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便给了她这个偏方。
她想着左右这些猪内脏人家都是不要的,就算买也花不了几个钱,便在胡家屠夫的摊子上拿了一些来,试试看。
李严氏想想,今天下午到晚上,说实话,她的肚子好像舒服了不少,以前总感觉有股凉气蹿来蹿去,但是今天感觉不是那么寒了。
既然是回春堂老大夫给的偏方,想必是有用的,只不过猪肚子这种东西,臭哄哄的,也不知道悦娘是怎么弄的,竟是把它变得十分美味,非但不臭,还泛着肉香。
婆媳俩吃完饭,张悦烧了热水给婆婆洗过脸和脚,便让她上床榻靠着,而她还有事要做。
首先便是将白天从胡家拿来的猪内脏全部要清洗出来,因为张悦的家住在这条河的中游部分,猪下水都臭的很,如果她明天白天洗的话,估计下游的人家一定会上来把她皮扒掉。
她只能趁着晚上洗了,想必经过一夜的河水流动,到了明天清早,那味儿应该也散的差不多了。
其实猪大肠,猪肚子,这些东西想要去除臭味,丝毫不难,在清洗前,先把大肠翻过来,将里面的油和脏东西全部摘干净,然后洒上面粉和盐用力的揉搓,待搓洗到差不多时,再用水冲净,如果还想再干净一点,可用淘米水再过一遍。
不过穷苦人家,盐和面粉都是精贵的东西,特别是白面,一年都难得吃回吧,谁舍得像张悦这样居然拿来洗猪下水呀。
猪肠子和猪肚等下水洗干净后沥干水份,用盐先腌渍起来,而那两个猪腰子,张悦则是在除去膜和去掉白色的筋后用一盆清水泡了起来。
洗完这些猪下水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了,这里没有钟也没有手表,悦娘家太穷了,连漏壶都没有,她只能根据天上那半弦月的高度,估摸着应该是八点九的样子。
由于蹲的太久,她站起来时,眼前一阵发黑,幸亏眼急手快抓住河边的一颗树,要不然肯定会栽到河里去。
她捶捶腰,真的好酸,好累,整个人累的都快要倒下了,但是事情还没做完,下午采的草药淋了雨,还在药篓里,得赶紧把它们整理出来,要不然腐烂了就白忙活了,还指望这些药材赚钱呢。
党参有补中益气、健脾益肺的功效。《本草从新》中记载:“补中益气,和脾胃、除烦渴。中气微弱,用以调补,甚为平妥。”
药店里常见的党参都是取其茎晒干切段,现在张悦的婆婆紧急等着用,她也只能先用新鲜的代替着了,其它的则是拿去晒干。
将这些普通常见的草药都整理好了之后,张悦打了个哈欠,终于忍不住困意的袭来,勉强替婆婆拉了拉床单,而她则是走到另一头,和衣躺下了。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在这样忙乱又惊险中过去了。
公鸡的打鸣声让张悦清醒过来,她有些迷糊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周围,然后拍了拍脑袋,总以为醒着是梦境,做梦是现实,却没料到睁开眼来,现实就是现实。
她赶紧爬了起来,抓了把米便开始做早饭,今天她并不打算去售粥,因为她有新的计划。
昨晚泡在水盆里的腰子此刻已经膨胀到了原本两个那么大,原本那一个猪腰子只有半个成人手掌大,但是经过一夜的冷水浸泡,现在已经变成一只手那么大了。
张悦拿起来捏了捏,相比较昨天一拿到手上就滑不溜丢的软度来说,这个硬度正正好。
她立即将猪腰子切成薄片,又改刀成菱形状,然后锅里烧开水,入锅中稍稍一焯,八九成熟即起锅沥干水份,接着将生姜和蒜子切成细末和盐洒在腰花上面,最后锅里倒入少许菜油,烧的热热的,整个的浇在腰花上面,洒上葱花,一股奇异的香气就飘了出来。
李严氏刚醒就听到锅里哧啦的声音,随即便闻到好香好香的味道,忍不住问道,“悦娘,你又在做昨晚那个刀削面吗?怎么感觉香气不太一样?”
“娘,不是的,我昨天收拾东西时,在床脚底下看见一张纸,上面记了几道奇怪的菜,我想试看能否做得出来。”她也只能胡诌了,希望可以糊得过去。
李严氏的头稍稍仰了下,满脸喜色,“悦娘,那菜谱可是用柳体写成的?”
呃,张悦静默了下,不会自己随便说说还真有这回事吧,她只得硬着头皮道,“没错是柳体写成的,而且纸张都泛黄了,好像年代很久远似的。”
012、人心不足
李严氏激动了,“没错,一定是祖上保佑,上次那些人来抢夺我们李家的家传菜谱时,肯定是在撕扯过程中掉落下来的,祖上有灵了,居然会让我们家悦娘看见。悦娘啊,这可是我们李家祖传的宝贝,你一定要小心保管,千万不要让坏人偷看了去啊。”
张悦低声应了一声,也不敢再提自己打算将这道菜的配方出售给酒楼的事了,她一边将另一只没用的腰花装好,一边试探的问道,“娘,既然是李家的祖传菜谱,那想必你一定看过吧?”
