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陪陪淑妃,若没什么要紧的事,还望陛下不要去暖玉阁走动。”
呵!这语气,蓝月似乎把暖玉阁当成了自己的家了,真的好实在啊!
蓝月看不清司徒绝的表情,于是挑眉问道:“怎么,陛下连这点特权都不给吗?”
蓝月在合同期限内干得可是不拿工钱的活啊,没什么利息反而当人家的垫背,再怎么着,世上也没有这么无私奉献的人吧?
司徒绝勾了勾唇角低声道:“没什么要紧的事,朕自然不会去打扰你的,蓝修容。”
蓝月总觉得司徒绝话里有话,不过对方这么说,也已经给了她足够的面子,所以她也没必要去追究太多,她正欲告辞,突然想起刚才一事,于是顿住脚步道:“陛下,臣妾还有一事相求。”
司徒绝抖了抖眉毛,这丫头应变能力倒是不错,瞧瞧这称呼,改得多么顺口啊,于是他端起架子,缓缓道:“什么事?”
“卫天最近饲养的那只鸟,臣妾见了很喜欢。”话点到了这里,恐怕笨蛋都能听得出其中的意思。
司徒绝点头道:“既然如此,朕让他给你送过去。”
“谢陛下。”蓝月福了福身子算是告别,她出来的时候心情莫名的不错,难不成是因为司徒绝把自己留下了?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便被蓝月自己否定了。
画梅看着一会儿满心欢喜一会儿皱紧眉头的主子,暗自纳闷起来,不过她终归是一个下人,主子的话,她也不便多问,于是一路默默地跟着蓝月回去了。
第十章 争宠
日子过得极快,转眼间便进入了十月,即便仆人每天都在打扫,但院子里还会落上一层厚厚的叶子。
司徒绝不来打扰,蓝月倒也乐得自在,关于淑妃圣宠一事,她虽然在意,但也不至于影响她平日的生活。
这个时候,鲜花大都谢了,除了温室里的娇嫩花朵,能够傲然迎接萧瑟秋风的,恐怕只剩下了菊花。
听闻东府堂刚刚进贡了不少菊花,其中还有罕见的绿菊,蓝月还未见过绿色的菊花,正好今日闲的发闷,收拾一番之后,她便朝着御花园去了。
刚出了暖玉阁不远,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这边过来了,蓝月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司徒绝身边的卫天。
他来这里做什么?蓝月心下好奇,她本想折回去走另一条小路,怎奈卫天远远地便瞧见了她,眨眼间便来到了蓝月身边。
“属下参见小主。”
卫天今日的态度与之前相比好了很多,不知是不是因为司徒绝的缘故,想到司徒绝,蓝月的心情就莫名烦躁起来,不过她迅速将那抹烦躁压了下去,缓缓道:“恩,免了。”
卫天抽了抽嘴角,然后毕恭毕敬地将一只鸟笼双手呈上,里面的白鸟看到蓝月之后,兴奋地咕咕乱叫,“这是属下的一片心意,还望小主不要嫌弃。”
蓝月一脸狐疑地打量着卫天,这个坏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听话?不过既然对方表现良好,她也没必要小家子气,于是她接过鸟笼,淡淡地颔了颔首,算是应下了。
卫天望了鸟笼一眼,眸中似有留恋,不过他并未多做停留,告别之后便退下了。
如今物归原主,蓝月很开心,她逗着乐崽玩了一会儿,然后便带着画梅去了御花园,留下梅杏照看着乐崽。
御花园与乾坤宫仅仅一墙之隔,蓝月还未走进去,便听到一阵欢声笑语从里面传了出来,她顿了顿脚步,正欲转身,怎料身后响起了禄海的声音。
“奴才参见小主。”禄海恭敬地福了福身子,一脸诚恳。
听到外面的动静,花园里的笑声止住了,紧接着里面的人咦了一声,便没了动静,蓝月抖了抖眉毛,这个禄海怎的这么眼尖?平日也没见他这么殷勤呢。
既然禄海在这里的话,想必少不了司徒绝,蓝月真想会个隐身术什么的,这样就可以瞬间消失了,正想着下一步该如何的时候,司徒绝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蓝修容,好巧啊。”司徒绝说得很随意,他的态度给蓝月的感觉就好像不算陌生的熟人在大街上遇到之后客气地打招呼那般自然。
