,楚天涯站了起来,并前行几步。

岳飞一怔,站住了。

主迎臣、上迎下,此等降阶之礼就如同父跪子,是天下间最大之礼遇。

岳飞当场单膝一拜,“王爷礼重,岳飞不敢当!”

“你值得我这么做。”楚天涯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岳飞低着头,眼睛看到了楚天涯的一双金白云靴。

“请起!”楚天涯伸手来扶岳飞。

“除非王爷退回宝座,否则,岳飞断不敢起!”

“男人大丈夫,何来这许多繁文缛节?”楚天涯大声道,“某要与你痛饮三百杯,你是要跪着喝吗?”

“这……”岳飞一时懵了。

楚天涯佯怒,“本王命你,起来!否则,治你违抗军令之罪!”

岳飞等人苦笑,只好一一站了起来。

“众家兄弟们听着!!”楚天涯突然大声道,“他叫岳飞,字鹏举,还有他身后听这些壮士,以后都是我们自己人!”

“是,主公!”众人整齐应诺。

岳飞心里一阵阵突,脑子里都有点犯晕了——我就这样,成了楚天涯麾下之人?!……我是几时回心转意的?

“岳飞,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楚天涯仍是大声道,“焦二哥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拼着伤病之躯郑重告诫于我,一定要留住你,一定要让你来顶替,焦二哥留下的位置。你敢吗?”

“这!……王爷,岳某何德何能……”

“大男人,少废话!”楚天涯大喝,“敢,还是不敢?”

“敢——”

“好,我希望焦二哥,没有看错人,你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楚天涯大声道,“兄弟们,从今天起,岳飞做为骑兵大将,接替焦文通统领啸骑。同时,他也接替焦文通,成为我们的军机大首领之一!”

“哗——”

现场发出一大片哗然之声!

一个初来乍道、第一次亮相的年轻小军校,居然就直接入主军机处坐到了焦文通的位置,仅次于楚天涯,比肩于军机白诩,高过了副军师刘子羽与元老孟德!

这比当初,楚天涯破格提拔新人刘子羽,更加令人震撼!

……

很多人脑子迷糊的开始瞎想——这个岳飞,难道是主公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么?

岳飞自己也愣了,仿佛眼前一切,皆是在梦中。

楚天涯看着他淡然一笑,“你要是没胆子接任这个职务,就尽管说。二哥的啸骑,是我十万晋军、乃至整个大宋最精锐的骑兵。我还真是担心,你把他带垮了!”

岳飞一听,脸再一次涨红了。

他的心中,可以没有野心、没有怨恨,但是绝对不会没有傲气!

“王爷大可放心!岳飞拼着这条性命,必然不敢辱没了二哥的啸骑之威名!!”岳飞声如奔雷的吼道!

“好,希望你言出必行。在座的所有人,皆是见证。”楚天涯笑了一笑,突然发起火来,“尔等都是呆子么,还不快来拜见新任的大首领?”

“拜见岳头领!”

当场,就哗啦啦的跪倒了一片!

“等等——”正在岳飞脑子里一阵阵炸雷的时候,楚天涯突然又道,“以后,不必叫头领了。我等已经不是山贼草莽——叫将军!”

“是——”众人再拜,“拜见岳将军!!”

岳飞只能深呼吸,强作镇定。

虽然他不是贪权弄势之人,但男人心中,谁没有“权”字心结?被所有人拱拜与尊重,一言既出定他人生死,对一个男人来说可算是生平最大之快事!

同时岳飞心中又在想道:这个楚天涯好生心细。他知我不甘堕入草莽之流,于是便叫众人称呼我为“将军”……正如朱雀姑娘所言,方才他不过略施小计,我便原形毕露;现在再次略施小计,再次直中我心!

此人懂得窥心之术么?当真是太不简单!

