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沉吟了一声,抬眸,就撞上他一直准备着的深眸。
那一刻,她听到自己心跳狂烈,眼神也像是被他吸引进他的眼底。
那如豹般敏捷的眼神,下一刻就要把她拆穿入腹的样子,却是在下一刻把她放开。
他下床,打开衣柜:“今天穿哪一件?”
他问,看着橱子里满满的他的衣服后转头看她。
这些日子没有她的搭理,他觉得自己独立的一点都不可爱。
即使现在的他已经会很好的照顾自己,但是,他就是想要问她,就是想要有什么依赖她。
就是不想分的那么没有余地。
她侧躺在床上看着橱子里的衣服,不自禁的笑了笑:“你早就不需要我给你搭配衣服!”说完很肯定的眼神看向他。
他再也不是那个只有两三套衣服的青年,他现在的衣服可以多得数不清,他现在也已经很会捯饬自己,再也不是曾经需要她天天嚷嚷着要他换衣服的青年。
深邃的黑眸望着她那明眸也是一滞,随后却是淡淡的一笑:“那就这套好了!你呢,你要哪套?”
他打开另一边,然后她的衣服她总要自己说了算。
“今天是娘娘的婚礼,当然不能给她丢脸,就那套吧,鹅黄的,连衣裙加黑色的打底,外面就穿个红色的风衣。”
他点点头,然后又看着自己的衣服:“那我还是黑色!”
“不要,浅灰色那套!”黑色太深沉。
他不自禁的浅莞,深深地朝着她看去。
瞬间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立即翻身,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发呆。
“很般配!”他点点头,认可的把两个人的衣服都拿出来。
“要帮忙吗?”他指的是她自己的身子不方便。
只是有点骨裂,也不是很严重,但是她一下子起身的时候膝盖上传来的痛感立即提醒了她她自己的身体状况:“不用!”
坚持说道,虽然很疼,但是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他点点头,然后自己开始脱睡衣,就在她面前,让她眼睁睁的看着。
不自禁的吸着大半片嘴唇,这家伙是故意在她面前秀身材?
都老夫老妻了,他哪里她没有看过?
却不自禁的移不开眼。
想着昨天晚上被他拥着睡了的感觉,好想就那么一直在他怀里,变成永恒……多好……
不过连内衣也要换,而且是在她面前,小醉这下真的回过神,非常确定他是故意的,不自禁的就叫出他的名字:“傅忻寒!”
他转头看她一眼,然后直接转头对着她开始一件件的不急不慢的穿。
色诱?
但是被男色诱惑,她是不是也太那啥那啥了……
“怎么了?”还那么无耻的装无辜。
她不说话,只是瞪他,然后缓缓地把被子掀起来缓缓地遮住自己的脸:“没事!”
又不自禁的躺下,还是等他走后她在换衣服吧,怪冷的天。
他换好衣服就去了洗手间,倒是没为难她。
当她缓缓地把被子从脸上拿开,房间里已经没了他的人影,小醉同学不自禁的用力吐气:“呼……”
但是当她把衣服穿好,一转头,洗手间的门开着,他斜靠在门框深邃的黑眸寂静的望着她的样子……小醉转头的时候就吃惊的捂着胸口:“你……你……”
“我去洗漱了!”
小醉同学瞬间石化在那里。
低头看看自己穿的完好,刚刚那些……
“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我没看过?”他之所以这么从容的站在这里没有扑过去,不是她没有吸引力,是看着她身上的伤疤,想着他们重逢后的种种,他的心在流血。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欠她的。
不,大概是上辈子就开始了。
她木讷的站在那里:“什么?”彻底呆掉,他们正在冷战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能说那种话说的那么脸不红心不跳的……无耻。
之后他直起身朝着她走过去,她木讷的站在那里一下子动不了,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过来,不自禁的垂眸,却看到他抓住了她的手。
当十指纠缠,他轻轻地把她拉到怀里抱着,让她靠在他的胸膛:“对不起!”
她的心一荡,对不起?:“怎么突然……”
“不是突然,是对不起,对不起明明知道你想让我早点回来我却赌气的等你去找我,求我回来。”
她的心狠狠地一颤,他竟然敢承认知道她那三套衣服的意思。
贴在他的胸口动弹不得,因为他的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动。
“对不起,明明知道你受尽了煎熬还是这么不体谅你!”他却还是继续说下去。
这下轮到她要泪流满面了,心狠狠地颤着,背后僵硬的让她无法喘息:“忻寒……”
“对不起,小醉,对不起!”
他却不让她说话,他只是觉得很抱歉。
这一生再也找不出这样爱他折磨他的女人,爱恨都好,这一刻他只想紧紧地抱着她。
终是垂下了眸,纤细的双手缓缓地抬起,抓着他的衣服布料,轻轻地依偎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今天会帮娘娘照顾现场吗?”她轻声问,再也不愿意置气。
他的下巴在她柔软的发丝里:“是为你!”轻轻地三个字,她却浅莞着,然后在他的怀里安稳的靠着。
他抱着她下楼,她说:“让我自己走吧?”多丢人,妈妈跟阿姨在下面看着呢。
“你不喜欢?”深邃的黑眸看着她,像是要把她拆穿入腹。
她的脸瞬间红到耳根,这跟喜欢不喜欢有关系吗?
只是很尴尬哎!
傅妈妈看着儿子儿媳那么下楼,不自禁的就抿唇笑着,其实傅妈妈是个很传统的人,但是这一刻,她却是希望他们夫妻能这样好好地。
还有什么比看到自己的儿女幸福更重要?
