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着这话,云鄢双眼一瞪,看着眼前俊逸的男子那张脸上浮现的戏谑之意,他倒是随时不忘调侃她了,可是她知道他不过是希望她心里轻松一些,这就是慕景南吧。
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云鄢继续说道:“醉红楼那副画像的事情多谢你了,若是落到那些喜欢无风起浪的人手里,我怕是要费些功夫了。”虽然不知道燕凌潇是怎么拿到那幅画的,只是当她看到那幅画下面的印鉴的时候,她心里的担忧也愈发的盛了,看来他已经跟慕清远有所联系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慕景南眉眼微挑,他手中的动作忽而停了下来,原本笑着的脸也跟着沉了下来,忽而,手又慢慢动起来,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他只是淡淡说道:“鄢儿好像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吧。“
看出慕景南神色的变化,云鄢心下疑惑,微微皱眉说道:“怎么了?”她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吗?
倏尔,慕景南抬起的右手一紧,他垂着眼,看着云鄢,拧眉说道:“那天晚上,我看到那个人了,我想,那个时候他应该是去见你了吧。”
听着这话,云鄢一愣,诧异的看着慕景南,看他那肃然的模样,她仔细想想,他的意思是……想到这里,她一愣,他认识燕凌潇。
似是知道云鄢心中所想似的,慕景南收回手,看向了门外,外面的阳光渐渐扑撒过来,温暖和煦,他淡淡说道:“不必惊讶,我也算行走江湖多年,他曾经派人拉拢过我。”
看着慕景南眼中凛然之色,云鄢心下一沉,燕凌潇竟然想要拉拢他,不过,仔细想想,也是极有可能,毕竟夜魅在江湖上的名声可是极大,燕凌潇素来喜好结交江湖人士,若是能得到夜魅的帮助,对他来说可谓是如虎添翼。
想到这里,云鄢心下无奈,她怎么就忘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可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夜魅,他既然能从李从业手中拿到她的那副画像,而李从业拿到她画像的地方是在醉红楼,那可是燕凌潇当时藏身的地方,而他又在那天去找她的夜晚看到了他,自然可以猜到她认识他了,不过他们两个竟然见面了,这让她有些意外。
“我并不是想要瞒着你,只是觉得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燕凌潇这个人无所不用其极,我自是不怕他,可是我不想将你牵扯进来罢了,更何况他跟慕清远之间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云鄢看着慕景南,解释说道。
听着这话,慕景南瞬间脸上张扬出一丝狂傲之气,霸气十足,“他燕凌潇在南尧国可能只手遮天,可是也不代表在我这边就能横行无忌,只要我想,我会让他失去所有。若他再敢来,我更会让他有来无回。”
他这般自信还真是让人安心,是啊,按照慕景南的能力来说,燕凌潇在他手上也未必讨得到半点便宜。云鄢心下放心,那她需要担心的就只有碧水他们了,不过有冷雪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你与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耳畔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收回思绪,云鄢看着慕景南,他眼里说不出的肃然,她淡然说道:“大概是在四年前吧,其实我都快忘记了,只是那个人太会伪装了,差点我就着了他的道,所以这些年时常提防着他罢了。”说着,她凑上去紧盯着慕景南的脸,戏谑说道,“你对他很在意?”
听着这话,慕景南脸色一沉,目光微微偏离,眼中的沉郁却是渐渐消散,他皱了皱眉,岔开话题说道:“你打算怎么对付云墨成?”
看着慕景南的举措,云鄢心下暗笑,他这样是不好意思吗?不过也是,难得能看到他窘迫的时候,算是小小的扳回了一局吧。
收回目光,云鄢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散去,她看着一旁,沉声说道:“杀他对我而言并不是一件难事,只是我说过我想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而且这其中好像又牵连到了许多过往的辛秘,若不查出来我心里也不会安心。”
“怎么了?”听着这话,慕景南偏过头,看着云鄢,疑惑说道。
微抬目光,云鄢看着慕景南,沉声说道:“你听说过云海部落吗?”
双眉一紧,慕景南俊逸的脸上一瞬间晃过一丝惊讶之色,他瞳孔微张,神色间似是隐忍着什么似的。
察觉到慕景南脸色的变化,云鄢当即问道:“你知道?”
点了点头,慕景南向前走了几步,双手背负,素白的衣衫上不染纤尘,他直接走到了门口,迎着日光,一张脸徜徉在日光下,像是焕发着光彩一般。
“知道的不算太多,只依稀知道这个部落盛产瓷器玉器,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只是不知道为何一夕之间全族尽亡。”慕景南低声说道,可是眉峰却一直蹙在一起。
身后,云鄢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初柳默琳将相府之中的玉器瓷器卖出,我身边的人将其收购,检查发现,竟是当年云海部落所出。我隐约觉得云墨成与当年云海部落灭族之事有关,极可能是那个罪魁祸首。”
“那会是什么理由,只为了那些瓷器玉器?”慕景南薄唇轻启,声音飘忽,好似是在自言自语。
听着这话,云鄢正准备说话,突然外面一个身影走了过来。
“草民拜见六王爷。”一个提着医药箱的郎中突然跪在了地上,行礼说道。
看着来人,慕景南淡然说道:“起来吧。”说着,他转过身,看着云鄢,和声说道,“先让他给你看看吧。”
云鄢眉心一跳,看了一眼那郎中,再看慕景南,他神色分外的认真,她神色略微放缓了些,点头说道:“好。”随即,坐到了桌旁。慕景南冲着那郎中一点头,走到了云鄢身旁站着,俊逸的脸上满是沉着。
门外面的郎中走了进来,他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坐着的云鄢,看到她脸上的胎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收敛目光,勾着腰,在云鄢的左手手腕处放上了一块布,手搭了上去。
看着那郎中那搭在自己脉搏上的手,云鄢神色淡然,右手却是紧握在一起。
倒是旁边慕景南紧盯着那郎中的脸,好似想要将他所有的表情都收于眼底似的。
那郎中忽而双眼瞪大,惊讶的看了一眼云鄢,忽而又是拧眉深思的模样,忽而又是自顾自的点头,这让慕景南俊雅的眉皱的更深了,他的手不自觉握到了一起。
好一会儿,那郎中才将手放下来,然而他刚一放下来,慕景南的声音就传出,“她怎么样?”
