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陈语苓小产,与秦政关系降至冰点。
次年初,秦老爷子抱回秦智星,陈语苓见到的第一眼就吓了一跳。鉴于秦老爷子说是领养的孩子,她无法问出心中的疑惑,却以飞快的速度做了一次亲子鉴定。拿着报告她去质问老爷子,并用其三寸不烂之舌骗得老爷子向她许下了永不许秦政与其离婚的免死金牌。同样,她也承诺老爷子善待秦智星。
如此平静了十二年,直到秦智星十二岁生日后一切发生了改变。当秦智星无意间向老爷子抱怨有个洗碗工的女儿跟自己同一天生日时,陈语苓想了起生日宴会上躲在墙角里望着小寿星抹泪不止的酒店服务员。她很快查清了这其中的关系,正要出手时,秦老爷子找到她,向她坦白了要接回另一个孙女的打算。她这才知道老爷子也查到了这事,她临时改变了要除去这对母女的想法,找人传了口信以秦智星和秦政为要挟,要求卡微娜自动离开。
卡微娜果然听话地离开,但她却从老爷子郁郁的神情中担心自己地位不保,再一次联系上了那年的那个小混混。目的是让那对母女死,代价是永久的富贵和安逸。
十二年时间,小混混已成了几度出入牢狱的老混混,富贵和安逸正是他所需要的东西。于是,他很快盯上了那对母女,苦于有个男人一直陪在她们身旁才迟迟无法下手。直到几天后,那个男人替她们找好了房子,他才等来了机会。
那是一个雨后的早晨……
面对新搬的家,看着睡得正香的女儿,卡微娜脸上闪过一丝歉疚。她在女儿额上轻吻了一下,道了声‘妈妈出去买点吃的回来。’便锁了门离开,走到半路察觉不对,回头,她看清了身后那人狰狞脸上的一道刀疤。
“是你?”她震惊恐慌。
“还记得我?呵,这十几年是不是日日夜夜都在想着我?我就这么让你难忘?”刀疤男淫…笑着走近。
“你不要过来,这是闹区,我只要喊一声,你就会没命。”她边说边往后退。
“不怕丢脸你就喊。”刀疤男步步逼近。
卡微娜退到一处,绝望间竟摸到了一块砖头,举起就朝刀疤男头上掼了下去,然后连滚带爬地逃走。刀疤男在短暂的眩晕后,直追过来,看她跑进了早起的一处杂货铺拔打了电话。为避免拿不到高额的酬金,刀疤男想起了此行任务中的第二个目标。
他返身,在砸开那道门时,床上的小女孩正揉着忪惺的眸子,见了他,小脸上闪过一丝怯意但很快平静下来。
“叔叔,你走错门了。”
“叔叔没有。”刀疤男一笑,将随身带来的微型摄像机打开摆好。在抽出尖刀之时,女孩突然叫道:“乔能。你来了。”
刀疤男一紧张,一只马克杯已砸了过来,女孩推窗正往外逃。他嗤笑着走近,一把抓住了她细嫩光滑的腿,她在挣扎间露出如凝脂般美好的肌肤和即将破土发芽的稚嫩香纯,一时间竟引起了刀疤男的邪念。先奸后杀的念头随之而起。
第127节 十步
女孩在他身/下哭叫,除了妈妈,还叫另一个名字‘乔能’。
他扬手就是两个巴掌,迫不及待地想要占有,却被女孩后背上烧伤的疤痕惊吓得扫了兴致,半途而废刀疤男既恼又恨,伸手拿过床边桌上的一付筷子……
女孩一声惨叫,双目瞬间空洞,身下鲜血淋漓。
刀疤男变态心理发泄完毕,听到了越来越近的喊声“星星,星星,你在哪里?”跟着推门声响起,“星星……”
刀疤男夺窗而逃,留给少年的是一道猥琐背影。
不出十分钟,晃荡在大街上正愁要如何拿回摄像机的刀疤男听到一个微微耳熟的声音:“回来,别跑,快回来……”
