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盟的消息,从被攻克的那一天,就已停滞了。
令英布揪心的是,从数日前,东西盟的消息也停滞不前,再没有消息传回来:“难道真是那个左无舟的关系?但不可能这么快。”
英布当然没法子想象“时空道标”这种东西。
一边是想着,英布一边是考虑如何应对,一边发出隐约的冷笑:“北盟失陷,你苏晚不肯回来,万一东西盟也失陷,那就好笑了。”
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何苏晚如此执着的要攻克五系界,甚至是急不可待。
惟独英布,有一个隐约的揣测:“苏晚啊苏晚,家门口都燃起战火了,你还不肯回来。难道,你真的像我猜的一样?老了?”
苏晚老了,步入晚年。这是英布在苏晚接触的二百年来,逐渐产生的猜测。
盛西北等人只觉古怪,却因为接触太少,无法产生这个猜测。英布却是接触得多,有许多迹象,都表明苏晚正在步入魂修士的黄昏晚年。
譬如苏晚甚至不惜被人骂成好色,这二百多年来,生了许多的孩子,并且悉心全力栽培,隐有接替之意。譬如苏晚年年衰退的气息。
“如果苏晚真的老了,那他在快死之前,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我,还有东西盟。”英布眯上眼,一丝寒光乍现。
忽然间,数道气息,猛烈的从远处爆发,竟然在短短一时之间,爆发出无数惨叫声。
英布收回思绪,猛的起身:“怎么回事”
然则,就在这时,一朵奇特的烟花绽放在天空中
英布脸色大变:“有敌入侵”
……
……
“快,敌人大举入侵,速速知会英副盟主”
各色怒吼声惨叫声响起。
斗武总舵,无数魂修士惨叫着,东奔西走,不知所措。
盛西北眼中闪过一丝惋惜:“想不到,才二百多年,总舵的防御就已松弛到这个地步了。早知如此……”
盛西北看了一眼冷然的左无舟,不敢往下想了。
聂悲回率领窦宛如等数十名武圣,凶猛如下山虎,恶狠狠的沿途推进,拔除掉一批又一批的敌人,一边咆哮:“要么降,要么死”
“要么降,要么死”
这声音,就像狂雷一样,不住的在总舵来回炸响。
这直径达到百里以上的总舵,处处震荡着各色震撼的声线。二百多年来,斗武平静得太久了,也没有任何势力能挑战,然而,此时却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对手。
斗武,太松懈了。
换做二百年多年,左无舟统帅时期的斗武,绝对不可能发生这么慌张错乱的一幕。
哪怕是当年左无舟被超圣刺杀之时,也都未曾如此混乱过。
见聂悲回率领武圣,还在慢慢的纠结一路上的敌人,左无舟冷道:“悲回,加快速度推进,这些人留给龙虎他们处理。”
聂悲回等杀得正痛快,闻言才豁然醒悟过来,大喊:“不要理会他们,我们向前,只管向前”
……
……
“怎么回事。”
三名超圣怒吼着飞掠过来,却是不闻原由的向英布咆哮。
“我怎么知道。”英布冷笑,这群家伙,不思就地组织抵挡,反而过来问罪,简直没道理。
也不理会这三名超圣,英布飞身上天,发出震天大喊:“各营各武圣,就地组织抵抗。”
一道命令下达,英布释神魂感应,立刻捕捉到数人的下落。一道道的命令更是高效的下达:“法武圣,调动并组织各超圣的直属营参战。”
“白武圣,我命令你,速速知会武宗武御营,令他们以最快速度组织起来,立刻驰援总舵。”
“关武圣,何武圣,立刻设法知会南盟,令他们速速赶来驰援。”
“其他人,就地组织反抗。”英布甚有条理的下令:“还有,给我弄清楚,对方是什么人,有什么实力,速速回报。”
有英布冷静的声音回响,才是令仓皇的魂修士们稍微镇静下来,就地组织反抗。
“还有,立刻知会苏盟主,令他以最快速度挥师回军。”
英布冷冷扫视三名超圣:“你们还不快上第一线参与战斗”
也不等这三名超圣,英布率先飞身一动,赶往通道广场。通道,是必须要守住的,否则苏晚和南盟的驰援,也绝对无法立刻赶来。
“不过,到底是什么人呢?”英布神魂再一次感应,却脸色一变:“五名超圣,落双,聂悲回,难道真是姓左那个人”
聂悲回当年一战超圣而成名,被认为是多魂武圣中的第一人,是以英布识得他。
“盛西北也在,不好”英布这一回不是脸色大变,而是彻底阴沉:“盛西北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跟姓左那人搭上关系?东盟和北盟之间,距离如此遥远,没有几个月,怎么可能搭得上线”
……
……
察觉英布神魂,左无舟颌首:“这个英布不错,大敌当前,能冷静组织,有才干。”
一回首,见各处都在组织起反抗。左无舟泛漾一丝冷意:“落双,你在这里协助聂悲回他们。盛西北,你们去杀了那三个超圣,如果归降最好。”
“我亲自去会一会,这个英布。”
一念残留,左无舟已然是消失不见。
眨眼跨越百里距离,跃然出现在这通道广场附近,左无舟冷酷拂袖,轰隆隆的大风吹袭,方圆数里内的魂修士无不被震飞出去。
“英布?我来问你,是降是不降。”
英布不动声色,继续感应战局变化:“阁下就是创立斗武,落双口中的老盟主,左无舟?”
