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他法了。
抬起头唐卿琉那双深邃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唐若鸢期盼的眼,“除了这琉叔也是没有其它办法了,为了唐门的未来也只能让长姐选其中之一了。这事成或不成也只有看天意了,琉叔我身为唐门毒脔也只有拼死不负义母临终之托了。”
“那好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这样试一试了,”深洗一口气唐若鸢在结界里面站起来。运着功继续的不停加厚结界。一边加还不忘一边嘱咐唐卿琉,“琉叔鸢儿回尽力把结界加固到极限,你记住待会儿若是毒火退了就赶紧解除结界回唐门去。唐门那么多人的性命可就是寄托在琉叔的身上了,琉叔一定要好好保住自己的性命。”
唐若鸢的话让唐卿琉一下子急了,忙忍住痛跟着她站起来。“鸢儿你说什么?你要琉叔下山自己去与雒鸩兽斗?这怎么可以?鸢儿你这一去摆明了就是送死,琉叔怎么可以顾着自己的安危反而让鸢儿一个人去做这般危险之事呢?”
唐若鸢就知道唐卿琉会是这么个反应,头也不回也不看他那么生气的样子,“那琉叔就觉得鸢儿能看着琉叔去送死吗?况且琉叔为了保护鸢儿现在已经是身受重伤了,依琉叔现在的状况恐怕要接近雒鸩兽都是难的了,那还怎么去用血引开它的注意?琉叔觉得是唐门的上百人性命重要。还是让鸢儿等在这儿。让我们唐门众人在这场灾难中统统丧命重要?琉叔觉得让唐门在这个世上灭绝。琉叔往后到了地府就有颜面面对门主奶奶了?”
唐若鸢一番话说得唐卿琉哑口无言,他也知道她说的都是实情都是道理,可是心里就是那么不愿意让她就这么去冒险。鸢儿她可是长姐与潘貊的女儿,虽然在所有人面前长姐对鸢儿是苛刻到近乎残忍的。但是他相信在长姐的心里是甚爱她的,不然长姐也不会为了磨练这丫头费尽心思。他不愿意让她死,也不要让长姐伤心。
“鸢儿与长姐一般,都是出了名的伶牙俐齿,琉叔自然是说不过你。但是去吸引雒鸩兽这件事非是琉叔去了不可,琉叔在雒鸩洞这些年对雒鸩兽的脾气也算是了解些,总比你一个毛躁躁的丫头去胜算大。况且了保护唐门是琉叔的责任,身为毒脔为了唐门死是无与伦比的荣耀。”
“保护唐门是琉叔的责任就不是鸢儿的责任了吗?琉叔忘记了鸢儿也是毒脔了?况且琉叔不是答应过鸢儿等母亲退了门主之位要好好陪伴她的吗?鸢儿可不许你赖皮的说话不算话。”
见她这样坚持唐卿琉急得无可奈何,冲着他低吼。“可是鸢儿腹中还有孩子呢。鸢儿难道连自己的孩子也是不要了吗?鸢儿千辛万苦的不就是想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吗?现在这样放弃难道鸢儿不觉得可惜?”
听着唐卿琉提到孩子唐若鸢的心里一阵刺痛,眼泪一下子都涌进了眼眶里。但她还是强忍着狠心道,“这孩子或许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也怪我当初不应该和唐芷儿赌气怀上了这孩子,现在遇见这一劫或许就是我唐若鸢的宿命吧。这孩子命苦遇见了我这个娘亲。与其让他“她”出生来受尽苦难倒不如让她随着鸢儿去了。”
收回手唐若鸢对着唐卿琉笑,在他最不察的时候后退一步快速的隐出了结界,只留下一句,“琉叔保重了,来生再见!”
“鸢儿不可以!”见状唐卿琉忙去要离开的唐若鸢,可惜慢一步抓到的只是趁着唐若鸢离开时的缝隙飘进来的火星。
“鸢儿!你怎么这么傻?怎么会这么傻?”扶着唐若鸢加固后的结界唐卿琉狼狈的坐下来,比起身上那毒火留下的疼痛,他心中更是有无法言喻的难过。鸢儿要是回不来长姐会怪他的吧!就算是长姐不怪他他自己这关又要怎么过?唐卿琉啊唐卿琉,关键之时你怎么就如此的无用?