然后是“砰——”的一声沉闷的撞击和随之而来的尖厉的刹车声,他的第一个目标横穿马路出了车祸,当场死亡。紧接着,同样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他的第二个目标连同一个少年一起被撞出几米远。
刀疤男趁机溜回出租房,取了摄像机,连同当天的晚报一起换回了高额的报酬。
“这便是我知道的一切。姐……,姐夫……”陈家兄弟身体不住颤抖,目光闪躲不已,“跟我无关,真的跟我无关……”
秦政听闻这一切始末,瘫倒在地。是自己的无知导致了这一切,如果当年的自己能够看清楚陈语苓温顺外表下的诡计心机,如果当年自己对卡微娜的爱再坚定一些,如果当年自己……
无尽的悔意,令他瞬间老去了十岁。他颤抖地拂上这个叫他姐夫的男人的脸:“与你无关?你真当我不记得了么,我与陈语苓结婚时其实有听人提起过你,那时,你可没有现在这般平整干净的脸。”
“爸……”乔能愤怒无比,他盯着靠在墙边的那脸,猛一抬脚,坚硬的鞋底盖了上去,他费尽力气狠狠地挤压!直到鲜血如注。惨叫声中,他收回脚,朝那人下身狠踢过去,对着那人裆下物死命踩踏,疯狂而残酷地宣泄着滔天的愤恨、怒火。
末了,他扶起秦政,朝门口各自带来的保镖说道:“用你们能想到的办法慢慢玩他!”走出两步又面无表情道:“录下来!”
陈语苓离婚的话题很快被一则奸)幼的新闻取代,在最先报导这则新闻的网站以光速度倒闭后,网络上再找不出一丝有关话题。
生活恢复了平静,陈语苓的结果,聂婉箩没问,也没再关注,但还是无意间从老李那听到了一句‘真看不出二少也有这么残忍的一面’。
时间过得很快,入冬后的第一场雪下起来时,秦智星正好驱车到达摘星馆。聂婉箩拆下挂了一个多月的绷带,正在试着活动胳膊,见着她来有些欣喜。
“怎么样?”秦智星放下大包小包的补品问道。
“跟没摔坏时一样。你呢?”
“比你惨点,腰伤大概还得养一阵子,手臂上也留了疤。”
“对不起……”
“说什么呢。来,看下这个。”拿起一支包装贵气的细长人参递给聂婉箩,秦智星道:“我让桂婶给你炖了,补气的。”
“补气?”聂婉箩疑惑,看了眼放下,想着秦智星的腰伤,了然道:“赵老师送你的?你不要就退给人家,干嘛转给我。”
秦智星脸一红,“我退不掉。”
“那就当着他的面丢掉好了,你收下了不管给谁都是收下了。”
“当面丢掉那多伤人面子?我以前已经伤过他太多次了。”
“都伤过那么多次了,还差这一次两次呀?”聂婉箩翻着白眼,无情指出。
秦智星语噎,收起那支人参抢白道:“你不要就算了。”
聂婉箩笑一笑,“爸爸最近怎么样?”
秦智星黯然,“他身ti挺好,就是精神没以前好了,时常会想念妈妈,我劝他去S市看一下,他又说没有勇气……”
聂婉箩沉默片刻说:“等过一阵子吧,时间久一点,爸爸会慢慢原谅自己的。”
秦智星点点头,扯开话题:“乔能呢,现在还没回来么?”
“是呀,好几天了,说是去考察项目,谁知道他干什么去了。”聂婉箩嘴上抱怨,脸上却有掩不住的幸福。
秦智星微恍神,小心道:“我听说跟他同去的还有汪洋。”
“是么?怪不得这两天检查没见着汪洋呢。”聂婉箩随口又问边上正收拾检查器具的医生:“你知道汪医生请假上哪去了么?”
“回俄罗斯了,说是一个朋友的手术需要重新做。”
“砰——”刚端起的一茶花茶应声掉地。聂婉箩目光扫向秦智星,见她赶忙低头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他又做手术了?你知道?”
