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到牛。有的时候牛还了回来,再有人来借,我爹才知道是谁借了。更多的时候,牛却是从一户人家,到关系好的另一户人家,几经轮转,才被送回我家。”
“朱检找我爹借牛的时候,我爹在家里头吃晚饭,他便是知道了。从第二天开始,我爹跟着我二伯去地里种花生,直到前天才得了歇。”
童枝儿看向那个说童知信是别有用心的把牛借给了朱检挣银子的人,一字一字的道:“朱检就是算计了我爹的善心,还有我们童家忙活着五十多亩地的花生,钻了空子。”话锋一转,童枝儿脸色突然变得愤怒起来,“你们明知道朱检拿着我家的牛去挣钱,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来我家里头说?你们就由着朱检胡来?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我爹对你们掏心掏肺的好,你们光顾着诋毁我爹,咒骂我爹,嘲讽我爹,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过得去吗?”
被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批评,许多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枝儿……”
村长开口喊她。
童枝儿转身,抱歉的对村长笑了笑,“我太激动了。”
接着,她转过身,面对着众人,“我也知道,我家挣了银子,许多人心里头都是不服气的,说我家是走了狗屎运!巴不得我家什么时候破产了,银子全没了,心里头就平衡了!”
不少人脸上红白交错。
童枝儿犀利的,毫不遮掩的话,扯破了他们害羞的面纱,将黑暗的心血淋淋的剖开,叫他们汗颜。
是的,有人羡慕童知信,有人嫉妒童知信,有人对童知信一家的崛起一笑置之接着干自己的活,但是更多的,却是嫉妒。
对他们家真正友好的人家,其实并不多。
比如说,老郭一家,老徐一家,村长一家,兰花一家,老王一家……
其他的人,平日里看着还好。
可这次的借牛事件,完全把他们黑暗的内心给暴露了出来。
哦,就想我穷,你穷,他也穷,他们就心里平衡了!
谁要是发了财,他们就各种看不顺眼,各种说坏话,然后还在面前伪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曾做过的样子,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家的“应该”。
应该高价收他们的花生。
应该把牛借给他们。
应该……
都是些什么人那这?!
童枝儿发誓,往后要是把自家的东西给这些伪善的人,她就把自己的手给剁了!
这群白眼狼!
爱嫉妒,让他们嫉妒去。
爱说道,让他们说道去。
心理阴暗的人,你还能强求了他们去改,去变?
别做梦了。
而且,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当面说什么。背面说什么,全靠那个名叫良心的东西。
别人对他们好,他们也会回报以同样的好。
一方面说着诋毁着他们家,一方面又想从他们家捞到好处。捞不到好处就各种甩脸子,天底下的好事都让他们给占尽了!
这帮人因为自己是谁啊?
即便是原先童家老宅来人,也没能从他们家占到好处;这帮非亲非故,不过就是住在同一个村子里的,也想理所应当的占好处?
占你妹啊占!
童枝儿心头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若不是顾忌着形象,真想破口大骂了。
“我话搁在这儿了,往后,你们爱嫉妒嫉妒去,爱说道说道去。我家不怕,各挣各的银子,各吃各的饭,谁也不欠谁,谁也不吃谁。”
一听童枝儿这么说。说童知信一家坏话的人,心头不安的厉害。
他们往常过惯了贬低童家的嘴瘾,而且也没被抓包,这会儿童枝儿说中了他们背后干的事儿,又接着说了这么绝情的话,他们着实是急了。
这个关系,必须得挽回。
不挽回。往后童枝儿家就不会来收他们的花生,他们只能看着另一伙人挣比他们更多的银子。
当即便是有人对童枝儿伏低做小,不过说出的话却是——
“枝儿,你还小,话不是这么说的,做人呐。要留有余地。”
童枝儿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
那人见她如此,心头更急,不过却还是拉不下面子,道:“枝儿,你就能保证。你家往后不会有难处,不会有需要我们的时候。”
童枝儿转身,“村长,郭大叔,徐大叔,王大叔……”
被她点到名字的人,脸上都露出一抹笑容,冷冷的瞧着对面那帮子嘴碎的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人群分作了两拨,一拨是在童枝儿对面,被童枝儿所厌弃的,在背后说她家坏话的人;另一拨是在童枝儿身后,羡慕着他们家的致富路,对他们家怀有善意的人,或者是,没有坏心,不曾背后说道的人。
其实,村子里的事,除了住在林子那里的童知信一家和童知德一家,彼此临近的其他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听着那些本末倒置,嫉妒无比的诋毁之言,他们左耳朵进右耳多出,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嘴碎的诋毁童家的人,自然是不想让童家知道他们的龌蹉。
而对童家怀有善心的人,却是不想挑弄是非惹事端,亦或者是不想惹童知信一家生气。
身子是本钱,若是气坏了身子,便是得不偿失。
很长时间内,大家都相安无事。
然而,这次的事件是一个导火索,彻底的破坏了这个短暂的平衡。
童知信一家知道了那些伪善的人的恶意。
这就注定了,他们被列入童家的黑名单,永不往来。
“童老四家若是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我高兴还来不及。”老郭和老徐同时道。
“我也是。”老王说。
村长笑着道:“童老四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这孩子有难,我当然要帮。”
“还有我们……”
童枝儿转头,对着那些人抬了抬下巴。
做人要留有余地,这个道理她当然明白。
不过,留有余地,那也要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留余地给他,纯粹是给自己挖坑。
坑人的事,童枝儿还考虑要不要干;叫她坑自己,做梦!
ps:
这章是根据切身体会写的,唉,一把的辛酸泪啊。
俺觉得那句话真是说的太对了。
现实永远比小说里更狗血,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不发生!
