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与你为敌,我都希望你可以活着不要轻易弃了自己的性命。”
看着他那么轻轻巧巧的说着这样绝情的话,唐若鸢甚至是开始怀疑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那个曾经坦言也钟情于自己的宛之骞。“原来你真是为了这个,真是为了我姓唐才会顺了唐雪凝威胁你的意思。你宛道长素来就是极有性子的,你不愿意退了与唐芷儿的婚事不是你不敢。而是你觉得因着我唐若鸢这样做不值得。”
“鸢儿我……”唐若鸢偏激的把宛之骞的话调换了个意思,他想要解释却又说不出口。叹一口气,道,“罢了,你愿意如此想了那便随了你吧。若这样你能好受些的话。”
“哈哈哈,”唐若鸢大笑,一颗心像是被利剑刺穿个洞,呼呼的透着寒风。“宛之骞我唐若鸢当真是信错了你,既是这样你今日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我唐若鸢还有什么是可以干扰到你宛道长,宛大仙人的吗?”
“鸢儿,你知道我只是不愿意你因我而伤害到自己。我与榕房司,红尘姑娘,我们都不希望你因我而伤了自己,我们都希望看着你好好的活着,你为何就是不能明了我们的心思呢?”
看着他那双神情复杂的眼,唐若鸢冷笑,“既然你与我唐若鸢都是毫无瓜葛的了,那我活着也好,死了也罢,与你又要什么干系?天下之事还不够宛道长忙,非要来管了我的闲事?”
唐若鸢那么冷冰冰的样子终还是让宛之骞动了气,心性傲气的他何时受过这般的气,一片好心完全的被当做了驴肝肺。“我倒是不想管你的闲事儿,可是你若为了我而寻死觅活你让我怎么去无动于衷?我宛之骞本就不是薄情寡义的男子,我不想天下之人误解我!”
宛之骞的话听在耳里唐若鸢便没有了话,本来凶涌而来的眼泪一下子竟是止住了,一双哭得通红的美目直直的望着有些许不耐烦的宛之骞,所有的话一时之间都是堵在了喉间。原来他为的是这个,与唐门妖女私定终身还成了亲,这本就是让宛道长的盛名扫地的了。他不愿,也背负不去负心汉的骂名了。
“我明白了,明白了,”不断的点着头,唐若鸢哭笑都不由自己的难过模样在黑暗里都掩饰不了。用尽全力的依着门框站起来,她只感觉到整个身子透彻身心的凉意。
这样的唐若鸢真的让宛之骞慌了,急急忙忙的要去扶她。“鸢儿不是的,我不是方才那个意思,我只是说我……”
宛之骞还没有说完就被唐若鸢打断,“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扶着门框的手颤抖着去按门上开门的木柄。隐忍着心中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努力的用着尽量平淡的语气。“宛之骞你我今后再无任何瓜葛,我唐若鸢断然不会记得曾经爱过你这样一个狠心道士。”
“鸢儿……”最后的机会宛之骞本还想着辩解些什么,可那装着机关的门哗吱呀的一下就打开。与门外候着的炎红尘与唐雪榕一照面,他有再多的话就是再也说不出口。
“小姐,小姐你终于出来了,你可把红尘急坏了!”本来一直都靠着坚韧冰冷的性子强撑着没有慌神的炎红尘,一见了唐若鸢自己出来就松了那口紧憋着的气,眼泪也跟着一下子落下来。
唐若鸢狼狈憔悴的样子她见了怎么会不心疼?她可是与小姐同甘共苦这么些年的姐妹,于她而言唐若鸢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着炎洛也是少不了半分。虽然对于小姐她有着无可奈何的隐瞒,但她却从未有做过任何对小姐不利的事儿。只是她的小姐何时才能达到门主心目中的标准,何时才能解脱这无间地狱的生活?
见着这唐雪榕也紧跟着凑上来,和着炎红尘一起扶着都有些站不稳的唐若鸢。问着,“鸢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一摸她的手又是惊呼,“你身子怎么冰凉成这样?”
