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情伤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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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情伤风-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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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的偷袭者是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这可以理解;小孩子有一点像小猫小狗,可能是因为单纯吧!

他虽对女人过敏,但对猫狗还好,不要接触太久,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中。否则[·JAR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他怎么会捡了一堆母猫、母狗回家养?

但女人就不行了,一碰到,他立刻彻底投降。

今天……该死,被个女人抱个正着,呜,好痒,又要去打止痒针了。

「白痴!」柳琳睨他一眼,走过去扶起可怜的空中飞女。「嗨,妳还好吧?」

女人用力地摇头、再摇头,她的头好痛,像有千根针在剌。

「哈啰?」柳琳对她摆摆手。

女人用手撑起疼得快裂开的脑袋,王右森这才认出她是昨天被硬塞进他家的那名受伤的新娘。

她的头上缠着层层绷带,脸颊、下巴都有伤痕,一只眼睛还黑青。

可怜,这时的她看起来也有点像猪头了。

他对她的厌恶感突然减轻许多,可能是因为同病相怜吧!

柳琳很生气地对着王右森吼:「你明知道她受伤了,还这么粗鲁地对待她,她要是病情加重,别怪我找你算帐。」

王右森暗暗嘟喽着:「我怎么知道偷袭者是她?况且毫无预警扑进一个男人怀里,本来就有问题好吗?」

但他不喜欢跟女人争辩,只是有点愧疚地说:「嘿,妳……下回妳有事直接在门口说就好了,别随便闯进我房里,我敏感。」

柳琳不禁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活生生沙文猪一只。

女人头一回定下心神仔细观察救了她一命的王右森,那一张红肿的脸,真是要命的丑。

如果现在是半夜,她八成会以为撞鬼了。不晓得在医院时,她为什么会劈头喊他老公?

她没有了过去的记忆,医生说这是因为她头部受了重创,过些日子她也许会想起。

她倒是无所谓啦,既然没有撞成白痴或者瘫痪,失去一些些记忆实在不值得太过大惊小怪。

于是,她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处境,快乐地接受医院和警察的安排,住进这名叫王右森的男人家中。

据他们说,像她这样柔弱可爱的女孩,去住收容中心绝不是个好主意。而王右森是百分之百、比太监还安全的男人,而且还是个功夫非常高强的太监,既可以保护她,又不会危害到她。

她没有意见地住了进来,结果……警察骗人,她第二天就被伤害了。

呜,头好痛……她似乎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可是脑袋又被撞了一下,让那件要紧事瞬间变得模糊了。

「小姐。」柳琳看着她皱眉,心头直冒寒气。「妳还好吧?」虽然王右森很讨厌,但她也不希望他牵扯进命案里头。

「嗯……」女人歪着头想了好久。「应该还好。」

柳琳又试探地问:「妳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这回女人很干脆地摇头。「我……」她想说自己丧失了记忆,但原先促使她跑来找王右森的要事突然闯进脑海。「猫咪!」她叫了一声。

王右森和柳琳同时呆祝「妳叫『猫咪』?」

女人的名字当然不叫「猫咪」,她只是来告诉王右森,他所养的猫莫名其妙地都睡昏过去了。

她打猫群身边走过,不必蹲下细闻,就可以嗅到那些猫身上发出浓浓的酒味。

柳琳翻了个白眼走了,她还要上课,而且她不想理一堆醉死的猫。

王右森就可怜了,他是主人,跑不掉,而那些猫喝醉了居然还会发酒疯。

醉猫们把他家的桌椅抓咬得乱七八糟,庭院的盆栽给打翻了十来只,厨房里腌的酱菜、咸鱼啦,给拨得全沾上泥灰。

一个晚上,他家被个名叫醉猫的台风闹得损失惨重。

更教人哀怨的是,那些猫还吐了一地,弄得整个家里臭气熏天。

王右森只能戴上手套、挽起袖子,开始打扫大业。

「猫咪」,就是那个失忆的女人,一直跟在他身边。

王右森不想一直叫她「喂」,那挺没礼貌的,既然他第一次问她名字,她自称「猫咪」,尽管是误会,也算她与那个名字有缘,就叫她「猫咪」吧!

她耸耸肩,可有可无地应了声。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她不太在乎被叫成什么。

王右森撇头睨了她一眼。「『猫咪』,妳要帮忙吗?」

「猫咪」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王右森被她瞧得心头直发寒,「猫咪」已知道他有恐女症,也答应不随便与他肌肤相亲,但他还是觉得不自在,因为她的性别是——女。

是会欺负他、让他生不如死的人种。

他情不自禁地后退三步。「如果妳不想帮忙,拜托别靠我太近,也不要直勾勾盯着我瞧。」

猫咪轻叹了口气,声音娇软软的,带有天鹅绒的滑嫩与豆腐脑的香甜。

王右森这才注意到「猫咪」其实很年轻,可能才二十上下,身材纤细,颇有古典娃娃的气质,如果脸上没有那么多伤口、黑青,也许她会挺漂亮。

但那就代表着,她的危险性将增加一倍不止。

据他过去的经验,越是美丽的女人,那伤害力更是高强。

王右森又往后退了两步。「我看妳出去玩吧!我自己打扫就行了。」

「我没说不帮忙,我只是有些奇怪,一般伤口,比如我脸上这些,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康复不了的。怎么你脸上的红斑消褪得如此快速,不过两个小时,已消失不见。」

