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吟贴着墙角蹲在床上,木然的摇头,双目无神。
不需要……也没必要……
这样做,就可以彻底终结了她和连祈烨之间的纠缠……
况且,即便自己翻供,他若真想让她受罪,有的是办法。所以,何必呢?
“顾小姐,你还有两天的考虑时间。”
“不用了……”她再次摇头,拒绝了对方相劝的好意。
见她完全无动于衷,对方摇摇头,便退了出去。
整个屋子,陷入苍凉的静谧中。
晚吟缓缓倒在床上,僵直着疲倦的身躯。床垫冰冷,但她已然麻木,所以并不觉得。
机械的闭上眼。几夜没合眼,但并不觉得困,只是……好累……
从心底,涌出来的疲惫,像是将死一样的疲倦……V72H。
“顾晚吟!外面有人找!”突然,门再次被打开,外面有人粗重的嗓子叫了一声。
一定是爸妈……
再累,也还是艰难的撑起自己的身体,从床上爬下来。
在警务人员的看守下,走出拘留室,被带到一张长桌前。见到对面装扮精致,带着墨镜的女子,她微愣。
在这样的景誉面前,她此刻的狼狈无所遁形。
“你脸色看起来很差。”景誉望着前方木然坐下的女子。
晚吟将手搁在桌面上,交握着,指尖发白。仅仅只是几天的时间,她已经双目无神。往日光洁的秀发,也变得干枯凌乱。
这一幕,真是让景誉咋舌。
“找我有事?”晚吟只是平静的发问,嗓音有些嘶哑,像是蒙了一层灰,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清朗。
景誉将蒙住大半张脸的墨镜取下,毫不掩饰眼里的同情。
“只是想来看看你。前几天你母亲去求祈烨哥的时候,我正好在场。今天正好有空,所以就过来了。”那天,虽然被连祈烨支开,可是,站在门外的景誉多少还是有听到一些内容。
诈骗500W,以这样一笔数目来看,如果她认罪的话,够她关个十多年了。
她也听到……
祈烨哥,之所以无动于衷,原来,不过只是为了保护她!对她,何其用心?让她……忍不住要嫉妒……
晚吟没有回景誉的话,只是保持安静。
显然,此刻的晚吟,已经被折磨得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和活力。是因为祈烨哥吗?
如果是这样……她不介意让她更绝望一点……
“晚吟,你一点都不想知道当时你母亲苦苦哀求祈烨哥的情形吗?”景誉问。
晚吟干涩的唇瓣动了动,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不想。”
但景誉并不想要顺她的意。
“你母亲当场跪下来求祈烨哥。”
晚吟交握在一起的手,死死拧紧。
“但祈烨哥还是没有答应。他似乎真的很恨你,所以,从头到尾一点动摇都没有。”景誉看了眼晚吟越发苍白的脸色,不着痕迹的扬了扬唇,“以前,我都不知道他也能这么狠心。你母亲跪在那儿哭泣的时候,我在一旁都看着很不忍。”
指尖,掐进肉里去。晚吟的呼吸越发的沉重。浑身发寒,连血管都快要被冻僵了一样。
深吸口气,半晌,她才缓缓开口:“如果你是专程来和我说这个的话,我一点都不想听。”
景誉笑一下,“不,我当然不只是来说这个的。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祈烨哥已经和方琦月离婚了。”
“这和我无关。”晚吟的声音仍旧平缓,没有任何情绪。
“那还有件事——”景誉微微一笑,将自己的手机掏出来,输了密码后,推到晚吟面前。
晚吟灰蒙蒙的眸子扫了她一眼。她笑着,只是用下颔比了比手机,“看看桌面上的照片。”
晚吟依言,低下头去。看到桌面上的照片,身形一僵。
不是已经麻木了吗?可是……为什么看着他和景誉相拥而眠的画面,心,居然还是会痛?
连呼吸……都在痛……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景誉说,“而且,他现在也做了手术,我在照顾他。”
伤害了她之后,他却过得很好……
已经开始了另一段全新的感情……
晚吟只觉得自己每一根手指,都在颤抖。身形,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又一个寒颤。
面色,惨白得像死过一回。
虽然想过她的反应,但景誉还是被她的样子有些吓到。
“晚吟?顾晚吟!”景誉叫了两声,有些惊慌。
她却推开椅子,缓缓站起身来。面如死灰的转身就往里走,一眼,都不曾再看过景誉,更没有再看过手机上那张照片。
很快的……
只剩下景誉呆呆的坐在那儿。
她看着那被关上的门,再看看还落在那儿的手机,心里,一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在攀升。
愧疚、矛盾……
她只是想要一份自己的爱,没想过要把她伤成这样……
“誉姐,该走了!”助理小竹进来,唤了她一声,“经纪人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了。”
“知道了……”她应了一声,伸手,无比的比了比手机,“帮我拿过来。”
“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小竹担心的看她一眼。
“没有。”景誉抚了抚额头,将墨镜戴上。神色又恢复了往日的星光,拿过小竹递过来的手机,看了眼屏幕,收起来后,默然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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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开庭。陈韵伶和顾力仁两人操碎了心。起初还能和晚吟见上面,过了探望时间才走,可是,如今却连和女儿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原因只是……
犯罪嫌疑人拒绝见任何人。
“到底怎么了?晚吟不会出什么事吧?”陈韵伶急得团团转,无法安心。
顾力仁说:“可能是要开庭了,她自己也心绪不宁。在里头,出不了什么事。我看你们不见面也好,省得你成天哭哭啼啼,让她也跟着难过。”
陈韵伶叹口气,“我就是不放心。总怕出什么事!”
