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不等回过神已经坐在他的车子里,随后车子便走了。
她突然想起忻寒还在那里,忍不住好奇的回头看去,只见他的车子从他们车身迅速飞过。
那一刻,她的心狠狠地颤着。
他是生气了吗?还是误会了?
已经无力再去猜想,看着那辆招摇的车从眼前经过,顾安平自然也是看到了,已经猜到了个大概,车子却也因此转到另一个方向。
“你怎么会在那里?”她好奇的问道。
“有个病人在那边,我过去回访了一下被留下吃饭,就碰到你了!”他淡淡的说着,却禁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因为第一次看到她哭,竟然心还动了。
她哽咽着,看着车子开往的方向:“我家不在这边!”
“你的脚歪了,我去你家不方便,现在的方向是我的住处!”
她转头吃惊的看着他,他的家?
想到刚刚他那决绝的样子,想到今晚的争吵,她突然静下来:“送我回家吧,麻烦你了!”
她的声音并不高,他的车子依然往自己家的方向开了去:“等给你处理了伤就送你回去!”
“这种事其实我老公也会做!”她开口,很坚定的。
他淡淡一笑,车子却真的拐了弯。
她既然不想去他那儿,他便只能送她回去,话已至此,他还没厚颜无耻到那种地步。
“你们为什么吵架?”
“我们已经很久不为小事争吵!”她说道,自从她重生后他一直把她当宝贝疼着,处处小心呵护。
“这话是要告诉我你们关系很好?那你哭的眼睛都肿了又是为了什么?”他说着自己也笑了,没想到她还是个自欺欺人的主。
“发生了一些事,一些拿刀的医生解决不了的事情!”她说,意思是希望他别在问下去。
他后来说的话让她差点说不出话:“我学过心理学!”说着从她坐着的前面翻出一个证件,她拿在手里看着,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好吧,这么忧伤的时刻,竟然还有事能让她吃惊。
“所以,你有什么心事,其实可以跟我说说,我或许真能帮上你!”
或许是从他的眼里看到一种野性,她没再说,只转头看向外面。
有些伤,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知道。
而且他们的关系也没好到那种可以互相倾诉心事的地步,虽然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你女儿还好吗?”他又问。
她点了点头:“没想过她会长的这么好!”
“大概像你老公身体才那么好!”
……
又是一阵沉默,却终于到了家。
他的车子早已经开进去。
她下车谢过他后转身往家里走。
而顾安平看着这座高大的豪宅,竟然也忍不住挑眉,哇哦,简直让人惊呆了。
反正他是没有那些钱去挥金如土。
不过她是个看中金钱的女人吗?
他虽然没有那些大老板有钱,但是赚的也算不少。
其实他的心气很高,顾安平的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只是不再这个城市。
至于他为什么要留下来却真的也是为了那丰厚的薪资。
他是个见钱眼开的人,虽然家里很有钱,但是他却去学了医生,所以跟家里早就断绝关系。
他相信自己能养活自己,也能养活他的妻儿老小。
但是今晚想到妻儿,竟然不自禁的又往那座楼看了一眼才离去。
而她走在院子里就感觉到家里满满的宁静,或许是因为年纪使然,这一刻竟然感觉很踏实。
悄悄地来到婆婆房间里,兄妹两个在大床中间,老太太自己在旁边躺着一块小地方。
看着旁边的小床,她走过去,轻轻地把小妹抱到小床上,盖好被子才起身离开。
回到卧房轻轻把门关好,卧房里黑漆漆的,她心里想着,他是去了酒店?
又以为他可能会去楼上。
但是当她把灯打开,无意间的抬眸,那个在沙发里吸烟的人影,她却是吓了一跳。
深邃的黑眸如猎豹般疯狂的直戳她的眼底,心里的那个小女人早就被吓倒,她却还站在他不远处。
偌大的卧室里安静的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就连彼此的心跳声……可笑,怎么会真的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又没有抱在一起。
就连房间里的小盆景都安静的呆在那里,她终于垂下眸。
刚刚他看着她上了顾安平的车,所以她也没打算隐瞒,但是因为他没问,所以她也不愿意回答,张张嘴都觉得累。
只是走到橱子前打开橱门从橱子里拿了衣服要去别的房间休息,是的,经过今晚的争吵,她没办法在跟他睡在一个房间。
想来,他也是一样的吧。
“如果今晚停在你面前的是个陌生人,你还会上车吗?”
她的衣服在一双手臂间安置着,人已经走到门口,他却突然这一句。
他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动作有些焦急,或者该说是颤抖。
他在让自己尽量的平静,但是他的动作却出卖了他。
此刻,他再也无法像杨宝宝给他打电话那次那样平静,当亲眼看着顾安平把衣服脱下来盖在她身上,那个动作,那件事,原本,是他才可以做。
之后他站了起来,缓步往前走。
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还说什么呢?
他也可以在那时候把她从顾安平什么抢回来,但是他不是也没有?
他明明就在不远处亲眼看着她上别人的车。
他明明知道她有多难过,差点把她逼死的他,却只是那么冷眼看着。
为什么一定是她回到他身边,他就不能走过去?
这时候,他们又是这样斤斤计较的。
“回答我,是不是因为那个人救过你的命,所以你对他跟对别的男人就格外不同?”他走到她身后,双手轻轻地捏着她的臂弯。
她微微垂眸,看着那缠着她臂弯的大掌,他的手真的很好看很好看,到现在,她却觉得那会是能掐死她的一双手。
“别的男人里,也包括你吗?”她的声音很轻。
他的手一重,她微微皱眉。
时间仿佛横在两个人之间冰冻住。
将两个人硬生生的分开。
“你认为呢?”他轻笑,嘴角僵硬的扯了扯,声音不重。
“是你把我逼走的!”
