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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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的思念-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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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点点头:“好的,以后有什么用得上的,给我电话,朋友之间不用客气。”

“才不是你的朋友!”喻华转眼已经笑了,扬起右掌,用尽全力击一下他的掌,“兄弟,我是你的兄弟!”

他的掌心有轻微的痛楚,久久仍在。

辞职离开那天,喻华一早就出去办事,想等她回来正正式式道个别,等了半晌也不见人。走出公司院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下二楼的窗,虽然明明知道她不在。

08

他和玫玫没多久就举行了婚礼。

十年前的承诺——二十六岁他们要结婚,她要穿雪白的婚纱,长发上戴朵金色的小皇冠,也穿火红的旗袍,鬓边插着红玫瑰。真的是这样,二十六岁,雪白的婚纱,金色的小皇冠,火红的旗袍,鬓边的红玫瑰,跟设想得一模一样。除了因为新公司业务太忙,蜜月要推迟一些,况且什么地方最美,玫玫还在踌躇,她要花很长的时间上网找资料,看别人的游记照片,还有旅行社的打折广告。

一个老实人,只擅长老老实实地计划,然后一点一点按部就班地实现,玫玫很满足,他也没什么不满意。

婚礼那晚,酒宴之后大家在KTV唱歌。喻华叫他出来,面对面地站着,背后的包房里音乐震耳欲聋。

开始她开玩笑地说:“我今晚喝多了点酒,等一会儿可能会胡说八道。”

杨川的心本能地紧了一下,怕又好像期待着她会说出什么。

她看着他,微笑着,却慢慢换了非常郑重的表情:“杨川,作为你的兄弟,我要对你说,从今以后,玫玫就交给你了。”

他低头看着她,说:“是。”

“要好好对她,不许欺负她。”

“不敢。”

“从今以后,杨川就是林玫玫的了——”她笑着,声音却变了。

他不知该说什么,有东西哽住了喉头。

那一瞬的静默好像特别漫长。

突然喻华咯咯地笑起来:“真是神经病,你说那些不知道的人,看到咱们这样,还以为我在说,你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好了,你该进去了,一会儿新娘找你。”她侧着头,眼里莹莹的,习惯性地张开右掌,想想却又放下。

“等等。”她流着泪,却一直笑,忽然伸出双臂,“——兄弟,来抱抱。”

他轻轻地拥抱着她,她的短发浓过最深的夜色,那淡淡的、干净的香气,这么近,这么近。他低下头,看见自己的眼泪,掉在她肩上,好大的一颗,他从不知道,自己的眼泪竟有这么大颗。

这年年底,喻华升了经理,去了另外一个城市的分公司,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她的音信了。有次在街上听到一个人的手机铃声,任贤齐唱的几句歌——“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没来世来世再想你”,就在寒风里痴痴地站了半天。

他的兄弟,不是那些哥们儿,是一个女孩。

End

波光淋漓如梦幻泡影,

我们在世事变迁中看淡你我。

如果有停下的机会,

下一秒的回望,

我将看见谁?

爱迁徙之

道路/梦想/希望

数码回忆

But through all this time,

remember one thing;

I will love you

forever。

我们总是在走过很多路之后,

才知道哪一条路是正确的;

正如我们看过许多风景之后,

才知道最美的一直在身边。

article by 陈少琪

单座位

01 ………

一个说爱你的人

如果从来不曾为你而改变自己,

其实你从来都是一个人。

漫步

02 ………

有一件事情,

要隐藏是非常困难的,

就是两个人一起过得很快乐。

锁心

03 ………

很想知道有多少人跟伴侣结过同心锁,

至今仍有效吗?



04 ………

男生问:

跟我在一起最快乐的事,

是不是可以做回自己?

