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下来,那三百金珠所剩不多。
倒不如乘这机会,拉开心全伙赢峻衍的银子。
主意打定,拍手起身,走入凉亭,挤在开心和惜了了中间,“参我一个。”
“好啊,四个人,咱轮庄。”开心见她加进来,兴致更浓。
“不要。”无忧立马否认。
所有人一起向她看去。
“我和了了一家,开心和峻衍各一家,该怎么坐庄,还是怎么坐庄。”无忧手肘搁上了了肩膀,向了了问道:“好不好?”
惜了了自是一百个愿意,“好。”和她挤在一堆坐下。
峻衍在旁边看着,惜了了和无忧二人,年纪相当,都长得粉嫩嫩的,活活一对金童玉女。
在屋里他们裹在一个被卷里,在这外面仍挤成一堆,脸沉了沉,十分不悦。
无忧哪理他高不高兴,在石桌后,偷偷踩开心的脚趾,示意他联手。
开心扬眉,眼里渐渐化开笑意,这丫头……
他并非当真好赌,只是平时隐在市井里,成日一派的浪荡子弟的行头,免不得要借那些痞子的恶习掩饰。
混混们最好的就是打架、赌钱、玩女人。
小混混常欺负老弱,妇幼,他看不惯,也不屑。
再说也不愿逞强,引人注意,所以打架极少参于。
女人,他一来没兴趣,二来怕嘴杂误事,除非迫不得已,并不沾染,剩下的就是赌。
赌场是人最杂的地方,无论是谁混在里面,都不引人注意,可以独来独往,对他而言最为合适。
他耳力极好,反应又快,加上他自小练的就是一身敏捷功夫,手指灵活,自然不是常人能比。再说他偷来的钱财,都是尽数散给穷苦百姓,自己绝不私落。所以总是穷,输得多了,拿不出来,赌场的人免不得要去他家讨债,讨债的去一回,他就要挨上爹爹打一回。
他人高马大,皮又厚,挨那几下打,不过是搔搔痒。
只不过他那爹的性子,次次被人上门讨债后,必拿了扫帚到村口等着他,把他从村口一路追着打回家,而他家离村口几乎是跑遍了整个村。
所以他挨一回打,必定整个村子鸡飞狗跳,无人不知,他这脸可是丢到脚后跟去了。
为了少挨打,竟练了一手好赌技。
但他极有原则,赌从来不做手脚,拼的是真本事。
这时无忧竟串他黑峻衍的钱,禁不住想笑。
也不驳她,向她微挑了挑眉,就陪她玩一回。
峻熙在一边看得明白,暗想,原来她是爱财……
开心摇了骰子,等众人下了注,正要开,一只手夹着一张千两的银票递来,“我也压一注,我就和着我皇兄一家。”
无忧扁嘴,既然他自个要来送钱,自然也不能拦着。
几人你来我往,没多大会儿功夫,无忧面前的金珠,所剩无几,而峻衍更是输得叫个凄惨,开心面前却是金珠银票堆得老高。
峻熙是想送钱给无忧,结果全去了开心那里,脸色也不多好看。
无忧有些郁闷,想赢钱,反倒全输了出去,这往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向开心扁嘴道:“你怎么不让让我?”
峻熙闻言,险些没笑出声,赌场上让,岂不是等放水,就是放水,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啊。
哪知开心搔了搔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让?”
峻熙怔了怔,有些哭笑不得。
无忧瞅了前面桌上稀稀拉拉摊着的一堆金珠,苦了脸,让了都这样,没让的话,岂不是早没了。
惜了了虽然有钱,但他对钱财看得极淡,平时也不多带金银在身上,见无忧着急,后悔不多带银票在身上,拉了她道:“输了算我的,你尽管的玩,我随后就叫人送来。”
无忧想赢的是峻衍的钱,将他的手一摔,“谁要你的钱。”
了了怔了一下,“谁的不是一样吗?”