蓝月知道自己再开溜的话,就有点不仁义了,于是她僵硬地转过身子,望着司徒绝笑道:“打扰了陛下的雅兴,臣妾实在过意不去。”
司徒绝勾了勾唇角道:“蓝修容太客气了,既然来都来了,那就一同赏赏菊花吧,如果有喜欢的,朕就送给你好了。”
蓝月颔首,她暗暗握了握拳头,瞧瞧司徒绝这话说的,好像施舍似的,这样的对话让她特别不舒服,好了,权当对方是空气罢了。
脚下似是生了根,蓝月好容易才挪动了步子,不过她的表情很镇静,除了司徒绝,恐怕没有人能够察觉。
等靠近了,蓝月才看清司徒绝怀中女子的模样,只见那女子生的唇红齿白,明眸皓月,一身着黄色大襟半臂,外着白色披帛,下身为八幅销金刺绣拖地裙,一种高贵而又不失清新的气质脱尘而出,只需一瞥便让人移不开眼,不过蓝月却是微微怔了一会儿,继而将目光落向司徒绝。
虽说蓝月不知道司徒绝的模样,但是这么瞧过去,倒真是一对金童玉女,般配得很,再加上园中各色菊花的点衬,那就更是巧妙了。
蓝月先是向司徒绝行了一礼,紧接着向淑妃行了一礼,她感觉自己很窝囊,但是因外力所迫,她不得不这么做,这是一件很窝囊的事情,不过蓝月终究是忍了。
陆玉淡淡地瞟了蓝月一眼,一抹若有若无的不屑从那双风情万种的眸中露出来,就是这种土包子也敢在她面前张扬?呵!真是可笑。
思及此,陆玉忍不住轻笑了出来,蓝月本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不过听到陆玉的轻笑,她便抬头看了,不想与陆玉对了个正着,但她也毫不畏惧,而是盯着对方,似乎谁先眨眼谁就失败了似的。
陆玉先是移开了眼,她捻了一朵红色的菊花放在唇边,淡淡道:“起身吧,瞪着眼睛不累吗?”
蓝月握了握拳头,但笑不语,一边的画梅不服气地瞟了陆玉一眼,不过碍于陆玉身份高贵,所以她很快便垂下了头。
司徒绝听陆玉这么说,心里多少有些不爽,只是他并未说出来,而是宠溺地点了点陆玉的鼻尖道:“爱妃今天玩得可还开心?”
陆玉马上环住司徒绝的胳膊,不依不饶道:“开心,当然开心了!刚才陛下讲得那个故事好有趣,你再讲一个好不好?”
司徒绝笑着将陆玉抱得更紧了,他后来说了什么,蓝月没有心思去听,她觉得自己就是闲着没事找抽,呆在暖玉阁多好?非得出来凑凑热闹,这下可好,不但助长了淑妃的气焰,还让自己憋了一肚子火,顺便也让蓝月真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天造的一堆地设的一双了。
蓝月试图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向别处,不过耳边却嗡嗡作响,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烦躁过,只不过她好像没那个权力管太多,毕竟司徒绝从未说过喜欢自己的话,也未向自己表明心意,她又何必自讨苦吃?
失神之间,胳膊被人捅了一下,蓝月疑惑地望了画梅一眼,只见画梅不住地对着她使眼色,这下才觉察到气氛的不对劲。
“蓝修容,朕问你话呢,你没听到吗?”司徒绝非常不满地问道。
蓝月握了握拳头,敢情司徒绝让她留下来,就是为了玩她吧?她真想把这身行头脱了,然后大吼一声,老娘不干了!之后拍拍屁股走人。只是这种事情只能想想过瘾罢了,就像蓝月多次琢磨着把司徒绝揍成个猪头一样,从来没有付诸实过践。
“陛下,臣妾今日身体不舒服,所以。。。。。。”蓝月揉了揉额头,脸色确实不怎么好。
司徒绝把疑惑地目光转向画梅,画梅赶忙应道:“小主前些日子着了凉,身子一直不舒服,所以今日才想出来透透气。”
蓝月不得不感叹画梅处事不惊的应变力,出来透气倒是真的,只是没想到会遇上司徒绝。
“是吗?”司徒绝看也不看蓝月,淡淡道。
蓝月还未答话,一边的陆玉就温柔道:“既然妹妹着了凉,就应该让御医看看,万一错过了最佳诊治时间,那该如何是好?”