听着这话,那郎中一惊,看了一眼慕景南,这个六王爷怎么跟平日里面有些不一样,而且这个女子,脸上有胎记的,不该是云相府的三小姐吗?他们二人为何会在一起?而且六王爷对她好像很关心似的,这个着实难以想象。
“这位姑娘脉搏平稳,并无大碍,只是这身子有些虚弱罢了,只需好生调养便可。”那郎中连忙说道,既然弄不清楚这关系,最好还是当做不知道的好,谁让他们只是小人物,为此丢了性命可不值。
云鄢收回手,微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看着慕景南说道:“之前与你说过,你偏生不信,现在听到大夫的话,总该相信了吧。”
慕景南沉着脸,看着云鄢的脸颊,心中却是怎么也放心不下来,若真是如她所说,那先前的事情要如何解释,他当即看着下面的郎中,皱眉问道:“何种情况下会吐出带着黑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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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景南沉着脸,看着云鄢的脸颊,心中却是怎么也放心不下来,若真是如她所说,那先前的事情要如何解释,他当即看着下面的郎中,皱眉问道:“何种情况下会吐出带着黑色的血?”
云鄢身体一颤,她瞳孔微缩,他真的开始怀疑了,她原本放在桌上的手也跟着拿了下来,放在了手上,该怎么办,要直接告诉他吗?想到这里,她看向了那个郎中,他会说什么呢?
下面的郎中勾着腰,他可以感觉到两道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分外的凌厉,他身体不由一个哆嗦,吐黑色的血?!他想了想,恭声说道:“启禀六王爷,若是只是偶然吐出黑色的血,一般是中毒的情况居多,所吐出来的是毒血,这对去除毒性也是有帮助的。嗯……但是……”然而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说来上次还要多谢你送来的药呢。”云鄢眉心微挑,忽然冲着慕景南说道,“只是也不是很厉害的毒,倒是枉费了那么好的药。”
听着这话,慕景南神色微松,他看了一眼对面的郎中,淡漠说道:“你先出去吧。”
那郎中如临大赦一般,他连忙说道:“是,小的告退。”说着,他往外面退出去,但是不知道为何,他有一种感觉,眼前的女子好像是故意在阻止他似的。他后面想要说的是,若是经常口吐黑血,那极可能是毒已经入了五脏六腑了,而且若真是那样,人怕是早就死了。想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够过问的,想到这里他直接退了出去。
见云鄢承认了,慕景南手不自觉的抚上她苍白的脸颊,柔和目光跟着落到了她的身上,他原本紧绷的脸也跟着松弛了些,他和声说道:“冰莲花可以解百毒,就算身体无恙,服了之后也能补气养身,还好,还好只是中毒,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下的毒?”虽然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可是也没有那天的模样吓人。
“自打那一日在东梁山上替昭阳公主吸了毒血之后,那毒就残存在我的体内,前几日不过是毒发了罢了。”云鄢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实,他并不是容易被糊弄的人,若说他亲眼见到的事情,他应该会相信吧。方才的时候她可是用内力强自掩住了脉象,那个郎才没有察觉出什么。
慕景南点了点头,那一日在东梁山上,那蛇毒的毒性他也看出来了,即便她武功高强,又如何会没事,想到这里,他和声说道:“冰莲花我还有一株,过几日让紫影送过来。”
冰莲花吗?虽然冰莲花没有天香豆蔻珍贵,可是也可以解百毒的,他就这样都给她吗?他这般让她如何办?云鄢手不自觉的握紧,有些事情总是要问的,她深吸一口气,微微抬头看着身侧的男子,问道:“我一直忘记问你了,你要天香豆蔻有何用?”话落,她的手不自觉的握得更紧了。
天香豆蔻——听着这话,慕景南的手蓦地一紧,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厉芒,整个人的脸更是瞬间崩在了一起,神色冷峻的可怕。他看着身前的女子,那目光瞬间的凌厉起来,然而片刻之后恢复了平静,只是眼底似是有一抹化不开的阴郁。
看着慕景南神色陡变,云鄢眉心一跳,他怎么了?
忽然,身侧的声音再次传来,“那鄢儿呢,你要天香豆蔻有何用?”他绷着脸淡淡问道,当初的时候他们也算是因为天香豆蔻相识的,他一直都没有问过她,要这天香豆蔻的原因。
云鄢一愣,很快回过神来,她微微偏头,故作轻松说道:“若是有了天香豆蔻,先不说可以延年益寿,你看我脸上这么大一块胎记,自然也是可以将之除去。”说着,她轻抚着脸颊,声音也跟着放低。想不到曾经不屑天香豆蔻的她,有一天也只能靠它多活几日,哪怕往后承受再大的痛苦。
“是吗?可是鄢儿的脸上有了这块胎记好像更漂亮。”慕景南伸手抚着云鄢左脸上的胎记,扯起一丝笑意说道,可是脸上的暗沉却是不减。
云鄢回过神来,看着慕景南那眉间的愁绪,那双眼眸里面不知道为何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