“榕房司依红尘看来小姐的身子现在弱得厉害,红尘还是先带着她回到后院去好好调养吧,剩下的事儿还麻烦榕房司处理了。”看着唐若鸢苍白若纸的脸炎红尘一把就把唐若鸢的手从唐雪榕的手中拉回来,心中有着防备表面上却是又敬又周到。榕房司可是门主的人,就算她表面是对小姐好的,但关键的时候她听的还是门主的话。而且她又是唐芷儿的娘亲,所以她不能让这个时候的小姐落在了榕房司的手中。
唐雪榕是何许人,炎红尘的心思她怎么可能会没有看出来,但为着唐若鸢好她也是没了心思和这丫头计较。只是点着头道,“这样也好,那你可照顾仔细了。”
见唐若鸢要被带着一直楞在她身后的宛之骞忙着要跟上去阻拦,喊一声,“慢着。”
“人已经是救出来了,宛道长这还是有事吗?”见着宛之骞要追唐雪榕忙着上前一步挡在了离开的唐若鸢身后。这小子名义上是芷儿的夫君,暗地里却纠缠着鸢儿不放,不论是为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芷儿,还是为了心思单纯的鸢儿,都不能任由着这小子胡闹了。
“榕房司鸢儿她现在身子这般弱,之骞我实在是放不下心,您还是让我跟着去看看吧!”
看着一脸担忧的宛之骞唐雪榕笑笑,“鸢儿的身子我们自然会想办法给她调理好了,这一点就不劳宛道长费心了。宛道长还是快些离开我们唐门吧,以免惹下什么无谓的祸端。”
153 细谋
“小姐如今虽到了夏日天气炎热但是外面的风着实是大了些,你现在身子还弱着,可不敢再受凉了。你还是与红尘回房去吧,伙食房刚差了人送了炖好的鸡汤来,你趁热着也喝些。”
唐门后院炎红尘将一件薄薄的披风披到独自站在竹林发呆的唐若鸢身上,看她一脸的面无表情也不影响炎红尘一如既往的细心叮嘱她。
不看炎红尘的脸唐若鸢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的点点头随着炎红尘的搀扶往回走。略大的风抚过竹林一片沙沙响,顺带着把唐若鸢白色的裙摆扬了起来。
老火熬的鸡汤浓稠鲜美,但喝在唐若鸢的嘴里却是有些食不知味。近半个月的悉心调养她的气色并没有好很多,反而是眉目间的愁容见多,话也是愈来愈少。
在一边看着的炎红尘心里担心着急却也是无可奈何,拿着勺子又往她的碗里添些鸡汤。“小姐这可是伙食房特意去唐家堡外的农夫家买来的老母鸡,小火慢炖,熬了足三个时辰才熬好的鸡汤,你就多喝些吧。”
“不喝了,没什么胃口。”炎红尘手中的勺子刚放下,唐若鸢手中的汤勺也就放下,就这么一句话这澄清透亮的美味鸡汤就再也入不了她的眼。
伙食房的人何时会把她唐若鸢看得这么重要?会无缘无故的献这些日子的殷勤。莫说只是这一个伙食房,就连着其它房的人现在都找着几会往后院送东西。这些平常和唐若鸢都不来往的人在这时套近乎,唐若鸢自然是明白了是谁的意思。
左右逃不过是唐雪榕开的口,唐雪凝在背后授的意。她这是要借各房各司的人告诉她唐若鸢,再这个唐门里只有她唐雪凝才是最至高无上的,与她作对的下场从来就是万劫不复。更是要暗示只有她唐雪凝开了口别人才会正眼看看看她唐若鸢一眼,不然她唐若鸢就什么也不是。
唐雪凝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要自己如同琉叔跟随她一样,死心塌地的跟随着唐芷儿,但这怎么可能?她与唐芷儿自来就是极其性子不和的,她唐若鸢可以臣服于任何人,但就是不能也不愿跟随唐芷儿。
看着唐若鸢一直沉默着不说话。把所有的伤心难过都憋在心里,炎红尘再也无法跟着她继续避及这个问题。“小姐你不要这样行不行?你这样整日的不说话,又不怎么吃东西,红尘看着真是担心得紧。红尘知道小姐心里因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不好受,小姐若是想找个人撒气儿,那就把所有的气冲着红尘撒吧。红尘真的不想看着小姐这样气坏了自己的身子,红尘心疼。”
