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他轻笑起来,继续攻城掠地……
掌心是女子特有的娇软肌肤,还有那温温的热度,让人莫名心动,心湖起了阵阵波澜。
窦雅采在他的指腹覆上她唇瓣的时候,就已经僵直了身子站着,他的话她不是很明白,只是看不透也猜不透他的意思,对于这种云里雾里琢磨不到的心意,她本身是真的很排斥的,与他这般亲密的站在一起,她也是不喜欢的,偏偏逃不掉……
她也不肯抬眸看他,即便一抬眼就能看见他眼底的兴趣,偏偏她就是不肯抬头,也遂了自己不肯与他纠缠的心思,忽视掉那略略因他的摩挲动作而乱了的心,努力的想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究竟想如何对付她的时候,大手覆下,遮住了她的双眼,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睫毛轻颤着划过他的掌心,她还未来得及想什么,凉凉的吻就覆了下来……
脑子里哄的一下,一片空白,她只记得他的掌心有薄茧,记得他掌心凉意,记得他偶然的温柔和薄凉的吻,记得自己犹如被电击一样,僵直的站在那里,任由他对自己柔唇侵占……
那时节,什么都忘了,也不知道,她在极度的震惊和僵直中,第一反应,不是推开他,而是浅浅的回应了一下,却惹来他越发缠绵的纠缠,吻的凉薄,两个人却都舍不得离开……
她稍稍往后倾了身子,他就一味的带着强势气势的禁锢她,两个人在大雪纷飞的瑞王府门口都没有打伞,抵着石狮子站着,高大的男子拢着娇软的女子凉吻,府门口微弱的灯火映衬之下,雪地上,那两个浅淡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倒是缠绵悱恻的很了……
窦雅采只觉得他的吻凉凉的,带着他特有的淡漠薄凉,却……比那雪花柔软温和,他盖住了她的眼,她什么都看不到,感官却益发的敏锐……
“王爷!府尹衙门来人了,关于刺客的事儿有眉目了!”
抵抵开是简。之前被夏侯懿挥手而退下去的来福,在大厅久等夏侯懿不来,他心里这事儿偏又放不下,左等右等实在是耽搁不下去了,便直接冲出来找夏侯懿了,刚说了这么一句话,就看见石狮子那里,瑞王爷和窦侧妃拥在一起亲吻的样子,当即一愣,他这么冒冒失失的一吼,就见到窦侧妃狠狠推开王爷,两个人骤然分开的样子,来福讪讪的,突然有一种自己破坏了王爷好事的感觉。
因为来福的突然出现,两个人骤然分开,瞬间打破了这雪中的旖旎气氛,夏侯懿撩起眼皮,不悦冷道:“什么事?”
窦雅采这边,顾不得还残留在唇间的温热触感,惊觉自己方才竟是不自禁的沉沦其中的,当即恼怒的推开了夏侯懿,愤怒的看着他:“你趁人之危!”
夏侯懿眼风一扫,又看向她,漫不经心的一笑:“那是本王应得的报酬。”
伸出指腹抹了抹他自个儿的唇瓣,眸光摄人心魂,笑意流淌,又看了窦雅采半晌,见她又红了脸恨恨别过脸去,才不再与她说话,重又瞧着来福,敛去墨眸笑意,沉声道:“何事?”
来福见问,才往前走了几步,道:“王爷,方才在王爷回来之前,京城府尹就来过了。说是刺客的事儿有眉目了,查出那刺客是东宫的人派出来的。”
“东宫?太子何以派人刺杀皇上?”
夏侯懿沉吟片刻,又低声自语道,“难不成是太子想要将此事嫁祸给四王爷?让皇上误以为是四王爷要逼宫么?”
