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全体天栖星人为赢得和平而欢呼雀跃并为此尽情狂欢之时,一场预料不到的可怕灾难却突然从天而降!一批又一批几乎是难以胜数的黑衣人一夜之间侵入了我们的家园。随即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我们的人民发起了全方位的攻击。由于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战争,‘伤口’尚未愈合,短时间内元气更是远未恢复,因此,尽管我们在绝对劣势下奋力抗争,却又如何抵挡得住装备精良、如狼似虎的强敌一轮又一轮野蛮残暴的进攻?很快我们便陷入了全面被动,彻底失去了战争主导权,遭到敌人的分割包围,形势危在旦夕!
“面对惨痛局面,起初我们还以为是摩罗星人背信弃义,但后来发现这种推断是错误的!我们的敌人显然蓄谋已久,他们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尤其是充分调动了事先埋藏在我们各机构内部的奸细,里应外合给予了我们致命的打击!他们很快攻克并占领了我们的一些主要的政府、科研与军事机构。而且,随着战事的不断推进,埋藏在我们内部的间谍们开始蠢蠢欲动,并逐渐露出了峥嵘面目,也正是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受到此贼的偷袭,我最才终糊里糊涂地做了他们的阶下囚……”
说到这里,石坚强将满腔的怒火倾泄在了恶贼林叶森身上:“当时我正忙于组织人员竭力抵御敌人近乎疯狂的攻击,此贼却突然带领着一帮黑衣人从背后下了黑手!当时,我身边的人几乎被屠戮殆尽,尽管我拼死抵抗,却终因寡不敌众,失手遭擒。
“眼见暗算自己的敌人竟是平日里信赖并不断委以重任的部下兼好友,可以想象,我当时的心情是多么的悲愤、懊悔与沮丧!正是由于长期以来忠奸不分、善恶不辨、教条呆板、偏听偏信的官僚作风,最终给自己乃至整个虚空的生存、发展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因此,自被俘的那一刻起,我便已是万念俱灰,只求速死。
“但他们是不会轻易让我死的。作为天栖星人虚空主管科研工作的负责人,我的被俘自然令他们感到如获至宝。因为,尽管他们的虚空整体技术远超我们,但却依然会对我们在某些领域的研究成果垂涎三尺。他们自然懂得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的道理,况且还要对付实力更为强劲的摩罗星人,他们也需要完善、提高。毕竟与虚空技术发达的摩罗星人相比,一向不可一世的他们也并无绝对优势!
“他们对我软硬兼施,承诺假如我能够说服我们的虚空管理当局与他们签署有关技术、资源及人力等领域的一系列合作协议,便可停止战争,与我们实现永久和平。对于这种鬼话,我尽管半信半疑,但事已至此,面对极为不利的局面,我满脑子考虑的都是怎样赢得时间以便可以更加从容地寻找曲线救国的方式和途径,于是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们。
“设想是美好的,我蛮以为可以充分利用拖延战术暂时稳住他们,以便为今后的绝地反攻创造条件。然而,我却完全想错了,现在看来我当初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使我们陷入了彻底被动的局面!应该承认,当时我确实低估了敌人的残忍与狡诈,并终因一招不慎,导致满盘皆输!
“原本在战争中,即便是优势明显的一方有时也不一定能够完全随心所欲地掌握战局,他们往往也有弱点,甚至可能是力所不能及的盲点、死角儿,因而在整体的主动中一旦遭遇局部的被动,有时往往更会因急功近利而欲速不达,并最终导致方寸大乱!我们的敌人显然遇到了这样的难题。尽管在悍然发动战争的初期,他们依靠迅雷不及掩耳的大规模偷袭战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随即势不可挡地攻城掠地、大肆屠戮,给我们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惨重损失。然而,一旦在战斗中逐步稳住阵脚、并赢得相应的喘息之机后,我们便开始按部就班地启动了各项应急防范措施,然后更是分批次、有秩序地组织起了卓有成效的战略转移行动。在这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所有人的潜力都发挥到了极致,行动竟奇迹般取得了空前成功!因此,尽管战争中的伤亡仍在不断增加,但越来越多的天栖星精英却被源源不断地从虚空转移到变幻莫测的记忆河中,天栖星人的有生力量也得以有效保存。只是以往仅仅被用于研究领域的记忆河骤然间完全开放,大量人员一拥而入,一时竟是好不热闹!
“由于记忆的相互影响、渗透,加之人们对其性能知之甚少,此前还仅仅停留在口头上的记忆河本应格外凶险莫测,但因死里逃生的天栖星人民的众志成城、团结一致,暂时竟也相安无事……
“天栖星人紧急关头的自救行动彻底打乱了敌人的节奏与部署。当敌人疯狂攻克了一座又一座建筑,控制了一个又一个重要机构,杀戮了一批又一批民众,从而得意洋洋地认为很快就将取得全面彻底的胜利时,他们却突然发现,许多部门的重要人物竟似从人间蒸发般顷刻间消失无踪,连同他们兴趣浓厚的重要部门的核心文件、资料等都一齐消失!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极端狡猾的敌人也有些措手不及,面对天栖星人唱出的另类空城计,他们感受到了潜在的威胁。他们意识到并没有取得最后的胜利,天栖星人还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神秘堡垒,如果不能乘胜追击,趁机扩大战果,战局就依然存在变数,任何事都可能发生,甚至有被对手翻盘的危险!
