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追随龚鼎孽入京降清,更坦然接受了清朝的诰命之封。本来这一诰命是清廷想要赐给龚鼎孽的正室夫人,被这位义烈女子断然拒绝才“改派”到了顾媚身上,而顾媚倒是老实没客气地接受了下来。
说起来,顾媚确实有才,在嫁给龚鼎孽之后更是做到了互相帮助、互相扶持,尤其是在这个时空,顾媚对龚鼎孽的事业积极出谋划策,虽说这一切可以用嫁鸡随鸡来形客,但不可否认,如果允许女子出仕,顾媚在“汉奸”一途上走的绝对比龚鼎孽还要远。
当然也不能就此全盘不定顾媚的人格,就王燃的分析来看,顾媚与龚鼎孽两人一样不过是极现实的人而已,国格、人格对他们基本没什么束缚力,他们就是生活在自己的利益之中,否则以龚鼎孽“江左三大家”的身份也不会做出“闯来降闯、清来降清”的丑事。
事实上,在王燃原本原时空中。龚鼎孽与顾媚二人对清廷也并非那么忠心耿耿,据传顾媚就曾多次利用龚鼎孽地政治地位对抗清志士慷慨解囊并解救了不少“反清复明”的义士,被清初大才子袁枚赞之曰“礼贤爱士,侠内峻嶒”之名,当然细细想来这更多的不过是顾氏针对清初统治未稳而采用的笼络人心、为自己与龚鼎孽多留一条后路的手段而已。
“久闻大人风流人品……外面也一直有传言说王燃想要集齐秦淮八绝于身侧……”看着王燃尴尬的模样,顾媚突然展颜一笑:“怎么?大人是觉得贱妾比不上柳姐姐、李妹妹她们吗?……说实话。论容貌,贱妾或许比不得柳姐姐地温柔、李妹妹的清秀。但论诸项综合,贱妾自问不比任何一位姐妹稍弱……”
“咳,这个,顾姑报……”王燃干咳了两声后还是不知该如何应答……对顾媚地手段。王燃确实比较佩服,别的不说。单就是她刚才用的那招“货到付款”就已经将王燃套了进来,搞得王燃不知要如何应对这个条件。
“大人是否觉得贱妾堤的这个条件太高?可在贱妾看来,这既不伤天害理、二不违犯侠义道精神……”顾媚笑容中明显带出一丝以退为进地将军之意:“如果大人实在为难,这个条件不算也罢……”
顾媚的用意自是准备利用王燃地“诚信”之名加以施压。虽说王燃在与清军进行交易而展现出来的“诚信”十分中有九分只是为了营造气氛而用。但要让王燃立时当面“出尔反尔”却也做不出来,毕竟王燃确实也很讲究“人无信不立。”
“难道贱妾就这样不入大人之眼吗?”顾媚的口气中透出一种似笑似嗔的撒娇意味。
“这个……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过地话岂有不算之理?……说起来,顾姑娘花容月貌、才识双全,能娶到姑娘应该说是我赚了便宜……”王燃干咳一声:“不过,顾姑娘。我们只是头一次见面,你对我还很不了解……”
……………………
“谁不了解你?!你这个狡猾的色狼!”王燃正准备采用拖字诀挺过这一关,从门口传来了一句王燃熟的不能再熟的话,转头看去正是雍穆格格和长平公主两人,长平公主嘴角含笑,温柔可人,雍穆格格却是嘴角轻扬,一脸的不屑:“你又再用什么手段骗人家姑娘?”
说实话,平时一见到雍穆格格王燃就颇感头大……雍穆格格本就与长平公主铁得不能再铁,加之现在虽已不是大清的公主,但也是德州州长地女儿,与王燃属于“盟友”关系,因而说话也更加没有顾忌,已经到了以让王燃下不来台为乐的境地……不过,这次王燃见了她却倍感亲切,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一手抓住一个:“好久没见,我还真的很想你们!”
