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顺,而且十分的敬重。又和夫婿吴子介琴瑟和鸣,一家人过得和和美美。因此对于英国公府的相邀,吴家还是很鼓励的,觉得她有个亲戚串串门,和同龄的姐妹说说话,也有个伴儿。
她接到信,就来探望蒋琰。
只是她刚踏进宋家,宋墨擢升金吾卫都指挥使的消息就传英国公府。
蒋骊珠又惊又喜,对窦昭笑道:“我可来得真巧?”
窦昭却是苦笑。问来报信的小厮:“世子爷还在宫里吗?”
“没有。”小厮眉宇间难掩喜色。道。“被金吾卫的那一帮子人拥着去了醉仙楼,说是要请世子爷喝酒呢!”
窦昭打发了小厮。
蒋骊珠奇道:“嫂嫂好像不太高兴?”
“忽见陌头杨柳青,悔教夫婿觅封侯。”窦昭只好糊弄她。“我这不是担心你表哥儿年轻太轻,被外面迷了眼吗?”
蒋骊珠大惊。捂了嘴笑:“嫂嫂向来自信,没想到也有担心的时候。”
“我也不过是个平常人,怎么会不担心。”窦昭和她打趣了两眼,有府里的大管事,嬷嬷们来道贺。
蒋骊珠见了,就退了下去,去了碧水轩。
蒋琰刚得了消息,正高兴着,见了蒋骊珠忙问她知道不知道哥升迁了,又商量她:“你说我给哥哥送点什么贺礼好?”
蒋骊珠笑道:“表哥什么东西没有?你送什么都好,只要心意到了就行了。”
蒋琰想了想,笑道:“那就给哥哥绣个步步高升的荷包吧?绣活我最拿手了。”
蒋骊珠也觉得好,伏在炕桌上和蒋琰一起画图样,然后趁机问她:“你这几天怎么了,表嫂说你神情有些恍惚。”
“别提了。”蒋琰好不容易有了个能谈心的人,“那天的事你也知道。我借陈大人一百两银子……”她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告诉了蒋骊珠。
蒋骊珠听了笑得不行,道:“你就为这点事犯愁了?不过几十两银子而已。要不我帮你先还了,你以后有钱了再还我好了。”
蒋琰知道蒋家被抄了家,想着蒋骊珠就是有银子也多半是她出嫁时压箱底的救命银子,她怎么能动?
“不用了。”蒋琰不好意思地道,“借了你的还给陈嘉,那不是拆了西墙补东墙,免得把你也给牵扯进来。”她不想让蒋骊珠再为她的事操心了,就笑着转移了话题,道:“哥哥升了官,肯定是要宴请亲戚和同僚的,你说,哥哥的宴请会不会和元哥儿的百日礼同一天举行啊?”
“应该不会吧!”蒋骊珠猜测道,“可以连在一起,正好可以玩两天。”
蒋琰点头。
宋墨却决定把这件事放在一天:“既然是庆贺我升了金吾卫的都指挥使,又庆贺元哥儿满了百日,一举两得。也免得别人有人觉得我们大肆操办,太高调了。”
窦昭道:“那辽王那边?”
“车到山头路自直,难道辽王一日不返,我们的日子就一日不过了?”他安慰窦昭,“你只管放心,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和孩子受苦的。”
就是因为知道宋墨不管自己受什么苦也会护她和孩子,她才会更心痛啊!
窦昭轻轻地抚着宋墨的鬓角。
宋墨却轻佻地挑了挑眼角,低声在她耳朵轻语:“你是不是想我了?”