蓝月赶忙小心应道:“托娘娘的福,臣妾身子好多了。”
陆玉哼了一声便也不说话了,一边的司徒绝将胳膊搭在长椅上,惬意道:“蓝修容,这园子里的菊花可有你看中的?”
蓝月本不想说话,不过既然演戏的话,她也应该尽职尽责,想到这里,她便抬首看了看四周的菊花,每一朵菊花都开得妖艳好看,若是挑出一种来的话,那就纯属个人喜好问题了。
蓝月不得不赞叹东府堂的菊花当真是天下一绝,感叹之余,她不忘上前打量着这些菊花,每一朵都那么好看,尤其是那绿菊,更是让人赞不绝口。
虽然蓝月很想把这里的菊花都带走,但是她不能那么贪心,也没有那个资本,于是她挑了一株相对不起眼的万寿菊。
“陛下,就它了。”蓝月毫不客气地将花盆抱在怀里,陆玉见此,忍不住冷嗤。
“陛下,蓝修容怀中的菊花可是臣妾先看好的,你可不能偏心啊。”陆玉和蓝月差不多大,不过看起来比蓝月成熟多了。
蓝月不知在期盼什么,她紧张地望了司徒绝一眼,然后垂下头盯着怀中的菊花,她在期盼什么呢?蓝月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就这架势来看,孰轻孰重还分不出来吗?
司徒绝皱了皱眉,他盯着蓝月看了一会儿,正欲开口,不料却被蓝月打断了。
“既然是淑妃先看好的,那臣妾就得罪了。”说罢,蓝月便将那盆不起眼的万寿菊放回原位,她松了一口气,既庆幸又失落,在感情上,她好像有那么一点自卑。
放下菊花后,蓝月便对着司徒绝和淑妃行了一礼,“臣妾不舒服,先退下了。”
不等司徒绝答应,蓝月便信步出了御花园,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不停地告诫自己,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司徒绝望着蓝月消失的方向,心莫名的揪痛,不过他很快便恢复了常色。
陆玉脸上的不屑更明显了,传说中那么厉害的女子,也不过如此嘛,最后还不是被她气得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出了御花园,蓝月的表情变得有些沉重,倒不是因为司徒绝另有新欢,只是她看着那陆玉有些眼熟,不过微微忖了一会儿,她便记起来了。
第十一章 出击
花船大会那天晚上,蓝月捉了一个男子的奸,当时男子身边的女子与陆玉有几分相像,虽然蓝月不确定那个女子是否就是陆玉,不过她心里差不多将陆玉的罪行落了个实。当然,这件事情与蓝月没多大干系,所以蓝月才懒得多管闲事。
御花园那一出戏足以看出蓝月的地位,过去再怎么辉煌或者落魄都已经成为过去,人们看重的是现在,所以蓝月再度进入了无人问津的状态,虽然暖玉阁的下人多替蓝月打抱不平,不过蓝月却选择一笑而过,她甚至生出一丝侥幸,蓝月终究会离开这里,所以在这里没有过多的牵涉,便少了一份感情,等到离开的时候也不至于生出太多感伤。
没有人来找蓝月的麻烦,所以她的日子过得十分悠闲自在。
皇宫的藏书阁里面有很多书,各种传记和山志都有,书目也比较齐全,它对皇眷是免费开放的,蓝月利用这一优势,经常在里面一呆就是一天。
负责管理藏书阁的守藏史是一名六十岁左右的老者,大家不知道他的姓名,所以习惯称他为白老,大抵是因为白老平日不大与人打交道,所以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