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地方取款。
突然听到智也的名字,香织血液顿时逆流冲回心脏,整个猛地揪紧,强大的压迫力险些教她窒息。
林正胜以为香织惊措的反应是因为想起餐厅发生的事,并没有注意到她神情里的苦涩。
「大毛和于朝亨两人将分别以杀人灭尸、妨害公共危险罪和共谋杀害……等罪行审判。」
林正胜拿起饮料,一口喝光后又接着说着。
「这个判决结果原本昨天就要公布,不过『圣弘企业』的董事和上级长官进行秘密协议之后,同时压下所有媒体,案件的后续就此被封锁,不会登上任何新闻。我想,妳一定很想知道事情的结果,所以就过来跟妳说一下。」
「谢谢,我知道了。」听完消息,香织垂低下头,陷入自我沉思的状态。
气氛陡地低落到了极点,林正胜连忙再开辟一个话题。「呃!他什么时候回去的?」他明显指的是赖智也。
「五天前。『时事周刊』注销他的照片,他的母亲就来接他回去了。」香织故意以淡漠的态度响应,生怕自己一个冲动,满腔的苦涩会化成泪水涌出。
「对了!池伯伯看到杂志报导,不就知道他那段时间住在家里的事?妳怎么跟池伯伯解释?」
「老实跟爸爸说,你也知道我不擅说谎。」其实她老实说出的只有事件发生的开端,保留了他们关系暧昧的那一段。
「可以让我知道吗?」在她水亮的眼眸里,林正胜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悲凉。
香织急忙勾起一道淡笑,试图掩盖不小心泄露的悲苦,以平静的表情将那天晚上看见智也被凶手狙击,以及他紧急跳上她的机车躲开杀手追杀,最后因为受伤而暂时居住她家避难的所有经过。
当然,她和智也同居相处的情形、还有两人情爱的部分,她同样保留不说。
「他回去之后你们还有联络吗?」
林正胜这句话像是一根尖锐的铁棒,狠狠戳到香织的痛处,痛得她只能摇头,无法做任何表示。
「五天了?你们都没有联络?」
「嗯……」
看到香织垂下了头,肩膀微微发颤,发出细微的哭泣声时,林正胜大力敲打自己的脑袋瓜,懊恼自己说了不适当的话。
「呃……或许是因为他刚回到公司,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一时忘了打电话,我想,过几天他就会跟妳联络了……妳不要想太多。」
林正胜抽了几张面纸给香织,笨拙却温柔地为她擦去泪水。
「妳可以主动打电话给他呀!问问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忙不忙?我想,他接到妳的电话一定会很高兴的奇…'书'…网。」他把话筒递给她。
「不要。」香织愤怨地挂下话筒,脸上满是绝望,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崩泄出来。「他说他会回来的……结果……或许他不想回来……也不想再和我联络了……」
「香织,妳不要这么想,妳应该要相信他才是。」
林正胜坐到香织的身边,双手无措地在空中呆愣了下,最后落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抚她给予安慰
「我想妳一定不知道,那天在餐厅,大毛将枪口指向他的时候,我看得出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子弹可能会误伤站在他后面的妳,冒着会激起大毛开枪的危险,他还是刻意走出会误射到妳的范围,所以,我相信他是深爱着妳的,才会这么不顾一切的保护妳。」
「不顾一切的保护我?」追句话彷佛有着强大的力量,将香织原本沉入海底碎裂死寂的心整个吸浮起来——
是啊!他总是一直在保护着她……
林正胜点点头,接着释然一笑。「而妳也是,一向胆小的妳为了解救他,搬起花盆奋不顾身地冲向歹徒,将歹徒砸昏,这份强大的勇敢也足以证明妳是深爱着他的。」
也因此,他才放弃了追求她的念头。这句话林正胜暗自在心底诉说。
「我……」香织再次低下了头,不过这次是因为羞怯的关系。
「既然你们彼此相爱,就该彼此信任,怎么可以轻易就被误会抹杀,尤其在还未知道事实真相之前。」
他说他会回来,她也答应他会等他,就该相信他才是!
