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只知道白吟岚在襄州突然无故失踪,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寻不到踪影。”
这件事,赵梓宸压根就没敢同白逸云提起,就怕他担心焦急,嚷着离开汴梁,亲自去寻白吟岚的下落。
“难道这就是你说的白吟岚同天机楼可能没有关系的证据?”皇上细细想了想赵梓宸的话,不敢苟同地摇了摇头:“倘若是白吟岚发现了什么,让天机楼将他藏起来,也未曾不可!”
然而,赵梓宸却极为肯定地摇头道:“不会!”
“为何?”见他如此坚定,皇上反倒有几分好奇起来。
“因为,天机楼的人也在四处寻他!”赵梓宸如实说道:“经探子暗查,天机楼的人除了知道白吟岚是白家的人,知道他的名声之外,其余一无所知。所以,我怀疑白吟岚可能同天机楼没有关系。”
听赵梓宸这么一说,皇上心中稍稍宽了几分,但毕竟事关重大,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
于是,皇上沉吟半响,徐徐抬眼望向赵梓宸,压了了嗓音说了一句:“传朕密令,若水公主回宫,朕要设宴,将白家夫妇请入宫中,共同喜庆!”
赵梓宸听闻要将白家夫妇请入宫中,当即心惊,皇上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是打算挟天子以令诸侯,先将白家夫妇找个借口囚入宫中,逼迫白吟岚主动现身。只要白吟岚没死,他迟早会听到消息。而皇上手中有白家夫妇作为人质,就算白吟岚同天机楼渊源颇深,他也不用畏惧。
“皇兄,这……”赵梓宸有些不放心,倘若这事让白逸云知道了,不知会生出什么变故来。
“就这样,你先下去吧,晚些,等将若水接回宫中,我就让人传你进宫。”皇上俨然不想再同赵梓宸争论这个问题,挥了挥手手,让赵梓宸先下去了。
赵梓宸此时心中沉甸甸的,退出了垂拱殿,反倒有些不敢步下台阶,生怕瞧见白逸云,不知该如何是好——此事,若是对他隐瞒,只怕会为今后埋下隐患,若是不瞒,那以两人此时的关系,只怕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赵梓宸第一次觉得对自己皇兄的命令感到如此地为难,却又无力抗拒。
“怎么了?有什么事?”当赵梓宸不知不觉地蹙着眉头步下阶梯时,白逸云便瞧见了他那难看的脸色,心中顿了顿,有些担忧上了心头,不及细想便问出了口。
几乎是直觉的选择,赵梓宸急忙将满腹心事收回了肚中,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笑脸,对白逸云道:“没事!我刚刚得知消息,我皇妹赵若水回来了!”
白逸云闻言愣了愣,随即有些狐疑地望着赵梓宸:“公主回来是好事儿!为何瞧了一副心虚的模样,愁眉苦脸的,好似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般!”
赵梓宸听闻此言,脸上的笑意僵了僵,随即,又佯装若无其事地往回走去,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倘若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会怎样?”
白逸云脚步一顿,随即冷哼一声,不疾不徐道:“倘若如此,我今生当真与你势不两立!”
白逸云这话听着好似无心,但赵梓宸的心却惊出一片凉寒来。他知道,白逸云这话不是随口说说而已,倘若真的让他知道了些什么,以他那嫉恶如仇的性子,只怕真会离开自己。
赵梓宸闻言,干笑两声,连连说道:“逸云,俗话说,爱之深,恨之切,莫不是你对本王上了心吧?”
白逸云原本心中对赵梓宸存了些疑惑,突然听闻他这么一说,面上情不自禁地染上几分臊红,急忙撇开了脸,急切地说道:“赵梓宸,你还真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此时,赵梓宸瞧着四下无人,故意放缓了脚步,走到白逸云身边,抬眼瞧着他那面色中暗暗染上的几分红意,心下一片欢喜地调笑道:“瞧,都脸红了,还不肯承认?”
