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兴宁的名,被人欺上了门,还任人捏,那是软蛋。
“我……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 以前常乐郡主从来不理会夫郎的事,开心除了在常乐那儿挂了个名分以外,三姑娘也从来没听说过开心和常乐之间有什么,所以这些年来,从来没将常乐放在心上。
今天与她正式打了照面,才赫然发现并非她想的这么简单,名分就是名分,是改不了的事实,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却又无可奈何,气焰顿时矮了三分。
就算再想和开心有什么关系,也不能当着这位的面说啊,当着这位说与开心有什么关系,于理,于德都是找死。
“没有,你找他做什么?”
“我……我想请他帮点忙。”
“找他帮忙,那你找他去啊,到王府来闹什么?”无忧嗤鼻。
“他已经有一个月没去赌场了。”
“你找他,关他去赌场什么事?”
“我以前都是去赌场堵他……”
无忧险些喷笑出声,这姑娘寻人,也寻得着实辛苦,“那你寻他做什么?”
“我钻孔的工具损了,只有他帮我修补的最为好用。我才接的这批买卖又是宫里放下来,由王妃监管着的,工具不好使,又赶着要交差,如果不是急得火烧眉毛了,我也不能到王府来寻他。”
“是吗?那你当初接这买卖的时候,可有谈好,你的工具由我家开心包着?”
无忧听说与钻孔有关,打起了小算盘。
她一口一个我家开心,气得三姑娘火冒三丈,还发作不得。
“这倒没有。”
“既然没有,那开心也没义务要给你修补工具啊。没我家开心,你这活就不交了不成?”无忧似笑非笑,来来去去,还不是个寻开心的借口吗?
三姑娘顿时噎住,常乐浑是出了名的,但三姑娘从没与她正式交过锋,一直认为一个小姑娘再恶也不过是仗着地位,刁蛮胡为一些。
她又是拿着宫里这批首饰做幌子,就算是王妃也得给几分薄面,哪知在大门口就被这丫头拦下了。
这时对方一钉一眼的,呛得她难受,“就算没有义务,但都是为了这批首饰,难道有困难,不该帮一帮?”
“既然你知道是帮,那就得看对方愿不愿意,如果不愿意,也不能强人所难,是吗?”
“都没问过他,怎么就知道他不愿意,你叫他出来,我问他。”
“那你问去啊。”无忧抽身往里走,对门房道:“没我许可,谁也不许放这女人进府。”
三姑娘脸儿气得发紫,“你不叫他出来,又不许我进府,我怎么问?”
无忧立在门口,“他愿不愿帮你,是他的自由,但愿不愿意帮你叫他出来,那是我的自由,现在我就告诉你,我不愿意帮你。”
三姑娘气得一跺脚,见一辆马车在门口停下,车帘揭开,下来的是靖王府的管家,忙上前拦住,“管家,我寻白公子帮我修补下工具,能麻烦您转告一声吗?”
管家在车上就把无忧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也猜到了来龙去脉,轻咳了一声,“三姑娘,我们家郡主在这儿,轮不到我这个做下人的说话。再说白公子是我们家郡主的夫郎,这主人家的事,我们下人,怎么能插嘴?”
