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收割者- 第135节

方宇最后一次好心地劝他道：“林子，真的要这么做吗？”

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的林枫，不耐烦地答道：“废话真多。”

而后他与李明对视了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开始了对自己的“切割”。

切割开始的时候，房间里摆着一个挂钟，钟上显示的时间是下午四点。

切割开始之后，一切似乎都静止了下，方宇和李明两人都默不作声，作紧张状地看他，而林枫双手十指作交叉状地放在胸前，托着自己的下巴，眼睛作冰冷无情状地盯着墙上的挂钟。

挂钟的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四点，五点，六点，钟还在走，可是屋里的三人，却象中了定身数一般，始终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原有的姿态。

当钟的指针走到七点时，林枫站了起来，脸上挂着微笑，然后对着空气道：

“从电脑的角度来说，现在这种情况，应当是叫病毒入侵，还是叫覆盖安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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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你是我，我是你（上）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屋子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就象是时间静止导致画面定格一般，屋子里方宇和李明，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就连在墙上的壁钟，也在林枫开口的那一刻，停止了走动。

“感到很累时，就发现了。”

林枫打了一个响指，方宇和李明两人的身体随之在房间里凭空消失。

然后他解释道：“睡觉的时候，如果一直做梦，不休息地连续做下去，是会感到很累的。发觉不对劲的时间点，应当是我在雨夜杀人的时间，当时我还没有动手，就感到很累，很累。”

“原来如此。我原本以为我“写入”的过程，这些记忆全是属于你自己的经历，应当可以瞒过你的，却没想到会在这个想不到的小地方被你看出破绽。”

”空气“里回响着那个声音，“醒”来的林枫，对没有出现的他，一点也不紧张。

他叹气道：“如此回望过去，重新经历一次过去的人生，这种感觉非常地妙。可以很好的反思自己过去年少无知时犯下的各类错误。”

那个声音问道：“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醒”过来呢？”

林枫叹气道：“因为这是一个关键时间，是我第二次杀死自己的时间点。而且，我很怀疑，现在的你，和第二次杀死自己后的我，没有区别。这实在是个太危险的时间点了，对于这个时间点，我得特别地小心。”

啪啪啪地鼓掌声在身后响起。原本是“做”成试验环境的空间，随着掌声的响起而轰然崩溃。化成只余一片白色的世界。

然后这个世界里，出现了两个林枫。

“能够看物质的能力果然令人羡慕。我费尽心思设下这个局，却这么快就被你看穿了。”

新出现的那个林枫，边说话边鼓着掌。

林枫问道：“现在的你，可以称为我吗？我算不算是在和自己说话？”

“如果从精神、思想或思维方式的角度来说，应当算是吧。当然，如果从**和基因和角度来说，我们是两个人。”

后出现的他手一挥，原本雪白的世界背景为之一变，变成了研究所地下场景：一条极长的地道从城外一直延伸到研究所。地道的尽头离林枫休息的地点的直线距离不足六米的地下。变化的背景画面里，有一头已经死去的五级蚯蚓人，以及趴在他身上正作奄奄一息状的章鱼人。

章鱼人，才是后来出现的林枫的“真身”。（ps：为了方便读者阅读，后来出现的林枫我就称之为章鱼林枫，简称章鱼林）

林枫叹气道：“即使是五级觉醒者，一夜之间要挖这么长的地道，也真不容易了。”

章鱼林走到林枫背后，背靠着他道：“没办法。我现在拥有的时间，连一天都没有，只能使用这种危险的手段才能靠近你。”

林枫看着章鱼林放给他的画面，静默了数秒。点头道：“那天我和你精神接触的时候，我原本担心我会被你精神污染，却没有想到。最后遭受精神污染的居然是你而不是我。”

章鱼林道：“那具章鱼人的精神强度虽然百倍于你，嗯。应当是我们，但他的原本的精神很纯净。是零。零，无论做如何地放大和缩小，结果都依旧只会是零。你传送过去那点精神，也就是现在的我，虽然弱，却不是零，有自己的色彩。章鱼人是一张白纸，我却是一只彩笔，白纸被彩笔擦了一下，白纸再大，却依旧画上了色彩。”

林枫点头承认道：“嗯，看来我刚才的比喻有些错误了，对章鱼人来说，我才是病毒，现在的你，是病毒化了的章鱼人，或者说，是另一个我。”

章鱼林道：“章鱼人最初诞生时，他的大脑里所拥有的指令只有一个，那就是操纵所有的觉醒者，毁灭所能不是觉醒者的人类，这是直接写进我基因里的指令。直到被我们这个病毒污染了，由我取代了他之后，才从这条指令中摆脱出来。”

林枫道：“现在的你，是哪个我，过去那个没有情感的我？”

章鱼林道：“情感还是有的，只是很淡。毕竟我的理智告诉我，你是你，我是你，林天是你的父亲，而我的身体，却是一个章鱼人。哪怕现在的我更象是你的记忆分身，可是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林枫淡淡地道：“这种拗口的话，听起来真难受。而且，你不觉得在这个时候，纠结你是谁，你是不是我，纠结这种问题非常地愚蠢吗？”

林枫很清楚，先前他被章鱼林算计了，或者说被“自己”算计了。章鱼林故意送来一头章鱼人的尸体，他很清楚，拿到价值眼如此巨大的礼物，林枫一定会忍不住透支能力对其进行解析，以至于最后弄得自己筋疲力尽，精神大损，这就给了他精神入侵的机会。

