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的确说过，但那也是气头上的话，谁没有冲动的时候啊？我心慌着，却被靳子寒的眼光固定，一点都无法动弹。
他眼神更加深邃，“现在，我要让你的目光聚焦到最亮的地方。”他勾起薄唇，我颤抖，什么……意思……
靳子寒邪魅地浅笑，然后贴近，唇上传来柔软的质感，我僵硬！他的手从我下巴移开，转到我的后脑勺，甜甜的气息萦绕，我吓得深吸一口气，却换来他温热的舌尖深入舔吻。我颤抖着，试图伸手推开他。但只是抵住他健硕的胸膛，他的另一只手将我牢牢地环住，紧紧地贴向他的身体。
第一百零三节 对峙
心跳得快要窒息了，靳子寒，怎么可以……
他辗转，深深地吮吻，我却，泪流满面。靳子寒，你这笨蛋！有方宁嫣，为什么还这样对我？我啜泣，用尽全力推开他，掩脸逃走。这家伙，再次无情地践踏我的感情，真恨自己为什么还无法自拔地陷下去，在他的蹂躏里，越发深爱。讨厌，讨厌透顶！
我不顾一切地跑出去，于是，错过了身后的他，得意地勾嘴魅笑……
我独自在房间转角的偏厅里，对着海，放声地哭。夕阳正往海平线靠拢，残阳如血，海浪摇曳，极美的景致。但我心情灰败，什么看在眼里，都是灰色的，
要是靳子寒知道我喜欢他大概会很后悔自己这样做吧，但是他，只要稍微看我一眼，就会轻易发觉吧。无奈的是，他只是一味将我烙上‘靳子寒所有’的印记，却从来不会认真地看一下我眼里的悲伤。郁闷，极其十分地郁闷……
天色渐渐暗下来，我接着月光摸黑出了偏厅，准备回房去。一出门看到葛管家微微蹙眉，直立等我，我一阵内疚，要是知道一个老人家在外面等我，我早就出来。刚才还在里面悲春伤秋的，真是罪恶！
“葛管家，你……”
“少奶奶，”葛管家上前，“欧阳少爷来了，我刚刚通知少爷下楼去，您看……？”
我暴汗，这事我压根给忘了！“快带我去！”
他们不在室内，而是选择在宅子面海的花园，我正要开门冲出去。月光和室内的黄色的灯光交映，那两个修长的背影昂然挺立，海风灌满各人的衣袖，飘逸潇洒。身后的葛管家拉住我，示意我静观其变。的确，我现在出去，只会让气氛更加尴尬。
我心急得很，靳子寒今天是黑色的外套，时尚秀台上面模特常有的装扮，看起来冷傲而有距离。欧阳曦今天是灰色的风衣，从我这里，只看到他半立的领子上模糊的脸。三分钟后，欧阳曦突然转身，就像一早就知道我在他身后一样，准确地望向我。
隔了一扇玻璃门，他们那里的光线也十分弱，然而，我依然清晰地感受到寒意，欧阳曦的眼神，再次让我从心底战栗。他回过头，望着靳子寒，说了句什么，然后靳子寒竟然暴怒转身，一把揪起欧阳曦的衣领。我震惊，推开门跑出去。
花园很空旷，准确地说，离海还非常地远，一些热带植物在略凉的初秋瑟缩着，顽强地逼迫自己适应环境，恍如人的潜能。靳子寒还绷着俊脸紧揪欧阳曦，我狂跑过去，制止他进一步伤害欧阳曦。
“靳子寒……”我喘着粗气，跑近他们，然后，减缓速度，在他们边上站定。
靳子寒丝毫没有因为我的到来放松力度，我终于看清欧阳曦，他此刻，微笑着，望了我一眼，温柔抿嘴。然后，专注地看着靳子寒。
“难道你不想知道答案吗？还是，”欧阳曦淡然地笑着，“连你也害怕那个答案，会让你无法接受！”
我满脑子问号，什么答案？他们到底是讨论什么话题，弄得如此紧张！
靳子寒深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地推开欧阳曦，“欧阳曦，为什么？”
欧阳曦向后踉跄几步，站定，“哈，”他在月光下，笑得极美，“所以，连你也没有自信！”
靳子寒冰冷地沉默着，浑身散发着不安的味道，我大气不敢出，“欧阳曦，”他沉声，“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欧阳曦理了理高领，“需要回答吗？”他微笑的眼逐渐冷却，“靳子寒，她本来就该是我妻子！”