……

从踏入梧桐原的第一刻起,岳飞的心情,就如同是坐了过山车。变化起伏之快,令他自己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当下,他只能急忙先与众人回礼。亦真亦梦的不停质问自己:眼前这些,是真的么?我成了楚天涯麾下之人?我成了河东义军的大首领?……

楚天涯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云淡风清的笑着,“好,今日算是与你引荐。以后,你自然会与大家相熟的。岳飞,今后我们便是同生共死的袍泽弟兄了。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岳飞收敛神情,正色抱拳,“王爷请讲!”

“把金狗,给我打到老家,再也不敢踏出辽东半步!”楚天涯厉声喝道,“最好是让他们一直后悔,后悔与大宋为敌、后悔他们的爹娘把他们生了出来!”

岳飞心中一直都存在的那股激昂热血,顿时被楚天涯的一句话,就给点燃、沸腾了!!

“岳飞,敢不受命?!!”

……

不远处的朱雀,面具下的眼睛抿然而笑,“主公要的人,还有不手到擒来的?岳飞……这也是你的造化!”^…^無彈窗閱讀^_^

第一卷不死龙城第271章绝对机密

梧桐原之战,影响到的显然不止是参与战争的数十万宋金兵马,或者单单一个东京城。离此不远的洛阳战场,乃至整个九州天下,都为之深深的震荡了一回。

此一战方才结束不久,战况很快就传到了洛阳。原来刘子羽亲率人马在济源等地与完颜宗翰斗法交战,正是不可开胶。

消息一到,瞬间冷场——金兵撤了!

完颜宗翰等人,是宁死也不肯相信,他们的东路军、三十多万人马会在一夜之间溃败至斯的。他们做的最坏的打算,也就是“长期鏖战”,不夺东京誓不罢休。

完颜宗望,败得实在诡异,诡异到没有天理。

三十多万女真jīng兵啊,这是金国有史以来发动的最大规模的战争。以往皆是“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谁能想到兵力多达的三十五的、由金国第一战神完颜宗望率领的女真大军,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输得连渣都不剩?

这则消息,已经不仅仅是沉重打击了完颜宗翰麾下三十万大军之士气那么简单了。谋主时立爱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仗不能再打下去了,必须马上改变策略,以外交的形式最大程度的挽回当前的败局!

就算完颜宗翰与一干儿金国勃极烈有一万个不甘心,他们也无法越过黄河飞到东京,去为完颜宗望报仇、找楚天涯算帐。

甭说是楚天涯了,就是眼前的这个刘子羽,就不是善茬。由他亲自布防、白诩从后指挥的漫长黄河防线,在经受了女真大军一波又一波的疯狂冲击之后,居然滴水不漏。

近rì来,不善水战的女真人,硬着头皮、使尽诡计想要杀过黄河,结果就是扔下了无数的尸体,落在了水涨的黄河之中喂了鱼鳖。原本金国的计划是在冬天马踏中原,那样的话多半的河流都会结冰,有利于他们骑兵的驰骋。但当时他们在小苍山被狙击了,延误了大量时rì。

现在已是黄河汛期,北国的骑兵显然对于南国的水文没有过多的防范之心,否则,完颜宗望一开始就不会把兵马屯扎在那样的“死地”了。完颜宗望本想耗到下一个冬天再和刘子羽决一死战,可是现在宗望已败,他无法再耗下去了。

“狼主,当务之急,我们要马上停止这场战争。”时立爱苦口婆心的来劝盛怒之中的完颜宗翰,“大金国八成以上的jīng锐之师被二位元帅带出来远征,国内空虚。大金国堀起不到十数载,刚刚收伏的北狄各部与河北辽国故地,人心都不稳定。大金国内部朝堂之上,陛下新登大宝根基也不甚稳。此一败后大金国元气大伤,如果北狄旧部与辽国的遗老趁此机会谋叛反噬,或是朝中有人心怀不轨要借此谋逆……那可就真是满盘皆输了!!”

