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宠妾:胭脂染帝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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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的宠妾:胭脂染帝业-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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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生的孩子一定有你的美貌、智慧,还有我的神勇、睿智。”

我缓缓地笑,“王子,前日孙瑜来找过我。”

刘聪面色一冷,那暖洋洋的微笑顿时消失无踪,“她找你做什么?”

一提起孙瑜和司马颖,他的好心情就向枝梢的小鸟飞走了,但既然提起了头,我还是要说下去:“她说,司马颖得了风寒症,病情很严重,她想去照顾司马颖。”

他冷冷道:“她当真这么说?”

我点头,手指轻抚他坚实的背,“孙瑜对司马颖痴心一片,令人感动。这些年,她一直跟随他左右,出生入死,患难与共,付出了一个女人所能付出的一切。司马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孑然一身,就让孙瑜去照顾他吧,毕竟孙瑜是他的侍妾。”

“容儿,我可以让孙瑜去照顾司马颖,但你要记住,人总是会变的,有人会痴情一生,有人会因为时移世易而变心,还有人会不知廉耻地粉饰自己。”

“我记住了。”

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孙瑜吗?他的言外之意是,孙瑜变心了?

可是,如果她变心了,为什么求我去照顾司马颖?

——

两日后,春梅说,孙瑜已经不在府中浣衣了,去照顾司马颖。

刘聪没有敷衍我,依了我的意。

再过三日,午时,他忽然说要带我出去,于是来到囚禁司马颖的民房。

他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而且还是偷偷摸摸地来,躲在囚室的邻间。

午膳时分,有人送来膳食,司马颖和孙瑜一起用膳,囚室的门开着,没有关上,门口有两个守卫守着,防止他们冲出来逃跑。

我更不解了,刘聪究竟想做什么?

隔壁的囚室中,孙瑜好像在抱怨饭菜冰冷难吃,没有一点油腥,难以下咽。司马颖低声回了一句什么,她嘟囔着,嘀嘀咕咕地说着,听不清楚。

过了半晌,我忽然听见孙瑜的吼声:“够了!你被人囚禁,我为什么要陪着你吃苦?为什么陪你吃残羹剩菜?”

刘聪从身后搂着我,我疑惑地看他,他摇头,示意我别出声。

“当初你走了,为什么要回来?”司马颖淡淡地问,低低的声线显得寂寥。

“你以为我想回来吗?若非大夫人许诺我事后可以得到刘聪的宠幸,我才不听大夫人的吩咐,去找羊献容。”孙瑜大声道,粗声粗气,倒像是女主人叱责仆人,“我以为刘聪不会让我来,哪想到他就那么听羊献容的话。”

“大夫人让你去找容儿做什么?”他的声音略微提高,有些急。

“王爷不必着急,待我慢慢说给你听。”她娇滴滴地笑,“刘聪独宠羊献容,冷落了大夫人,大夫人就找到我,让我去找她,对她说,王爷你染了风寒,病情严重,求她向刘聪求情,让我来照顾你。大夫人这么做,无非是陷害羊献容。只要她向刘聪开口求情,凡是与王爷有关的事,刘聪就会很生气,说不定羊献容就此失宠,如此一来,大夫人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

我明白了,呼延依兰终于出招了,利用孙瑜来对付我,设计让我失宠。

刘聪听了这些话,面冷如冰,只怕心中怒气腾腾。

但是,孙瑜为什么变成这样?她不爱司马颖了吗?就算不再爱他了,也不必这样咄咄逼人、夹枪带棒地冷嘲热讽吧。就算她想爬上刘聪的床,也不必这样贬损昔日的夫君吧。

一日夫妻百日恩,她爱过司马颖,这些年付出了那么多,现在何必闹成这般不堪?

突然,司马颖怒喝:“贱人!”

话音未落,囚室就传来清脆的声音,他打了孙瑜一巴掌。

“我说过,我不许你再伤害容儿!”他怒叱。

“你凭什么打我?你只不过是任人宰割的囚徒!”孙瑜愤愤地吼。

“你胆敢再伤害容儿,我饶不了你!”