我大惊，如果我没猜错，他指的是我！我本来，是欧阳曦的妻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中间有很多我不知道的隐情吗？
靳子寒一大步跨上前去，提手握拳，抓起欧阳曦朝着他瘦削的脸重重地砸下去。我震撼，跑过去死死地拽住靳子寒，“靳子寒，别这样，我求你了！”我欠身挡在欧阳曦和他之间，迎向他盛怒至墨色的眸子。
“小雅……”身后的欧阳曦传来关切的声音。
我颤抖着紧紧抓住靳子寒的手，他冷冷地盯着我，“你让开！”
我逼迫自己牢牢地站定，我深深地知道靳子寒发起火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不要他做出会后悔的事情，更不愿他冲动误事！
他眨了眨眼，凑近我，暴怒的气息浓厚，“钟小雅，你，”他一字一句，“给我，让开！”他从齿缝里憋出如此威胁的话语！
“小雅，”连欧阳曦的声线都不稳，“你让开，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我换了口气，“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把我拉扯进来？”我怒吼，“既然牵扯我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现在，凭什么叫我走开？”
靳子寒紧紧地抿着嘴唇，我知道，他在挣扎，身后的欧阳曦也沉默。
“靳子寒，我求你别伤害欧阳曦，”我带着哭腔，“如果你答应，”我费尽力气，“我可以这辈子永远都不见他！”
靳子寒凝视我，眼光闪烁，依然冷如冰。
“小雅！”欧阳曦低吼，“你说什么傻话？靳子寒根本没有权利决定你的任何事情！”
我转身，望着他，“曦，一切，早就不是我说了算。”泪水滑下脸庞，真该死，最近总是哭，讨厌，“就连我的心，都已经不再属于我自己。你走吧，我已经欠你太多了！”
欧阳曦深深地注视我，陡然悲伤，那种迷离如雾在月光下闪动非常，“傻瓜，要走的话，十五年前我已经走了！”他嘴角渗出血丝，被他粗鲁擦去，“既然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你存在。”他再次微笑，如果不是他微肿的脸颊，如果不是身后怒火高涨的靳子寒，那甚至就是欧阳曦最一如既往的笑容，温柔地给我力量。演奏会的浅吻，广告的关怀，我病重醒来后的拥抱，欧阳曦，依然是那个阳光般的王子。
第一百零四节 浪漫之都
“靳子寒，”他的视线越过我，回复冰冷，“为什么不让小雅自己选择呢？”
靳子寒冷笑，“没这个必要，她已经是靳家的少奶奶！”
“如果不是呢？”欧阳曦双手扶上我的肩膀，将我轻轻推开，上前，继续与靳子寒对峙。
我深呼吸，冷静，再冷静……
“欧阳曦你为什么？”靳子寒眼里流露不一样的神色，那是，惋惜。我很内疚，如果没有我，他们大概依然是好朋友，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向欧阳曦打听靳子寒的事情的时候，欧阳曦很是护着靳子寒，我当时为他们的友情折服，然而现在为什么，他们竟可以相互伤害？
“子寒，”欧阳曦勾起嘴角，浅笑，“我们都成熟一些吧，小雅嫁给你，并不是出于自愿。如果要她就这样牺牲一辈子的幸福，不残忍吗？”
靳子寒沉默。
“所以，假设，她是独立的，”欧阳曦转过头，望着我，我泪眼模糊着，只能大约看到他的轮廓，“她有权利喜欢，她喜欢的人。”
“那又怎么样？”靳子寒显然又进入暴怒的状态。
“子寒，如果我有能力带她走，你会怎样？”欧阳曦一点都不像开玩笑，我脑子一片混乱，他要带我走？什么情况？
靳子寒凛然，眯着双眸注视欧阳曦。
“所以现在，她只要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就好！”欧阳曦再次望向我，“小雅，从现在开始，好好地问问自己吧。”