长平公主自是习惯了王燃的亲昵,雍穆格格却明显被这种“热情”吓了一跳,被王燃握着手,一时竟怔在了那里说不出话。
“大人既是有事,贱妾就不打扰了……”顾媚本就是靠察言观色的高手,自是明白王燃转移话题的伎俩,当下迎着长平公主略带疑惑的眼神一笑,然后转向王燃浅笑着说道:“关于贱妾所提之事,大人不必如此着急答复,过两天再谈也不迟……想必那时也该有了确切消息……”
当然,过“两天”也是一个笼统的说法,按豪格的行程和目前所在的位置,如果没有遇到大的阻挡,七天左右应该可以直抵山海关下,而那时所有的计策安排自也会同时浮出水面。
“你这个色狼!”一旁的雍穆格格突然回过了味,用力将王燃的手甩落一旁,俏红着脸怒视着王燃:“居然敢调戏……我要和你决斗!”
第八卷 遍地姻脂浓 第一章 江山北望
时间翻到了弘光二年的三月,正是草长莺飞,万物生机勃发的季节。薄薄的晨曦中,一队长长的车马正行进在自金陵通往北京的路上。
说起来,这个时节南方已经回暖,而北方仍有些料峭的春寒。不过,这些许差异明显不能阻住这队车马北上的行程,从车厢中偶尔传出的笑闹声完全可以看出他们的兴奋与渴望。
“上次就是在这儿”,一个宽大、豪华的车厢里传来一个女孩的轻呼:“二哥哥施计把我从谢启光手里救了出来……”
立刻,车厢两旁的窗帘被拉开,半露出好几个女孩的俏丽面容。如果王燃在这里,虽然一样会被这些绝色的容颜搞得眼花缭乱,但绝对可以分辨得出来……先头说话的是昭仁公主,后来的这个是林黛玉、那个是寇媚、还有柳如是、李香君、卞玉京……废话!哪有老公不认得自己老婆的?!
当然,昭仁公主还不能算是王燃的老婆,从名义上讲,她与王燃还是亲兄妹。
“英雄救美……真是太浪漫了!”寇媚娇俏的声音中像是包含着无数的小星星,虽然大家早就听昭仁公主讲了无数遍这段经历,但现在结合实地来看自又有一番不同的感觉:“只可惜你们是兄妹,要是我的话,一定是以身相许……”
寇媚说者无意,昭仁公主听了却羞红了脸。一旁的李香君听了禁不住向着寇媚调笑道:“可人家没有救你,你不也一样以身相许了吗?我记得好像还是某个人逼婚的呢……”
众人立刻轻笑起来,寇媚与王燃之间的“春宫奇缘”确实已成了大观园内地经典故事。时不时便被大家拿出来折腾一番。此时又被李香君摘了出来,看着都藏着一股笑意准备看她笑话的众人,寇媚禁不住再次羞红了脸,立刻扑了过去找李香君算账,却又被众人拦住,左右抓不住李香君。便把战火扩大到其她人那里,一时间车厢里立刻热闹了起来。
战况的结果自然是以寡不敌众的寇媚频频求饶告终。
“你们这些人。全都是心口不一的家伙……明明心里想得要命,嘴上却又不肯说……”寇媚捋了捋有些散乱的发髻,像是忘记了刚刚是谁在求饶一样的俏笑着说道:“你们要不是想着‘以身相许”为什么不留在金陵等着和湘云妹妹、宫姐姐一起启程。非要‘抢’着先去北京城呢?……不是想他又是为什么?”
