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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怕丢,特意做了个锦囊装了,缝在腰间。
上次去会鬼面回来,见锦囊破了个洞,不见了簮子,细细回忆,怕是从山上滑下去时,磨破了锦囊,簮子漏了出去。
事后回去寻过几次,都没能寻到,心疼的同时,又不禁担心,因为那簮子上刻着她和开心的名字。
这时见簮子落在他手中,不由长松了口气,赔笑道:“你是又雕多了一支,给我配作一对么?”
“既然是配作一对,把你那支拿出来对一对,看哪里雕的不好,我好改过。”开心唇边的笑意丝毫入不了眼。
“我看着很好了,不必改了。”无忧笑得没心没肺,手湿达达的就去拿他手中簮子。
开心将手一握,无忧捏着簮子一头,没能抽出去,抬头对上他燃起怒焰的眼,想笑,没能笑出来。
“还是比一比的好。”开心嗤鼻,天下再寻不到比她脸皮更厚的女人。
“不必了。”无忧干巴巴的勉强笑了笑。
“一定要。”开心不让步。
“不在身上。”
“去拿。”
“我在沐浴,不方便。”
“你还没脱 衣裳。”
“湿淋淋的,也不方便。”
“那我去拿。”开心起身。
无忧忙扑上前,拽了他的锦裤,“我的簮子丢了……”
“怎么丢的?”开心低头回眸。
“被……被……被丫头偷出去玩,不见了……”无忧转溜着大眼。
“甚至,连郡主的东西都敢偷,这府里真没个规矩了。我这就去将簮子交给王妃,叫王妃好好查查,是谁偷了簮子,正好借此整整院子里的不正之风。”开心抬腿就走。
这事捅到了姨娘那里,那还得了,无忧死死攥着他的裤子,死活不放手,被拖得半边身子搭在桶外,水湿了一地。
开心差点被她气死,到了这份上,她还骗他,这些日子对她的心,真是喂了狗。用力一挣,低喝一声,“放手。”
无忧哪里肯放,拽得更紧,用力回拉。
锦裂地‘嘶啦’一声。
二人一同低头看去,开心身上黑色锦裤连着里面雪白里裤一同被撕裂,露出一条结实大腿。
开心瞠目结舌。
无忧更是一脸的‘囧’字,一点一点抬头,对上开心愕然的眼,挤了个笑,“你的腿长得挺好……”
开心险些一口血呛出来,脸上阴晴不定,最后转黑,怒喝了一声,“放手。”
无忧咬了唇,不放。
开心突然握着她的手腕,用力一撕,将整片裤腿撕去,转身暴走。
无忧望着手中攥着的布片,怔了一下,见他已绕过屏风,急了,叫道:“是我自己丢的。”
开心在屏风边停下,不转身,只略回头过来,“哪丢的?”
“怕是桫椤林旁边的山头上。”无忧没了气焰,垮了肩膀,抱膝坐回桶中。
开心转身过来,看了她一阵,走到她面前,将白玉簮子插 回她的发间,转身外走。
“这件事,你会不会告诉别人?”无忧双手抓着桶沿,紧得指节发痛,这件事是万万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看我心情。”开心吹了个口哨,径直绕出屏风,拉开房门,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她能在那里丢了簮子,说明她是一直收在身边的。
她从来不曾把‘常乐府’当成自己的地方,如果不是珍惜,断然不会带在身上。
他刚才是恼她的不顾自身安危,随意涉险。
再就是恼她对他的不信任。
迈出门槛,一阵风吹来,破裤飘飘,候在门口的千千手中托盘跌落在地,直勾勾的看着他结实的长腿,眼珠子并非点没滚了出来。
探头往里望了望,水漫了一地。
指了他,“郡……郡主把公子……”
开心早就见识过千千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见院中丫头个个目瞪口呆,不知想去了哪里,浓眉一皱,沉下脸,“胡说什么。”
千千忙捂了嘴。
开心再是浪荡不羁,对此时半边裤腿的形容也着实头疼,重咳了一声,抽身急走。
很快王妃那儿,就有人奏上一本,郡主故意湿 身,yin*白公子送她回屋,进了屋立马对白公子施 暴,白公子暴走……
王妃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好不容易才忍下,保持镇定,斜看了女皇一眼,淡淡道:“小两口屋里的事,有什么可奏,退下。”
女皇端着茶杯,愕了半晌,透过窗棂,瞥了眼立在院中候着的不凡,问道:“这宁儿不是只心心念念纥不凡?”