她咯咯娇笑,笑声充满了嘲讽,“王爷,你还以为自己是手握兵马、尊贵显赫的王爷吗?这里是汉国,你落在汉国四王子的手中,只是一个今日不知明日事的囚徒……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为司马颖可悲,孙瑜啊孙瑜,你太无耻,就算他对你无情,但你也不能落井下石吧。

司马颖怒吼:“你给我滚!”

孙瑜讥讽道:“你让我滚,我就滚吗?我偏偏就待在这里,你能奈我何?我尊称你一声‘王爷’,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这些年我做过的事,都告诉羊献容了,你想听吗?”

我不禁想,司马颖听了之后,一定会气疯。

“悉随尊便。”他不耐烦道。

“好,那我就从头一一说给你听。”她恬不知耻地道来,“我承认,在金谷园与王爷初识,王爷奏曲,我献舞,我对你颇有好感。我觉得你不是池中之物,就寻机与你相识。果不其然,你是声明显达的成都王,是我想嫁的宗室贵胄,因此,我孤身追到邺城,发誓一定要嫁给你。王爷,我看中的是你的身份、地位和权势,虽然我也喜欢你的俊美、风姿、气度,但你尊贵的身份更让我心动。”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子,你的眼眸不够纯澈。”司马颖落寞道。

“我和羊献容姐妹情深,是骗你的,其实,我骗她、害她,她憎恨我。”她的嗓音充满了邪恶,“王爷,那夜你喝醉了,不省人事,根本没有宠幸我,我骗你的。那次我怀孕,也是骗你的,我根本没有身孕。还有,羊献容为什么拒绝跟王爷回邺城?因为我对她说了很多话,骗了她很多事,她对王爷很失望,不愿意和我共侍一夫,才拒绝王爷。”

“原来是你。”他咬牙切齿。

“对了,王爷还不知道吧,但凡她看上的,无论是人或物,我都要抢过来。”

司马颖寒声道:“你追我到邺城,就是和容儿抢?”

孙瑜笑道:“这倒不是,起初我并不知道羊献容与王爷有私情,是我无意中发现王爷飞鸽传书和她联络、互诉衷肠,我才知道她也钟情于王爷。因此,我便千方百计地要得到王爷,破坏你们。”

他又问:“我被刘聪抓来,你不愿留在这里,去刘聪府上做粗活,也是因为如此?”

她回道:“对,王爷不再是王爷,变成了囚徒,我还跟着你做什么?我可不做囚徒。先前我与刘聪有点交情,相信他不会赶我走,所以我就先在府中做粗活。他喜欢羊献容,我就要想方设法成为他的女人,和羊献容一较高下。”

真相大白,我恍然大悟,孙瑜对我的怨恨、妒忌竟然这么深。

我值得她这样千方百计地算计一切,付出一生吗?

太好笑了。

“刘聪不会喜欢你,也不会宠幸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司马颖劝道。

“你怎么知道不会?我有十八般武艺,世间所有男子都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刘聪也不例外。”孙瑜自信道,“王爷,实话告诉你,我从未爱过你。假如真的要说爱,那也只能说,我爱的是自己,爱的是你的身份、地位和权势。”

“谢谢你告诉我。”司马颖淡漠道,“你可以走了。”

“这个肮脏、发臭的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她嫌恶道。

越听越愤怒,胸中的怒火猛地窜起,我奋力挣开刘聪,奔到囚室,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我扬手打了她一耳光。

孙瑜捂着脸,惊愕地瞪我,“你……你竟敢打我!”