唐若鸢从结界球中出来后的遭遇与想象中的简直是天壤之别,原以为她定会像琉叔一样被灼伤,或者是受不了立马从新设上个结界来保护自己。可现在的她待在红彤彤的火焰海里竟是一点被灼烧难受的感觉都没有。突然好似感觉胸口有异样,她低头看自己的胸口,奇异的是竟有一团光在胸口是若隐若现。
这时她才想起在蜀山山崖下遇到的那只白兽说过留在她体内法力可以在任何情况下都保住她的性命,当时她还以为那白兽是在开玩笑,但此刻这情况她才相信那白兽说的话是真的。不过她奇怪着那白兽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它的法力竟是连雒鸩兽的毒火都为之失效的,难道它也是何种仙兽?
毕竟是现在顾不上想那白兽是什么身份,调整好这突然发现这个事情讶异的情绪,唐若鸢继续往前面那未知的地方走。现在她已经是没有任何退路了,也没有时间再犹豫了,不管是为了琉叔还是为了唐门她都只有撑下去。
在被毒火映得通红的洞穴里唐若鸢义无反顾的往雒鸩兽的所在处走,就算有畏惧有害怕还是被好强的她给压在了心底。
“嗷……”雒鸩兽狂怒的吼叫声震得整个洞穴都在颤抖,身处洞穴内的唐若鸢虽靠着白兽留下的法力避开了那一圈又一圈袭击而来的声波。但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还是让她有些受不了,也怕自己会坚持不到找到雒鸩兽的时候,顾她也顾不得其他赶紧的加快脚步往洞穴的深处走去。
深深的洞穴唐若鸢跑了好久,她愈是着急就愈是到不了那散发着火光的尽头。直到她终于累的走不动,气喘吁吁的跪倒在坚硬的岩石地面汗如雨下,那吼叫声突的又在她的身边突然响起。
惊异中的唐若鸢顾不得擦去脸颊和额头上的汗珠,抬起头直视着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巨大鸟兽,那从雒鸩兽身上发出的刺目的火光刺得她眼睛几乎都睁不开。
传说中的雒鸩兽有着巨大的身体,每一根若足一人大小的羽毛上都散发着金色的光。硕大的头上有一双大大的眼露着凶极的眼神,若一般鸟类长得尖尖的嘴里还不停的吐着熊熊大火。
狂躁中的雒鸩兽一边大吼一边奋力的挣扎着,唐若鸢后退上好几步,与它隔开上好些距离才看清楚它的模样。还有的就是那衔接在左右岩石石壁之中,贯穿在它两翼之中的一根巨大的链子。唐若鸢想或许这就是镇锁住雒鸩兽千年的炎火锁了,看这锁那么牢牢的将雒鸩兽栓在原地得动弹不得,这必然就是神界之物了。
而这时这被天帝用来禁锢了雒鸩兽千年的炎火锁好似已经经不起雒鸩兽这么无尽的折腾了,雒鸩兽每次奋力腾起炎火锁焊进石壁的地方就会松动一点,炎火锁的链子也就跟着松一些。唐若鸢担心继续这样下去恐用不了多久雒鸩兽就是能挣脱这大链逃离了,到时候唐门就是要遭受灭顶之灾了。而最可怕的不仅于此,若是雒鸩兽一现世再祸及唐家堡以及化夜的百姓怎么办?
