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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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门-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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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饶了我呗。我再不敢了。”

玉盘知她没放在心上,心想各人有各人的考虑和想法,不能强按牛头喝水,叹了口气由得她去。

明菲辞了陈氏走出去,因为眼睛哭得通红,便把头低了埋着头走,娇桃迎了上去接着她进了屋子,先体贴的递上一杯温水,又拧了冷水帕子给她捂眼。

花婆子正监督明玉背书,见状有些心虚的凑过来“啊呀,三小姐这是怎么了?谁给您委屈受了?”

娇桃想着大概就是她去告了明菲,虽不敢给她脸色看,却也装作没听见。还是明菲扯出一个笑脸道:“有母亲护着,谁敢给我委屈受?是风吹砂子进了眼里,总也弄不出来,后来还是母亲亲自帮我弄出来的。”

花婆子总觉得她话中有话,站在那里干笑。

明玉扔下书跑过去,凑近了看:“三姐姐,什么砂子这么大,竟然让你眼睛都红肿了?”

“就是风吹的砂子。”明菲笑着把话岔开,“梅子呢?把喜福抱到哪里去了?叫她来我有话要和她说。”

娇桃让叶儿去唤人,花婆子想将功补过忙道:“她倒是清闲,每日里就是抱着狗在院子里闲逛,就到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小姐也该敲打敲打她才是。”

明菲道:“母亲把她给我,就是要她帮我把喜福养好的。只要她别给我惹麻烦,就比什么都好。”

花婆子讪讪的,又找不到话可讲了。她猜着明菲大概是因为她昨夜说的那些话被陈氏敲打为难了,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陈氏从来不肯信她,女儿去得远无人养老,令她总有种无着无落的感觉,既又怕明菲就此厌了她,却又不敢听陈氏的。

明菲见花婆子脸色不好看,几乎可以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微微一笑:“妈妈,后日夫人要开赏花会,您帮我和明玉搭配一下衣裙首饰,看穿什么最精种r又喃喃地道:“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要来?她们的喜好又是什么,我不能给母亲丢脸。”

花婆子如闻大赦,笑道:“这个简单,奴婢这就去问了来回三小姐。”

明菲朝娇桃扬了扬下巴,娇桃不恃不愿的将明菲的小钱匣开了,伸手抓了约莫一两碎银出来。

明菲笑道:“妈妈,烦劳你帮我拿这个买点糖啦小玩意儿什么的打赏小丫头们。”

花婆子连连摇手:“不要了,不要了。不过就是问几句话而已,哪里用得着经常赏钱赏物的?您别惯坏了那些小蹄子。”

明菲道:“一点糖而已,怎么就惯坏了?”

花婆子咳嗽了一声,低声道:“小姐的心好,考虑得周到,可也得注意给多了,那经常得到的就不当回事,而那得不到的则眼红。”讨好卖乖之意不言而喻。

第六十三章惊闻(一)

大方是好事,可若是经常拿银钱赌赂陈氏身边的人,反而会让陈氏产生提防猜疑之心,因此不能太过,该低调的时候还是要低调点的好。明菲这回是真的朝花婆子绽放了一个笑容:“多谢妈妈提点我。我年幼不懂事,做事难免夫了分寸,妈妈提点着我,我总是感激妈妈的。”

花婆子得了明菲这句话,略微松了口气,手脚轻快的去了。她到底也没拿娇桃手里那一两碎银。

“哼,难得她不伸手,这见钱眼开,雁过拔毛的老东西。”娇桃将碎银放入钱箱子里,随手理了理,叹道:“三小姐,您老这样大手大脚的不行,这才来几天钱全都被您赏人了,得留着点做不时之需才行。”大公子也真是的,上次她和他说三小姐花钱过于大方的事,希望他能管管明菲。谁知大公子只是沉思片刻,微微一笑,说了句:“由得她去,没钱来和我说就是。”

不打赏能行么?这些人都是拿惯了钱的,钱少了人家根本不屑于要。不过她每个月五两银子的例钱的确是少了些,而蔡光庭那里多半都被她和明玉二人给折腾光了。总不能总让他狡尽脑计的去帮她弄钱吧?