我望着他坚定的双眼，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温暖地笑着，“我会等你的答案，然后，我们一起，离开！”
什么？离，开？恍惚之间，欧阳曦将我拉进，再次在我额上印下浅吻。我惊呆，他一笑，扬长离去。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眼里的泪再次滑落。
我恢复意识的时候靳子寒也已经远离，巨变无疑在逐渐酝酿，欧阳曦不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所以，他是真的有带我走的能力吗？他说的，我应该是他的妻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靳子寒最终没有大发雷霆，只是，又不理我了。从来没见过脾气这么怪的人，情绪的变化完全没有痕迹可寻，我只能静静地等待他恢复。但是这次，他一直无视我到出国。
上飞机，他一语不发，深色的太阳镜将他与我隔开千里。过安检的时候我不小心差点滑倒，靳子寒在我身后一把将我扶起来，我抬头，只看见他完美的下巴弧线。
“笨蛋！”他低低地说了句，然后一手搂着我，快步往前走。
我不自觉地浮起笑意，靳子寒毕竟还是看得到我，那样，就足够了。满怀欢欣着在飞机上坐下，靳子寒铁着脸根本不理我。我又有种被泼冷水的感觉，靳子寒出乎我的意料，整整8个小时，一句话都没跟我说，冷落到底。
下飞机的时候我整个一颓废，好几个小时没说话，我都快憋疯了。拖着行李箱，放眼望去，巴黎国际机场全是些蓝眼睛鹰钩鼻的外国人，要么就是些丰姿绰约的法国女人。我英语还算过得去，但是法语，完全晕菜。这时候除了继续悻悻然地跟在靳子寒后面，还能怎样？
靳子寒拿出手机，低声用法语讲了几句，我一瞪眼，虽然不是行家，但他的法语，十分溜。我汗颜，他在意大利长大我知道，但是没想到他还精通法语。出了机场，立即有辆车过来，黑色的大奔，靳子寒站定。司机下车，毕恭毕敬地接过我们的行李，放在车尾箱。
司机是巴黎本地人，一口正宗的法语，很是热情，一路上一直跟靳子寒搭话。只是靳子寒脸色不佳，他就改为向我进攻，我半个法语单词都不懂。司机开始用蹩脚的英语向我介绍法国的街道文化，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整个巴黎华灯初上，五光十色的街灯华丽唯美。
法国一直以浪漫著称，然而这里，对我最吸引的，该是全世界爱好画画的人们都向往的地方。那就是卢浮宫，本来我对西方的画派并不感冒。但达芬奇一直是我崇拜的画家，如果能够亲眼目睹他的原作，那我就一生无憾了。
司机喋喋不休地介绍我们经过的街道，我往前探身，向他打听卢浮宫的开放时间。我知道大部分法国人都不喜欢华人设计大师贝聿铭在卢浮宫前的那个玻璃金字塔的设计，但说实话，我只会从艺术的角度去欣赏，况且八国联军那会儿法国军队拿我们的国宝也没手软啊。
这个法国人还算厚道，详细地告诉我开放时间，并且问我希望参观哪个展区，我自然希望是绘画的部分。结果我跟这位法国小伙子很快就混熟了，有说有笑，靳子寒自然全程黑脸，我们无视他，聊得口沫横飞。
我们住的酒店在塞纳河旁边，check…in的时候我拿出证件，靳子寒瞪了我一眼。我莫名其妙，然后他对着前台的女士说了句什么，对方笑笑，点头。很快将房卡交给靳子寒，我干着急，我的还没办好呢，他就这么走了，我又不会法语。
“女士，请随您丈夫走，有困难请联系服务员，谢谢。”前台小姐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向我礼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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