“我没有不好受,心里也没有气。唐门的事儿我看清楚了,也想清楚了,红尘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今后再不会干那寻死的傻事了。”这半个月来一直看着炎红尘欲言又止的眼神。唐若鸢早就知道她想要说些什么了。唐若鸢不开口提只是不愿意去多说什么。
宛之骞当日的一番话是伤了她,也让她明白白的看清了自己的身份。这辈子她既生是唐门的人,那么就注定了是摆脱不了这毒脔的身份。不管她怎么想尽办法的让自己与唐门中人格格不入,在别人眼中她依旧是唐门妖女。令人提及了惧怕,心中鄙夷的妖孽。
既然是摆脱不掉了倒还不如学着安然接受,唐门妖女又如何?她唐若鸢如今是善还是恶还有人在意吗?她自己的心都碎得随风飘走了,哪有心思去想着那些无所谓之事?以前的她既天真又迂腐,总干着拿着自己的命去威胁别人的事儿,现在想想这是有多可笑。
“小姐这真的是想通了吗?小姐不会是怕红尘担忧而哄红尘的吧?”看着丝毫不露情绪的唐若鸢,炎红尘对她说的话还是疑惑得紧。小姐是怎样的人啊,那么容不下虚假容不下算计的清透人儿,这次门主伤了她的孩子。就连宛之骞也和小姐决裂了,她怎么可能一点点反应也没有呢?
看着一脸难以置信的炎红尘唐若鸢笑了,那种能让人从头凉到脚的冷笑。“今后我说什么变就是什么,红尘我再不是以前的唐若鸢了,我不会再动那些可笑的念头。”
“可笑的念头?”细细品着唐若鸢这句话中的含义炎红尘脸色都变得苍白了些。以前的小姐视她若亲姐妹。为了她小姐可以吃许多许多的苦,而现在小姐却将这些完全归纳为可笑的念头。看来小姐这些日子在放下伤痛的同是也放下了许多以往都割舍不下的人和事,她炎红尘,炎洛,以及那骗小姐多次的榕房司,现在以及今后都不再会是可用来左右小姐的榕了。
想到这些炎红尘的心情渐渐暗淡下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压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那小姐以后怎么做可还有打算?还要想着办法离开唐门吗?”
摇摇头唐若鸢还是那样笑得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我不会再离开唐门了,为什么是我离开唐门呢?母亲她不是要我好好守护唐门吗?我会顺了她的意思的,而且我还会让她看到我唐若鸢是有多尽职尽责的守护唐门。”
“榕儿鸢儿这丫头这些日子怎么样了?还是那样寻死觅活的吗?”翻着各房送来的账本唐雪凝随口问着一直守在她旁边的唐雪榕,她知道就算她不去看这丫头唐雪榕也是一定会去的,唐雪榕对这丫头可是比对谁都还要心软。
唐雪榕这心里本还猜测着唐雪凝这该过问鸢儿的事了,不想她这就开了口,忙道,“回门主鸢儿这些日子挺不同于以往的,这些日子鸢儿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且东西吃得少,话也是少得出奇,现在就算是和炎红尘也多不出几句话来。”
“哦!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丫头怎么一下子就转性?”听唐雪榕这么说唐雪凝翻书的手停下来,挺好奇的看着唐雪榕。
而唐雪榕也是一脸不解的模样,“属下也是不知道鸢儿这是怎么了,问炎红尘她也是不清楚,只说是从竹园回来以后鸢儿就变成这样了。”
唐雪凝合上账本,一双细眉微微蹙起。“那炎红尘有没有问过这丫头是不是还计划着要逃走?若真是那样的话,那这丫头就定不是从我唐雪凝肚子里掉出来的。”
“奇怪的就是炎红尘说鸢儿她说不会离开唐门了,而且她还说要听从门主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