明菲望着明玉笑:“明玉肯借钱给姐姐吗?”

娇桃不敢置信的看着明菲,三小姐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不懂事的六小姐身上去!这是要把六小姐的钱箱也给败光吗?

明菲一点愧色都没有:“你可以拿纸笔记一下,将来姐姐有钱了起还你。”明玉从出生以来就没花过钱,无所谓的道:“三姐姐需要拿了就是。还什么还?”

明菲满意的捏了捏明玉的脸:“明玉真乖。”她毫不羞愧的将明玉的那一份钱给征用了,她又不是为了她一个人,她若是混得好了,明玉也能多一个人护着。蔡光庭再好,再周到,也不能总在内院里守着她们。

明玉的注意力却被从外面珊来的喜福吸引了,丢了明菲跳下椅子去和喜福玩耍:“喜福,你去哪里了?”

梅子站在门边朝明菲二人行礼,不等明菲开口就忙着解释:“三小姐,奴婢刚才是按您说的,带着喜福去院子里散步解手去了。

明菲懒得说她,只道:“后日夫人要请客,你记得提前将喜福洗干净,到时候盯紧点,万万莫在贵客面前失了礼。也别让那不懂事的小孩子被咬着抓着什么的,否则可都是你的错。”抱狗丫头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傍晚时分,余婆子从厨房里出来。为着第二日的赏花宴,她已经在厨房里守了半日了,总算是接着客人们的喜好,特别是陈家的少奶奶,小公子,小姐的口味准备好了食材。尽管知道知府夫人不会来,却也仍然为她准备好了她爱吃的东西。

厨房到上房大约要走一盏茶的功夫,这几日天气晴好,傍晚时分特别舒服,余婆子有意放惯了脚步,想散去一身的疲惫。走到月洞门那里的时候,突然看见紫藤花架下人影一闪,倏忽不见。她大喝了一声:“谁!”

没人理她,四周静悄悄的。

余婆子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便不放在心上,继续慢吞吞的散着步。可是靠着矮墙那边的蔷藏丛后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夜色越来越浓,花木就像隐藏在暗处的野兽一般,阴暗狰狞,跟着余婆子的小丫头汗毛直立,再不肯往前走一步:“妈妈,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余婆子也有些害怕,却不能在不懂事的小丫头面前失了面子,遂镇定地道:“有什么东西?有人!谁在哪里?鬼鬼祟祟的,再不出来我就喊人了!”

一条战战兢兢的声音猫儿叫似地在蔷薇丛后响起来“妈妈,不要叫人,是我。”

余婆子一时没听出这声音是谁的,但听到回答就知道是活人了。便沉着脸骂:“搞什么名堂!一点规矩都没喀,还不赶紧出来?”

“妈妈,我有事儿找您,您……”那人仍然不肯出来。

不过余婆子倒是听出是谁的声音了,不是那被二姨娘折磨得半死的娇杏又是谁?娇杏专门躲在这里等她,又不肯出来肯定是有事情要找自己。余婆子三言两语打发了那小丫头,走到阴影里站定“你出来吧.没其他人了。”

娇杏顶着一头的蜘蛛网从蔷藏丛后探出头来,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其他人了,才朝余婆子跑去,讨好的笑着行了个礼:“妈妈,我晚饭都没得吃,等了您好久。”她出来一趟不容易,只有这个时候大家都忙着吃饭,一个巴不得一个不在,才能瞅空子出来。

果然是个美人胚子,就算这样都没折腾成鬼去!看这脸是脸,胸是胸,腰是腰的,为什么没有长到自家小姐身上去?余婆子上下打量了娇杏一遍,明知故问:“你找我有事?为何不吃了饭直接去上房找我?”

