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怎么样?”
就这样小玉跟李菲拍手叫好,之美也喝的痛快。
今晚没人拿麦克唱歌,小玉举手提议:“姐姐听不到,不如我们都来看着台词对嘴型怎样?”
娘娘说:“你直接打哑语吧!”
“我看靠谱,我先来,点一首小醉以前最喜欢听的奶茶的歌。”
当看着那三个女人张着嘴巴跟着对嘴型她无奈摇头,抬手喊停:“姐妹们,我是听不到,又不是不会说话了,你们那是干什么?”
然后三个女人哄堂而笑,之美在她身边又坐下,一直抱着她的臂弯不松开。
她知道之美肯定是被吓着了,再看看这俩位。
在这个城市,她就这么几个好姐妹,之美还跟何凡去了京城,或者今天就把话都告诉大家是最适合的时候。
看着那举杯喝酒的两个女人,她无奈沉吟:“我今晚,有件事情想跟大家说!”
她的声音不高,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像是她们那样活蹦乱跳,说自己心里没有压力是假的,只是每天都要伪装好,医生说她必须要保持心情愉悦,所以她尽量让自己的心里不要想那些不好的事情,先让自己平静。
“你们都不要乱问,让她自己说!”之美立即说道。
看那俩女人好奇的就要冲口而出,她立即阻止。
而小醉虽然一直笑着,看了看旁边哭的眼睛都要肿了的女人:“你也不要再哭了,我也不一定会死啊!”
小醉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再怎么忍耐,眼眶还是红了,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她让自己坚强。
“到底什么事啊?你们俩怎么都……”小玉被姐姐跟嫂子的模样吓坏了,怎么还哭上了。
娘娘更是吓坏,小醉才刚回来,怎么又说什么死不死的。
小醉咬了咬唇,然后还是微笑起来,想想又好像没什么大不了,于是看着这些陪伴她人生的人:“我的身体里有个铁片,那铁片并不大,就是在心脏附近,医生说随着宝宝的成长铁片可能会自己移动,可能会伤到心脏。”
就连音乐,好像都只是在张着嘴没了声音。
周遭安静的连彼此的喘息声都听不到。
而小醉除了笑却不知道还能怎么着:“你们也都别太担心了,因为生宝宝的时候是剖腹产,只要到那时候铁片不移动,我也许就不会有事。”
而那三个人却全都哭上了:“姐,你在说什么啊?”
小玉跪在她跟前坐下抱着她的腿就哭了:“你不准乱说,你不是好好地吗?医生还说你以后会听到,怎么又突然冒出来铁片?”
“小醉!”娘娘也哭上了,坐到她身边去搂着她另一个肩膀。
她看着身边的女孩们:“你们都是我最好的姐妹,陪伴我一生的人,所以我才会告诉你们,所以在往后这段时间里你们要好好地陪着我,逗我开心,好不好?”
三个人全都哭着用力点头。
她又笑了,却也哭了:“那场爆炸侥幸活命,当时身体里很多的碎片,如果不是高少爷送去医院及时我早就死了,其实能跟孩子活到现在,我已经觉得很幸运。”
“当然,没人想这么年轻就死了,我还没举行婚礼,还没告诉那个男人我其实早就发现他偷偷去办了结婚证,还没跟他到白发苍苍……还没看着儿子女儿长大成人,可是如果我命只到此,那么,我也无怨无悔,因为这辈子,有你们这些要好的兄弟姐妹,有一个最爱的男人跟最爱我的男人,还有了儿子女儿,其实我的人生,真的已经很好。”
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人生,还有谁比她更幸福?
有了傅忻寒,有了长辈,有了孩子!
有了这些死党,有了姐妹,她的生活一直很充实。
人生啊,不怕辛苦,只怕白来了这世上一趟。
而她这一趟显然不是白来,收获颇丰。
她已经不会那么大哭特哭的,为了肚子里的宝宝,也是因为这段时间的放空。
哭,哭不起。
小玉才懂姐姐怎么会突然跟高少爷关系那么好了。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但是……
“姐姐,你告诉姐夫吗?”
三个女人围在她身边,然后拿着纸笔跟她写字。
“我想告诉他!”她再三考虑,她死的时候,不想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而那个最需要在她身边的人,她想是他。
虽然这对他很残忍,但是谁让他爱她那么深?
五年都没让他忘记她,那么,她还怎么放过他?
“一定要告诉他,不然你心里不好过,他更难过!”
“告诉他,然后我们一大家人一起努力,一定让你活下去。”
她笑,一大家人一起活下去。
如果将来自己死了,那么,这些人也会替她好好地活下去。
这样,很好。
于是姐妹四个竟然不知不觉的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隔壁五个男人在喝酒,除了那四位的男人还有彦斌,只是何凡喝的有点闷,傅忻寒看着何凡那惆怅的表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是!”
何凡烦躁的抬眼看他,是有话想说,可是怎么说?什么时候说?
何凡现在真想暴揍这男人一顿。
可是,又知道自己不该冲动,他也是个无辜的。
眼前总是不自禁的想起那场爆炸,当他跟之美以为小醉被炸的没了踪影,其实小醉是被人带走了。
他们却找都没找她就给她判了死刑。
说来,还是他的失职。
如果那天他让小醉也下车走走,跟他们一起去买东西,那么,就不会面对现在两难的选择。
所以,最终压制住内心的激动,有些决定,需要小醉一个人去做。
他更知道,唯有小醉亲自告诉忻寒那件事,对忻寒来说才会好过一点。
纵使这时候其实已经没有了什么好不好过之说,遇上这种事,谁还能好过?