“谁想他了?”林黛玉俏红着脸首先跳了出来:“我这次去北京是为了统筹《人民日报》在扩展的事情……”
“我去北京是为了创立人民医院之事……”李香君也附和着说道:“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主要是受薛姑娘所托先一步筹办野鸡大学北京分校的相关事宜……”柳如是虽然已有三十岁,但妩媚的容颜中带出的羞涩却宛如少女一般娇俏。
“看来寇妹妹说得真不错。你们确实都是心口不一,找出这么借口来假公济私……”卞玉京一如往常的道装越发透着春山起伏的神秘,俏丽道姑端庄地一摆拂尘:“不像我,我确实是为了实地考察新型火药的效用……”
众人立刻齐齐地“切”了一声表示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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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虽然这些女孩确实有些心口不一,但她们倒也不全是假公济私。王燃的“北伐”之战已经进入了最后的收官阶段,南明朝廷重新迁回北京城已被提上了议事日程,诸多豪门权贵也已经开始筹备回北京之事。而不管朝廷迁不迁、何时迁,作为北方最大地重镇,北京城的重建和发展自然是刻不容缓。
因而在解决了禹城的八万“伪军”、赶走了豪格部清军。彻底打通了金陵至北京之路后,在王燃的要求下,从金陵援建北京的各项基础建设纷纷准备上马,昭仁公主、林黛玉、柳如是等人“名义上”的任务便是这些……不得不说,王燃这个要求本身也有些假公济私地成分在内。这也怪不得王燃,这一打仗就是好几个月,王燃是硬熬了过来
说起来,禹城的八万“伪军”解决的相当轻松,“挟新胜之威、卷天下之势”用在这八万人上确实很贴切。事实上,李黄兵团的二十万人的综合战斗力并不一定强过全部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八万“伪军”……别说是攻城之战、便是两军对垒打起野战,李黄兵团稍有疏忽也极有可能翻船……不过这实力归实力,临场发挥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伪军”是丧家之犬、毫无斗志,李黄兵团却是斗志昂扬、高歌猛进。再加上王燃令姜瓖率万余大军由北而南夹击禹城并现身说法,八万“伪军”的斗志迅速锐减为零,当即便提出愿意来个“战场起义。”在这个说法被李岩和黄得功拒绝后……现在才想着起义,早干吗去了?……八万“伪军”打出了白旗。
禹城“伪军”投降使得王燃所部的实力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精编出来的十万铁骑也得已迅速继阎应元部后向豪格残部逼迫追击。
沧州之战后,豪格部的人马只余下了九万不足,而刨去用于断后阻击阎应元大军的镶蓝旗此时已被阎应元击溃,待豪格抵达天津时手中可用之兵不过七万左右。不过这次豪格学了乖,并没有强行攻打庄子固亲自坐镇的天津城,而是在分出万余兵马对天津明军做出牵制后,自己则率领主力清军绕过天津城直奔山海关。
从兵法的角度来说,“绕”城而过并非是上策,这等于是将后背卖给了对手。对手只要在前方卡住了你,“绕”城之敌就面临着前路夹击之势。因而对守城之军来说对引采取的策略一般都是不闻不问。
按王燃原定的计划,如果清军强攻天津城自然是好,凭庄子固的近三万人马足以将豪格部拖在城下。而如果清军绕过天津城,庄子固部虽然限于兵力弱势不能组织强行截击,但也应该创造条件或主动出击、或衔尾追击,尽量拖住清军、延缓他们的行军速度,为阎应元主力争取时间……说起来,庄子固的兵马毕竟有限,野战肯定不是清军之敌,如果再不留神被杀个回马枪,别说天津城有失陷的危险,便是北京城也同样不好受。
根据王燃等人的推演,只要山海关守军能顶住豪格部两天的攻击,就可以得到庄子固部的侧应,而至多再拖上两天,阎应元的大军就可以赶到实现对豪格部清军主力的全面包围。
事实上,在顾媚提供‘清军可能由海路接应豪格部’这一重要情报之前,所有人对王燃的这一计划均持相当乐观的态度……山海关守军虽然只有万余,但凭借一夫当关之天险,即便是面对前后两面的夹击,守上两天应该没有问题……庄子固部虽然基于实力于野战一途并非豪格部清军的敌手,而且还要兼顾天津守备、不能倾全力出兵,但既已骚扰战为主,两万明军与山海关守军相配合。再顶上两天自然也没什么问题,而待阎应元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