夏侯懿这么想着,又联想起那时的情形来,前段日子,朝中不少人闹着要废了病弱的太子改立四王爷,这也算是变相的给皇上施加压力了,毕竟那时候皇上对于废太子立四王爷是很犹疑的,一方面不想废太子,另一方面那些支持四王爷的朝臣不断拿着太子病弱昏迷的事情来做文章,定要皇上考虑废太子的事情,这样一来——
夏侯懿还在想着问题,那边来福便道:“王爷,府尹派来的人说的不是这样的,说查出来的是,当时太子爷还昏迷着,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儿,是东宫里的张幕僚自作主张瞒着众人悄悄派出去的人,他的目的倒是跟王爷猜的一样,他确实是想将刺客刺杀皇上之事嫁祸给四王爷,而刺杀王爷是他得知了王爷秘密回京的消息,也是想给王爷施加压力,让王爷好快些做出选择,可能还存了挑拨王爷与皇上的关系,穿着大内侍卫的官服用意也在于此,他的意思,是想让王爷疏远皇上,转而亲近太子爷……”
夏侯懿微微点了头,看来他猜的没错,刺客的来历勉强猜的不准,但是这布局之人的心思却是看的透透的,眸光越发寒凉,负手站在府门前,半垂了眼皮:“太子前段日子昏迷不醒,应当对此事是不知情的,只是这幕僚现今出事,太子也已经清醒过来了,就算是推说自个儿不知情,也会被旁人误解为是急着撇清关系,真的也成了假的……要说这张幕僚知道本王那时在王府里,必然是从丞相那里得到的消息,这些事儿,也就没有什么解释不通了的。”
顿了顿,冷声问道,“来福,这事儿皇上知道了么?”
来福忙道:“派来的人说,刑部已经写好了折子,呈报给皇上了,大概现在夜深了,皇上许是还未能看到那折子,那张幕僚现今还在刑部的牢房里关着,来传话的人说,府尹大人请王爷去刑部一趟,也是想跟王爷了解一些情况,之后好向皇上呈报,只是之前王爷不在府中,小人等到现在才与王爷说的。”
夏侯懿沉了眉眼,寒眸刮过冷冽冰霜,冷声吩咐道:“那好,你即刻找人暗地里把这幕僚给杀了!记得做的干净些,不许让人看出任何破绽来!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是要让他见到皇上,只怕会牵连本王与太子,太子不管是知情还是不知情,都会让皇上起疑心,而且还会牵累本王,这人留着也是无用!”
“是,小人即刻找人去办。”来福点点头。
“本王已经支持太子,就是太子/党的人,那太子又怎能派人来刺杀本王呢?咱们就当卖个人情给太子好了,”夏侯懿极少让来福去做这些事儿,本就不该他一个王府管家去做这种事儿的,只是如今时间紧急,他也没有时间再去寻别人了,杀人的事儿要来福去做,自然为什么要杀人的话也是要与他说清楚的,“一则,是替太子收拾了烂摊子,二则,本王前段日子私自回京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个人,断断留不得!他的自私莽撞,不止会害了太子,还会害了本王!所以关于刺客这件事的真实情况也不能到皇上跟前去,这都过了半个月了,对于刺客,皇上还是糊涂些好,那个人一死,消息你叫人悄悄送到东宫去,太子他自然会明白本王的心意,也自会派人截住折子的。刑部那边,本王稍后就过去,你先去做事吧。”
“是,小人这就去了。”
来福得了夏侯懿的吩咐,即刻便去办事儿去了。
窦雅采原本是要走的,结果听见来福说起刺客的事儿,她就站住了没打算就走,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也是很好奇的,毕竟之前偷听,也听见夏侯懿和那陌生男人对这刺客之事的分析,现今发现调查出来的结果跟夏侯懿分析的八成相似,才觉得这夏侯懿心思细密,果真对时局看的明晰透彻。
来福一走,府门前又只剩下夏侯懿与窦雅采两个人了,夏侯懿一转眸,见窦雅采还站在门外微弱灯火中,水眸潋滟,带着方才吻出的残存媚色瞧着她,当即想起方才那雪中一吻来,冰眸中冷意退去几分,染上了几分戏谑的笑意,就那么撩起眼皮,噙笑望着她。
窦雅采见他望过来,水眸一冷,想起他吩咐来福去把那个人杀了的样子,眸带她自己也不知晓的失落瞧着他,眸色渐趋复杂,他决定人的性命竟就在顷刻之间,她竟没有办法接受他这样,都说常年征战的人嗜血嗜杀,看来这话说的就是真的……
“你有什么权力决定别人是生是死?”15166411
夏侯懿一早看见她眼中的厌恶,笑意早就敛去了,淡漠扯起唇角,眸光掠到了那飞舞的雪花上:“本王征战十年,死在本王手上的人何止数十万,若要谈论权力,这家国早就破碎不堪了!何况如今,是他想要杀本王在先,这你死我活的斗争,难道不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吗?你要知道,只有死人才会替你保守秘密……”
她出生太医世家,自小只知道悬壶济世,治病救人,自小就知道人命是世上最宝贵的东西,而他,却犹如来自黑暗地狱的魔鬼,视人命如草芥,这般轻率随意的谈论生死杀人,生死在他眼里,不过跟喝茶吃饭一般都是寻常事。
方才还对她说不是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如今变脸竟这般快!