「嗯,或许他真的很忙……」擦干了眼泪,香织低落的心情渐渐生起生气,跟着涌起希望和期盼。
见香织心情些微恢复,林正胜接着提议,「走,我现在开车载妳到他的公司找他。」
「这……不太好吧!他如果在忙……」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好想见他,但是心里却莫名泛起一股教她退缩的不安……
「就当作是给他一个惊喜,我确定他看到妳一定会很高兴的,走吧!」
林正胜拍拍膝盖后站了起来,顺便把她一同拉出门。
彷佛是早就排定好的戏码,车子才开到「圣弘企业」总部大门门口,香织和林正胜凑巧看见智也推着一张轮椅出来,轮椅上坐着一名长相娇甜、身形柔弱的女孩,两人一路开心地谈着话,来到早先停在门口的专车前面。
「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是谁啊?好象和智也很熟的样子。」
林正胜将车子停好,正准备打开车窗向智也挥手招呼时,被香织制止。
「她应该就是他的未婚妻……」如此赤裸的结果说明了一切,也说明了他选择了未婚妻,选择了忘记她,不会再回到她的身边……
「未婚妻?赖智也有未婚妻?」林正胜不敢置信地惊叫,瞠大眼睛仔细瞧着轮椅上的女孩。
「哎呀,好痛::」
智也打横抱起佩琪,在打开车门时故意撞到她的右脚脚踝,痛得她尖叫出声。
「撞到妳的右脚会痛?」智也放她坐进前座,一副感受到天神降下奇迹似地握住她的双手惊叫。「佩琪,妳的右脚有知觉了?这真是太好了!」
「呃……」佩琪大感错愕,无措地擦掉额头上因疼痛和秘密被发觉的惊慌冷汗。
「是有一点点啦!这几天有你照顾,恢复的相当怏……」
哼!果真被他料中!看佩琪心虚惊措的模样,智也更加确定这几天和她相处之后的发现。
其实她的伤早就已经康复,跛脚不能行走都是伪装的,主要一定是为了讨取他父母的疼爱和关心,还有以此来增加他的愧疚,进而纠缠住他……
「如果真的这么神奇,我想,不到一个月,妳就可以不必坐轮椅,或许还可以自己走路了。」他决定等一个适当的时机揭穿她的谎言。
「是吗……」佩琪有点难堪的笑笑。
第十章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到他亲昵地抱起她坐进车里,两人凝望相视的画面,心一点也不觉得痛苦难受,难道她已经痛到麻痹了……
「回去吧!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香织无力地躺靠在椅座上,瞳孔里的光芒随着智也的车子开离化成一个小黑点,最后消失在尽头而熄灭。
林正胜想安慰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在一旁看着她的心魂渐渐枯竭死去。
「林大哥,我想冷静一下。麻烦送我回家。」
「好吧。」
为她叹出一声沉痛而无奈的闷气,林正胜接着将车掉头,开回山区。
送香织到家门口,林正胜看着她异常平静谈然的表情,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沉寂,教他难以放心离开。
「我没事,只想好好睡个觉。」她希望把刚才看到的景象当作是一场梦,睡着了就忘了一切。
「好吧!下午下班我会再来。」林正胜看着香织走上二楼房间,这才安心离去。
林正胜走后,香织的精神越来越恍惚,突然一阵门铃作响,她想也没想地就把大门打开。
大门一开,一个高壮的黑影扑袭而来。
「你是谁?」香织被突然闪出的人影吓得连连倒退,整个人向后跌倒。
男子冷硬着一张脸,拿出浸有药剂的毛巾,慢慢走向香织。
「不要……救命呀!」香织死命撑起发软的双脚,放声求救,直往门外冲去
男子一手抓回想要逃跑的香织,手臂紧紧勾住她的脖子,将手上的毛巾捂上她的嘴巴。
「不要……」一阵刺鼻的气味冲上香织的脑门,在她还没来得及做出挣脱的反应时,知觉瞬间从躯体剥离——
此时,在对面庭院晒着衣服的林妈妈听到香织的叫喊,正准备前来察看,只见一名陌生男子从屋里走出,她紧张地朝他喊叫:「喂!你是谁呀?」
男子不理会她,扛起香织放进座车,接着开车离去。
「天啊!绑……绑架呀!」林妈妈吓得脸色刷成一片惨绿,急忙冲进屋里打电话给警局的儿子。
「不晓得香织现在在做什么?」
陪同佩琪到医院进行复健的智也,坐在推拿室门外,无聊地跷起二郎腿晃着。
「咦?什么声音?」忽然有阵连续「哔哔」的声音响起,智也循着声音找到佩琪放在提包里的手机,看见屏幕上传送「已经完成」四个字的中文短讯。
「这个来电者是楚顺……」智也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下电话簿记录,确定是楚顺的号码。
「楚顺怎么会和佩琪私下有联络?『已经完成』又是什么意思?他完成了她委托的事吗?是什么事?」
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智也用自己的手机拨下楚顺的电话,想要藉由旁敲侧击的方法查出他们两人私底下的关系。
手机响了许久,楚顺终于接起,智也依以往一贯的态度劈头就问:「楚顺,你现在在哪里?方便帮我回家拿份资料到公司给李经理吗?」
「少爷,对不起,我今天身体不大舒服,请了假在家,可能没有办法帮你……」说完,楚顺还咳了几声。
「喔!我知道了,那我叫其它弟兄好了,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从楚顺浮动不稳的说话语调里,智也听出他除了敬畏外,还有另一种异常的惊慌和恐惧。
事情十分怪异,智也不动声色的说:「啊!对了,刚才佩琪照过X光,医生说她右脚的骨膜组织有发炎恶化的现象,奇*+*书^网若处理不当,肌肉骨质组织将会败死,严重的话可能要截肢,叫我明天还要再带她过来会诊一次,可是,明天我和美国客户下午有个重要会议要开,不能陪她过来,你能代替我开车送她来吗?」
「可能要截肢?不可能呀!佩琪小姐的伤早就已经……」话半,楚顺的声音突然冻结。
「佩琪的伤早就怎样?」看来,楚顺知道其中原因,一直在包庇着佩琪。
「不是,我的意思是……」楚顺艰涩地吞了口口水。「小姐都有按时吃药,脚伤怎么可能会恶化……」
「是啊!这半年来都是你在细心尽力照顾着她,她的病情应该要好转才是。」说完,智也在心里偷笑,楚顺个性果真忠厚,圆谎技术实在烂得可以。
「嗯……」楚顺尴尬地干笑几声。
「好了,就这样,有事我再打给你。」问到想确定的结果,智也即刻收线。呵!果然被他猜中,佩琪的脚伤早就康复了!
「呼!太好了!」智也总算有种被赦罪释放的舒畅,压积在心头的愧疚总算得以解脱。
智也难得的好心情在手机突地响起的那一刻,像乘坐云宵飞车似地瞬间冲降下来,一股不安的预感接着窜上。
「赖智也吗?我是林正胜!」电话一接通,林正胜立即表明身分。「我好不容易向你秘书要到电话,有急事要跟你说!」
「有什么事?」林正胜紧急慌乱的声音教智也跟着紧张起来。
「我母亲打电话来报警,说有个陌生男子闯进香织家里,绑走了她……」
还没听林正胜说完,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