“今天陈律师约我们再详谈,既然见不到女儿,我们先去他那儿。”
“也好,也好……”陈韵伶点点头,只得一步两回头的跟着丈夫离开。
……………………
灰暗的铁栅栏后,晚吟坐在那儿。没有一丝光线的黑暗,隐匿了她此刻的神情。
薄又陈难。忽然……
厚重的门开了,露出一丝丝的光线来,打在她憔悴、死灰的面上。
“顾晚吟!”
这好像是在叫自己……
晚吟朝里缩了缩身子,头更深的埋在膝盖里……
她不见人……不见任何人……
“顾晚吟,你出来!”
不要!
外面的世界,只会让她痛……
“哐当”声响,门锁开口,有身影大步踏了进来。
“顾晚吟,没听到有人叫你吗?起来!你可以走了!”那警务人员拉了拉她。
她抬起头来,那灰暗的眸子,让对方一愣,有些被吓到。
再开口,声音都轻缓了一些,“你走吧,告你的人已经撤诉了,说是一场误会。”
误会?
“晚吟!”不等晚吟晃过神来,陈韵伶已经扑了进来,将女儿牢牢抱住。
“你们先出去,别呆这儿哭!”警务人员催了一声。
顾力仁看着抱成一团的母女,终于笑了,眼眶发红。拍了拍妻子的肩,哽咽着安慰,“别哭了,让人看笑话,女儿现在没事了,咱们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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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吟,你疯了?(3更)
医院的高级病房里,护士替他换了药后,红着脸离开了。煺挍оQ晓左轮才走进来,“先生,果然如您所料。”
“出狱了?”连祈烨问。
“嗯。方琦月临时撤了诉,说只是一场误会。”左轮点头。
连祈烨神色复杂,窗外的光线照进他眼里,却只是一片暗淡的灰白。沉默了半晌,他才抿唇,“知道了,先出去吧。”
左轮担心的看了他一眼,唇动了动,终究是什么也没说,便转身出去了。
世界上最辛苦的事,大概就是……
有些人,明明想要用力留住,却偏不能……头房如月。
有些人,明明是想努力保护,却偏被误会……
………………………………………………
傍晚时分。
花司焱下了飞机,不顾围在机场外的粉丝和媒体,就大步往外走。
这几天在国外,来来回回打了好多个电话,始终没有人听。莫名的,心里很有种不好的预感,让他七上八下。
“花司焱,你给我站住!再过一会儿有个颁奖礼,你不能缺席!”经纪人紧步跟在他身后,花司焱走得急,经纪人只得伸手将他一把扯住。
“你放手!”花司焱恼起来,脾气不好的低吼。
有人朝这边诧异的看过来。经纪人憋着一股气,没松手,只是低语警告:“你是公众人物,你给我注意形象!”
“我有急事,你松手。”
“什么急事?”经纪人追问。
“说了你也不知道。”花司焱无心解释太多。难道自己告诉他,凭着本能,觉得晚吟现在需要自己不成?
“又是关于那个顾晚吟的?!”经纪人面色一沉。提起晚吟,简直是牙痒痒。
花司焱没答话,只是挣扎了下。经纪人不是不清楚他的倔性子,他要是横起来,就算是把他五花大绑上颁奖礼,他从红毯上也会走掉。
形象这种东西,他自己根本不在意。一向在意的只是公司。
当了他这么多年的经纪人,直到现在还尚未磨平他的性子。
“好!我跟你一起去!”经纪人只得退让一步。
花司焱拧起眉来,想说什么,经纪人立刻抢了话,“别废话。这是我做出的最后让步!跟我走!”
他说着,指挥着一旁的两个保镖将他不由分说塞进了保姆车。
一路上……
花司焱始终无话。
电话拨了一个又一个。
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像是随时会被拉断一样。
走了这么多天,她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有……
这就证明,她没出事,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心里就是这样不安。
……V6vI。
经纪人坐在一旁,看着他不断摆弄手机,和心事重重的神情,原本想数落两句,可终究是一句话都没敢问。
等到车到了他指定的地方,他‘哗啦’一下拉开门,似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经纪人一惊,连忙扯过口罩和墨镜追出去,“喂!你给把装备带上!”
可是,他哪里会停步子?一路冲进了小区。经纪人无奈得很,只得疾步跟上去。
电梯里,一阵捣弄,才逼得他把那张好看得让女人屏息的脸藏住,只剩下颀长完美的身姿。
电梯里,进进出出不少女人,视线连连在他身上流连。他挡了挡脸,电梯停下的时候,立刻埋头冲了出来,经纪人也快步跟上。
“晚吟!”他急急的拍着门板。“晚吟,你在不在?给我开门!”
“喂,你声音轻点,万一有粉丝,能听出你声音来!”经纪人提醒他。
可是,他却完全不管不顾。只是将门拍得‘啪啪’响。
“晚吟!顾晚吟,你到底在不在?!”
“既然没人应,那肯定是没人在了。”经纪人贴着耳朵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门里也什么动静都没有。走了!”
经纪人拉着他就要走。
花司焱也仔细听了听,再摁了门铃,也还是没有声音。
难道这个点,她还在上班?或者……在父母家里?
垂下敲门的手,他还是不死心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经纪人等着,终于,听到他落寞的开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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