娇杏点头哈腰的:“我不敢去。”她倒是想,如果有可能找的人走陈氏。可上次她因偷藏血衣而被余婆子整的那件事给她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叫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就像狗护食一般,余婆子也是把陈氏的宠信看做不能抢不能碰,只要余婆子在一天,她就不可能越过余婆子去。而且嘛,她要是去上房找陈氏,也太打人眼了,要是陈氏不信她的话,她只怕是才回到二姨娘那里就会被打死,所以她就潜伏在此专等余婆子了。

余婆子明知故问:“你怎么不敢去?啊呀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啧啧,服侍老爷的人怎么蓬头垢面的,二姨娘没教你吗?就算她没教你,小姑娘家也要打扮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才可人啊。”

娇杏委屈的红了眼,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妈妈救我!”

还没到时候怎么救?余婆子装晕:“慢慢说,你这是怎么了?你也不是那不知轻重的人,怎会成这副模样?”

娇杏伏在余婆子耳边低声说了一气,听得余婆子一张脸惊愕,随即又兴奋。

娇杏看着余婆子那种犹如狗看到了屎,却又害怕人家笑它为什么要吃屎,所以强行压抑,却又控制不住的兴奋,便假模假样的说:“妈妈,这可是天大的祸事,如果真的让她们得逞了,我们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要跟着倒霉的。”

余婆子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沉着脸道:“这种事是能由着你猜就乱说得的?你就不怕吃板子?造谣生事,别说打你板子,把你卖了也是有的。”

娇杏急道:“我没乱说!我说的都是真话,您得让夫人早作准备才行,迟了就来不及了。”

余婆子冷笑:“光凭你一句不清不楚的话,就要夫人相信,你把夫人当什么了?夫人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哄。”

娇杏见她总也不信,不由有些发怒,强自压下火气:“妈妈!我不是那不懂事的小丫头,怎么敢乱说?您要不信,可以等着瞧啊。”

后面这句话是有点冲了,不过正因为如此.余婆子反而信了她的话。余婆子换了副笑脸:“事关重大我当然要问清楚。好了,你回去吧,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夫人。”

娇杏站在那里没动。

余婆子催她:“你怎么还不走?小心被人发现了。”

娇杏低低的喊了一声:“妈妈。”

余婆子有些明白她的心思,却故意不点破,笑眯眯的道:“可是还没吃饭?妈妈倒是心疼你,可你要是突然吃上了好的,人家岂不怀疑.那不打草惊蛇了吗?”

娇杏跪了下去,死死拽住了余婆子的裙角:“妈妈救我,妈妈救我!”

余婆子佯作惊讶:“啊呀,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有什么好好的说,只要老婆子能做到的,断然没有不帮的道理。”

娇杏哭得鼻涕连着口的:“妈妈,求您帮我在夫人面前美言几句吧,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要活不下去啦。”

余婆子捂住她的嘴,低声斥道:“小祖宗,你这是要把人都嚎来吗?起来!我答应你一定在夫人面前为你说好话,可夫人信不信你的话.我是不能保证的!”

陈氏要是不信她的话,她岂不是白冒风险了?娇杏大惊:“我说的如果有一句假话,叫我天打五雷轰。”

余婆子掸掸袖子,道:“就算雷不轰你,你也没有命在!夫人最恨不忠不义之人。”

哭是不起作用了,娇杏赶紧收了眼泪,一骨碌爬起来满脸堆笑的说:“妈妈吩咐得是,我都记住了。我对夫人是最最忠心的。”

余婆子看了周围一眼:“你快回去吧,等我消息。”娇杏告别了余婆子,仍然躲在草木后面,贴着墙躲开过往的人群,偷偷溜回了二姨娘的院子。回了院子,她也不直接回房,反而找了隐蔽的角落藏了起来。直到彩绣喊着她的名字叫骂了,她才慢吞吞的是出去,不出意外的,又挨了彩绣一顿打骂。不过此时对她来说,就算是被打,她也没觉得有多疼。

余婆子目送着娇杏消夫在暮色里,方嫌恶的掸了掸裙角,仰首挺胸的回了上房,径自走到陈氏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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