一句话点醒了完颜宗望。他毕竟不是纯粹的武夫,上马治军下马理政,对于朝中之事、国家之事,他是了如指望的。

从来就没有纯粹的战争,它理当就是为政治服务的——完颜宗望虽然说不出这样的原话,但他懂得这样的道理。

“谋主深谋远虑,所言甚是……”完颜宗望双眉紧拧的踱步,“万万没有想到,楚天涯这个瓮中之鳖、漏网之鱼,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击败二太子,并令其全军覆没。人算不如天算,眼前之局面,太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了!”

“狼主乃大金之柱石,理当当机立断、力挽狂澜。”时立爱劝道,“眼下局势相当之危机。万一楚天涯趁此机会北上河北收复失地,然后杀向燕云断我后路并直指大金dìdū,那可就真是满盘皆输了。眼下我军骑虎难下,被刘子羽那厮拖在黄河。我若退,他必追击;我若僵持,他有恃无恐,我军后援粮道还有可能被切断,不战自乱。此乃大败之相——狼主,请速速派人与东京议和,不可再等!”

“咝——”完颜宗翰吸了一口凉气,惊诧的看着时立爱,“楚天涯,会北伐?”

“他都敢以疲惫之师,在隆冬之际不远千里偷袭数万大军镇守的真定,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又何况北伐?”时立爱正sè道,“此时我军方败,危机四伏;南国方胜,利令智昏内部即将陷入权力之争夺,同样也会乱上一乱。狼主若不趁此时去议和以赢得喘息之机,等楚天涯用他非凡之手段完全扼住了南国之朝堂咽喉,那便真的为时晚矣!!”

“有道理!”完颜宗翰的心里一阵阵突了起来,“楚天涯这个骗子、流氓、市井太保,他都敢拐了弯给我下毒,但凡无耻下流他无所不用其极!如此让这样一个人执掌了南国庙堂之喉舌,对我大金国,极是不利!——好,狼主,请马上派出使臣,去往东京议和!事不宜迟,我们要与楚天涯争夺时间!”

“就让臣下亲自走一趟吧!”时立爱正sè拱手道,“此事非同小,换作别的任何人去,我都不放心。办得好,大金国不过损失一些兵马,很快就可恢复元气;办得不好,那可能真会有灭顶之灾!”

完颜宗翰把牙齿咬得骨骨作响,“气煞人也!谁能想到我堂堂的大金国,竟然有一天会要看那个泼皮太保的脸sè!!!”

“狼主,胜败兵家常事……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呸!!”完颜宗翰真是气得不行了,拔出刀来一刀就斩碎了身前的一副几案,“总有一天,我要生剥了他的皮!!”

……

洛阳,济源军营里。

“军师,我敬你!”刘子羽举起一杯酒来,与白诩的杯子撞在一起。

“请!”

二人满饮,开怀大笑。

“连rì征战,军中禁酒。得闻主公在东京完胜,真是大快人心啊!”刘子羽眉飞sè舞的心情极佳,“完颜宗翰肯定也是听到了消息,马上屁颠屁颠的撤兵了!刘某趁势追杀了他一场,好歹斩了几百颗人头——看着金兵如丧家之犬的逃亡,我军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追杀,真是痛快、痛快啊!!”

“呵呵,主公果然慧眼,没有看错人。彦修果然是将帅之才。小生与你携手合作,再是顺手不过。”白诩也是笑呵呵的,“饶是完颜宗翰麾下有三四十万jīng兵,有你我二人在此坐镇,但保他难过黄河一步!——不过话说回来,你我二人加起来,也抵不过主公之万一啊,哈哈!”

“那是!”刘子羽摇头而笑,“军师,刘某年轻气盛,从不服人。这一次,真是对主公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小生亦然。”白诩微笑,话锋一转,“对了,你今rì可以收到主公来信?”

“嗯,有。”刘子羽放下酒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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