说罢,赵梓宸迅速地将手伸到了白逸云的脸上,白逸云想到这里可是皇宫,由不得他如此放肆,急忙躲了开来。谁想,他脸才刚刚躲过赵梓宸的魔爪,腰际便感到一股劲道。还未及细想,白逸云便被赵梓宸抱了个满怀。
当即,白逸云大惊失色,连忙挣扎着:“赵梓宸!你放开!这里是皇宫!你想要干嘛?”
赵梓宸本想吓吓白逸云,没想到在瞧见白逸云惨白的面色后,心中有些不舍。可美人在怀,又四下无人,男人喜欢刺激的劣根性又情不自禁地跑了出来,迅速让赵梓宸将不舍压倒了心底。
白逸云见赵梓宸没有放手的意思,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无人经过,便急忙伸手朝赵梓宸身上的穴道点去。
然而,他的手再快,也快不过早就动了心思的赵梓宸!
当他身子软软地瘫倒在赵梓宸的怀中时,白逸云心下真的生出了几分恐惧来。
瞧见白逸云眼中的焦虑和惊惶,赵梓宸终是叹了一口气,舍不得啊!
最终,他只在白逸云唇畔偷了一吻,便将他放开来。
本王很想你
赵梓宸这一吻可算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整整一日,白逸云都再未搭理过他半句话。
心底郁闷的赵梓宸,只能一边痛悔着自己的行径,一边想着法子去哄白逸云开心。
“逸云,你这是我今日特地吩咐厨子给你准备的东坡肉!”午膳时,赵梓宸张罗了一桌子丰盛的佳肴,却也没有赢得佳人一个笑脸,此时,他更是陪着笑,小心翼翼地给白逸云碗里布菜:“这可是我专门从临安请来的厨子,想着你离开临安一段时日了,让你尝尝家乡菜,以解思乡之苦!”
而白逸云则淡淡地瞥了一眼碗中的东坡肉,不冷不热地轻哼一声,带着几分讽刺说道:“真是有劳王爷费心了!既然王爷知道我思乡,何不让我回去?”
白逸云一句话将住了赵梓宸,他笑意停在了嘴角,半响没有开口,想他堂堂大宋王爷,什么时候竟沦落到看一个小侍卫的脸色来行事了?还真是心有不甘啊!
不过不甘归不甘,赵梓宸始终还是舍不得对白逸云说上两句重话的。要知道这厮不比其他人,其他人全都围着他赵梓宸转,瞧着他的脸色,而白逸云则巴不得将他赶得远远的!
白逸云良久不闻赵梓宸开口,心中微微有些慌乱起来,不知道是否是自己过分了些,真惹他生了气!
此时,就连白逸云自己都未曾细想,自己这般心思并非出于害怕他赵梓宸的身份,而仅仅只是单纯的担心他生气了!
但顾忌男人的尊严,白逸云虽然担心,但却还是没有主动开口。
顷刻间,屋中一片静谧,两人各怀心事。
一种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徐徐荡漾开来,就连一旁伺候的小柱子,心中都没了底,越来越紧张,悄然退了半步。
终于,沉寂的空气中出现了一丝涟漪。
只听一声细碎的摩擦声响起,便见白逸云安安静静地拿起桌上的筷子,将碗里的东坡肉送入了口中。
这声音如同撕裂静寂的利刃,令屋中那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小柱子稍稍松了一口气,眼角偷偷地瞥向赵梓宸。
而赵梓宸眼角瞥见白逸云的动作,稍稍愣了一瞬之后,顿时心花怒放,但他却深沉地压抑着,面上始终不曾透出半点喜色——要知道,他之所以没开口只是觉得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讨得白逸云欢心,没想到,沉默的效果竟然这么好,让白逸云先服了软!
