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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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闲-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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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回答:“王爷…王爷他被送回来的时候身中奇毒,御医想破了脑袋也才只解开十九味药材,还差最后一剂…本来将养着好些了,哪知道…哪知道后来绝食,绝食就…”
  “他绝食做什么?”
  “这…这…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宫人们不住磕头。
  我不明白杜阿三为何绝食,但歪着头想了许久,再看看那些吓得瑟瑟发抖,诚惶诚恐的宫人,指着自己问道:“唔…他该不会是因为,不想娶我吧?”
  “嘶——!”
  我听到他们集体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可见我的猜测应该十分接近真相。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难过一下,突然有一把干哑的声音横空出世:“小汝…小汝…”于四周戚戚低回的流转。
  宫人们登时脸色发白,再度齐刷刷磕头。“王妃饶命,饶命啊。王爷他回来后只晓得念叨这个名字…定是,定是。。不知受了哪个妖女的迷惑…”
  “对对,妖女,不要脸的妖女,乡野村妇!”宫人丫鬟一个个替我打抱不平似的怒骂杜阿三口中的‘小汝’。
  我欲哭无泪:“妖女…”为何本阁主总与淑女搭不上边儿呢…
  但同时又松了口气,原来杜阿三并不是不想娶我,心里的不安,忧虑,疑惑也跟着消失殆尽。
  “你们没告诉他我是谁吗?”
  “说了!奴才奴才们都说了,皇上也劝了,奈何王爷就是…说除了那女子谁也不要。”
  我:“……”
  李翊轩这个浑蛋必定是没把大夏九公主就是我的事情告诉杜阿三,临了还要再摆我一道,气得我当场挥手摔了一只紫铜鎏金香炉,将宫人们吓得魂不附体。
  我叹了口气,侧过身来坐在床沿,握住他的手,能感觉到他体内真气紊乱,经脉拧成一团,异常凶险。
  他的眉,眼,唇,都是我思念的模样,只是容色苍白,清减了不少,像是被人用力抽光了所有血气。我趴在他的心口,那一处热烘烘曾温暖我的地方,此刻跳的虚弱无力,时而凝滞久长。这是毒发之前的征兆,倘若三日内破解不出最后一味药,势必归西。
  “锦哥哥,我来了,你听见了吗?”我轻轻握住他手臂晃了晃。
  “小汝,小汝…”他额头不断冒出虚汗,只一味呢喃着我的名字,醒不过来。
  “是我呀,我来了,锦哥哥…”
  就这样一直不断的呼唤他,足足有一个时辰,渐渐我的喉咙开始有些嘶哑,再加上沿路来许是节食过头,情绪十分低落,最后再也克制不住,力拔山河气盖世的嚎啕:“这算什么呀…呜呜呜,老子千里迢迢翻大山淌大河从那么大老远来找你,你却要死在我面前,杜阿三你赔我银两,一万两啊,呜呜,你说要让我物尽其用的,你骗人,老子明天就改嫁。”我趴在床边哭得惊天地泣鬼神,引得一屋子的宫人也跟着我一起哭哭啼啼。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一把熟悉的,暗哑的声音自说自话道:“唔…怎么这么瘦…我不在家你都没好好吃饭吗?”一边说着,一只毛爪子爬上了我的腰,且搓且揉,动作十分熟练。
  “呜呜呜,我吃不下去。”
  “呃?嗯?!”我猛地直起身子,看到他对我微微一笑,虽是虚弱,眼里却是久别重逢的光芒,似射穿阴霾乌云点点照入人世的金阳。
  “啊——!!!”我惊声尖叫,“快找御医来啊——!”
  宫人被我一吼,集体作鸟兽散去找大夫。
  病重的大色狼半支起身子,伸出手来拂去我脸上的泪水。“妆化的这样浓,你一哭就成了大花猫。”
  于是大花猫二话不说,冲上去勾住他脖子,良久不肯松爪。
  他淡淡拍着我的后背,“找什么御医啊,你不就是现成的大夫嘛!该不会连自己不相信吧?”