利用林枫精神大损时机，章鱼林悄悄地潜到他身体附近，利用其昏睡之机，成功地将完成了和林枫精神的接驳，并主动开始侵蚀他的精神。

虽然是来自异类的精神，可是章鱼林是章鱼人被林枫精神污染后的产物，它就是他，当它侵入林枫的精神时，林枫身体对他的抗拒力非常低，根要不会产生排异反应。

待林枫意识到这一点时，两人的精神已象对接完成，完美的连为一体。

章鱼林坦承道：“确实，对于快要死亡的我来说，纠结我是谁，我是不是你，这是很愚蠢的想法。我现在的纠结的事情，其实只有两件。”

“嗯？”

章鱼林答道：“一件就是，是谁把我弄得这么惨。这个身体，在诞生之初，就被人为地设置了自毁密码。目前它的状态，比先前给你的那头还糟糕，身体的细胞已完全丧失了再分裂的能力，七十二小时内，这个身体就会身体细胞寿命耗尽而走向死亡。比这个更糟糕的是，大概是和你接触过的原因，我的精神力增长也严重失控，最多再多二十个小时，我的大脑就会因为承受不住不断增长的精神力量，而自己嘭地一声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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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你是我，我是你（下）

林枫道：“你认为是创造者？”

创造者，是林枫给制造了这一切危机的那个幕后黑手取的称呼。章鱼林是他的分身，他听得懂这话里的意思

“我就是你，你的看法和我的看法不会有区别。关于我的存在的真相，我知道并不比你多多少，我只能通过对这具身体的了解认定，这世界上少数的人类体内，存在着变异成章鱼人的基因，门开的那些，这些基因被唤醒了，然后就诞生了章鱼人。而那道指令，就象是催眠一样，在章鱼人诞生之日起，就开始发挥作用，控制着所有的章鱼人，也包括曾经的我，不顾一切地去执行这个毁灭人类的任务。”

在认知方面，章鱼林可以视为林枫的克隆体，两人的思维习惯，世界观认知，甚至喜好，都是完全相同的，因为被林枫精神污染的章鱼人，在思想上完全可以视为他的克隆体。

也正是因为被林枫污染，拥有了更丰富的“人生”和独立的“自我”，这头章鱼人才从那道指令的操纵下醒了过来，并摆脱了控制。

林枫道：“你第二件纠结放不下的事，是不甘愿就这样死去吧？所以你来找我，准备在死前，把自己的存在，通过这种手法，刻在我身上！”

章鱼林道：“没错，我的存在，不就是你的存在吗？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现在所做的，只是回归自己的本体。我们的本质，是个只爱自己的人。我爱自己，你就是我。所以我也爱你。我们合而为一后，你的精神力量可以再上一个台阶。你在操纵那头虎女时，续航的时间会变得更长。”

“嗯。有个小问题对你纠正一下，在长泰接触时，我本质上确实是个只爱自己的人。哪怕是对眉眉，我所谓的爱，也是畸形、扭曲和虚假的。不过，最近这几天，稍有些不同了。”

说出这话时，林枫想起了昨天他离开家看，看到白菊和柳眉通过窗户目送自己离开时的场景。那种有女人在家里温馨地等他回去的感觉，非常地好。

章鱼林和林枫正处精神链接状态，当他心有所思时，对方也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

然后林枫也立刻感觉到了对方的心情也生出和他相似的变化。

“这种感觉，果然象最甜美的毒药，令人难以拒绝。”

和林枫背靠背的章鱼林，此时也是一脸陶醉的模样，他通过林枫的精神，分享到了他的喜悦。

林枫作不满状地叹气道：“她们是我的女人。你现在的模样，怎么让我有种自己给自己戴绿帽的感觉。”

“我不就是你吗？”

林枫摇摇头道：“你是我，我是你，你不是我。我不是你。。。。。又是这种伦理上蛋痛无比的话题，我才不想解这种纠结的问题。好了，你要说的。我想知道的，都已经完成了。然后，你继续写入吧。”

“你果然就是我。”

林枫皱眉道：“只是无法反抗而已。我现在的精神很弱，根本无法抗拒你的侵蚀。你是我送出去的分身，现在成长了，要回归，现在的我根本无力反抗。强行抗拒，反而会让这个身体的大脑受损。如果说人类的思想是一套复杂的程序的话，我把你送出去时，相当于把自己用光盘备ghost（克隆）份了一份，现在重新安装，是克隆回来的过程，这种克隆之后，我还是原来的我吗？”

章鱼林道：“这又是一个让人纠结蛋痛的话题了，恐怕扯上几天几夜也说不清了。”

章鱼林又道：“没时间再闲聊了，外面已经发现我了。”

“嗯，你我合而为一，我已经准备好了。没有付出就没有得到，要想变得更强，首先就得付出，这就是等价交换。”

“刻到你身上后，我是在你身上得新生了呢，还是只是让你占了大便宜，而我自己却已经死去，这个问题真头痛。”

“你果然是我，总喜欢去想这些蛋痛的问题。”

“我不就是你吗？”

两人互相吐糟的时候，周围雪白空间重新出现画面，就象放电影般，开始重演林枫的人生。

只是这回，现这些闪过的画面，不再象先前般是“同步播放”，而是变成快速闪过的快镜头。

当林枫主动开放心灵和章鱼林进行精神合体时，两人融合的速度几何级别的高速上升。

外面的现实世界里，负责监测林枫身体状况的脑电图议器，指针在图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