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虐杀一般的“如意环”,以四系至柔之力,几乎是一丝丝一缕缕的将许林每一寸肌肉骨头都刮下来。
平地起汪洋的瞬间,那海涡生生将许林一个单魂上乘困在其中,任他疯狂的痛苦的嚎叫,比死还要恐怖的还要绝望的歇斯底里。
然后,左无舟眼焕血光,双手分合。
“如意环”顿瓦解分合,糅入的土系力量在这一瞬间,宛如拦截最庞大洪水的堤坝,一旦瓦解,造就的洪流威能更是倍增。
两股大浪夹击而来,身在其中的许林太渺小了。像一叶孤舟,飘零中被拍得粉碎。
千层浪,惊涛拍岸,气象不过如斯!
许林,陨!
抓住那一颗血淋淋的首级,左无舟深汲一气,思忖:“我修为够了,不过,毕竟太久未战斗了,许多东西还未能灵活运用在战斗中!”
你道左无舟当真是天下无人能及的战斗天才吗?他在战斗上,确有天赋。可那天下绝顶的实战能力,绝对是在大小万战中磨砺出来的。
……
……
萧不离愈发的惊怒交集:“这分身,太古怪了。难怪,难怪他会有武圣灭杀超圣的战绩!给我一个如此古怪的分身,我也能做到。”
分身魄,自然也有各色各样的,效果各不相同的。
然而,却没有一种分身魄能像眼前这个一样。主体不在,居然还能“自动战斗”,而且表现跟正常人一样,不缺智慧和战术。
最令萧不离绝望的是,这一个古怪分身,其表现竟然跟左无舟一样强大。
如果左无舟是新突破的中乘,萧不离甚至会发现,无影比左无舟还要强大。
“有一把奇怪的,像魂兽的刀,有一个完全有本体实力的分身。难怪,他会如此可怕。”
萧不离悲愤欲绝,狂嚎一声:“我好恨啊!”
恨不能早知左无舟的威胁,恨他一直不问世事,未能提前灭杀左无舟,以至酿成今日的绝境!
其实,就是早知晓,本也并无意义。当年的左无舟,如是单枪匹马,根本不是一个传不败的对手。
不是魂天宗不全力以赴的杀左无舟,而是当年根本有机会杀的时候,杀不死。后来则是完全被动了,找不到左无舟了。莫说加上一他萧不离,就是魂天宗全部一起,找不到人,再怎么都没意义。
忽的,一道破风声袭来。萧不离悲愤一回首,却有一种从命魂深出传来的战栗:“许林……他死了!”
破空飞来的,正是许林那一颗血淋淋的首级!伴住左无舟那淡漠声线:“你恨?你魂天宗有甚么资格恨!”
萧不离一眼看去,连怒吼的气力都仿佛被抽干了,只有一种绝天绝地的恨:“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
……
无影不敌萧不离,可穿戴了一件普通的超圣装,勉强在左无舟的分心遥控下,能缠住一时半会。
萧不离就是想穿过来腾手来,也是无可奈何。
传不败依然一脸朴实之状,但手下不知狠厉了多少,直打得十道和时隐时现的刺客节节败退。
可纪瞳不蠢,一样看出战局的变化,关键就在能否牵制传不败。是以,一旦脱身出来,纪瞳的第一件事,就是缠住传不败。
左无舟重新归来,第一道命令就是给太岁:“缠住传不败!这里,交给我。”
太岁应声赶去,这一回,任传不败有多么强大,哪怕能以一敌四,也绝对无法轻松脱身出来。
重是凝目观去,左无舟如狼似虎的一拳轰穿一名武圣的胸膛,冷然:“传不败果然是极强,一敌四竟然还是占着一些上风!”
可惜,占上风归占上风,想要破掉这四人的缠斗,那并非一时的事。
见战局重新稳定下来,一点火焰重新燃烧在眼中,左无舟的心异常的冷酷:“恨?魂天宗有甚么资格恨!”
“我才是大恨!”
……
……
森然的血色,从每一个毛孔释出来,就仿佛左无舟早已染成血人。那大小万战,杀人如麻后的煞气,几乎能将人逼疯了去。
“我恨你魂天宗,阻我魂修大道!”
