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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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魅惑-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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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邵阳!

她不自主地加快脚步,推开教室的大门,就看见他坐在钢琴前面的高大的背影,他似乎听见了她开门的声音,忽然停下了弹奏的动作,音符陡然歇落,她心里竟然有点失望。

还记得他们以前一起在名师门下学习,那位老师曾经说过,邵阳的音乐并不正统,也不在于好听与否,而在于会引人入魔。

她觉得就像他这个人的性格,老是可以成功地牵引他人的意志,乖乖地任由他摆布。

「妳真慢,我已经在这里等妳半小时了。」他徐徐回头,笑望着她。

袁牧菲走进教室,将手里的乐谱放在进门处的桌子上,她不需要问他为什么可以进来练习教室,就算不是靠他俊美的外表,也可以靠他能把人哄得骨子都酥软的嘴巴,把看门的人哄得服服帖帖。

「我们待会儿就要练习了,你来这里干什么?」她回头面对他,但没正眼看他,又黑又圆的眼瞳飘忽不定。

她实在找不到该将焦点放在哪里,只知道自己只要一见到他的脸,心口就像被人紧紧揪住一样。

「我好无聊,想来看妳练习。」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一双大掌捧住她的小脸,强硬要她正视着他。

每次在她面前,他总会以为自己说不定长得很丑,要不,她为什么老是不肯正眼瞧他,搞不好路边的一团纸屑都比他吸引她的目光。

「你怎么可能会无聊?」她的语调有点吃力,因为她用力地想扳开他箝制住自己的大掌,但事实证明她有点白费力气。

她不要看他……不想看他,再多看他两秒,她会因为呼吸太快,心跳加速而心脏病发的!

果然,她还是受不了他在身边,那会令她浑身都不对劲。

「我就是无聊嘛!谁教我亲爱的牧菲姊姊都不陪我,她总有一千零一个借口可以婉拒陪我,如果哪天我因为无聊而死,她一定是罪魁祸首。」他故意以开玩笑的语气打混过去。

「你根本就不需要人陪。」她刻意冷着脸,也冷着嗓音道:「你为什么还不回去美国?你的事业不忙吗?你为什么还不回去呢?」

闻言,邵阳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妳这算是下逐客令吗?」

「我没有。」她别开视线,不觉得错在她的身上,就算他的样子看起来是如此大受打击。

邵阳没再吭半声,甩首头也不回地离开教室。

明明是她开口要他走的,但袁牧菲却觉得自己才是被拋弃的那一方,她心里从来都没有如此难过,被他冷落的滋味不好受,感觉好心痛。

为什么他们的关系明明变得亲近,但距离却变得遥远了呢?

第七章

俱乐部的撞球室中,青冢陪着老板在打球消遣,他从来没有见过老板心情如此不好,脸色如此臭过,接下来他要说的这件事情可能会令他的脸色更臭。

「你说,老斐勒放话要抢回自己的地盘?」邵阳将三号球打入边袋,才抬起头来问道。

青冢微笑点头,「是的,现在业界到处都有风声,说斐勒先生打算东山再起,听说他现在正积极招募人才,说不定,他有挖到咱们的人手,老板,你说这件事要赶紧处理吗?」

「给他几个人,我无所谓。」

既然无法衷心诚服于他的人,留着也是多余的。

「所以,老板的意思是咱们静观其变吗?」

「不,我们要动手,虽然当初我跟他之间是和平转移权力的,但是,谁都知道他心里不甘愿,是被咱们逼迫的,现在,他打算东山再起,首当其冲的目标就是咱们。」他可不会天真到以为那个老头是个有仇不报的良善之辈。

当初,他利用议员坦承收贿的案件,将老斐勒给拖下水,为了不让检方调查下去,在半诱半哄之下,老斐勒将大权交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上了当,但大势已去,再也挽回不了。

「所以老板你想要封死他的活路吗?」青冢个人是不介意去执行这个任务啦!毕竟他当初就没有很欣赏那个老头子。

「他好歹都是提携我的恩人,如果我想将他赶尽杀绝,当初就会下狠心逼他上绝路,不,他只是「有些事情」惹得我不太高兴,没必要让一个老人连一条活路都没有。」

当初,就是因为他发现了「那件事情」,才会毫不留情夺了那位老人的地位与权势,最后只给了他一间某个国家离岛上的小赌场,就任由他自生自灭,没想到,今天竟然听到他想要东山再起!

「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会看着办。」青冢微微一笑,看见老板一时失手没将四号球打进去,这真是不可思议,一般而言,他总是只能做壁上观,看着球技厉害的老板将整个球局完封。

不过,以他今天焦躁的心情,有这种结果也不值得讶异吧!

他想,最有可能的原因就出在那个叫袁牧菲的女孩身上吧!唉……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也是应该的,但青冢却发现原因不只如此,而是他自己鸡婆的个性好象永远改不了。

⊕春色满园⊕



⊕春色满园⊕

袁牧菲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没见过面的男人,他的中文有着日本口音,虽然并不明显,但她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当他报上名字与来历之后,她才知道他是邵阳的手下。

「是他叫你来找我的?」她的语气有些期待。

「不。」青冢摇头,很明显地见到她的脸色顿时变得落寞,原来,变得容易患得患失的人并不只有他老板一个人啊!「我看老板这几天很烦躁,我想,妳应该就是让他烦躁的原因吧!」

「我才没有招惹他。」她大声地否认,顿了一顿,才小声地说道:「好吧!我承认,上次我说不喜欢他经营赌场,那种工作太危险,而且,好象会做很多坏事,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们确实做过不少世人所谓的坏事,但是,我们只不过负责输送金钱,也就是所谓的洗钱,这个市场的商机庞大,没有我们来做,也会有别人。」青冢说得很理所当然,一点儿都不觉得罪恶。