140 斗神兽(二)
唐若鸢愈想愈是觉得可怕,再抬起头看那狂躁不安的大兽时就多了些勇气。勉强着自己站起来,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直直的盯着正在狂怒之中的雒鸩兽看。
像是感觉到了眼前突然多了个不速之客,雒鸩兽突就安静下来,低下头看着在它眼中小得似只蚂蚁的唐若鸢。
“嗷……”本来唐若鸢还为雒鸩兽这突然安静下来而开心呢,雒鸩兽却是突然又是一阵狂吼。紧接着巨大的翅膀用力的朝唐若鸢挥来,巨大的风力就把唐若鸢吹得睁不开眼。眼看着雒鸩兽这致命的一击就是要落在唐若鸢的身上,唐若鸢身上的蓝光又现,护着她腾空飞起轻而易举的避开这一劫。
许是看出来唐若鸢身上附带的法力所出,雒鸩兽又再次安静下来,一双大眼看着躲过了攻击又重新落回地面的唐若鸢。
惊魂未定的唐若鸢看着雒鸩兽在看她也顾不得害怕了,跌跌撞撞的站直了身体。运气至手掌,一咬牙白皙的手掌里既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鲜红的血顿时就涌出来,滴落在空气中无处不蔓延的火里烧得噼里啪啦的响。她还记得临来的时候琉叔说过用献血引雒鸩上当就可以换它片刻的安宁,那么现在就是她接近雒鸩兽最好的机会了。
数月的修炼唐若鸢的毒功早就是不能同日而语了,以前要取高处的一个物件费尽力气也未必能取得的她,轻轻松松的就离地飞起到与雒鸩兽平视的半空,对着雒鸩兽竖起划出口子的手掌。鲜红的血仍旧滴落在不停燃烧着的毒火里,一滴滴被烧干的血液在毒火里蔓延出极重浓烈的血腥味。
如他们所料的那般雒鸩兽真的是被这血腥味吸引了,尖锐的嘴里也不再向外喷吐毒火,看着飞在它眼前一脸无所畏惧的唐若鸢楞上了那么片刻,紧接着张开大大的嘴发出强劲的吸力。
飞在半空中的唐若鸢哪里经得住雒鸩兽张开嘴这么大的吸力,拼命的抓住洞穴上方倒吊下来的藤蔓。可是毕竟是不在地面也没有支撑点,再努力也是摇摇晃晃的悬挂在空中。而且划有口子的手掌因为过分用力而疼痛难忍,鲜血也止不住的沿着紧紧抓住藤蔓的手臂流下来。
空气中愈来愈浓重的血腥味让雒鸩兽更加的急不可耐。张着嘴拼命的想要把唐若鸢吸到它嘴里,同时还发出让人一听就头昏脑涨的低吼。
唐若鸢知道许久都没有出过这洞穴的雒鸩兽是上当了,只要自己现在多坚持一刻就能为唐门以及唐家堡的人争取多一点逃命的时间。而且自己身上也有那白兽的保护,应该不会那么容易的就死在雒鸩兽口中吧!
“嗷……”闻到了鲜血的味道又不能吃到嘴里,雒鸩兽显得愈发的焦躁难熬,大吼着撞向身边的岩石石壁。石壁上的岩石因为雒鸩兽这一撞而纷纷落下大小不等的石块,其中一块掉落下来的岩石正好砸在唐若鸢抓藤蔓的手臂上。因手臂突然传来的剧烈疼痛唐若鸢抓住藤蔓的其中一只手猛的一松,变成单靠着一只手紧紧抓住藤蔓不肯松手。
雒鸩兽好似是看出来靠着一只手平衡支撑身体的唐若鸢有多艰难,不再低吼着撞击身边的石壁,而是继续张开长着尖尖硬壳的嘴想要把唐若鸢吸过去。
明白性子焦急的雒鸩兽是耐心用尽了。唐若鸢也只好想着办法的给雒鸩一些甜头。她知道雒鸩兽的能耐肯定不止如此。若是把它惹急了吃苦的肯定是自己。故只好抬起还在流着鲜血的手。对着不停挂着吸力的风,把因着巨大的吸力而变成一条的鲜血线顺着让雒鸩兽吸到口中去。
这样一来雒鸩兽果然是安静了许多,只顾着吸着不停飘洒进口中的鲜血也不在想着办法的想让唐若鸢从半空中掉下来。这样子对唐若鸢来说虽然轻松不少,但过于大量的失血却让她止不住的有些昏昏沉沉。还有就是肚子里那孩子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用力的在肚子里踹着。
孩子这狠狠的一脚却让唐若鸢突然然起了生的希望,她想起了宛之骞,想起了他在后院竹林的承诺,想起了刚知道自己身怀有孕时的欣喜激动。她不是也在暗地里发过誓要好好守护这个孩子的吗?她不是对这孩子说过好好好的生下他(她),不再让她的悲剧继续上演吗?现在她怎么就忘记了呢?
“不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还有我的孩子。我不能让这孩子还没有来得及出生就这样陪着我一起去死,我不能做像母亲一样让孩子痛苦的娘亲。”突然间唐若鸢好似生出了强大的求生意志,努力的收回还在不停流着鲜血的手。抓着藤蔓的手也是猛的一松。这个人虚软无力的掉落回地面,痛昏昏的痛得严重。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