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叟’扶起来了。
陈天澜只是本能的疾演‘波浪滔天’,企图保住手中的剑不被斩断。
但是,他作梦也没想到,结果竟闹得这么糟,是以也望着趴在地上的‘枯竹
叟’,楞住了。
‘枯竹叟’惊魂甫定,竟忘了站起身来,目光依然震惊的望着陈天澜,但嘴
里却颤声说道:“给……给……给他……给他……”说到最后一个“他”字,竟
倏的飞身纵起,展开身法,直向岭上的茂林之中,疯狂的奔驰过去。
林凤美一见,急定心神,望着‘枯竹叟’的背影,急声大呼道:“师父!师
父!”
但是,疯狂驰去的‘枯竹叟’,头也没回,继续的向岭上飞驰,眨眼间已消
失在黑暗之中。
林凤美立即掩面哭了。
‘寿子’缓缓走至林凤美面前将她扶住,同时低呼了声:“姑娘!”
陈天澜见林凤美哭了,心中更加懊悔,心想:早知如此,干脆让他把剑斩断
算了,反正他出剑为输。
心念及此,不由缓步走至‘枯竹叟’滚地丢剑之处,俯身将林凤美的剑捡起
来,再向掩面哭泣的林凤美身前走去。
走到近前,立即不安抱歉的说:“凤姐姐,非常抱歉,小弟……”岂知,林
凤美看了他一眼,竟哭了一声,转身奔进了门楼内,继续向深处驰去。
陈天澜一见,不由惶恐的脱口急呼道:“凤姐姐!凤姐姐!”
但是,低头疾奔的林凤美,头也不回,继续向东边的茅屋前奔去。
‘寿子’一看,立即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陈少侠,你怎的真的
要杀我家老爷子呀!”
陈天澜不由懊悔的说:“我那里是要杀他,我是怕他斩断了你的剑呀!”
‘寿子’一剑,立即把陈天澜手里的两把剑接过去,同时机警的看了一眼院
内,这才压低声音说:“陈少侠,实话告诉你说,我们老爷子早已决定了,不管
你陈少侠输多少场,我们老爷子都会给你‘金刚水’的……”陈天澜听得神色一
惊,不由迷惑的“噢”了一声问:“那是为什么?”
‘寿子’一听,立即无可奈何的说:“哎哟!俺的陈少侠,你的心眼儿那里
去了?”
陈天澜听得一楞,不由惊异迷惑的自语道:“我的心眼儿?”
‘寿子’一看,只得压低了声音,道:“好啦!小婢就告诉你吧!你中午不
是前来叩门吗?”
陈天澜楞楞的颔首道:“是呀!你不是说‘枯竹’前辈正在睡午觉吗?”
‘寿子’也颔首正色道:“是呀!其实那时候他老人家已经醒来了……”陈
天澜立即不解的问:“既然醒来了,当时为什么不召见我?”
‘寿子’急忙道:“你听我说嘛!我家老爷子隔着竹帘子一看,发现你陈少
侠英挺俊拔,仪表不凡,心里非常欢喜,就决定准备把我家凤姑娘许配给你……”
陈天澜听得俊面一红,不便说什么,仅意外的“噢”了一声。?
‘寿子’则继续说:“我们家老爷子不便作主,就叫我们凤姑娘亲自出来看
看你陈少侠,看看她自己是否满意?”
陈天澜一听,不由迷惑的说:“不对呀!你们凤姑娘不是刚由外面回来吗?”
‘寿子’一听,不由“哎哟”一声,无可奈何的说:“俺的陈少侠,你怎的
这么傻,那是我家姑娘由后门溜出去,绕到‘小红坡’下,再走到这儿来的呀!
现在知道了吧?”
陈天澜不便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寿子’则继续说:“我们凤姑娘一看到你,马上满心的愿意,就请我们老
爷子作主,谁知,偏偏这时候来了那位疯姑娘,还要拿石头砸我们老爷子的房
子……”陈天澜知道说的是焦凤英,只得淡淡的一笑道:“她只不过说说而已,
不会是真砸的……”岂知,‘寿子’竞紧张的正色道:“会哟!别说拿石头砸,
就是放火烧她也敢!”