她的声音突然很轻很轻。
但是他却听得那么清楚,手上不自禁的松开好几次,之后却是更用力的动作,把她的手臂捏的生疼。
他的眼里有一丝的残酷,他的脸上是被挖苦的痛,嘲讽。
他垂着眸,缓缓地贴着她的身子,紧紧地捏着她的手臂:“你猜我会不会成全你?”他的声音更轻。
但是她的心却狠狠地一颤,整个后背的僵住,回首,看到他那似痛苦,似痛恨,似无助又似狠绝的眼神,那一刻她的心真的是被吓的退避三舍。
“成全什么?”她低低的问,心里却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他却突然笑了,笑的那么讽刺,放开她,然后缓缓地后退,偌大的房间里,两个人却隔得越来越远。
而他到底要成全什么?
她的心里恨恨的纠结着,看着他那份成魔的状态,她只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他们的感情,是走到尽头了吗?
他就那么距离她越来越远,像是再也看不懂她猜不透她。
那个他最爱的女人。
而她,也终于看不清他:“太晚了,我去隔壁睡!”
说完便低了头,转身打开门要往外走。
门把手却从她手里滑掉,掌心里的疼痛却不足以震惊她,因为他突然从后面扑上来,把她欺在冷硬的门板,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用力的撤她:“你想都别想!”
去隔壁睡?
是夫妻,就不能分开,这是她曾经告诉他的话,无论再怎么的不愉快,都不能分开。
他原本迁就她跟她分开是因为那封信,但是当他看到她上了别人的车,他再也不能那么做。
她要挣扎,双手却被他抓住举过头顶订在门板上,房间里的空气都凝聚,寂静着,什么声音都没有,他赤红的眼看着她:“是谁说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分开睡的?是谁说,无论怎样都绝对不会分居的?你现在是因为有了更合适的男人所以才要跟我划清界限?恨我只是一个借口吧?”
她被他的话吓到:“你到底在说什么?”生气的问。
双手不自禁的攥成拳头,要挣开他。
“你说我在说什么?事到如今还在装,或者你要去的根本不是隔壁,而是另一个男人的床上!”
“傅忻寒!”
她再也忍受不了,他竟然那么想她:“你混蛋!”
她用力的挣脱,想要跟他保持距离,他却笑着低头,然后性感的薄唇一下子覆上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怨气。
支支吾吾了好半天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直到那一刻,她总算被他气的喘息不来。
他怎么能那么想?
自始至终,在她心里他都是唯一,无可取代,否则,她今晚也不用回来了。
“啊!”他闷哼,动作瞬间停住。
她咬了他,重重的。
之后两个人都在努力的隐忍着什么。
再然后。
她被举着的手掌心里缓缓地流出的血液终于顺着他的手缓缓地留下。
那一刻他才感觉到了什么,唇不甘心的回咬她一阵,在她几乎要虚脱的时候才放开她。
抬眸,入眼的就是那血红的一条条的,她的掌心里已经惨白,正如她的脸上,被他气的一阵阵的没了血色。
这才想起自己刚刚的鲁莽,这才想起她上顾安平的车之前一瘸一拐的,这才想起,自己刚刚那一脚把门给踹上,她的手正好握着门把手。
他的动作缓缓地放轻,轻轻地把她的手放下来,她又要挣扎,他却是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别动!”
那一刻,他的眼神里终于不再那么愤恨,那么屈辱,终于又有了往日的温度。
而她,舔着唇上的血,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低头亲吻她的掌心的伤口。
长长地一条伤口看似不是很深,但是所蔓延的那一条却看得很清楚。
那年她被开水烫伤了手背,也是他帮她处理好的。
她不再动,任由他牵着她的手,有点着急的四处打探,最后眼神竟然又落在她气急败坏后的脸上,无奈叹息,眼神里满满的无奈。
还有一丝……迁就!
他很快垂了眸,才看清她穿着拖鞋露着的脚环处肿的很胖了:“为什么守着医生还……”
他甚至问不下去,她为什么不让医生帮忙却执意要回来,他还能不清楚?
所以,房间里又安静下来,当他再次看她的时候眼里又似狂野,下一刻把她抱了起来,沉吟一声,抱着她走向他们的大床。
轻轻地把她放好后又看了看床两边:“等我一下!”
他去找来了消毒液跟棉签,还有一些要用的药具,当他再回来的时候,她是真的平静了,什么也不说,任由满身是伤。
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她的唇肿起来的时候,他的早就先被她咬破了,可想而知,血都流了,怎么会没肿。
把她脚上的袜子脱掉,防止袜子太紧会让她已经肿了的地方难受再遭殃。
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他此刻的温柔,想着他今晚混蛋的那些话。
然后坐在她跟前去,把她的手拿起轻轻地给她处理伤口。
疼的时候她就会咬着唇,可是唇早就先给别人咬破了,于是她是疼上加疼,但是心里却湿漉漉的,不是疼,是激动,又难过又生气,又感动,又无奈。
这个男人啊,明明那么了解她,为何还要说那些置气的话?
还是真的以为她会跟那个姓顾的医生有一腿。
那么他可真就是不怎么了解她了。
从十八岁跟他交往后,再也没有别的男人能入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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