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心想着外面的世界呐!王爷别生气,窦妹妹年纪还小心性不定,等她知道了外头的苦,肯定会自己回来的。”
“什么一心想着外面!”
金氏在一旁冷笑,“她肯定是放不下那越太医!她这一去,肯定不会回窦府,定是要去越府的!利用刺客之事浑水摸鱼趁乱放火逃跑,如此胆大妄为,把我们姐妹和王爷玩弄于股掌之中,实在该抓回来重重惩治!”
“越府?”
夏侯懿出了声,冷凝眸光又落在那休夫信上,这屋中药香缭绕闻着倒是安神,他眉间慢慢舒展开来,薄唇依旧紧抿,只是说了两个字,又沉沉的不说话了。
金氏不知夏侯懿何意,生怕说多了会惹怒夏侯懿,因此讪讪的不做声了,吴氏瞧着夏侯懿披风上那染了血迹变成暗红的夔龙纹,又开口道:“王爷还有伤在身,那刺客又伤了王爷,不如妾身先给王爷包扎伤口,窦妹妹肯定没走远,派人去寻她回来就是了。”
“不必,本王即刻就走,”夏侯懿冷声,沉沉的看了那休夫信一眼,怒色仍在,冰眸中都是不悦,踏出屋子,话却是说给吴氏听的,“府中一应事务一直都是你来掌管,如今既烧了屋子,你多费心便是,窦雅采的事情,你不必急于一时,你得了她的行迹,告诉本王一声,只派人跟着就是,不必急着找回来,本王倒是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夏侯懿说罢,再不停留,带着来福收拾东西,即刻上马冒雨出门去了。
“姐姐,王爷似乎对那小蹄子的事情不怎么上心啊?都不派人给找回来呢!”
虽说被烧了屋子,金氏心痛自己的东西,心中恨透了窦雅采,可是看见夏侯懿对窦雅采逃跑这冷淡态度,心中稍快,“王爷把府中一应事情都交给姐姐,还把这小蹄子的事情交给姐姐来管,这不就表明——”
“表明王爷一走,那小蹄子的性命就在我的手里,我让她生,则生,我让她死,则死,”吴氏眸中闪现恶毒之色,“王爷回来之前,我要让这小践人和夏侯沅彻彻底底的消失!”
金氏听了,心中大畅:“到时候,这小践人一死,夏侯沅也死了,姐姐成了瑞王妃,再替王爷生个儿子封为世子,那才真是姐姐的好日子呢!”
一旁的香薷道:“娘娘,奴婢方才去问了,咱们安排的人说,窦侧妃确实往越府那边去了,娘娘,要动手么?”
玩命儿的跑
玩命儿的跑 夜色安谧,冷清的街道上空无一人,窦雅采带着艾叶走了一会儿,忽而停下来,回头皱眉四处张望。
“小姐,怎么不走了?”
窦雅采皱眉:“气氛有些不对,我总觉得会有事发生,这样吧,不去越府了,我们直接去城门!”
她必须尽快离开京城,艾叶说得对,她不能回窦府,也就不能去越府。
冷雨一直下,在快要赶到城门口的时候,在道路的前方,凄风冷雨之中,森森的站着犹如鬼魅的五个黑衣人。
窦雅采脚步一顿,停了下来,看来,今夜逃走不会这么顺利,凛凛的望着那几个人,艾叶低声望着窦雅采:“小,小姐,怎么办啊?”
窦雅采沉吟半晌,才低声对艾叶道:“一会儿我喊跑,你就带着沅儿玩命儿的跑,边跑边喊救命,千万不要回头,知道吗?”
人家一看就是武林高手,打又打不过,只好跑了……
“跑!”
艾叶正凝神戒备,待得窦雅采一声令下,她当真抱着夏侯沅转身玩命儿的跑起来:“救——唔!”
只可惜,艾叶第一个字还没喊出来,也还未跑出十余步,那五个黑衣人身形一动,不过几招之间,就擒住她们三个,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强行塞入药丸在口中,随即破布塞入嘴里,然后立刻被黑衣人罩入事先准备好的麻袋之中,窦雅采心中一凉,这药丸是软筋散!