司马颖也很惊讶,“容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怒道:“我打你,是便宜了你。”

她看见我身后的男子,惊惧得不敢口出狂言,支吾着说道:“四王子,容姐姐打我……”

胭脂染帝业【十】

刘聪伸臂揽在我腰间,“不必为这种贱人气坏了身子,我早说过,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这种善变的贱人。容儿,司马颖,看清她的真面目,不是坏事。”

在司马颖面前这样亲昵,我浑身不自在,想拿开他的手,却又不敢惹他生气。

孙瑜整出一脸的委屈,“四王子,我……”

刘聪道:“方才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一字不漏,很精彩。司马颖,她是你的女人,这种贱人,你不应该治治吗?”

司马颖付之一笑,“也罢,虎落平阳被犬欺,她喜欢攀附权贵也好,喜欢与人争抢也罢,我范不着为了这种不知廉耻、心如蛇蝎的贱人气坏了自己。我送走了瘟神,何乐而不为?”

闻言,孙瑜再无颜面待在这里,跑了出去。

之后,刘聪带我离开,回府。

——

孙瑜不仅欺骗我,还欺骗司马颖,他得知真相,一定很心痛、很悲伤。

这么多年,我们被她戏弄、欺骗得团团转,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她的乔装功夫可谓炉火纯青。

而刘聪爽快地答应我的请求,让孙瑜去照顾司马颖,是因为他料准了她不愿意待在囚室,料准了她会对昔日的夫君恶言恶语,然后带我来偷听,听她自己讲出真相、暴露真面目。

他这是用心良苦吗?

然而,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又让孙瑜回到府中浣衣,也许是他想让司马颖清静一些吧。

呼延依兰暗中指使孙瑜闹出这些事,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置。春梅说,四王子去找过大夫人,夫妻俩在房中谈了半个时辰,外面的下人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过了几日,临近傍晚,秋月来禀:“那个掌管粗使下人的掌事来说,孙瑜已至弥留,想见你最后一面。”

我愕然,孙瑜弥留?怎么会这样?

纵然她骗我、害我,她仍然是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既然她快死了,我就如她的愿,去瞧瞧她,去听听她的遗言吧。

秋月陪我来到粗使下人住的低矮小房,房中的掌事向我行礼,秋月让所有人都到外面候着。

小石床上躺着一个病入膏肓的瘦弱女子,蓬头垢面,惨白的病容,浑浊的眼眸,干裂的嘴唇,让人心惊又心怜。短短几日,她就瘦成这样,变成一个失去了生命热力的将死之人。

方才来的路上,秋月说,孙瑜染了风寒,没有医治,连续高热三日,昏迷了五日五夜,今日早上才醒来,接着陷入了半昏半醒当中。午时,大夫来瞧了一下,说不行了,最多只能撑到夜里。

孙瑜微微睁眼,看见是我,就挣扎着起来,我忙道:“你躺着就好。”

“容姐姐,谢谢你来见我最后一面。”她有气无力地说道,好像每说一句话,就费很大劲似的。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找别的大夫给你诊治。”见她行将就木,我动了恻隐之心。

“这就是我的下场。”她淡然一笑,略有自嘲的意味。

的确,她这一生,想必很少对别人付出真心,也得不到别人的真心对待。她欺骗别人、伤害别人,虽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但也落得这样的凄凉下场,一场风寒症就要了她的命,芳魂消逝。

孙瑜昔日的一双美眸,此时有轻微的肿,无神地看我,“容姐姐,我不祈求你的原谅,也不觉得对不起你,我所做过的事,从来不后悔。当初,我一心只想霸占王爷,因为王爷真的爱容姐姐,你一来,王爷就会不要我,我怎么能让你留在王爷身边呢?”

我不语,听她慢慢说着,这是她此生此世说的最后一席话了。

她往上看,目光涣散,唇边噙着凄凉的微笑,“在容姐姐眼中,我做过很多坏事,我是一个坏女人,可是,我得到过王爷,这一生知足了。”

“你爱过王爷吗?”

“我也不知道,也许,真心爱过吧。”

是啊,假若不爱,她怎么会在邺城的成都王府蛰伏那么久,委屈当下人服侍程太妃和司马颖?假若不爱,她怎么会甘冒生命之危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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