王彦斌看着他们俩那要打起来的样子:“哎呀,好不容易聚一聚,今天还有沈兄,咱们能不能和气点?”
四个女人从包房出来的时候都哭红着眼睛,还都依依不舍的。
何凡自然一下子就看明白,其余的人却只觉得不可思议,尤其是王硕跟王彦斌,完全匪夷所思的都要把眼珠子瞪出来。
傅忻寒看小醉眼眶也还红红的,上前拉住她:“走吧,我们回家!”
她点点头,然后跟姐妹们告别。
车上,她一直在看他的表情,双手紧紧地纠缠着,他也不说话,就那么专注地开车。
什么都不问。
她已经好久没主动靠在他的肩膀。
今晚,却突然的抛开了一切。
他却也是一怔,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含泪的眸子,他的心情怎么能好?
她明明就有心事。
而且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心事,唯独他,她却只字不提。
她到底有什么事瞒着他?
他刚刚还在因为她耳朵有可能会听到而高兴激动,但是现在,想到何凡那会儿看着他的时候那疑惑的眼神,他只等她自己开口。
回到家的时候家人都已经睡了,阳阳也没在自己的房间里。
她打开门看到儿子床上空着,竟然不由自主的心里空落落的。
然后他自己回了主卧,小醉站在门口许久,心里一直在想告诉他,告诉他……
但是……
她在犹豫,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她怕他听了会难过。
但是她已然站在主卧门口,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上握着门把手,额头低着门板,这个决定要做出来,实在是难。
他在抽烟,已经来不及顾忌她的感受,闷的喘不过气来,站在窗口抽烟。
她就站在门口许久。
直到想到楼下爷爷房间里想起他咳嗽的厉害,她才像是记起什么,然后踩着台阶轻飘飘的下去,当轻轻地敲响爷爷房间的门,里面那苍老的一句进来,小醉也已经轻轻地推开门。
爷爷最近真的瘦了好多,虽然他是那种大骨架的看起来很精壮的,但是不得不承认的就是他的脸上消瘦的让人心疼:“爷爷,奶奶!”
奶奶正在给爷爷倒水,因为爷爷咳嗽的厉害,所以他们房间里备着一个大水杯。
“小醉啊,你们回来了啊,你快出去吧,现在挺着大肚子你爷爷咳嗽这么厉害,房间里空气不好。”
奶奶说着来到门口,说完又苦笑:“忘了你听不到,我白说了!”然后又摆了摆手对小醉。
小醉总算明白奶奶的意思,被推出来以后她却还是担心。
“奶奶,要不要劝爷爷去医院?”
“不用不用,又不是一天的病了,你快去休息吧!”奶奶摇着头,怕小醉跟着着急。
反倒是这些老人,他们对生死,难道跟年轻人不一样吗?
看到爷爷咳嗽的那么难受,难道爷爷就不想再多活几年?
难道人年纪大了,就由着生死左右?
不由的悲伤,是不是自己太贪心了?
上楼后刚要敲门却直接把门轻轻地打开走进去,他在抽烟,开着落地灯。
所以她朝着他走过去。
他也只是抬眼看她一眼,然后就又低头抽了一口烟,后来把烟碾灭在烟灰缸里,她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爷爷病的很重!”
他还以为她不知道爷爷病的很重呢。
他不说话,只是那么看着她,带着些固执地冷漠。
小醉看出他的不高兴,起身到他身边坐下,然后抓着他的臂弯又对他说:“我说爷爷病的很重,你确定不要让他去医院?”
忻寒垂着眸看着她那双柔荑捏着他的臂弯,这时候他倒是愿意当个聋子,让她不停的跟他说,看着她着急。
如果不是听到爷爷咳嗽的厉害,是不是她还不打算进来?
每天都要他请进来么?
不,说请真是太给他面子,每次都是被他强行带进来,然后她会在他睡着的时候悄悄的离开。
她终于确定他是在跟她生气,虽然还不知道原因,但是竟然心虚的咬唇。
房间里到处都充斥着冲动的小鬼,那么安静的在她的周遭一个劲的催促着。
灯光虽然很暗,她却被他的眼神给望的发虚。
禁不住又低了头,双手又纠结到一块。
而他就那么看着她,不放过她任何一个小表情。
墙上的照片上一对幸福的新人,而她像是要把自己的手揪断。
或者是周遭太安静:“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她低低的声音却充斥着整个房间里,他听的那么清楚。
她终于有事要跟他说。
忻寒还是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冷漠的眸子那么深邃,漆黑。
她抬头看他,迎上他那冷漠的眸光:“忻寒,我身体不好!”
身体不好?
他微微锁眉,他知道她身体不好啊。
看他一直不为所动,她终于无奈的张了张嘴又合上,心里还在继续做斗争,到底要不要告诉他?
如果说了,他还能像此刻这样安静的坐在她身边?
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说出这样的话。
“我身体里有一小块……铁片!”她说完咬唇,再也不看他,垂着的眸子有些慌张:“在心脏处!”
她努力的想要说的轻松一点,别让他感觉自己就要不行了。
终于,他还是那么静静地,却已经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
她哽咽,双手分开,却是紧紧地拳头:“医生说我可能会死!”
那几个字,她的眼眶再也忍不住模糊,可是他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她的眼泪一粒粒的落下脸庞,他没有任何动作的。
就像是一个雕像一样在她身边坐着,那么麻木的看着她泪流满面。
“为什么现在才说?”他没再拿她的手去写。
他在质问,极具愤怒,却又好似平静无波。
而她已经低着头忍不住要哭出声音。
他的眼神里更是憎恨的,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