心念电转间,窦雅采已将两根银针刺入自己虎口之中,软筋散药力侵蚀全身,但在虎口受阻,总算这双手还能动弹几分,她感觉自己已被黑衣人扛在肩上,应是笃定她们不能动弹,所以也未用绳索捆缚,银针扎入虎口,要想药力散去,血脉通行,还须得一阵子,她便皱眉将密闭的麻袋用银针轻轻挑开一个豁口,好歹能看见外面情形。
在这极静的夜里,忽而听见不远处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窦雅采心中一动,趁着黑衣人还未来得及躲避,手一松,遂将窦家独有的十二根银针散落在石板路上,若是有人经过,必然能够识得。
刚做完这些,五个黑衣人便扛着麻袋闪入城墙阴影之中,不辨身形,窦雅采正巧对着城门口,却见外头有雪纷扬落下,怪不得越发的冷了。
忽然,她瞪大了眼睛,就见那纷纷扬扬的雪中,一匹健壮的马儿飞驰而来,那马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袭黑袍凛凛生威的夏侯懿!
夏侯懿的面容被纯黑披风兜帽遮住了,但是她认得那双沉毅的冰眸,然而此刻,那双眼眸只是坚定的往前看,在落雪之中,夏侯懿骑着马儿踏着她散落在地上的银针穿过城门,飞驰而去了……
她此刻口不能言,手臂也抬不起来,根本无从呼救,两个人,硬是在咫尺之间,生生错过了……
待得夜色重新静下来,黑衣人将窦雅采带到了京城外的一处废窑之中,被随意丢在废窑的乱草之中,窦雅采沉眉,还须一会儿,银针就能使血脉通行,她就能动了,只是废窑唯一的出口被黑衣人守住,她该如何逃走呢?
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这废窑里头一股难闻的味道,黑衣人将她们丢进来,惊醒了无数多角足虫四处乱爬,看的窦雅采眯眼皱眉。
就算她惹夏侯懿不快,可夏侯懿也断不会用这种手段对沅儿下杀手,而与她宿有仇怨的只有吴氏和金氏,连她走了还纠缠不放,真是两个疯女人,窦雅采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我还以为会颇费一番周折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你抓住了!唷,怎么没瞧见你那相好呢?你们约好的漏夜/淫奔呢?”
窦雅采见吴氏带着三个嬷嬷走进来,完全是在意料之中的事,软筋散药力散去,她手脚都能动,只是艾叶动弹不得,夏侯沅还未醒,她一个人也逃不出去,暗自留心废窑里的情形,望着吴氏冷笑道:“王爷前脚刚走,侧妃娘娘后脚把我抓过来了,不是专程到这里来跟我说这些闲话的吧?”
“唷,你知道王爷走啦?还不是被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小践人给气走的!”
吴氏恨恨的走过来,她最恨窦雅采这美貌模样,毫不留情的一手抓了上来,狠狠的揪住皮肉乱扯,尖利的指甲刮擦柔嫩的脸颊,不一会儿就出血了,“王爷对你们母子根本不上心,要不然也不会星夜离去,还把找你们母子的事儿委托给我,如今啊,你们母子的性命就在我手里!”
“哼,他是前日刺杀皇上的刺客,这样薄情寡义的男人,你跟着他,一旦事发,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噗,”吴氏玩够了,往后退了几步,笑道,“你还真是误会了,今夜来王府的刺客才是刺杀皇上的,至于薄情么,情爱不过是镜中水月,地位才是最要紧的,而只有你和夏侯沅死了,我才能安心!”
窦雅采根本不在意吴氏口中说的什么,她靠着身后乱草堆,对着躺在边上的艾叶使了个眼色,让她护好夏侯沅,她的手就趁着吴氏不注意,将手上的两根银针取下,迅速扎入艾叶虎口之上!
“你想要我跟沅儿的命,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你已服了软筋散,还跟我撂什么狠话!”
吴氏冷笑,对着那三个嬷嬷呼喝道,“你们还站着做什么!还不把夏侯沅抢过来!给我绞死这个小践人!”