  我颓丧地垂着脑袋,“半桶水哪能成天晃啊晃的,还是老头子们稳妥些,要是吃死你…。呜呜呜……呜呜!”
  他柔声哄着:“别哭了,我死不了,方才梦里阎王爷说我阳寿未尽,把我给丢回来了,一并还给了我解药。”
  我撅着嘴:“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啊…”
  他摇头:“不是啊,我的意思是说,你就是我的解药…”
  “真的么?”
  “嗯,灵丹妙药。”
  “噗——!”我身上的大红嫁衣未脱,袖子抹了把脸,喜笑颜开。
  御医们来到时候就见到我的脸红得像一只烧猪。
  三个老头儿站在我跟前,一个有蓄着长须,一个头上没毛,还有一个牙齿漏风。他们向我展示了已经破解的十九味药材,分别是‘当归,白芍,夏枯草…’
  我拿着药方:“这些都是清肝散瘀的。”
  白胡须老爷爷说:“的确,此种毒并非特别暴戾,属于制毒者就地取材。但属下几人苦于无法获悉制毒之人究竟是在何时取于何地,是以只凑齐十九种,独独还缺一剂最关键的,怎么都破解不了。唉,老朽等实在无能。”
  我记得当时黑风寨上,鬼面君吹笛引蛇,蛇是毒物,必然是随手取材的,然而这十九味药材中偏偏没有当时我给自己在脚上抹的七叶一枝花。
  仔细斟酌半晌,我开口道:“敢问几位大人,若是始终找不到最后一剂解药,王爷能拖到几时?”
  三人眼角偷偷抬起看了眼床上的杜阿三,吞了吞口水答道:“至多七日。”
  比我能做到的多争取了四日,可即便如此,三日阳寿和七日其实没有差别。
  我叹了口气,将药方还给他们道:“就用七叶一枝花吧。”
  他们不敢置信的抬头:“王妃确定要用七叶一枝花?”
  杜阿三挥挥手,“听她的,去吧。”
  正午时分,送来了第一帖药。
  日光透过窗棂缓缓爬上来,杜阿三斜躺着养精蓄锐,我以手作扇,对着瓷碗轻轻挥动,药味扑鼻,确是加了七叶一枝花没错,跟着舀了一羹匙吹冷了送到他嘴边。
  他抿了一口,皱起眉冲我吐舌头。“太苦了。”
  “良药苦口嘛,都这么大人了,又不是第一次喝。”
  “可这次特别苦,一定要加些糖才行。”
  “这样啊,好。”我将瓷碗搁在窗台上就要去拿蜜饯,却被他拉住,手指轻点在我的唇上。
  “呃…”我愣了半晌明白过来,“什什什…么啊?!”
  “我不管,你喂我。”他双手环胸,一副耍无赖誓不罢休的模样。“你再不喂我,我就要死了啊。”说完两眼一闭,两腿一伸。
  “哪有这样无赖的!”我无奈至极,含了一口药在嘴里,刚完成这个动作,他已迫不及待的抢先凑过来同我接上一口气。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只是我们刚结束小别,又适逢新婚,于是我被亲的几乎快连渣都不剩,好不容易松开我,大色狼强词夺理道:“你看,一口一口喂着实麻烦,要不然我一鼓作气喝完,但是你的甜头可要给足整碗的量!”
  说完,端起药盏仰天一饮而尽,将我迅猛扑倒。
  宫人们掩嘴窃笑,一个个识相的跑到外头候着,大色狼喜上眉梢,啃地分外投入,不知过去多久,听到宫人们禀报说。“主子,史官求见。”
  “唔…他来干什么?不见。”
  这声音我听着觉得毒已经解了大半,便用手轻轻推了推他。“要不见见?”