女生回答:

不是,

是可以做一个更任性的自己。

深夜食堂

05 ………

失恋的其中一种痛苦来自恐惧,

恐惧一个人生活,

恐惧对方跟别人过得更快乐,

恐惧失去一些早已变成习惯的关心,

恐惧自己不够优秀,

恐惧找不到比原来那个烂人更好的一个伴侣。

候车

06 ………

我不害怕年老,

只害怕没有美好回忆。

慢活

07 ………

谁又真的明白

孤独和寂寞的分别?

阴天

08 ………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

某些漫长的等待还是快乐的。

乘客

09 ………

站在月台上,

你看到列车车厢里的某个身影,

仿佛就是你寻找半生的人。

但是当车门关上,

这个人也将永远消失。

要经过多少折腾,

你才能找到那个永远跟你一起上车下车而不离开的人?

你将对他的记忆封存在岁月里,

不再碰触,不再窥视,

接受新的生活,开始新的恋情。

当你认为已经忘记一切时,他却突然出现在你面前,

瞬间粉碎了一切你努力建筑的美好。

记忆像开了闸的洪水,

带着曾经的甜美、疼痛一并涌了出来,你措手不及。

这时,你才明白,其实他一直都在你心里,

从未远离。

爱决绝之

忧伤/等待/终结

露露蛋糕店的最后一夜

She could have been happy。

But why did he break into her life again

then leave nothing but a cruel farewell?

He will occupy her sanctuary of memory forever

and bee immortal in the rest of her life。

她本来可以幸福,

可他为什么要再一次闯进她的生命,

却又留下残忍的道别?

他将永远占据着她回忆的圣殿,

在她余生不朽。

article by 张小娴

一天之中,这是李露最喜欢的一段时间。日已西沉,夜色如水,月光缓缓照进了蛋糕店,空气里弥漫着面糊、奶油、鸡蛋与巧克力的甜香。她喝着一瓶比她老的老波特酒,一九七零年的。那一年,她还没出生,母亲还没有遇到那个答应给她幸福,使她怀孕之后又离她而去,余生旅居巴黎的男人。

这个男人对独生女儿终归是有点愧疚的,打从她十一岁那年开始,父亲每年寄给她买机票到巴黎的钱,于是,她每年有一个巴黎假期,去看看美丽的花都,去看看她父亲。然后,一年又一年,她眼看着时间在这个好看的男人身上飘落,看着时光残忍地剥去一个人的青春的衣裳,看着他逐渐老去。每次和父亲相聚的短短几个星期,她就像个客客气气的客人。父女俩都是巴黎的异乡客;可是,父亲对她来说仿佛也永远像个异乡客。

父亲是做文案翻译的,手头并不宽裕,可他总是尽其所能地过得体面,吃的穿的都很讲究,那是他心中的巴黎式浪漫。在他住的巴黎左岸那间破旧的小公寓附近,有一家糕饼店,四十多年的老店,卖很好吃的蒙布朗、千层派、水果塔、蓝莓饼、巧克力慕斯和无花果蛋糕等传统的法式糕饼,门外常常排起了队。每次当她要走了,父亲会提早下楼去排队,挑几块她爱吃的糕饼,装在一个漂亮的纸盒里,系上蝴蝶结,然后塞到她手里,给她带着上飞机,告诉她说,飞机上的东西可没这个好吃。这就是父亲和她道别的方式。

当她孤零零地踏上漫长的归途,在经济舱的她那狭小的“宝座”上,她活像个落难公主似的,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享用她那甜滋滋却也寒碜的父爱。那时侯,她曾愿望将来有一天也开一家跟巴黎这家一样的糕饼店,卖给人们充满回忆的糕饼,不管那回忆是幸福还是苦涩的。后来的日子里,这个梦想就像她有过的那些零星的梦想,渐渐被她遗忘了,只把它当做小时的傻透顶的念头与哀愁的出口。她没想到,绕了一圈,她重又回到最初也最纯真的梦想。