“她……她以前不是不管开心他们的事吗?”三姑娘家传的首饰工艺,是受先祖皇封了号的,虽不为官,地位却是不低。
加上远远近近都想得他们家打造的一钗一镯,所以对他们家的人都很是谦让客气,这么被人拦在门口还是第一回,又窘又恼。
“那时我们家郡主年纪还小,现在,再有一个月就十五了……”管家压低了声音。
三姑娘微微一怔,重新看向无忧,这才算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以前人家郡主不过是个孩子,还不懂得男女之事,所以自小储在家里的夫郎们自然放养着,可是现在人家姑娘大了,这些夫郎们也就得归位了。
刹时间,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先前的那些娇纵之气,瞬间散得无影无踪,语气也缓和下来,见无忧已迈进门槛,忙叫道:“郡主。”
她自到了这门口就没叫过无忧,这时唤她郡主,自是服了软。
无忧暗笑了笑,仍面上无波的转过身,“我说了,我不会帮你叫,还有一点,我想你明白,我不让他出府,他也就不能出府。”
三姑娘吸了口气,“可是,这次真是有急事,本来另有一个工匠可以修补我那钻子,可是他前几天伤了手……所以现在只有开心能帮我。”
无忧挑眉,左一个开心,右一个开心,是人都听得出其中味道,也不挑明,看着她将眼一眨,“要他帮你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三姑娘一听有希望,眼神刹时清明了许多。
※※※※※※※※※※
无忧领了三姑娘回了自己寝院,让千千带了三姑娘去翠花厅,她自己则朝着厢房而去。
刚到门口,厢房门扉吱呀一声打开,开心从门里出来,侧脸看见站在门口的无忧,笑了笑,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直到她面前才停下,双手抱在胸前,风吹得头上碎发飘飘扬扬,搔得人心痒,真想将他那些不肯安份的发稍揪下来。
“这么快就想我了?”
无忧的头顿时开始痛了起来,“你吃过早饭没有?”
“吃过了。”开心眼角化开一抹笑意,不羁的眸子里多了些柔意。
“那我们走。”无忧二话不说,飞快的握了他的手腕,拽了就走。
“去哪里?”开心被她拖拽着穿过长廊,朝着翠花厅的方向急走,一脸迷糊,她这是唱的哪出?
094 把开心卖了
在翠花厅喝茶的三姑娘见无忧迈进门槛,手上拽了个人,光看见那黑色的箭袖,激动的手一抖,手中捧着的茶盅倾斜了也没察觉,直到茶水滴到腿上,才赫然回神,忙搁下茶盅站了起来。
无忧一直将开心拽进翠花厅才停下。
“喂,春…宫女,你到底要做什么……”
开心被无忧拉扯着进了门,一眼看见立在一旁的三姑娘,怔了怔,将无忧的手一摔,转身就走。
无忧闪电般反手将他拽了回来,不料开心手腕一转,反将她的手腕紧紧扼住,往门外拽。
无忧敌不过他的力道,被他提出了门槛,回头朝三姑娘挤了个笑,“就搞定,稍等片刻。”
开心恨得吡牙,拖着无忧一直穿过长廊,到了渔塘上的一个木栏亭,才停了下来,双手卡了她的腰将她放在漆花木栏上,随即松了手,左手撑在她所坐的木栏左侧,防她跑掉,右手握了从旁边支出来的一支花枝,一脚蹬了她脚间的排木长凳,目光灼灼的死瞪着她,脸色铁青,黑过他身上衣衫。
无忧身子一个晃悠,忙稳住身形,望了眼身后的水塘,怕翻仰着落入水中,双手抱了一侧的亭柱,抬头对上他含怒的眼,扬起一个笑脸,甜过桂花香蜜。
开心皱了皱眉,“说吧,你又想做什么?你该不会又想让我把三姑娘给睡了?”
无忧吸了吸鼻子,长睫下眸子在水光反映下烁烁生辉,“我没那意思,不过你想睡她,如果她也让你睡,那可就可喜可贺,有情人……”
开心手中花枝‘啪’的一声拆断。
无忧忙将话岔打住,吞咽了一下。
开心忍着想将眼前这个小女人掐死的冲动,笑了笑,口气宁和:“有情人怎么?”
无忧露出一个无邪的笑,“你觉得怎么,就怎么。”
他牙齿咬得一响,额头青筋隐隐抽动,声音仍然淡定,“老实说,你图的什么?”