  公主和亲,两国结盟这样的大事,史官自然是要记上一笔的。
  他答得迅速:“没空。”
  一个时辰之后,宫人再次禀报。“主子,万岁爷…来看您了。”
  “唔,就说我昏迷,还没醒。”
  “你大哥来了…”我从窒息中缓过一口气来,提醒他。
  “你也知道是我大哥,没关系的,继续。”复又低头猛啃。
  日光照着纱帐上的一双影子缠绵,只觉得彼此呵护的温暖令人目眩神迷。
  午后,又响起宫人的禀报声,显得十分忐忑:“主子…那个…”
  他猛抬头,额上青筋突起。“干!什!么!本王说了谁也不见,没空!”
  “主子,是您的药煎好了,晚上的,得趁热喝下。”
  “哦,这样啊。”他高兴的半支起身子,不怀好意的望着我。“来来,赶紧送进来。”
  药仍是滚烫,他不由分说一口喝光,眼角笑意浓浓。“你看,我喝完了哟,嘿嘿…”
  “嗷——!”我捂住肿起来的嘴巴滚到床角。
  三日之后,奄奄一息的色狼变成了龙精虎猛的色狼,吵着嚷着要出去打两只山鸡回来,被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就这么边吃药边吃糖,将养歇息。短短半月余,他的伤已好的七七八八,但为了实现他毕生都要龙精虎猛的理想,我严禁他外出参与任何暴力活动,源头上杜绝发生危险的可能。并且交待清扫的侍婢,睿王哪怕掉在地上一根头发也要捡起来让我瞧一瞧,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毫发无伤’。
  


☆、头号女流氓——温泉过洞房

  白天;跟着皇帝陛下派来的人,学习各种宫廷礼仪。夜里;要负责安抚大色狼受伤的心灵和残破的躯体。我每天都忙得晕头转向;恨不能将自己劈开两半使。
  待到正月里,史官再度上门;我不得不出去与之应酬一番。说穿了,人家也为是为了混口饭吃;给别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我尽可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什么我心匪石;什么磐石无转移;将毕生所学的肉麻情诗通通念了一遍。史官感动到几欲掉泪。
  可就在这当口;某人吃饱了,体力恢复无处发泄黑着一张脸出来寻我。
  “你天天就忙这些?”他口气哀怨的如同深宫弃妇。
  “嗳。”我一边看着史官呈上来的记录,一边答道。
  他一手指着我,一边向史官抱怨。“她还没和我洞房!!!” 
  “什么?!”史官情不自禁伸长了脖子。随即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我,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是貌合神离?”
  我:“……”
  我正筹措着要如何辩解,史官却已不受控制,在一旁奋笔疾书,估摸着脑子里幻想出很多种可能性。
  某人控诉完毕,趁我楞神的空档,不由分说一把将我扛在肩头,大步朝外走去。
  “干嘛?”我战战兢兢的问。
  “洞房。”
  “洞洞洞,洞在哪儿…”
  他哭笑不得:“洞…废话少说!”
  就这样,我被人像扛大包似的给扛到了紫宸宫后山的温泉谷,山间栽满清脆绿竹,谷内烟雾缭绕,似人间仙境。
  石榴树下,大色狼的禽兽本质再次毫不掩饰的暴露,抱着我跳入温泉池中,美其名曰:鸳鸯戏水。
  我忆起往昔被他一脚踹到湖里的事情,忍不住笑问:“嗳,我当年还那么小,你无缘无故亲我做什么。”
  他笑嘻嘻将我上下打量,最后视线落在颈部下方,如是说道:“彼时娘子你的小红桃已经初露端倪,正是小荷才露尖尖角…”
  “呸!”我泼了他一脸的水,一边挣扎着往后闪躲,嘴里高声喊道:“他们不是说你不能人道吗?”
  “不,能,人,道?”他咬牙切齿。
  “呐,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成亲当日你皇兄让小太监转告我的,说你腰不好…”
  他眯起眼来一字一顿的重复:“不!能!人!道…哼!”言讫扑过来将我狠狠一咬。
  “啊——!”本阁主一声惨叫,惊起林间飞鸟。
  很显然,尽管我们之前研究了很长时间的春宫,但今次乃是第一回实践,没什么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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