“你有钱也不是往这儿送啊。”无忧瞅了峻衍一眼,该送钱的是这丫的。
峻衍脸挂不住了,敢情他们的钱就不该往这儿送,他的钱就该往这儿送。
冷哼了一声,“还玩不玩?”
“当然要玩,不过你看看你身上还够不够银子。”反正输到这份上了,再输干净些也差别不大,没准还能翻本。
峻衍想说,你还是看你自己的好,但瞄了她身边惜了了一眼,这话终是没说出来,没好脸色地瞪向开心,“开。”
这以后,不知是不是开心故意放水,无忧反而慢慢得不但把输的钱全赢了回来,还倒挣了不少,当然赢的全是峻衍两兄弟的,开心那边几乎是只进不出。
无忧眉开眼笑,惜了了沦落成专为她收拾赢来的金珠银票的伙计。不过惜了了见她玩得高兴,也满心欢喜。
二人嘻嘻哈哈,活脱脱一双没长大的大孩子。
峻熙暗中留意开心,结果明知道他故意放水,却从头到尾看不出蹊跷,只能当成无忧转了运。
反正他凑上来,也是为了讨无忧开心,送出这些银票,买她个高兴,值得。
独峻衍气得脸上乌云滚滚,半晌无声。
也不知哪个丫头多嘴,‘哧’地一声笑,“寿星公的运气就是好。”
无忧怔了一下,寿星?
惜了了与她一同过的生,当然不会是了了。
而峻衍兄弟输得只差点当裤子,更别说好运气。
那么剩下的只有……拧头看向开心,“你……”
“他今天满十九。”惜了了在旁边帮她解惑。
308 给开心送礼
无忧又是一怔,在身上掀了一阵,摸不出什么象样的东西,把金珠银票全推到开心面前,“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这些给你。”
开心深看着她,意味深长地道:“你已经送了我最好的。”
无忧脸上烫了烫,飞快的扫了眼左右,见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越加不自然。
蓦地将开心拉了就走,回头对惜了了道:“我的银子帮我收起来,我一会儿寻你拿。”
开心也道:“顺便把我的也收一收。”
转过花幽小道,看不见凉亭里的人,开心才问,“这是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
无忧拽着他一直到了无人的幽静之处,才停了下来。
“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我想给你送份寿礼。”
开心将握着她的手腕一拽,将她揽入怀里,脸慢慢向她俯近,声音低婉暧昧,“什么礼?”
无忧心脏一紧,接着很快的跳了开去,想将他推开,但今天是他的生辰,不愿惹他不高兴,“你先放开我。”
“让我亲一下。”昨夜不够尽兴,真想寻个地方,好好尽个兴。
他不放,抱得更紧,声音更是磁哑性感得让人醉去,唇向她的唇吻落。
无忧尽快伸手捂了嘴,他也就亲在了她的手背上。
他在她手背上咬了一口,微蹙了眉头,“就这么送礼的?”
“都说了,你放开我,我自会给你送上一份好礼。”无忧撅嘴,这人真是难缠,逮到机会就占她便宜。
开心瞅了她一阵,放开手,依着石柱,在长廊石凳上坐下,懒洋洋地问道:“礼呢?”
“我给你跳个舞吧。”
“跳舞?”开心眼里闪过一抹趣味,无忧在他眼中既顽皮,又凶悍,实在没办法和跳舞联系到一起,“你就这么糊弄我?得……你还不如不送。”
“我从来没有专门为一个人跳过,这头一回,今天送给你了。你可是占了大便宜,不要拉倒。”无忧瞪了他一眼,小看人,不再理他,转身要走。
他赶紧将她拉住,“我啥时说不要了?”
“你说了要的,以后可不许说我没给你送礼。”无忧停了一下,又道:“就算跳得不好,你也不许笑。”
“好啊。”开心眼角的笑慢慢渗入眼中,在眼底深处绽开,如暖暖春光卷起明艳的春花,很快铺满整个眼底。
无忧望着他眼底的笑,久久挪不开眼,被他感染着,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他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能让人打心底的感到开心。
如果没有过去,没有子言,能与他遨游大江南北,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他抬手起来,撩开她嘴边被风拂乱的发丝,拇指轻抚她细嫩光滑的面颊,“想什么呢?”