陈天澜一看‘寿子’的神色,知道她不是危言夸大,因而也紧张的点了点头。
‘寿子’继续说:“我们老爷子见那位焦姑娘一个劲儿的直向你献殷勤,才
赶紧命我请你进去……”陈天澜一听“献殷勤”,顿时想起焦凤英回她舅舅家拿
‘金刚水’的事,因而关切的问道:“你指的是焦姑娘回去拿‘金刚水’……”
‘寿子’立即正色的说道:“她那里会有‘金刚水’?普天之下,除了我们老爷
子,谁也没有。”
陈天澜一听,立即不以为然的说:“那她为什么要说,她舅舅家有呢?”
‘寿子’毫不迟疑的冷笑讥声道:“那还不是讨你的欢心!”
陈天澜一听“讨你的欢心”,顿时想起林凤美为他准备那包吃的东西,以及
前去岭上送茶,又顺便讲解‘枯竹叟’掌招剑式的事。
心念间,却听‘寿子’埋怨道:“现在可好了,姑娘被你气哭了,老爷子被
你气跑了!”
陈天澜一听,不由懊恼的说道:“大错已经铸成,悔已不及,寿子,你看我
该怎么办才好呢?”
‘寿子’立即正色道:“我可以给你出主意,但你可不能不把我带去……”
陈天澜心中一惊,不由急声问:“你要跟我回‘碧云山庄’?”
‘寿子’立即正色道:“我们老爷子已把凤姑娘输给你了,你难道不把她给
娶回去吗?
陈天澜一听,不禁面现难色,同时迟疑的说:“这……这……恐怕……”话
刚开口,院中深处突然传来了林凤美的惶急娇呼声:“啊呀!不好了,你们快来
呀……”陈天澜听得大吃一惊,心知有异,一声不吭,飞身纵进林内,直向林凤
美的茅屋前扑过去。?
‘寿子’那敢怠慢,立即飞身跟在身后。
陈天澜奔向茅屋前的同时,花容惨淡,娇靥上仍有泪痕的林凤美已由房里奔
出来。
林凤美一见陈天澜奔来,立即惶声焦急的说:“不好了呀!放在床铺下面的
‘金刚水’不见了呀!”
陈天澜一听,顿时大吃一惊,不由惶急问:“姐姐想一想,有没有放错地
方?”
林凤美立即惶声道:“怎么会呢!那瓶‘金刚水’一直放在我床底下,方才
我给你送茶时,还想先倒一些给你,让你好安心呢!”
陈天澜一听,不由懊恼地一跺脚道:“哎哟!你当时倒一些给我就好了!”
林凤美也懊恼的说:“谁会想到有人大胆的潜进院来,愉走了呢!”
陈天澜却焦急的问:“姐姐想想看,谁敢潜进来偷‘金刚水’呢!”
林凤美尚未开口,‘寿子’已哼了一声,讥声道:“当然是胆人包天的人。”
陈天澜听得心中一动,立即想到了焦凤英。
如果‘寿子’说的不错,普天之下只有‘枯竹叟’有‘金刚水’,那么焦凤
英的谎称回去拿‘金刚水’,就是决心准备来偷。
现在,既然林凤美已发现‘金刚水’丢了,自然就代表焦凤英已得手了。
当然,焦凤英得手后,自是不会再在附近等他,必然已回到了城内的老升客
栈。
心念及此,越想越觉得判断的不错,因而恍然道:“姐姐,小弟想起来
了……”话刚开口,身后院中突然响起焦凤英颇含妒意的嗲声道:“哎哟!憬
恪暗枚嗳饴檠剑∥姨松砩隙计鸺ζじ泶瘢 ?
陈天澜三人神色一惊,急忙回头,发现一身银缎劲衣的焦凤英,手里提着一
个崭新磁瓶,正斜着娇躯站在那儿,一脸不屑的望着他们三人。
焦凤英一见陈天澜三人向她望来,立即轻蔑的哼了一声,仰起美丽脸蛋儿向
着夜空,同时故意晃动了一下手中的小磁瓶。
陈天澜大感意外,因而不自觉的急步迎过去,问:“你怎的来了?”
话刚开口,焦凤英已不高兴的问:“我为什么不能来?你能来,我就不能
来?”
陈天澜只得含笑解释道:“我是说,你为什么没有骑马?”
