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决斗（下）
孔瑞菡说：“哎哟，陈家大小姐，不要那么无情嘛！再怎么说，秦小婉也是寇南学长的前未婚妻嘛！你们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堕落成舞姬呢？不若收了她吧，做个通房丫鬟，给陈大小姐你铺床叠被也好！”
陈娇娥嘲讽道：“就她？给我洗脚我还嫌脏呢！对吧，南哥？”
寇南突然被问，稍稍愣了下神，立即说道：“那是当然！这种自甘堕落的女人，早就该开除了！”
陈娇娥叫道：“对！学校就该开除秦小婉吧！真是太丢人了！我们是斗气学校，又不是妓。院！她拿根绸子舞来舞去的，算什么玩意儿？我们斗气学校难道堕落到允许妓女出入校门了？”
教导主任姓王，名闻栋。生就一副棺材板脸，喜怒不形于色。如今见陈娇娥等人越说越不像话，不由一眼瞪过去，干咳了一声，以示警告。
韩大川早已气得七窍生烟，若非碍于校规。他已飞身过去，两巴掌把这些渣滓扇飞！尤熙怒瞪着陈娇娥等女孩，小拳头紧了又紧。
秦小婉只觉一团怒火在胸口勃勃燃烧。对面的杨威，恍惚间变成了寇南！秦小婉手一抖，白绫猛然蹿出，倏地卷住了杨威的脖颈。秦小婉一甩白绫，杨威就被带得飞了起来。
教导主任王闻栋身边的两名老师便要出声喝止，但被王闻栋拦住了。“杨威，没有人会救你！要么死！要么突破！”
生死关头，人最容易爆发最深层次的潜力！在鬼门关上打着转儿突破的人不在少数！不过，这办法太危险了！等于是在用命去博！赌赢了，直上青云！赌输了，就是个死！
“突破，就是现在！”教导主任王闻栋大喊道。
杨威已弃了剑，双手紧紧扣住脖颈间的白绫，想要将白绫取下。可白绫如有生命一般，死死勒住。杨威越是挣扎越是勒得紧。不一会儿，杨威的脸就被因为窒息而紫红！
若是平时，秦小婉必定已经撒手！可是，这会儿，秦小婉被寇南陈娇娥等人刺激得不轻，已经把杨威当做了寇南，一腔怒火都在这白绫上！秦小婉根本就没有撒手的意思！
“啊——”杨威猛然大喝一声！一股气旋从杨威双手迸发而出。气旋如刀，白绫被纷纷搅碎。
秦小婉被震得蹬蹬连退数步，险些跌倒。
台下，陈娇娥、孔瑞菡等人大叫起来。“杨威！杀了她！杀了她！”寇南也叫道：“杨威，好样的！”
“杨威突破了！他是斗士了！”
“我看到气旋了！杨威有斗气了！”
围观学生纷纷尖叫！
教导主任王闻栋微微一笑。几位老师都开怀笑了起来。平阳斗气学校又多了一名斗士学生！只有韩大川不落痕迹地轻叹了一声。
生死决斗，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突破就终止！要终止这场战斗，除非一方认输或者死亡或者老师在某一方必死之际而出手相救！
杨威有了斗气，便也不再去捡取丢弃了的长剑。他挥拳紧逼，拳拳都包裹着如刀如芒的气旋！
秦小婉舞动剩余的半截白绫抵挡。白绫与气旋一相碰触，白绫便被搅碎，纷纷如蝶飞散。转瞬间，秦小婉手中的白绫就成雪片，只剩下手心里捏着的那巴掌大块白绫了！
杨威步步紧逼，秦小婉丢了最后的白绫，迅疾后退，一路躲闪。
吴雅丽等尖叫道：“小婉姐，认输！下来！快下来！”
寇南道：“秦小婉，你以为你这样打生打死，故作可怜，就能威胁到我吗？真是可笑！”说完，他猛地一转身，对陈娇娥说，“我们走吧！”
陈娇娥却偏不走。“南哥哥，你是不是看她快要死了，心疼了？”
寇南嗤笑道：“怎么可能？她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我早就见惯了！让她去死好了！”
“那你陪着我看她怎么死的！”陈娇娥依偎在寇南怀里，“人家害怕嘛！”