“没什么。”无忧脸红了红。
她以前自认脸皮超厚,可是自从昨晚以后,见了他,不时地就觉得面颊发烫。
“真要给我跳舞?”
“嗯。”
无忧从小在剧团,歌舞都是要学的,而且她为了不被人嫌弃,学得又很认真,小小年级时就跳得很好,只不过后来离开了剧团,就不再跳了,丢了了这么多年,也不知还能跳不跳得好。
把过去所学的舞步想了想,到廊外桃花树下,当真舞了起来。
她本来就是一个冰雕出来的小美人,一身白衣,阔大的裙摆随着她的身姿飘扬,美得如同一朵拢在烟雾中的白玉兰。
开心没料到她居然会有这般优美的舞姿,一时间看得痴了。
过了会儿,才回过神来,伸手摘下两片树叶,手指轻弹,其中一片树叶飞向无忧身边桃花枝。
刹时间,花瓣纷飞,随风飘扬落下,与无忧扬起的裙袂一同飞飞扬扬,更是美不胜收。
开心将另一片树叶放入唇中,悠扬的江南小曲自他唇边漫开,似清泉淌过,又似情人亲呢,悠扬婉转。
无忧听着他的曲子,看着漫天的粉红花瓣,仿佛这些花瓣都在随着他的调子飘扬,如同人间仙境,满心欢喜,身随曲动,越加放了开去,身子更为的轻盈如燕。
每一次回转,都看见他深深的凝望着她,眼中的柔情如同千年的美酒,让人醉在他眼中。
曲毕,无忧面颊科泛红,微微喘息,伏身谢礼,仰起头含笑望向开心,欢愉中眸子里如同镶了两颗星,清亮照人。
四目相对,开心眼里的笑化成万般柔情,如果有朝一日,能与她携手而去,闲下来时,吹曲歌舞,该是如何惬意快活。
“好,好,好舞,好曲子。”
一阵拍手声,将他们拉回神。
峻熙拍着手笑看着他们走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三人。
除了惜了了,还有一直忙得没能脱身过来的不凡。
而不凡身边站的却是赵雅。
不凡静看着她和开心,眸色深得没有一丝杂色,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越雅紧跟在不凡身边,只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他膀子上去。
突然来了这许多人,一时间,无忧有些尴尬,连忙起身。
但看见赵雅正拧着头,毫不避忌地定定看着不凡。
无忧眼里笑意微敛,轻撇了嘴角。
差人去请他,没空,赵雅来了,他就得空了。
峻熙回头到他身边的峻衍道:“我这嫂嫂可真是多才多艺。”接着又对开心道:“白公子能得美人献舞,真是好福气。不过,却也让我们跟着沾光,一饱眼福。”
峻衍脸色更难看得不是一般二般。
无忧头一回专门跳舞给人家看,被人撞了,本有些不自在。
听得出峻熙是故意损峻衍的,又扯上开心,分明是拿开心当鱼刺卡进峻衍喉咙管上,有些不悦。
看向开心,开心却极是反常地没有出声反驳,只是站了起来,道:“那边散了吗?我还指着回去喝几杯。”
不凡道:“还没散,那边送来了才烤出来的山猪,正叫人放火上翻烤着,怕过了火不好吃,所以才过来寻你们。”
峻熙笑道:“幸好皇兄怕吃多了隔食,要出来走走,要不然,可就错过了欣赏嫂嫂美妙的舞姿,是吗?皇兄。”
峻衍被峻熙笑话得有些下不了台,走近来,绕着无忧走了一圈,上下打量,“什么时候也给舞一曲?”
无忧心里存着快,他还不知脸色的凑上来,生了气,冷道:“太子当我是舞熙吗?”
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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