第174章 来客
这边,童枝儿斩钉截铁的话叫诋毁她家的人很是无奈。
任凭他们怎么说,童枝儿也是无动于衷。
于是,他们把视线放在了童知信身上。
“童四哥,你……”
童知信不等他们把话说完,便是道:“枝儿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一句话,彻底把他们的希望给弄没了。
童枝儿再也不看他们一眼,转身朝着村长走去。
“被的事情暂且不说,朱检对童知信家做的,实在是令人发指,走,咱们去朱家。”
村长一马当先,童知信、童知德和童枝儿三个人紧随其后,其他的人陆陆续续的跟上,浩浩荡荡的队伍往朱家走去。
在童枝儿等人向着村长家进发的时候,罗氏、方翠微、周芸娘和童朵儿也是行动了起来。
毕竟她们四个都是女子,童招银在将朱检家的前后门给锁住后,便没有离开,等到方翠微她们过来了,便一道在前门口站着。
周芸娘的眼神比较好,方翠微便是罗氏和她在来朱家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方翠微则在脑海里模拟着等会儿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朱检恰到好处的爆发出来。
…………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而叫人焦心的。
周芸娘正放松着眼睛,周府的一个下人便是来了。
“小姐,人来了。”
小厮用力的喘着粗气道。
“好,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
周芸娘全身戒备起来,与罗氏一道走到方翠微身边。
“四婶,人大约一刻钟能到。”
方翠微点了点头,对着朱家大门,扯了嗓子大骂起来。
“姓朱的,你个满脑肥肠,不安好心的。竟敢这么对待我家的牛,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你说什么?我怎么对你家的牛了?”
朱检叫人恨不得将他给痛打一顿的声音从屋里面传出来。
“你装什么糊涂?我家的牛被你打的全身都是伤,你这人真是歹毒!”
“你亲眼看见是我打的?无凭无据,你空口白牙就想给我定罪。没门。”
“我孩子他爹昨儿个亲眼看到的,你还不承认?”
方翠微满脸通红。
“嘁,童知信见到的也不过是被别人打的牛而已,跟我有什么关系。”
罗氏、周芸娘、童朵儿和童招银听得浑身发抖。
让朱检给气的。
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卑鄙无耻到了家的人!
当即,童招银抬起腿,重重的便是踢了一脚。
“咚”的剧烈声响,叫里头的狡辩之声骤然停了下来,紧接着,方翠微等人听到了一阵暴吼。
“妈的。敢踢老子的门,要是坏了,你们给老子等着!”
童招银回应了他的话,又是几脚踢在门上。
说来也是奇怪,村子里大多数人家的大门都很是普通。只有朱检家的大门做的十分的厚实,两个拉环被童招银拽着,连接处完全没有任何撼动。
童招银想,大约是朱检做多了亏心事,怕人破门而入把他给胖揍一顿,所以才弄了这么个厚实无比的门。
童招银踢得毫无顾忌。
屋里面,朱检也骂的口干舌燥。心头大为窝火。
童招银休息的间隙,方翠微和罗氏两个便是扯了嗓子与朱检理论,她们嘴里没有一个脏字,可是说出的话却是越来越叫朱检急躁。
“妈的,老子豁出去了。”
朱检一拍桌子,从房间里头走出来。穿越庭院,隔着厚重的门板,叉着腰对方翠微等人大声的吼起来。
这个时候,村长等人也到了离朱家只有十米远的地方。
童招银踢门板的声音,以及方翠微和罗氏的骂声。很好的阐释了什么叫混淆视听。
“你家的牛就是老子抽的,你能把老子怎的,啊?臭婆娘,你们要是再敢踢我家的门一下,等我出了来,还把你家的牛给抽一顿,抽不死它,老子就不姓朱!”
方翠微等人心头满意。
老郭老徐等人气的厉害。
因为童枝儿不讲情面的撕破脸,想要从朱检这里让她家吃瘪的人,横铁不成钢的隔着门板瞪视着这个猪一样的“队友”。
“臭婆娘,你一家都是蠢货,哼,老子就是拿你家的牛挣钱了,怎么样?老子就是不给你家的牛吃草,拼命的抽它怎么了?你说出去,谁会相信这是老子干的?哼,你们家不肯把牛借给别人,牛被抽了,那是活该……”
朱检越骂越是畅快,心里头舒坦的厉害。
老郭、老徐、村长等人脸上一片黑色。
童招银不动声色的将锁着大门的一样东西给拿开,大喊道:“有种你出来。”
“出来就出来,老子还怕你!”
朱检抬了门闩,大门敞开,朱检瞧着门口站着的黑压压的一片人,脸上的阴鹜笑容凝固住,“砰”的一声,用力的将门给合上。
一块木板塞在门缝里,童招银的手,紧紧地抓着半边门。
……
朱家院子里和院子外面,站满了人。
童知信和童知德一家,在村长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对朱检进行批评教育的时候,便是转身走了。
他们要的结果已经达到。
第一,他家的公道讨回了。
第二,朱检的真面目被大家伙知道,以后他会是村子里被人鄙视的对象。
童知信没有料到,村长和几位老者商定的结果与他预想的不一样。
朱检被赶出了村子。
村长和几位老者的理由是这样的。
“牛是神圣之物,便是朝廷的皇上也要每年拜祭,若是知晓了他们村子有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