寇南抱着陈娇娥，“有何怕的！她即便死了变成鬼，也是个废物鬼！还能伤得了你不成？”
陈娇娥大声喊道：“秦小婉，你要死快点死！别让我和南哥哥等太久！”声音说不出的欢快！
秦小婉此时已被杨威逼到生死边缘，哪有心思去理会旁人的闲言杂语。杨威招招致命，毫无余地！秦小婉只要稍有疏忽，被杨威的斗气扫中，必定身首异处。
韩大川捏紧了拳头，满头大汗！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前驱，随时准备着，把秦小婉从台上抢下来！但他口里却冷声喝道：“秦小婉，没有白绫你就没有武器了吗？你的斗气呢？秦小婉，抖气为带！”
众人纷纷诧异。难道说秦小婉也突破为斗士了？
教导主任及其他几名老师都疑惑地看着韩大川。他们很清楚，秦小婉还没有突破！甚至一点突破的征兆也没有！
秦小婉听到韩老师的声音，便在想着“抖气为带”这四个字。老师是要她用斗气凝成白绫的样子吗？可是她根本就没有斗气啊！
那一刻，秦小婉想到了小碗儿！她差点就忍不住要把小碗儿当板砖扔出去砸杨威！可是，秦小婉又想着要保守小碗儿的秘密！小碗儿一旦曝光，即便她渡过了眼前的难关，随后也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斗气？
斗气也是一种灵气！
秦小婉想到了小碗儿中的灵气金丝！她对小碗儿说，“小碗儿，看你的了！帮我！我要斗气！把灵气给我变成斗气！”
小碗儿飞身一旋，碗中所有灵气尽数飞出，汇成一股灵气流，倏地灌入秦小婉经脉之中。
“啊！”骤然的剧痛令秦小婉失声叫了出来。
下一刻，一点白芒猛地从秦小婉手心窜出，拉出长长的白彗，缠绕过秦小婉的双臂，飞转着，如白绫带子一般，卷缠住杨威的脖颈。
杨威只觉脖子一热，冷汗刷地便滚了出来！他心道不好！这是要死了吗？教导主任王闻栋及老师们嗖嗖嗖下场，迅速将杨威和秦小婉分开。饶是老师们动作迅疾，可杨威脖颈上已有了一圈红痕！丝丝血液渐渐盈溢而出。
王闻栋冷汗森森！杨威那脆弱的脖颈，如何经得起凝成带状的斗气这么一绞？喉管怕不是被割裂了吧？王闻栋颤抖着手，探查了杨威的脖子上的伤痕深浅程度，旋即长舒了口气！王闻栋抬头朝秦小婉赞许地点了点头。“好姑娘，知轻重！”这伤痕只刚刚破了杨威的皮，并不致命！
一股殷红从秦小婉嘴角流出。一个念头转过她的脑海：小碗儿，你温柔点行不行？我让你把灵气变成斗气，没让你用灵气强行打通我的经脉，强行逼我凝出斗气啊！可痛死我了！
剧痛令秦小婉浑身发软。她看到老师们下了场，知道事情结束了，秦小婉眼睛一闭，麻溜地昏了过去。韩大川急忙将她抱住，没任她摔在地上。
第二十章 斗士
教导主任王闻栋对瞪圆了双眼的杨威说道，“杨威，你可要好好感谢秦小婉同学！若非她手下留情，就这么一绞，足以令你脑袋搬家。她却生生收住力，宁可自己深受内伤，也要保住你的性命！”
杨威眼珠转转了，没有说话，一会儿工夫便在鬼门关上打了两转，不知他心里做何感性。
一位老师说：“刚刚晋级，便能凝气为带！这至少是四星斗士才能有的能力啊！这孩子莫不是天才？”
“可不是！韩大川，你们班要逆天啊！一个尤熙刚入校俩月不到，做个噩梦就突破了！一个秦小婉八年不开胡，一胡就是大满贯！今年学徒级的优秀教师非你莫属了！”
韩大川很是欣慰地抱起秦小婉，朝医务室跑去。另一个老师也带了杨威去医务室。学徒八班的孩子们纷纷跟上。
台下众学生议论纷纷。“秦小婉真的突破了！我去！生死决斗真这么好？两个都突破了！”“老师，我也要申请生死决斗！你们谁，谁来和我决斗？去，你和决定？不行！不行！我还没活够呢！来个菜点的啊！”
寇南、陈娇娥，及孔瑞菡等人脸色都非常难看！秦小婉的突然晋级，好比一个响亮的耳光，实打实地落在他们脸上！