去酒店的路上小醉忍不住叹息:“就还剩下小玉没嫁出去了!”一眨眼姐妹仨都嫁人了。
“你似乎很担心何玉?”他淡淡的说,两个人就那么聊起来。
“以前也不担心,以前她跟我的关系并不好,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感情越来越好,我还记得她来找我告你的状,后来慢慢地,我突然发现,还有那么个堂妹。”她不自禁的笑,想到当初的事情啊,当初很难过的事情,现在却可以笑着聊起来,像是聊一个小故事,过去的。
曾经的那些痛啊伤啊,像是早就已经在内心磨平。
因为受伤,所以娘娘的婚礼原本该是很忙的人却成了最闲的人。
不过这天仍然是热闹非凡的,看着娘娘跟沈大帅哥终成眷属,她心里其实很感动,还记得娘娘跟沈大帅哥相亲的时候,娘娘可是很不屑的,但是最后还是被人家的冷面智心给打败了。
有些人看似冷漠如刀,内心却有着很温柔的一面。
有些人似是温柔的很,其实心如刀子般狠绝。
傅老大亲自出手帮着忙活,自然很多人都很感动,甚至就此确定李家跟何醉还有傅忻寒的关系绝对是杠杠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醉竟然跟何耀坐在一起,当何耀坐在她身边朝她举杯的时候她突然有种茫然感。
“小醉啊,跟大伯喝一杯怎么样?”何耀倒是少有的这么谦虚。
何醉看了看桌上的酒杯,然后微微垂眸,微笑着从容道:“大伯,我膝盖骨裂了,现在不能碰酒!”
何耀一下子昂首,一副很吃惊的样子,接着就问:“严不严重?受伤了还坚持来帮姐妹的婚礼,你这个姐妹李家小姐是真的没交错。”
小醉浅浅的笑着,何耀连自己的兄弟都可以出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呢?
“等小玉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会做的更好!”她说这话若有所指,却也是认真的。
小玉是她唯一的妹妹,她自然会对小玉的婚礼格外的上心。
何耀当然明白她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你跟小玉能走的这么好,我这个当父亲的很感动。”
可是小玉跟何凡出车祸的时候他还差点要杀了小醉。
现在又说这些……人情冷暖,真是不敢多想。
想多了寒心,她淡淡的笑着,却不再说话。
“你大伯母最近身体也不好,经常念叨着你,有空去家里坐坐,看看她,大伯这个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
何耀还是继续说下去。
小醉点了点头:“大伯母对我像是女儿,我自然该去看她一下,大伯,我想问一句,我父亲离世的前几天您去看他,他有没有跟您说什么?”
虽然今天是婚礼,不过现场热闹的,也没人听他们俩在说什么。
何耀听到这话微微皱眉:“也就是说说过往的一些事。”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哦?是过往的什么事呢?”她一副虔诚的样子,像是要追根究底。
他浅笑:“小醉啊,你是不是怀疑你爸爸的死跟大伯有关?”
小醉看他,然后浅笑着:“怎么会?大伯跟爸爸是亲兄弟,大伯就算有心要伤害我爸爸,以大伯的聪明才智肯定也会先考虑到,害自家人一定会遭到天打雷劈的事,一定不会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何耀的脸微微变冷,不自禁的眯眼看着眼前的女孩,她再也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或者不敢跟他斗的小丫头,此时她已经羽翼丰满,已经干跟他说这样的话。
他听了这些话当然心头不爽,却还是淡淡的一笑:“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咱们不说这些不快的事情,你可要记着有空去看你大伯母?”
小醉一直浅笑着,点点头:“好!”
从容不迫,宠辱不惊。
却是一直审视着面前的男人,他的狠大概她这辈子都比不了。
不过她也不想比,要比就比善良吧。
虽然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至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对了,听说你去京里查到一封举报你父亲的信?”
小醉这才回过神,只听何耀继续说:“你父亲的死,会不会跟写那封信的人有关?”
这下轮到小醉笑不出来,却是名目望着眼前人,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领导说那封信自始至终都没有落在别人的手,是小玉跟他说的?
她怎么会怀疑傅忻寒做那种事,傅忻寒若是知道她父亲的死因,就不会把她载着去监狱。
她父亲确实是自杀,而在她父亲离世前,除了何耀跟她再也没见过其他人这也是被她查到的。
所以,这件事,他想要嫁祸他人是绝不可能。
她对傅忻寒有绝对的相信,傅忻寒是个什么事都会做出来的人,但是他不会对她做的那么绝,因为他也怕没有回头路。
若不是知道他在等她,其实她又怎么会敢回来?
当年心里就是有那样的一份冲动,他在等她,正如她一直在等他一样。
所以就算回城后看到他亲爱的未婚妻她都能站在那里静静地微笑。
因为,心里总是有那样的一种直觉。
然而他看她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
“大伯,我怎么听说,当年我父亲之所以会被判刑入狱,是您跟濮阳领导合谋呢?”她浅笑着说,把话题再度转移到他身上。
何耀顿时有种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坟地的感觉,却转而笑开:“小醉啊,大伯可不是个糊涂人,你也知道,我跟你爸爸那可是亲兄弟。”
他把她说的话重复一遍,小醉觉得自己得逞了,他晚上睡觉肯定会做噩梦,梦到自己罪不可恕,梦到自己被天打雷劈。
傅忻寒招待完客人回来坐在她身边,看到老婆跟大伯的表情淡淡的笑着,柔声关心道:“在聊什么?”
她转头看他,微笑着:“累了吧?先喝点水休息一下!”
她旁边除了酒还有水,水是他关照的,她还没喝,他回来正好替她喝了。
他浅笑,却没客气,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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