「咦?」王右森也吓了一跳,他摸摸脸,又举起手臂看了一下,真的不痒也不肿了耶!这是他有恐女症以来,第一次过敏消得这么快。

「你的身体强壮得异于常人?」猫咪歪着头看他,如丝媚眼居然魅惑得吓人。

王右森突然被一口唾沫呛到,辛苦地咳了好几声。「我只是普通人。」

「那为什么你的红斑消得这样快?」她对他其实也没什么不良想法,只是好奇心重。「这应该不是你第一次过敏,以前你也是这样,红斑来得快、去得也快吗?」

「当然不是。」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红斑消得那么快,但为防她再度拿他做实验,他慎重警告她。「这种过敏是很难受的,有时候打针吃药也没用,要拖个两、三天才会好。今天……可能是意外,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妳也别想再对我做实验,明白吗?妳要住这里就得跟我约法三章,不能随便碰我。」

「猫咪」轻翻了个白眼。「你放心,我没有欺负人的恶劣嗜好,不会拿你的病开你玩笑。」

王右森突然有些感动,终于有人懂得尊重他这种罹患稀有病症的人了。

可怜他这种病可是连健保局都不承认呢!

如果「猫咪」不要用那种专注到像要把他解剖的眼神看他的话,他会更感激。

「谢谢妳,但可不可以麻烦妳别再盯着我瞧了?」他的心已经快被冻成冰了。

偏她依然故我,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王右森几乎要落荒而逃了。

猫咪终于开口,并且稍微减低凝视他的专注度。「王先生,根据我的观察,你的过敏应该是心理性因素居多。」

搞什么?只为了这种简单的原因差点把他吓死。

「这点我早就知道了。发现自己有恐女症,我也看过不少心理医生,得到不少建议和忠告,所以妳就不必再解析我的精神问题了。」

「但有一件事他们一定没告诉你。其实就算不吃药、不打针,也可以迅速减缓你的过敏症状,只要转移你的注意力。」

「啊?」真的吗?这种治疗方法若管用,他可就幸福了。

「你今天的过敏症状应该算是很严重了吧!」她问。

他迅速点头。

「但却两个小时就消失了,我觉得,这应该是因为注意力被转移的缘故。好端端地,一群猫突然喝醉酒,还差点拆了你的家,你受到极大惊吓,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体状况,结果……」她肩膀一耸。「你痊愈了。」

可能吗?好像有道理。以前他一过敏就拚命想着女人有多可怕,遇到女人,他的遭遇注定十分悲惨。

而造成的下场就是——他痒得受不了,去打止痒针。

但今天,他完全没时间去想女人可不可怕?他是不是犯了女祸?他的头已经被一群醉猫闹得快炸了。

「下次你再过敏,也许可以试试这方法。」说着,她抿唇轻笑起来。真是作梦也想不到,那个猪头似的王先生,在脸上的红斑清褪后,居然长得可爱极了,就像是教堂壁画上的天使飞下来。

王右森又咳了起来,想不到他也有被女人救的一天,真是……见鬼了。

王右森没料到,「猫咪」的打扫能力颇强,他们只花费了三个小时就把一屋子杂乱给收拾干净了。

他还有时间去上班,不过他不想去,打电话请了假。

他很不高兴,好端端地,一群猫怎么会喝醉了呢?

他检查了宠物们的饭碗、猫饼干、猫食……结果,那猫罐头一打开,浓厚的酒味差点把他给醺昏了。

「搞什么鬼?」他挥着拳头大叫。「我要去找那家超市理论,居然卖我这种过期货,害我的猫都吃醉了,万一牠们因此生病,他们赔得起吗?」

「猫咪」站在他身后懒懒地说:「食物过期,尤其是这种荤食,若出现腐败情况,应该是发酸或发臭,没听过有发酵成酒的。」

「呃!」好像是喔!他太冲动了。「那是怎么一回事?这么浓厚的酒味,总不会是有人加进去的吧,谁会无聊到去灌醉一群猫?」

「小偷、跟你有仇的人、喜欢恶作剧的人,都有可能。」

「我们这里没有小偷。」他挥手淘汰第一个可能性。「至于我的仇人……」他想起被自己扁过的家伙,那根本是论打来算,怎么数得清?「人数太多了,何况也不会等到现在才下手。还有,我也不知道这附近谁喜欢恶作剧,我们这里一向很太平,晚上睡觉就算不锁门也不会有事,邻居们彼此认识,在台北市,这里就像世外桃源。」

「还有一个可能,」她的声音依然冷静。「这件麻烦是我带来的。」

他眨眼、又眨眼。「妳?」

「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女人,穿着新娘礼服,被打得狼狈地昏倒在你家,她背后可能代表着一大堆麻烦。」

对他这个恐女症患者面言,全天下的女人都是麻烦。但他没想到,她会用这么冷淡的口吻诉说这件事。

「妳……真是让我意外。」他过去认识的女人都很喜欢大惊小怪,喜怒也明显,就像柳琳。她虽然是个女同性恋,而且还是做男性的那一方,但也常常尖叫,或者扯着嗓子骂他。

他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像那样,让情绪站在理智的上风。

但「猫咪」似乎不同,她好像没有太多的情绪,不像女人,当然,也不像男人。

唉,她是个外太空生物。

王右森对她的恐惧消失了一点点。

「有一个问题我纳闷很久了。」他问:「妳怎么会一睁眼看见我,就叫我……嗯,老公?」

「不知道。」她摇头。「或者说,我不晓得真正的原因。在我迷迷糊糊之际,一直听到人家叫我新娘子,好多好多人在喊,所以我有一种模糊的感觉,如果我是一个新娘,那么当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男人……应该就是我的老公。」

他的脸上闪过一片红云,被一个女人这样直接地喊着老公,真让人不好意思。

「那真是……奇怪……」他结结巴巴。「我以为当时,妳第一眼看到的会是距离妳最近的医生呢!」

「理论上的确如此。但我才恢复意识,医生就拿着一支手电筒对着我的眼睛猛照狂照,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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