一膀大腰圆的嬷嬷上来狠狠掴了艾叶一巴掌掀翻艾叶,将夏侯沅抱在怀中,另两个嬷嬷拿着白绫上来制住窦雅采要绞死她,窦雅采狠狠咬牙,扑上去就要抢夏侯沅,奈何气力不及,竟难以抢回来!
她身上仅剩四根银针,狠狠咬牙,一不做二不休,银针在手,手腕一翻,分别将银针没入三个嬷嬷的巨阙穴之中,须臾之间,三个嬷嬷倒地身亡!
而吴氏离她稍远,竟没刺中巨阙穴,银针没入膻中穴,吴氏只觉内气漫散,心慌意乱,当即狠狠踢了窦雅采一脚,抱着夏侯沅连奔带爬出了废窑!
“大小姐,你没事吧?”外头有护卫的声音。
“践人!践人!”吴氏歇斯底里的叫,“给我封闭窑口,点火!给我烧死她!哈哈哈哈!践人,我要你儿子生不如死!我还要烧死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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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盐池
天然盐池 吴氏在外头歇斯底里的狂叫,那些黑衣人迅速将染了桐油的火把丢入废窑,火把一接触那些乱草,大火就砰的一声烧了起来,浓烟呛鼻,而窑口也早让黑衣人推了大石过来给封住了!
艾叶这会儿已经血气畅通,手脚能动了,抢着扑过上去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被浓烟和热浪给逼了回来,她一边用手驱赶着浓烟热浪,一边掩嘴不住咳嗽:“小姐!小姐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我们被困在这里了,出口被外面的人封住了啊!小王爷也被吴氏抓走了,怎么办啊小姐?”
艾叶心急如焚,眼泪都出来了,窦雅采仍是一脸镇定,转眸望着她:“艾叶,你别慌,我方才刺中了吴氏的膻中穴,膻中虽不似巨阙一样会置人于死地,却能让人心慌意乱,神志不清,即便她不死,现在也正难受着呢,那些黑衣人匆忙之间顾念她的性命,我瞧见那堵/门的大石就没有放好,只要想法子灭了大火,我们就能出去!”
窦雅采说完,便不再言语,因为废窑太热额上遍布汗珠,滴滴滚落下来她也不管,只是鼻翼微动,凝结心神似在闻什么气味,查找什么一样。
艾叶淌眼抹泪的急的跳脚,等不及了就直接往火里冲去,却被窦雅采一把扯了回来!
“你不要命了!往火里冲什么!要出去我自然有办法,你不要自寻死路啊!”
不等艾叶再说,窦雅采指着面前的那些废弃瓷器罐子道,“我方才进来,就闻到这里有一股很难闻的气味,是人迹罕至乱草腐烂的味道,但是时间一长,我又闻到了另一种味道,这些乱草被烧尽了之后,我越发觉得这味道奇特,如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瓷窑会废弃的原因了!”
艾叶不解何意,只愁道:“小姐啊!如今是要寻找出路,你还管什么瓷窑废弃的原因呢!再待下去,我们就都烧死了!”
“傻瓜!你急什么啊!”
窦雅采扯住艾叶,不许她乱跑,用脚跺了跺那些碎了的瓷器罐子道,“这瓷窑定是烧不出好的瓷器才废弃了的,我方才闻到的奇怪咸湿味道就是从这些废弃瓷器地下传出来的,我肯定这下头是一个天然盐池,所以才烧不出好瓷器,那些工匠大概以为是土壤不好就给废弃了,要不是今儿这场大火烧尽了这些乱草,我想我们也不能发现呢!你要知道啊,这天然的带着咸湿的粗盐,最能灭火呢!”
“真的吗?”
艾叶一脸惊喜,窦雅采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子,笑道,“管什么真的假的!我从医书上看到的,咱们快些挖吧,要不然啊,真被大火烧死了就不值了!”
艾叶答应一声,赶紧跟窦雅采一起挖,嫌用手挖太慢,两个人便挑了趁手的瓷片去刮土层,不多一会儿,表面土层刮去之后,果然挖出那天然盐池来,两个人又一起用那些破了的瓷器罐子舀了粗盐洒向那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