陈娇娥恨恨一跺脚，“就算成了斗士又怎么样？下贱胚子还是下贱胚子！南哥，我们走！”
寇南回头朝秦小婉方向看了一眼，神色犹豫。秦小婉刚才凝出了长长的白色斗气带！这不是普通斗士能做到的！斗气带色，意味着斗气凝实！这不是四星斗士才能勉强做到的吗？可是，秦小婉竟然能拉出那么长的白色斗气带！很多八星斗士都做不到吧！这怎么可能！她不过是个废柴罢了！怎么突然变成了天才？
孔瑞菡赵婷等人面面相觑！秦小婉成斗士了？赵婷道：“她才刚刚成为斗士而已！她不可能超越我们的，对吧，孔瑞菡？”孔瑞菡没有直接回答赵婷。
孔瑞菡说道：“现在是不能超越我们！但难保将来不！”几个斗士九班的女孩很有些仓惶。“那怎么办？她要是超过我们了，一定会报复我们！”
“那就把她永远踩在脚下好了！”孔瑞菡眼里射出狠毒的光！秦小婉醒来的时候，剧痛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地说不出的舒畅。感觉就像修炼得很累累，突然跳进热水池里，全身毛孔都在欢呼！
一股清凉的气流在经脉内游走！那是斗气！秦小婉笑了！她终于有斗气了！
“小碗儿，谢谢你！”秦小婉在心底说。
小碗儿安静地呆在秦小婉右眼眼底。碗中再无一丝灵气。一张通汇银行卡和五块大小不等的玺心翠碎片印在碗底，形成静态花纹。
“小碗儿，再吃掉两块玺心翠！一块的灵气你自己吸收，一块的灵气给我留着！这是给你的奖励！”秦小婉默默吩咐。
整理好了情绪，秦小婉才慢慢睁开眼。意外的，她没有看到韩大川，也没有看到学徒八班同学们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医务室的两位女医生。
四周水汽蒸腾！秦小婉发现自己真的呆着热水池里！两个女医生正在轻轻为她按摩擦洗。
“你醒了？”年纪大些的女医生慈爱地笑着说，“是不是很奇怪？”
秦小婉点点头。她慢慢坐起来。进学校以来，便再也没有让人伺候她洗过澡。秦小婉感觉很不习惯。
“秦小姐，你运气可真好！你在晋升的同时完成了洗经伐髓。大量杂质从你全身毛孔中流出来。我们只好把你放在热水池里！你放心，校长大人已经亲自来看过你了！他说一切正常，你的经脉已经被拓宽了不少！这非常好！”两个女医生一脸艳羡地笑着。
“校长？”秦小婉看看自己光滑的胳膊。校长他……
女医生们知道秦小婉想歪了，咯咯地笑了。“校长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会趁你昏迷占你便宜吗？秦小姐，校长进来时，我们用浴巾围着你的啦！”
“哦哦！”秦小婉羞窘低头。
秦小婉从医务室走出来时，已是半夜。韩大川一直在门外等着，他迎上来说：“恭喜你，秦小婉！”
“老师，辛苦了！”秦小婉深深对韩大川一鞠躬！千言万语俱在这一鞠躬中！
“我记得你刚来我们班的时候，还是个很羞涩的小丫头！这转眼，你就长大了！明天上午十点，我带你们几个去办理升级手续！”月色中，韩大川走在前面。
秦小婉跟在老师身后，不知为何，突然好想哭！以前每天每夜都梦想着晋级！如今真的斗士，心中却好生舍不得！她舍不得学徒八班那些孩子！舍不得韩老师！
“老师，我刚入校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才刚刚做老师？”
“咳！是啊！那时候挺没经验的，没把你们教差了吧？”想到初为认师时的种种尴尬，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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