王妃知道女皇还在暗恨安排无忧和宁墨圆房的事,轻咳了一声,道:“女儿家大了,这几个夫郎又个个相貌俊美,免不得做下些风月之事,未必是有情。”
“也是,当初,你我象她这般大的时候,都怀上孩子。”女皇眉心微拧,当初也是贪风月,胡乱厮混,怀上宁儿,可惜那些没用的东西,让她怀上不正常的孩子,反而伤了身子。
宁儿虽然是自己的孩子,但那身体里流着的血,终究不是她的。
要想有个完完全全拥有自己血脉的孩儿,只有宁墨能给……
263 要无忧的诚意
女皇握着杯子的手蓦然一紧,宁墨清冷俊美的面容在眼前飘过,心里就象猫儿在抓一样,这等妙人,如何能就此放手,“那宁儿对宁墨,也是如此?”
王妃心里暗恨,表面却不动声色,恭敬道:“是。”
“这就好。”女皇长舒了口气,抬眼见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嬷嬷匆匆进来,面露喜色,“苏家来信了?”
嬷嬷捏着信,呈了上去,“禀皇上,那边回了话,已经知道是谁走的风声。不过他们当家的正在西山上采茶,如果皇上当真想要这信,就叫郡主亲自去西山上取,这信是交给郡主的。”
“为何要儿亲自去?”女皇微怔,扫了一眼她手中的信。
王妃也不由留神。
“他们当家的说,曾欠了郡主一笔酬金,这次专卖就当是还郡主的酬金。但郡主的人品实在差了些,为人更是少了诚意,令他不愿涉入西越皇家中事。所以如果皇上真想要这信,就叫郡主表现些诚意出来。”
女皇拆开信,上面写着……带上三姑娘给你那些小玩意。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女皇看了半天,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递给王妃。
王妃看了,摇了摇头,“终究还是个孩子。”将信递给嬷嬷,“拿去交给郡主,让她去西山。”
“呃,这是何意?”女皇越加不解。
“这个了了在苏家是个大当家的,毕竟只得十五,在府中与宁儿别扭不断,各不相让。怕是两人又为了三姑娘做的一些什么新鲜玩意闹了别扭,了了借着不凡的事,给自己争气,拿面子呢。”
“听说惜了了倒是个妙人,只不过架子太大,连帝王想见他,都不给面子,难道他真的只得十五?”女皇对这个人也极是好奇。
“确实只有十五,不过他倒不是架子大,只是喜怒无常,不高兴起来,就连我这个丈母娘的面子,也不给。”
女皇听着有些不舒服,但苏家不属于任何一国,又是每个君王想拉拢的,谁也不愿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去得罪他。
“那就叫宁儿早去早回,我腿上也痛得厉害,先睡一会儿,等宁儿回来再说。”
“那不凡……”
“事情没明白前,就让他在院子里候着,免得再生事端。”
“是。”
王妃退了出去,出了门口,看着安静的立在台阶下的不凡,叹了口气,低声报怨,“你向来谨慎,怎么今儿就出了这么大的一个漏子。”
不凡垂眼不答。
王妃一跺脚,快步离去。
无忧将那页信纸翻来覆去,只得那句话,虽然不知惜了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只要他肯救不凡,别说跑西山,就是爬珠穆朗玛峰,她也去。
打发了嬷嬷回去,一摸身上揣着的几样工具,只带了千千匆匆往外走。
心里嘀咕,惜了了果然是狗鼻子,连三姑娘给她做的东西都知道……
念头刚动,骤然站住……
这些工具是用来给宁墨做手术之用,他要这东西做什么,难道……
有他受了伤,也需要那样的救治?