窦昭脸顿时火辣辣,拧了宋墨一下。
宋墨哈哈笑,还要调侃窦昭两句,乳娘抱着元哥儿进来了。
见窦昭两口子正肩并着肩手拉着手坐在炕上,她脸一红,忙垂下眼睑,急急地解释道:“夜深了,我怕元哥儿哭起来……”
元哥儿到了晚上就要找窦昭。
窦昭忙抱过了儿子。
宋墨就摸了摸元哥儿的头,轻笑道:“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元哥儿对着父亲傻笑。
宋墨忍俊不禁,喊着“傻儿子”。
※※※※※
蒋琰的债务还没有着落,给她说亲的人却要把英国公府的门槛踏破了。让她又添了一桩心事。
宋宜春知道了冷笑:“好马不配二鞍,烈女不嫁二男。他们也好意思大张旗鼓地给蒋琰找婆家,就不怕被人戳断了脊梁骨!”
宋墨默然。
苗安素却劝他:“大伯升了官,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高高兴兴地去给大伯和大嫂道个喜才是。孝顺固然重要。可你以后毕竟要靠着大伯吃饭,有些事还是别那么倔强才是。”
照她看来,伸手不打笑脸人,宋翰只要弯得下腰巴结宋墨。宋墨说不定心一软,也就不和宋翰计较了。就算宋翰是从外面抱回来的,那也是宋家的血脉。宋家子嗣又不多,宋墨何必非要和宋翰成死敌呢!
宋翰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咬着牙道:“你就算死了我不如宋墨,以后都要靠着他吃饭?”
苗安素怎么敢惹怒宋翰?
她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大丈夫能伸能屈,我们暂时屈居世子爷之下,不如避避风头。等到爷建功立业了。再和世子爷分庭抗礼也不迟。”
宋翰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季红咬着唇道:“二太太,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凉抖!”苗安素被冷着脸道,“他不去。我们去!我不过是奉承他两句而已,难道还真的指望着他建功立业不成?就算他建功立业。有世子爷压在前面,那恐怕也是二、三十年以后的事了,我们是结发夫妻,又是新婚燕尔,他对我尚且不过如此,难道二、三十年以后等到我人老珠黄了,还指望着他给我挣副凤冠霞帔不成?谁知道那时候睡在他身边的人是谁?可他不得志时的苦却要让我来受,我可没这么傻!”
季红不敢说什么,唯唯应喏,和苗安素去了颐志堂。
窦昭正在和来给宋墨道贺的六太太说体己话:“……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要嫁个怎样的?这么多说亲的,她硬是一个也没有瞧上。我怕她是从前的事在心里成了魔障,不愿意和男人过日子了。如果真是那样,那可怎么好?她又乖巧又听话,就算是在家里住一辈子我也不会嫌弃她,可就怕世子心里过不了这个坎。看到她独守空闺无所事事地消磨日子,就会对国公爷和宋翰的恨意更深一层,到了哪天管不住自己的时候,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六太太也觉得窦昭的推断有一定的道理,给她出主意道:“那你们就别急着给她找婆家,多带她出去走走,认识的人多了,眼界开阔了,这心境就不一样了,婚姻的事,说不定就水到渠成了!世子爷若是问起来,你就说这些人家都不合适——人无完人,你要挑错,难道还挑不出一个错字来!”
窦昭笑着竖起大拇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六太太笑着拧她的面颊:“竟然敢编排我!”
窦昭哈哈笑着躲过了。
六太太神色一端,笑容渐敛,看了眼在旁边服侍的甘露。
窦昭忙遣了屋里的丫鬟婆子,低声道:“六伯母,怎么了?”
六太太正色地道:“你父亲可来商量过你?他这次正式向你五伯父提出收你十二哥做嗣子!”
窦昭愣住,转眼一想,觉得父亲如果拿定了主意,她这个做女儿的也不应该反对才是。而且窦德昌人为磊落又不失风趣,很对父亲的脾气,父亲后半生有他作伴也未必不是件幸事。
她道:“六伯母不同意吗?”
六太太面露踌躇。
窦昭握了六太太的手,真诚地道:“十二哥有这么大了,六伯父和父亲又向来亲厚,说是过嗣,父亲难道还会阻止十二哥和六伯父来往不成?我和窦明也都嫁了,家里的事自有父亲做主,您还有什么担心的?”
第四百四十八章 禅寺
六太太欲言又止。
窦昭道:“您是怕东窦的人说闲话吗?”