打铁要趁热,此时,一肚子算计的赵梓宸自然清楚的知道该怎么做。
于是,他也沉默着拾起桌上的筷子,默默地用膳。
白逸云吃着吃着,碗里突然飞入一块排骨,他愣了愣,眼角悄然瞥向赵梓宸,只见他若无其事地吃着自己的饭,压根就没往他这瞧上一眼,于是,也低下头吃了起来。
一会功夫,白逸云的碗中堆满了各色的菜肴,全都是横空飞来的。他瞧了一眼若无其事地赵梓宸,又低头瞧了一眼碗中的菜,心下那淡淡的慌乱不仅莫名的被平息了,还染上了几分欢喜。
赵梓宸一直偷偷地观察着白逸云的神情,当瞧见他唇角情不自禁绽放出的一抹淡淡的笑意时,赵梓宸心都软了!
“逸云,若水回来了,今晚皇兄要家宴,所以我今晚要进宫用膳。”眼见两人只见的气氛变得缓和且温暖,赵梓宸不疾不徐地开口,好似之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赵若水回宫白逸云时知道的,既然回宫,他们兄妹之间必然是要接风洗尘,白逸云自然也是明白,只是不清楚为何赵梓宸特意跟他提起这么一件事。
于是,白逸云带着几分疑惑,望向赵梓宸。
赵梓宸眼神顿时有些闪烁,随即定下心来,徐徐开口:“同若水分开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那丫头,今夜怕是那丫头要被皇兄数落一顿。再加上,兄妹久违,自然要喝些酒,倘若太晚了,我就住在宫里。你若跟我进宫,怕也是不方便的。不若你今晚就留在府里,如何?”
赵梓宸的声音低沉轻柔,带着几分磁性,听着像是在征询白逸云的意思,但其实已经将结果的给定了下来——公主被训斥,下人自然不方便在场,皇宫内院除了皇家人之外,不能留宿男人。就这么两条缘由,就足以让任何人拒绝不了了。
索性,白逸云不是计较的人,想着那些破事也是他们皇家的,与他没关系,不去反倒轻松些,也就没什么意见的点了点头。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次的点头,究竟错过了什么!
赵梓宸间白逸云点了头,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要知道,他早就再想如何能支开白逸云!毕竟今晚是家宴,他怕皇兄免不了提起白吟岚的事情,说起白家的问题,以白逸云的功夫,就算是站在十步之遥的距离,也是能听清楚。既然选择了隐瞒,那在赵梓宸还没想好之前,此事定然不能声张。
“逸云,本王这一去就要半日呢!”赵梓宸是明显好了伤疤忘了疼得主,前一刻还在想着怎么让白逸云开怀,后一刻在解决了一桩心事之后,又调*戏上了白逸云。
只见他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视线落在白逸云的身上,带着几分轻*佻。一旁的小柱子瞧着自家王爷的这幅模样,忍不住心底叹了一口气,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他以前从来就觉得王爷霸气?
“半日如何?”白逸云见他这幅模样,冷哼了一声,身子稍稍往一旁移动了几分,毕竟有了前车之鉴,白逸云在面对这厮时,心底多了几分戒备。
“逸云,本王与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整整半日,相当于一个半月啊!这人还未走呢!本王就想你想得浑身发疼了!”言罢,赵梓宸视线若有所思地朝自己身下看了一眼。
而白逸云则习惯性地顺着赵梓宸的视线望了过去,只见他的小兄弟此时一柱擎天的模样,顿时引得白逸云咬牙切齿。
黑了半边脸的白逸云狠狠地瞪了赵梓宸一眼,二话不说,起身回房,顺手将屋门给锁了起来。
可是即便如此,这门板也抵挡不住赵梓宸那嚣张的笑声。白逸云闻声,面色骤然变得通红起来。
赵若水来了
皇宫是一个复杂的地方,这里有着人们向往的纸醉金迷,有着女人向往的富贵荣华,有着男人向往的权利。
俗话说,物极必反,在最华丽的长袍之下掩盖的是肮脏的罪恶。
如同皇宫这个地方,纸醉金迷的背后隐藏着虚伪,荣华富贵的身后遮掩的是争斗,权利的背后暗藏着杀机。
在皇宫中,爱情是拿来背叛的,亲情是拿来利用的,友情是从来不曾听说过的。
能安然存活在后宫中的人,必然是无权无势,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