不等左无舟回答,英布半试探半赞赏道:“阁下果真了得,短短不到一个月,就已夺回东西北三路分盟。看来,这一回我斗武是真的不成了。”
一但神魂感应,英布霎时脸色就变了,心底掀起滔天波浪。
因为,在一百多里之外,一群正在往东边突围的魂修士,撞上了猛烈出击的蒙武等人。
此番,不必试探,英布也知答案了。东西北三路分盟,的的确确是落入了左无舟的手里。
尤其是感应到纪瞳轻描淡写,在短短数个回合当中,就毙杀其中一名超圣。英布更是油然萌生一丝恐惧。
左无舟却才不理英布的心理变化,糅身上前,轻描淡写的打出一记“翻天印”。
霎时,英布脸色煞白无比,震撼绝伦:“多魂中乘”
哪怕英布是多魂下乘,又哪里敌得过刚猛如斯的“翻天印”,一口鲜血激喷出来,如炮弹一般的轰在一座山上。
左无舟重是淡然:“我再问一句,你降,是不降?”
英布惨然,苦笑不已:“事已至此,除了归降,我却还有什么路可走”
“想来,左盟主你不光是在东边部署了伏兵,就是其他三个方向也有,而且……”
一念感英到跟蒙武一起的超圣,英布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腔,颓然不已:“而且,东西南北各有一名超圣。加起来,足有十名超圣。”
“左盟主,你赢了。”
喧嚣厮杀声中,英布的声线格外果断
第六百零二章 血肉横飞,绝世最强
青绿的色泽,或烈或柔的渲染在这一个天地。
你眼见的,河流石块木头,无不隐约酝着一层青绿,这就是一个青绿色的世界。而这,就是青木界。
本该是一处美丽安详的天地,已然是处处废墟,大山崩塌,河流中断,处处都是坑坑洼洼的战后痕迹。
战火蔓延,燃烧在这一个世界。
漫山遍野的魂修士,发出野兽般的吼叫,状如疯子与敌人交战在一起。这一幕,在这方圆数百里的地区里,不断的反复发生。
看着无数的魂修士交战,看着多名武圣和超圣,轰轰烈烈的大战。
苏晚率领一群亲信,漂浮在半空冷眼观战,神色愈发冷清,愈发失望,一转身:“收兵。”
一道命令快速的下达,无数绞杀在一起的魂修士,陆续脱离战斗,往后撤回来。
魂修士退回来,一边或是自己治疗,或是同伴治疗,可仍然有不计其数的魂修士在持续了一个来月的多次大战中丧生。
这些魂修士忿忿不平的低声骂,低声诅咒:“好端端的,非要来跟五系界打,有什么意思”
是了,有什么意思?
五系界跟五行界向来没有多少干系,无端端的派遣大量的人马来这里送死,有毛的意思?
此乃无数魂修士心里一致的不忿和骂声。
尤其是苏盟主越来越急于攻克五系界,不惜葬送大量的下属,用以换取战果,这更是令人不满。
……
……
“盟主,属下以为,还是退兵吧。”
一名超圣小心进言:“四十三天来,本盟损伤太大了。我们带来的六百武圣,已折损了约一百人。一百二十个武宗营,更是有四十多个营都快空了大半。武御营的损失更大。”
这是公认的,谁都很明白这些数据。但不是每一个人都在意。
武宗?武御?这天底下,有的是武宗武御。死再多,也不足惜。
苏晚阴沉着脸,徐徐回首,连绵起伏的营帐,足是占据了这一地方圆百里。密密麻麻的营地里,填充着无数充当炮灰的武宗武御。
“不要再说,这一战必须要分出胜负,榨干五系联盟的大部分实力。”苏晚暴躁的怒吼,建议,没有被苏晚接纳。
夜色降临,人间重回平静,但平静下,又有令人缩住神经的压抑感。
人人都知道,第二天必将再一次爆发战斗,一点一点的推进,一点点的拿人命来填来消耗五系界。周而复始,这四十多天来一直如此。
不错,这就是苏晚的战略。拿人命来填,拿性命来磨,磨到五系界承受不住损失,磨到五系界无人可战。
这是极其惨烈的四十多天,哪怕每一日主要是武宗武御营出战,仍然有八十多名武圣在辅战的过程中丧生。
没有人知道,这过了今天不知明天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
……
端坐在山巅的营帐中。
苏晚每每塞入口中的美食,犹如嚼蜡,丝毫没有味道。
苏晚不是不知下边的人厌战,而且已有相当不满了。可他有必须要继续下去的理由。
为此,苏晚甚至不顾北盟告急——当然,在斗武一统天下的大局下,他也不以为一个左无舟和落双能翻得起什么浪。
想起抵死反抗的五系联盟,苏晚的脾气立刻就上来了,啪的一下桌子掀飞。
“这一战,一定要榨干五系联盟的作战力量。”苏晚阴沉着脸,走出营帐:“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在我老死之前,我一定要留给子孙一个一统的天下。”
年纪,是苏晚最大的秘密。没有人知道,从相貌看来,正值壮年的苏晚,竟然已经很老了,从二百年前,就已迈入晚年了。
一名步入人生晚年的超圣,固然会更加老辣,但身体素质等方面,都将会全面衰退。
莫看苏晚的相貌正值壮年,实则他剩下来的时光,最多只有三百年了。
苏晚抬头看天,流露一丝狠毒:“是你们令我来的,以为挟制住我的儿女,就能令我回去吗?不过是一群子女,死了就死了,大不了,我再生就是了。”
“好不容易海阔天空,我怎么会回去。”苏晚狠毒中有得意:“我现在儿女成群了以前的,死了就死了。”
苏晚一是想起战局不利,就火气直升:“这么下去,我要多久才能统一这个下三天”
人家是人越老,就越知天命,越是安详。
可苏晚未了之事,实是太多了,太多记挂的事了。
“在我老死之前,一定要完成几件事。第一是统一下三天,第二就是从儿女中培养出超圣。第三,就是除掉东西盟,第四就是除掉英布。”
只有这样,才能令他苏晚的后裔,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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