“他怎么会告诉我,我是从赵三儿那听来的……,婉箩……”秦智星焦急解释。
聂婉箩面寒如冰。
一天后,圣彼得堡的宫殿广场,冬宫一如十三年前壮丽沉寂,漫天飞雪下一把红伞在广场上缓缓行进。
乔能裹紧风衣,撑着一柄黑色长伞自冬宫中快步出来,已经四天了,他都不知道这四天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不过一次心悸硬被汪洋小题大做地拉了回来,各项精细检查后告诉他两个字‘误诊’,气得他当时就有了杀人的冲动。但同时,也有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心思一起,他决定给那个女人一个惊喜,把晚了一年多的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给补上,而冬宫无疑是最适合的所场。
飞雪中,他的步伐匆匆,行至广场之中与一把红伞错肩而过。
一段路后,他回头,看到那把红伞同样停伫,遮掉了撑伞人的半截身ti。他凝视片刻,笑着摇了摇头,掉头而去。
“都十步了,你还走!”耳熟的声音突然传来。
他不可置信地回头,却见伞下那女子一如十三年前那样歪着头夹住伞柄,伸出了十根修长的手指,不满地望着他。
他怔忡着笑,然后缓步往回走,到她身边时,他用一只手握紧她张扬的十指,说:“你在这,再远我也回得来!”
女子一笑,跟着一黑一红的两柄伞同时落进雪地里,他俯身,她踮脚,热辣缠绵的吻随之而下。
番外 我的腰背只为你弯过
一吻过后,聂婉箩嘟着红滟滟的嘴唇捶打着乔能的后背:“你总这样吓我,上次是,这次也是!手术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说,你到底有没有拿我当老婆?”
“对不起,是我错了。”乔能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在被汪洋告知可能需要重新手术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一定不能让她知道。
“下不为例啊,再有什么事不跟我商量就直接做主的,我可不原谅你。”聂婉箩哼哼。
乔能啪地做了个标准的军礼姿式,掷地有声道:“遵命!”
聂婉箩吓一跳,忍不住笑道:“哪学来的?怪像的。”
“大哥教的。”乔能收起手,与聂婉箩十指交叉:“你是怎么来的?”
“当然是飞机飞过来的。”聂婉箩拾起伞,举过乔能头顶,“撑我这把吧,够大,特意买的。”
“我当然知道你飞机飞过来的,跟谁一起?我岳父大人还是我大姨子?”
“都不是,你猜。”
“谁?”
“微良啊。”
“他?”乔能脸色顿时一黑,自己的老婆竟跟初恋情人,不,不是初恋情人,是曾经的恋人一起飞越了半个地球?他想想就觉得憋闷。
“他干嘛来这?他不想拿年底奖金了?他搞什么呀?”皱眉,语气不自觉地强势凌厉了起来。
“他搞科研呀。”聂婉箩嘻笑,自己太好追,太好骗了,她都没看到过这家伙吃醋时的样子。
“我当然知道他搞科研,问题是他来这干嘛?不行,我要上内网发红头文件,我要扣他薪水,扣他奖金,再通报批评,延长他的合同期限,让他看你跟我幸福,跟我恩爱,就让他不爽,不爽!”他光说不解气,扣住她的手还要一扬一扬地宣泄不满,跟个大孩子没啥两样。
聂婉箩愣了片刻,再忍不住“噗——”地笑了。
“你还笑?”一脸愤怒的乔能很是不悦。
“你这样子,可别让你的员工看到了,不是以为你错乱了就是以为你智商倒退了。”聂婉箩说道,紧了紧相扣的手,“人家是来这边天文站参观考察的,同行的还有陈老,林主任,我们是在机场碰上的。你不想早一天给我摘到星星吗?要支持人家才对。”
乔能这才恍然大悟,半个月前他确实批准过这么个行程计划,只是事情一旦牵扯上了身边这个女人,自己就会难免地变得紧张起来。举着伞闷哼一声,“你不早说,害我误会。”然后恼羞成怒地叫道:“走快点啦,磨磨蹭蹭的,没见雪越下越大了呀,要不要我背你啊。”
本是反讽,哪知聂婉箩却大叫一声:“要!”
乔能一停,将伞往她怀里一塞,迅速蹲下:“上来!”
车子停得不远,两人顶风却走得不快。
“走得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