一语未落,左无舟森然狂笑着,冲入魂天宗弟子当中,糅身一动,便已抓住一名意欲以命换命的武圣。拳变为爪,一爪落下,此人头盖咔嚓一声被生生揭开。
“我恨你魂天宗,当年置我于死地,逼我远遁他乡数十载,累我无法在父母膝前尽孝!”
双拳擂动,打得地动山摇。一名武圣被这无上铁拳挨着一下,顿时整个人拦腰被打断。而另一个,则是在脑袋顶上被磕一下,脑袋被擂进胸腔中,整个人就化做了碎肉血水一般的矮成一堆烂肉。
“我恨你魂天宗,起意害我亲眷,逼得我亲人漂泊无家!”
一掌一拳,化做了最可怕的杀人利器。甚至左无舟生生是按住一人,从其身体中拔出脊梁骨,如鞭子一般的将另一人活活抽杀成几截。
“我恨你魂天宗,多次恃强凌弱,欲置我于死地!”
身子如钢似铁,一经撞将过去,一名武宗几乎当场就惨叫着被撞成了一堆血雾。
杀,杀,杀!
直杀得风云色变,直杀得山河动容,这便才是我杀神本色。
杀杀杀!你魂天宗赐于我的,我今日就全部取回来!
你魂天宗恨?有甚么脸皮来说这个恨字!
长空宗被你魂天宗杀得是鸡犬不剩,剩下聂朝野几百年不敢现身做人,剩下一个好友聂问几百年来活在痛苦之中。
又有谁来替聂兄和长空宗主持公道!
没人主持公道,我不在乎,我本就不是什么高尚之人,天下人便是死光了,于我何干。但聂兄是我好友,这公道,自当我来替他取回。
当年你魂天宗,堂堂超圣竟威压于我,一心夺我之宝,逼我下跪。此等大辱,我岂能不报。
当年你魂天宗八大武圣倾巢而出,追杀我一个武御,传不败堂堂超圣中乘向我等出手。此仇此恨,又岂可不报。
便不说甚么公道,我等魂修士之辈,本来以力服人,就不讲究什么公道。你我也并非官府衙门中人,讲什么道理,那却是迂腐得可笑了。
你魂天宗当年能耐,怎生欺我欲杀我,我今日,就一并取回来!
待到杀神归来时,满天鲜血满地尸!
……
……
“杀!杀!杀!”
一条又一条的性命死无全尸,一个个的魂天宗弟子,疯狂的发出临死前的嚎叫,惊心动魄。
便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残酷的杀戮,便是再没有见过如此高效的杀人手段。
身体每一处,都仿佛化做了杀人利器,磕着碰着,几乎就当场身死。那一条条垂落在大地上和山林间的尸体,残破不堪,似在宣告着杀神从身心的回归。
二百六十年的沉寂,没有消磨掉那一颗始终不变的杀心。
当鲜血重新染红大地,那一颗不在意杀人如麻的心,回来了。二百六十年,算什么,休想改变得了意志坚定的他。
便是再温柔的女色,再舒适的安乐窝,也断然无法令左无舟改变,他的斗志,他的拼搏,一如既往,反而在岁月的沉淀后,愈发的锋芒毕露,愈发的凌厉摧人。
纵是视门下弟子亦如猪似狗的传不败,亦是看得神色渐渐狠厉,手上不知不觉就发力,战得一会,十道等四人几乎人人带伤。传不败之强,委实令人感到战栗无比。
萧不离更是睚眦欲裂,惨声绝伦,满腔的恨在心。只是恨不得立刻就与无影拼命,立刻就除掉左无舟。疯狂怒吼:“左无舟,他们跟你根本就无仇无恨,你怎能这般残忍!”
“杀!”双足一跺,千山应和沸腾,无数魂天宗弟子像一棵棵树桩一样,被一种绝强的力量,纷纷撕碎。
左无舟眼中除了淡漠就是淡漠,不杂一丝情感的色彩,教人心惊胆战:“怎么了,打不赢了,便想跟我讲道理了!”