这样的观点和说法,让窦雅采无从接受,她越发觉得跟夏侯懿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简直是太后拉错的一桩红线,夏侯懿这般薄情黑暗犹如魔鬼般不可理喻,怎么可能是陪她一生的良人呢?
方才的吻也是错的,什么都错了,应及早纠正,及早纠正……
话不投机,窦雅采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她不再看夏侯懿,转身便朝着府门走去,却听见夏侯懿薄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为什么不喜欢越子耀?”
窦雅采脚步一顿,本待再往前走的,可到底还是停了脚步,循声转身,却看见夏侯懿骑了来福之前一早准备好的马匹迎雪而去,只留给她一个绝然冷冽的背影,仿若那语意凉薄的问话,不是他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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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越传越厉害(加更) 她为什么不喜欢越子耀?
窦雅采看着夏侯懿骑马绝尘而去,却觉得这问话简直是莫名其妙,她为什么一定要喜欢越子耀?
乌灵闪亮的水眸浮现一抹嗤笑,不再在雪地里傻站着,她反身进了王府,刚踏过门槛,发现雪越发的大了,摸摸身上的大氅,一手湿漉漉的雪水,在门廊下站了一会儿,窦雅采撇撇嘴,又反身回到王府台阶边。
低着头找了一会儿,才在台阶上找到了那已被白雪覆盖的黄油纸伞,伸手将上面盖着的雪花拂开,将那冷冰冰的黄油伞拿起来,将残存的雪花一口气吹开,然后拿着伞柄将伞撑开,看着上头画着的清妖莲花微微一笑,这便执伞入了府中。
夜色极静,瑞王府里的路她也是走惯了的,就算闭着眼睛不看路她也能走到络玉阁去,索性这一路过去,也安静的很,这些日子,吴氏和金氏没来找她的麻烦,不过上次在东宫的那件事情,难保不是吴氏金氏暗地里所筹划的,这两个人倒也聪明,不在明处下绊子,倒是开始在暗地里陷害她了。
夏侯沅虽不在金氏那里抚养,但是名义上仍是金氏的继子,又是王府世子,倒是比从前越发的忙了,早起给她道别之后,就得去金氏的屋子给金氏请安,然后才进宫去给上官恪当伴读,在上书房里跟着师傅学习,早课午课毕了,还要在东宫玩一会儿,到了黄昏时分才能回来。
所以窦雅采每日能见到他的时间也不算多,再加上她自己要忙着给上官泰瞧病,倒也是不闲的。
大雪纷飞,万籁俱静,无人相扰的时候,也是能静下心来想事儿的时候,窦雅采撑着一方纸伞,慢慢悠悠的走在小径上,一点烛火照亮,心境渐趋平和,眉间拢着一抹淡然,想起夏侯懿所做之事,心里也不禁慨叹,宫廷斗争当真波诡云谲,根本不是她能够掌控的,就算是她想管也是有心无力,更别说她还不想管了。
如今算不得泥足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