“我能图她什么?”无忧笑得更甜,一脸的无辜,眼角直瞄挡在身侧的手臂,看能不能有机会离开这实在不太安全的木栏。
“当真?”他的脸向她的脸慢慢逼近。
无忧脸上的笑慢慢发僵,只能往后仰来避开他,直到身体仰得快失去平衡,眼风扫过身后的水面,再往后就得倒栽进水塘,而他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么下去,在不能动武的情况下,要么栽进水塘,要么被他轻薄占便宜,死吊着亭柱,叫道:“我要她帮我钻几根针孔。”
他眼眸半窄,瞳仁里跳着怒火,伸手捏了她的下巴,“为了几个针孔,就把我给卖了?”
无忧赔了个笑,那笑娇若春花,美得让人眩目,却也可恶得让人咬牙切齿,“不就是帮着修补修补工具吗?”
她拍开他的手,试着从木栏上滑下来。
他手一挪,按了她的肩膀,上前一步,将她逼得后背紧贴亭柱,“只是修补工具?”
三姑娘想要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这两年来,三姑娘变着法子,想与他成就点男女之事,最好能生下个一男半女,等有朝一日,他离了‘常乐府’,便可利用这层关系,令他倒插她家。
他对那三姑娘是避之唯恐不及,这该死的丫头,居然将他往三姑娘跟前送。
“真的只是修补工具来着。”无忧脸上笑意不减,“其实你可以坐拥美人,风流快活,出了事,有我兜着,怎么都是美事一桩。”
他瞪着她看了一阵,突然低头下来。
无忧忙将头一缩,他的唇落在了她额头。
开心低头看着缩在怀中的小女人,“天底下竟然有你这么不靠谱的女人,可以把自己夫君卖给别的女人。”
“你不是说过,不知什么时候就不是了,提前找到下家,也不是坏事。”
开心气得指尖发冷,贴着她磨牙道:“我要找下家,也得我自己找。”
手移到她腰间,冷不丁用力一捏,“我对你这么个下家,倒是很有兴趣。”
无忧侧腰顿时又酸又软,忙往旁边一让,被他身子挡住,无处可避,听了他这话,唇角的笑一僵,“你又在胡说什么?”
“你心知肚明。”他声音压得极低,绝不会有第三个人听见。
解释等于掩饰,越描越黑,无忧索性将眼斜向别处,懒得与他争辩。
开心挑眉一笑,放开她,退开一步,一手撑着她头顶亭柱,另一手抬了她的下巴。
凝看着她崩紧的小脸,手指在她耳根入抚过,这张脸,确实没有任何易容的痕迹。
祥云公主的话在耳边缭绕:你以后啊,看见跟兴宁长得有些象的姑娘,多留上个心眼,可别错过了,怪可怜的一个丫头……以后当真见着她了,就拉她一把。
怒气渐渐退去,眼底涌着一股难辨神色,如果当真是她……
她现在假冒常乐,一旦被人发现,将是何等危险,要保得她的安全,她只能是常乐。
以他过去与常乐的格格不入,暗吸了口气。
轻舔了舔唇,抬眼见远处有下人探头张望,垂下手,转身就走。
无忧跟三姑娘谈好了条件,哪能就这么放他走,忙将他拽住,“你得去三姑娘的作坊呆上一周。”
“一周?一天都不行,别说一周。”开心瞪了眼,“为了你那破首饰孔,让我往狼窝里跳,我贞洁不保,你负责?”
“狼窝?三姑娘有那么厉害吗?”无忧想着三姑娘那泼辣劲,突然觉得真有那可能,忍不住扑哧一笑,“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不过话说回来,你还能有贞洁吗?都不知第几回的贞洁了……当是了了吗?”
开心猛的回头,“了了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无忧心虚的缩了缩脖子,“真没什么。”
那日了了从无忧院子里出来,开心始终觉得了了有些不对劲,站住脚,一把握了无忧纤细的手臂,将她提到面前,“难道你把了了怎么了?”
“他一身的毒,我能把他怎么着?”无忧忙退了一步,又被他拧了回去,“你这么紧张,难道是你对了了有非分之想,所以吃醋?”
开心抛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