你魂天宗遣人灭长空的时节,不曾讲过道理。此时,却来讲甚么道理,讲什么残忍,却才真可笑。
我们是魂修士,不是世俗界的衙门,我要杀就杀,要放就放,不须什么道理,更不需什么证据!
……
……
在萧不离怒发冲冠中,惨叫声哀嚎声始终未绝。
便似人间地狱一般,处处躺满了尸骸。左无舟所到之处,处处都是那涓涓细流,却是那鲜血汇流而成的血色小溪。
愈发的触目惊心,愈发的惊心动魄!
满天的血雾,满身浴血的左无舟,森森然的重新一拳打杀几人!
杀杀杀,直杀得酣畅淋漓,直杀得快意非常。几百年来积蓄的仇恨,一朝宣泄而出,那真个是如洪水一般的暴烈。
铿锵烈血的啸声,直动天河,如誓如刀:“今日,我就要你魂天宗从此断根!”
此语,萦绕长天,端的血腥,端的快意,端的豪洒!
我就在你们面前,杀光你们魂天宗,断你魂天宗的根。
你奈我何!
第五百六十七章 无敌,归元化魂,霸王举鼎
“不!”
暴戾的厉吼,怎都不能宣泄萧不离心头的悲愤。
尸骸成丘山,鲜血汇溪流。杀戮,不过如斯。
当左无舟漠然无比的将最后一名武御,如苍蝇一样拍死。萧不离如坠冰窟,从极度的悲愤和怒火,转变为凄然和战栗!
舍传不败和萧不离以外,便只有一个生死不明的王超圣,以及先前已在萧不离号令下逃遁得不知去向的武倾城等三四名武圣。
偌大的魂天宗,至此,已亡了大半了。
充满悲观的战栗情绪,涌入心怀。没了那重重惨叫的干扰心神,沉淀那怒火和恐慌,萧不离反是镇静下来:“本宗已亡了大半了!除非……”
萧不离的眼中悲意褪去,剩下深沉的惨烈之色:“左无舟这疯子,不知从何处得来这一些手下,连他在内,七大超圣!”
连左无舟和分身及十道,赫然正是三大中乘,加之太岁和纪瞳及刺客,以及恋沧海等七大超圣的恐怖阵容。甚至堪比魂天宗全盛时期的最强实力。
在极度的冷酷之下,萧不离甚至想左无舟到底是从哪里得来这一群得力手下。这是他一直想知晓,也是天下人一直想知晓的事。
须知,二百多年前,左无舟身边约莫十名武圣。然而,那几名武圣当中,竟然诞生了三四名超圣,如此突破比例简直发指。
拦住无影一击,萧不离忽的惨然一笑,心想:“如此看来,本宗其实败得不冤!”
……
……
左无舟亲自屠戮魂天宗。
眼见剩下来的不多了,左无舟深汲几口气,调息一二,吞服大量恢复元气的药物。
电光火石的刹那,萧不离已然洞悉,想通,绝望且悲观。
忽的有感,萧不离双眼怒睁转往传不败,歇斯底里发出嚎叫:“不!传不败,不要!”
传不败正与十道领衔的四大超圣激烈交战,竟然仍是陆续一一占得上风。一时,魂天宗惨败,弟子几乎悉数被杀戮。
饶是传不败心思再扭曲,再是视之为猪狗,亦不由得一时狂怒不已。心中一动之际,却也知除非拿出压箱底的本领,否则难以一时击败这几人!
就在他欲施展压箱底的本领时,气息一动,萧不离就已洞察,怒吼制止:“不,传不败,不要施展那一招,速走!走啊!”
传不败怒色满面,冷肃目光投往萧不离。萧不离此时哪里顾得传不败的情绪,只疯狂嚎叫:“走啊,走啊!你活走,本宗才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传不败冷冷挑眉,以他纵横不败,且是高傲得自大的性情,对此命令可说甚是不满。
萧不离眼中全是狂热和焦虑,一边跟无影交战,一边是看着左无舟肃然如山的步步为营而来,快速无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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