两年前,只看了一眼,她就决定租下人行道边的这个小小的店面。位处中区的这条干净宁静的小街是由一排矮矮的老房子、精品店、画廊、酒铺、露天咖啡馆、亮着蓝色招牌的餐厅与几棵老树构成的,空气里飘着一股破落味儿,时髦却也苍凉,使她想起许多年前第一次到巴黎的那个遥远的清晨,她跟着高瘦个儿的父亲回家时走过的那些秋天的街道,充满了不真实的味道,却也唤回了童年的记忆。

店子前身是一家老式杂货店,她把它彻底改头换面,换上时尚的黑色麻石地板与白色墙壁。后面的一个房间改成开阔的厨房,所有蛋糕都是在这里做出来的,然后放到店面那一排亮晶晶的陈列柜里。陈列柜旁边的一面墙壁上挂着凡·高的《鸢尾花》、《向日葵》和《杏花》的复制品。她最喜欢的那幅《鸢尾花》是凡·高疯了之后的作品。她爱这张画胜过凡·高所有的《向日葵》。刚开店那阵子,她用蓝莓、芋头和绿茶慕斯做出一个蓝绿色的鸢尾花蛋糕,跟凡·高画里的一样。鸢尾花蛋糕很快就成为店里卖得最好的一款蛋糕。后来她又做了杏花蛋糕、樱花蛋糕和向日葵蛋糕,还有玫瑰蛋糕。她的玫瑰蛋糕是用大马士革玫瑰露与覆盆子调成的玫瑰覆盆子果酱做馅的,完成后在蛋糕表面豪气地铺满一片片堆成小山似的糖溃红玫瑰花瓣。

蛋糕店的名字用了她的乳名露露。店里的屋顶很高,那盏吊灯是她从家里搬来的,利用七根铝线把七团白色的毛绒线悬浮在半空,互相缠绕绽放,看上去就像一朵巨大的蒲公英,漏出浅浅的鹅黄色的光。风吹过的时候,灯也随风飘曳,她可以定定地望着灯而忘记时间流逝。这盏灯是她在巴黎一家小店捡到的宝,这些年来,她把它带进去她与男人同住的家,分手的时候又带着它离开。

墙上的挂钟指着八点三十二分,距离打烊不到半小时。她束起头发,身上穿着麦子色的羊毛混丝连身短裙,裹了件紫红色的开胸毛衣,在厨房那张长长的不锈钢工作台一边喝着老波特酒一边在纸上画着蛋糕的草图。听到推门的声音,她心里想着这个时候进来的多半是临时想买个生日蛋糕为朋友庆生的,可惜,今天所有蛋糕都卖光了。她脸上带着抱歉的微笑起身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他时,她的微笑瞬间僵住了。她压根儿没想到进来的会是他,他好像也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她。这么多年以后,两个人既惊讶又尴尬地彼此对望着。

看见头顶那盏飘浮在半空中的蒲公英吊灯,他似乎明白了,首先开口说:“这家店是你的?”

“嗯。”她不知所措地朝他点头。

他把脱下来的毛帽子塞进身上夹克的口袋里,在店里看了一圈,对她说:“这里很漂亮。”

“谢谢你。”她僵僵地说着。

“你没教画画了?”他问她说。

“早就没教了。”她摇摇头。

她看向他,他一头剪得极短的黑发,身上裹了件黑色高领毛衣和羊毛夹克,双手插在墨绿色棉布裤的两个口袋里,脚上穿着灰色的运动鞋。那双好看的眼睛已然老了些,人成熟了,也瘦了。她不知道,在他眼里她是不是也老了些。即便是这样,他大概也不会告诉她。

“你比以前瘦了。”他有点紧张地微笑着说。

“你也瘦了。”她说。

他咧咧嘴说:“我以前一直有点婴儿胖。”

她绷紧的嘴角一弯,笑了。

看见她这么一笑,他也笑开了。

“你是要买蛋糕么?”她问道。

他瞄了一眼空空的蛋糕柜,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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