“敌人预料得不错,天栖星人的最后堡垒就是记忆河。由于我们的安防屏蔽工作极为严密,他们未能有效搜寻到我们所在记忆波段的任何信号,只能是徒唤奈何!在这种情况下,我便自然而然成为了他们努力寻求的突破口。
68、蒙冤
“当时,为达到不可告人的罪恶目的,他们采取了欲擒故纵的策略。先是假惺惺作出和解姿态,然后又赋予了我尽可能多的人身自由。我也是一时糊涂,轻信了他们的鬼话,误以为他们真正需要对付的敌人是摩罗星人,加之求生与脱困的本能,便不觉放松了警惕,并由此酿成了更大的祸端!
“当时,在确信没遭到盯梢后,我终于下决心启动了位于科研所地下绝密封闭室内的记忆隧道,紧急进入了记忆河,并在经历了一番波折后,终于带着意外逃生的喜悦与此前藏身于此的同胞们汇合了……
“同胞们也为我的脱险而欢欣鼓舞,很多人流下了激动的泪水,这感人至深的一幕,至今难忘!
“然而,我们还是高兴得太早了。完全出乎意料的是,就在我们依然沉浸于相逢的喜悦之中而意犹未尽时,敌人却已鬼魅般地如影随形而至。原来,他们早已收集到了我身体内的特征数据,并采用了远为先进的光磁追踪技术,我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已尽在监控之中。因此,我是不折不扣地被他们所利用,无意中成为他们的‘同党’,助纣为虐,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敌人一上来便趁我们不备大举进攻,并大肆杀戮,使我们遭受了重大损失。不明真相的同胞们误解了我,无不满腔愤怒地将我视为叛徒,纷纷咬牙切齿,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
“我无比痛心,更是懊悔不已。但事已至此,已是百口莫辩,只能默默承受着冤屈。
“后来,初战失利的同胞们开始稳住阵脚,他们紧急开辟出了多个记忆空间与敌人缠斗、周旋。显然这个公认的第三空间对于交战双方来说都是相对陌生的领域。尽管敌人在技术层面上占有一定优势,但由于记忆河的浩瀚无垠与变幻莫测赋予了每个人以极大的发挥空间,一方若想彻底消灭另一方至少在短时间内是绝难实现的!因此,在一片昏天黑地的混战中,双方你进我退,拉网似的始终处于胶着状态……
“由于敌人已经全面掌握了我身体内的各项特征数据并可随心所欲地采用各种跟踪监控手段,因此尽管我竭尽全力,最终还是未能逃脱他们的魔掌!他们还需要我,尤其是迫切希望得到我们天栖星人关于虚空与记忆河的各项研究成果,以取长补短、借他山之石提升、完善自身技术,实现他们无限膨胀的独霸天下的野心!
“此时的我正遭受着来自同胞们的误解与憎恨,甚至遭到了无情地抛弃,几乎已是穷途末路,所有迹象表明:与敌人合作似乎已是我活在这个世上的唯一出路。然而尽管蒙受着不白之冤,但我对种族和人民的一颗赤胆忠心却始终未变!我并不想真正背叛他们,更不想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以致最终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我要自救,而自救的最好方式甚至可能是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为此我死不足惜!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该交代的都已交代,任凭你们处置吧!”石坚强陈述完毕,脸上已淌满了伤心与悔恨的泪水。
听完石坚强的陈述,陶鹏和安芸无不感到极度震惊与悲愤。安芸怒火冲天地狠狠踢了一脚正自委顿在座椅上的林叶森,骂道:“禽兽,你们一定会为自己伤天害理的罪行受到应有的惩罚!”
陶鹏转而安慰石坚强道:“石所长,你也不必太难过了。尽管你一时疏忽犯下了无可挽回的错误,却也其情可原,并非罪不可赦。你不过是被利用,怪只怪敌人太狡猾了!”
“是啊!”安芸也在一旁道,“错不全在你,只要你能与我们通力合作、将功补过,拯救苦难的摩罗星与天栖星人民于水火,我想将来你的同胞们一旦了解了真相,就非但不会追究责任,还会褒奖你的功绩!希望你能放下‘包袱’,重新振作起来!”
“我会振作的!”或许是依稀看到了希望,石坚强止住了泪水,“依你们之见,我们该怎样行动呢?”
安芸道:“陶鹏的父亲是摩罗星人,母亲是天栖星人,他自小又是在地球上长大,因而有着一般人难以具备的三重身份,而他的父母水亦刚和金紫兰昔日又曾是你的部下,因此,他可算作是你名副其实的同胞。我是摩罗星人,目前我们正面临着共同敌人的严重威胁,应该算是你们坚定不移的盟友。因此,我们应该相互信任,精诚合作,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依我看,形势紧迫,行动不妨分为三个步骤:首先,必须尽快提取出你们的研究成果,以免被敌人所窃取;接下来必须努力制止前方不明真相的天栖星与摩罗星人之间的战争,以迅速结束未来盟友间的自相残杀;最后,尽快组织我们两个星球的联合军队开赴记忆河作战前线,帮助那里的天栖星精英们战胜暴敌,顺利脱困!石所长,你看这样是否可行?”
“很好!”石坚强点头称赞道,“就这么办,跟我来吧!”
“好的!”陶鹏、安芸随即响应。
“不行!”林叶森大喝一声,“摩罗星人未必安得什么好心,天栖星人的研究成果绝不能落在他们手中!”
“放老实点儿!”安芸一掌打在了他的脑门上。
林叶森忍痛继续喝道:“石坚强,快醒醒吧,落在我们手里与落到摩罗星人手里没什么两样,你依然会成为天栖星的罪人!”
石坚强心头一震,他未及细心回味林叶森话中的涵义,但却依然愤怒地望着这个陷害自己的恶棍,轻蔑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余地?奇書网我们联手就是为了彻底消灭你们这些残害生灵的禽兽!”
说完径自转过身去不再理他,敦促陶、安二人道:“还是先结果了这个恶人吧!”
“不能便宜了他!”安芸道,“况且他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