之前才和他闹了个不欢而散,他胳膊齐整,哪有受伤的模样。
转眼功夫就去了西山。
如果是在山上跌伤,既然有人传话下来,岂能不赶紧着抬他下山,还让他在山上吹凉风。
最终是打消了惜了了受伤的想法。
摇了摇头,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包 皮过长?阴 囊炎?痔疮?
这些名堂对惜了了那个小骚包,还真是难言之隐,所以寻个无人的地方藏起来,人不知鬼不觉的消灭掉。
拿不凡的命来换他的隐私,值……
无忧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不管是啥炎,啥疮,总少不得药物,吩咐千千在门口看着,回屋收拾了些上好药物,连着不凡给的那盒灵药一并收好,还捧了瓶烈酒,才朝着西山而去。
‘常乐府’本依着群山而建,西山是这一片山林中一的座,出了西门,离那秋千不远。
雨已停,微风带着湿凉冷意。
到了西山山口,果然见了了的小厮在路口候着,领着她和千千七拐八拐的到了山林深入的一个山洞前。
小厮让出洞口,点了个羊角灯笼给她,“我家公子要郡主一个人进去,要安静,别叫嚷。”
无忧越加肯定自己的想法,割割包 皮,切切痔疮,这些小手术对她而言,再容易不过,只需注意在这没有酒精的年代别感染就好。
山洞又黑又深,地上更是完全没有人工修整过的迹象,高一脚,低一脚。
好在无忧习惯于夜间行动,否即便是提着羊角灯,也会摔死在这洞里。
低声暗骂,“不就是切个包 皮吗,帐子一裹也没人能看见,也用得着藏成这样。”
直走了半盏茶功夫,才看见面前灯光,隐隐听见里面传来痛苦而虚弱的喘息,心脏猛的收紧,焦急的唤了声,“小狐狸,是你在里面吗?”
“进来,脚步放轻些。”
里面传来惜了了的声音,没有要死不活的声调。
无忧略松了口气,果然放轻脚步,鬼魅般飘了进去。
里面情境让她怔了一下。
石洞尽头,铺着厚厚的枯草,上面无精打采的睡着一只浑身似雪的东西。
那东西见了无忧,立刻警惕的挣扎着要起身,发出警告的低吼,但很快低吼被痛苦的呻 吟代替。
无忧怔在了原地,认真辩认那东西,样子似乎是稀有的雪豹,但寻常雪豹是灰白色,身上遍布斑点。
而面前这只,却是通体雪白,只得头顶连着背上有一排规则的斑点,这么看着,就象轻烟中团着的一团雪球,眼睛幽黑发亮,极美
无忧头一回见这么漂亮的动物,忍不住,‘咦’了一声,试着问道:“雪豹?”
守在它身旁的惜了了,轻‘嗯’了一声,轻抚着它的身体,低声安抚,“别怕,她是我叫来的,来帮你的。”
雪豹象是能听懂惜了了的话,瞅了惜了了一眼,再看无忧,果然将皱着的鼻子松开,又僵了一阵,不见无忧有敌意,头软软的搭回枯草。
仅这小小的动作,已令它无法承受,吃力的喘息。
“杂 交的?”无忧又问。
惜了了回头蔑视的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东厥雪豹。”
无忧怔了一下,警惕的后退一步。
雪豹稀有,那么东厥雪豹就更是稀有中的稀有,但它的出名,并不在于它的稀有,而是以它的美丽和凶猛被广为流传。
传说它的是可以和凤凰媲美的四脚动物,而其凶猛矫健,就连狮虎见了,也得绕道让路。
惜了了嘴角越加的拉了下去,不屑道:“它都快死了,你怕什么?”
无忧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