比起大多数挂着羊头卖狗肉的政客与商人,他们所做的事情相形之下反而是磊落光明,只是偶尔沾些血腥是必要的。

「那只是你的说词。」她抱持着保留态度,不想附和。

青冢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但也立刻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妳知道老板为什么会进入那个妳所谓的坏人世界吗?」

「不知道。」她摇头。

「为了救妳。」

「救我?我怎么会跟这件事情扯上关系呢?」她不解地瞪圆双眸,觉得他简直就在胡扯。

「还记得六年前妳在奥地利受伤的事情吧?」他笑着提醒。

「记得,我失血过多,还好医院储备了足够的 RH 阴性的血量,我获得输血,所以才安全存活下来。」

「这是医生的说法吧?」他对这个说法嗤之以员。

「我不懂你的意思,医生说得不对吗?」她露出了迷糊的表情。

「不对,如果妳去调阅当时整个维也纳的医院纪录,就会知道在妳受伤的时候,血液的库存根本就不够,在前一天,刚好有一个与妳同血型的少女动大手术,她用掉了大部分的血袋,而在妳受伤时,医院想尽办法,也只能调到五百西西的血量,而妳,至少需要两千西西才能活命。」

「可是,我活下来了呀!」他说没有足够的输血量,那她应该早就死掉了,根本就不可能还站在这里。

「所以我才说,妳的命是老板交易来的。」青冢顿了一顿,才缓慢地再度开口道:「赌场的上一任老板,也就是斐勒先生,他答应老板可以找到足够的血液,但是代价是要成为他的继承人,替他做事,为了要救妳活命,老板将他的人生交易给斐勒先生,到今天为止,刚好是六年整。」

「怎么会……?!」

袁牧菲心里大受震撼,感觉被人迎头痛击,两眼尽冒金星,她的命……是邵阳用他的人生交换来的?

而她,不但不知情一切来龙去脉,还拿着他交换来的性命,指责他的人生出了轨,是不正当的!她竟然说出那种话……她怎么可以说出那种话?!

她好过分!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她觉得自己好差劲,说不定,当初邵阳根本就不该救她,让她这个性格差劲到极点的女人死掉算了!

青冢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比起他的老板,这个女人果然不太聪明,要是他老板可以放任她死掉,一切事情就变得很简单了!

这个女人只怕是从来都没有正视过他老板的眼睛吧!要是有,她应该早就发现在他的眼底充满了对她的宝贝怜惜之情。

对于保护她这个「姊姊」呀,他可是从来都不遗余力呢!

⊕春色满园⊕



⊕春色满园⊕

在知道真相之后,袁牧菲反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邵阳。

他一句话也没有提及过,对于当年所发生的事情,他竟然对她只字未提,但他的人生却因为她而改变。

那天,青冢也告诉她,涉入那个世界过深的邵阳根本就不可能抽手,否则,他就只能乖乖地被当成箭靶,许多仇家想要除之而后快。

说到底,是她太过天真了!

这几天她总是心不在焉,勉强参与举行完公演之后,她就告诉团长说想要休息一阵子,她明明有一肚子的话要告诉邵阳,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见他,让时间彷佛无限期地拖延着,却又害怕他不说一声就回去美国。

就在袁牧菲彷徨无助的时候,她接到了一封邀请函,是从纽约寄来的,主旨大意就是邀请她到美国,在一个月后的演唱会中替歌手伴奏两首曲子,如果她有合作意愿的话,他们将会遣专人过去与她洽谈。

「怎么可能?路菲丝小姐在业界很有名,她竟然指定要我帮她独奏钢琴部分的旋律,这是在作梦吗?」袁牧菲不敢置信地一看再看那封邀请函,昨天她已经去与专人谈过了,双方达成了合作共识。

袁太太并不知道那个女歌手到底多有名,她担心的{奇书手机电子书}是女儿去了美国之后的生活由谁来照顾。

而她唯一想到的人就是邵阳。

袁牧菲看着母亲的脸色,觉得她似乎在等人,才正纳闷着,就听见门口的电铃声响起。

「牧菲,快点去开门。」袁太太笑道。

不知道母亲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袁牧菲只好乖乖地去应门,当她打开门,见到来访的客人之时,她愣了一下。

站在她面前的人是邵阳,他敛眸瞅着她,脸上的笑容浅浅淡淡的。

她的心口紧了一紧,退开身让他进来。

「小阳,你来得正好,袁妈妈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我已经听母亲说过了,袁妈妈,牧菲妨姊就交给我照顾吧!我向您保证,一定会让她完完整整地去美国,然后完完整整地交回到您手上。」说着,他转眸觑了袁牧菲一眼,她依旧是低着头,不吭半句。

「有小阳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牧菲,妳听听看,人家多么看重妳这个姊姊,口口声声说要照顾妳,反倒是妳故意要疏远人家……小阳,袁妈妈替牧菲跟你说对不起了。」

「妈!」袁牧菲低叫了声。

「没关系,袁妈妈,我照顾牧菲姊姊是应该的。」说着,他热络地拢住袁牧菲的纤肩,「谁教我们感情那么好呢?」

他意味深长地又觑了她一眼,看见她异常地柔顺,扬着嫩唇,大概是在忍耐推开他的冲动吧!

从那天之后,她就从一只将自己躲藏在壳里的小乌龟,变成了一只敏感的小刺猬,似乎还是不能接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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