焦凤英立即娇哼道:“骑马来那声亲热的姐姐就听不到了!”
陈天澜听得一楞,不由生气的说:“你……”话刚开口,焦凤英已剔眉叹声
道:“我?我怎么样啊?我辛辛苦苦回去拿‘金刚水’,在客栈里等了你一两个
时辰,难道我错了?”
陈天澜一听‘金刚水’,精神不由一振,立即向前两步,脱口兴奋的说:
“凤英妹,这真的是‘金刚水’吗?”
说话之间,伸出双手就要去接。
但是,焦凤英娇躯一闪转开了,同时哼声道:“这个时候喊妹妹已经来不及
了!”
陈天澜听得一楞,神情尴尬,俊面通红,伸出去的双手,久久不知收回来。
一旁的‘寿子’却小嘴一撇道:“哼!普天之下,就只有我们老爷子有‘金
刚水’,你那‘金刚水’如果不是假的,就是偷的……”陈天澜和林凤美听得心
头一震,面色立变,觉得‘寿子’这丫头也太大胆了。
果然,满腹妒火无处发泄的焦凤英,一听‘寿子’说她的‘金刚水’是偷的,
娇靥通红,顿时大怒,不由娇叱道:“闭嘴,你敢说我的‘金刚水’是偷的?看
我不抽死你这丫头……”说话之间,飞身前扑,忘了手中没有拿小马鞭,就用手
中的小磁瓶准备向‘寿子’挥打过去。
陈天澜一见,大惊失色,不由惊得脱口急喝道:“住手!住手!”
飞扑中的焦凤英吓得娇躯一颤,急忙刹住了身势,娇靥也顿时变得苍白。
转首一看是陈天澜,立时大发娇嗔起来,不由怒声哭叫道:“好哇!你敢吼
我,你现在就对我这么凶,那将来还得了……”陈天澜只是怕她把唯一的‘金刚
水’弄洒了,在情急心惊之下,才脱口大喝。
但是,当他看到焦凤英被吓得娇躯一颤,花容大变,想到焦凤英的脾气,也
不由惊得暗呼“糟糕”。
这时一见焦凤英果然发了脾气,虽然哭声却没有眼泪,但仍惶得赶紧解释道:
“不是我吼你凶你,是怕你把‘金刚水’弄洒了……”焦凤英一听,更是得理不
让人,立即撒娇哭声道:“你为了一点点儿‘金刚水’就凶我,好,我干脆把它
摔在地上算了。”
说话之间,立即将手中的小磁瓶高高举起来。
陈天澜一见,那还想到其他,一个箭步纵了过去,两手立即将小磁瓶抱祝焦
凤英一看,更加坚持要摔在地上。
陈天澜那里肯放,于是两人就在院中扭作一团。
一个要摔,一个不放,只有冷眼旁观的林凤美,不停的摇头叹气。
因为,只有她才看得清楚,焦凤英有意撒娇,藉机扳回一点面子。
陈天澜是真的内心惶急,深怕拿不到‘金刚水’而误了大事。
就在两人缠得难解难分,院门口突然响起一声苍劲沙哑而又惊急的震耳大喝
道:“住手,快住手!”
陈天澜和焦凤英闻声一惊,两人都同时松手,急忙离开了。
四人循声一看,正是蓬头老人‘大酒仙’,他正满面铁青的向着他们大步走
来。
陈天澜等四人一见,赶紧行礼,并胆怯的恭声呼了声“前辈”。
蓬头老人‘大酒仙’,满面怒容的一到近前,立即举手一指陈天澜和焦凤英,
怒斥道:“你们这两个混蛋小子傻丫头,你们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说着,一直指着焦凤英手里的小磁瓶。
陈天澜听得一楞,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焦凤英却一改往日泼辣蛮横个性,震惊的说:“这里面不是‘金刚水’吗?”
‘大酒仙’立即怒声道:“是呀!鸶账皆谔隙伎梢园烟战沽耍
髟谀忝橇礁鋈说男×车吧希嵊惺裁唇峁俊?
如此一说,陈天澜和焦凤英俱都吓得面色一变,脱口轻啊,顿时呆了。
‘大酒仙’又望着林凤美,怒声问:“凤丫头,你说,你知道不知道‘金刚
水’的厉害?”
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