六太太贤惠了一辈子,临到老了,因为儿子过继而被人视为贪婪无情之人,她心里恐怕会像刀扎似的。
谁知道六太太却摇头,低声道:“就算你十二哥过继到了西窦,难道就不是窦家的子孙了?长辈们看得更远更深,未必不愿意。只是我总觉得你父亲还年轻,未必就不会有自己的子嗣。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你父亲纳个妾室或是收个通房。”她说到这里,一时语凝。
窦昭却明白了六太太的意思。
自窦明和父亲闹开之后,父亲失望之余,和窦明几乎断了来往,如今能在父亲面前说得上话的,也只有自己了。
窦德昌过继过来,如果父亲没有留下遗言,若是按律,能继承西窦一半的财产,余下的一半,将由窦昭和窦明平分。东窦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可六伯母和六伯父还是希望父亲能有自己的继承人。
但她的生母就是因为父亲纳妾自缢的,六伯母想让自己去劝劝父亲,却又开不了口。
窦昭很感觉六伯母的善意,她想着母亲已经走了这么多年,父亲一个人孤孤单单,若是能把从前的事忘了,重新开始,也未来不是件好事。
她笑道:“我去问问父亲的意思。”
六太太松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道:“你能放下从前的事,我也能放心了。”
尽管知道事情应该如此,窦昭的心情还是有些失落,见到苗安素的时候,说话就有些心不在焉。
苗安素暗暗奇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试探了窦昭几次未果,她还想旁敲侧击。窦昭的大堂嫂和六堂嫂郭氏,十堂嫂蔡氏前来道贺。
三人见六太太纪氏在这是里,纷纷上前行礼,又起哄要窦昭请她们吃燕翅宴。
窦昭笑盈盈地应“好”,延安侯世子夫人安氏和景国公府三太太冯氏连袂而来。
蔡氏是见面熟,何况安氏和冯氏她是见过的。见礼的时候她打趣两人:“没想到你们约了一起来。”
安氏笑笑没有做声。
冯氏却道:“我们是在路上碰取了。”
话音未落,小丫鬟进来禀说陆家的三位奶奶一齐过来了。
众人又上前和她们阔契。
一时间屋里子热热闹闹,笑声不断。
苗安素只好把好奇放在了心里。
晚上。窦昭翻来覆去睡不着。
宋墨把她搂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明天我陪里去寺里给岳母上炷香吧!让她老人家也安安心心地走,不要再挂念这一世的人事了,好生投胎转世,荣华富贵,幸福美满地过一辈子。”
温暖的怀抱,冲淡窦昭心头莫名的忧伤。
她失笑道:“说不定母亲早就转世投胎了!”
“是啊!”宋墨趁机劝她,“所以我们还在世间挣扎,就不要再为难自己了。”
窦昭没有作声。
宋墨突然一下子咬在了她的胸前。
窦昭吓了一大跳。
因只隔着层薄薄的单衣。她胸前一阵刺疼。
“你疯了!”她薄怒地推搡他。
“我们做点事,你心情就会好起来了。”宋墨不以为意。挑了着眉角冲着她狡黠地笑,手一下子就伸进了她的衣襟里。
窦昭忍不住笑了起来,道着:“你的手好冷,快点拿出去。”
“真的!”宋墨咬着她的耳朵,“真好,你帮我把他捂热了……”
屋子里就转来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
第二天窦昭起来,宋墨已经去了衙门。她伸了伸有些酸楚的身子,心情果然好了很子。
她吩咐段公义明天去大相国寺里上香。
窦昭嫁到英国公府之后,就为母亲在大相国寺点了盏长明灯。
段公义很快就安排好了相关的事宜。
宋墨让她迟两天再去:“忙完这两天。我就有空了。”
邵文极突然被丢到了诏狱,公事上连个交接都没有,宋墨只好请了兵部和吏部的人做见证,清点金吾卫的东西,还要防着金吾卫的那点小金库暴光,忙得团团转。
“我不过是去上炷香,又不是去游玩,”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