李严氏叹了口气,“李家的规矩是传男不传女的,我哪里有那个福气看到那份菜谱呀。恒儿倒是看过几页,不过他一门心思都在读书上面,越到后来,我们李家的手艺倒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要不然怎么会让那起子杀千刀的抢走我们家的菜谱啊。”
张悦不由好奇起来,原本想问倒底是谁抢走了,因为悦娘的记忆力并没有这段历史,但她又不敢问的太突兀,生怕婆婆起疑心。
她倒并不在意那什么祖传菜谱,大概也只有古代人把这些东西看的比命根子还重要,现代的电脑上扑天盖地的都是各种各样的菜谱,她不敢说自己记得上万种,最差劲几百个是没问题的。
“娘,我去贩粥了!”张悦侍候婆婆吃完早饭后,便挑着粥担子出发了,如果她不挑粥担子,婆婆必然要问,她说与不说都不好解释,索性就挑起来。
左右婆婆早上也是吃了粥的,她眼睛看不见,自然不晓得她倒底煮了多少粥?
悦娘挑着粥担子经过胡家肉摊时,便要跟胡家买那猪下水,胡家娘子正想说你拿去便是,岂料她家那小气的男人胡屠夫却是腆着肚子走了出来。
“我说悦娘啊,这猪下水臭哄哄的,你买它作什么呀?”
张悦也不隐瞒,实话实说道,“我们家穷没钱买肉吃,这猪下水如果洗得干净些,倒也可充当肉类,好歹沾了点荤腥。胡大哥请放心,我不是白拿,我出钱买,还有这些猪骨头,我也要买下来,大哥给看看,大概值多少钱。”
胡屠夫小眼珠子在油光肥大的脸上转了几圈,笑的脸上的肉都挤成一圈一圈的,“悦娘啊,不是我贪财,只是我们也是小本生意,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如果老哥我还扭扭捏捏的,那就不算个男人了这样吧,看在大家都是邻居的份上,这些猪下水按斤称把你,一斤二个铜子,这肉骨头嘛可能要贵一点,一斤五个铜子,你觉得如何呀?”
旁边此刻早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一听胡大的这话,纷纷指责起来,“胡大你莫非是想钱想疯了,那丢弃不要的猪下水也敢要两个铜子一斤,那刮的连肉沫星子都瞧不见的猪大骨,你居然敢要五个铜子,你莫不是看悦娘是女人家好欺负呀,所以才这样狮子大开口?”
胡家娘子早就红了脸,躲到里间去了,她原也想帮着说句话,但是丈夫一瞪眼,她立即就胆怯了。胡大如果发起疯来,可是会真的打死人的,而且喜欢把那杀猪刀别在腰间,平时杀猪时,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甚是吓人。
胡大根本脸皮比城墙还要厚,浑身横肉一抖,“周喻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要你们瞎担什么心,我又不是强买强卖,如果悦娘嫌贵了,完全可以不买呀。”
大家都看不过去,纷纷劝悦娘不要买,又有人说如果悦娘的婆婆实在想吃肉,大家伙出钱给她买肉吃,但都被张悦一一阻拦了。
张悦忙朝着大家福了福,“都谢各位的好意,悦娘心领了。只是各位乡亲的日子也不好过,悦娘不能拖累大家。胡大哥能给这个价钱,已经很公道了。”
大家见她执著,也只能叹了口气,摇着头散去了。
张悦笑意吟吟的让胡大给那些猪骨头和猪下水称重,猪下水两副共有五公斤,就是二十个铜钱;猪骨头共计十公斤就是一百个铜子。
“悦娘啊,看在大家是邻居的份上,零头就不要了,承惠,一共一钱银子二十铜子。”说罢他便朝着张悦摊开那油而肥厚的大手。
张悦现在所属的朝代,在悦娘原本的记忆里,应该不属于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好像叫什么洪国,这里的货币是这样换算的:一百个铜子等于一钱银子,一千个铜子等于一两银子;一百俩银子等于一两金子。
在民间流通最常见的就是银子和铜钱了。
张悦身上自然是没有带银子的,她付给了胡大一百二十个铜子,胡大眼睛瞪圆,这么多铜钱也不算少了,没看出来这悦娘还挺有钱的,他眼珠子转了转,心想这悦娘不过是每天早上售粥而已,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既然她有一百多个铜钱,完全可以买肉回去,干嘛非要买这些平常人不要的猪下水和猪骨头呢?
胡大想不通,但很快抛到脑后,管它呢,反正这些猪下水平时让人去丢弃,还要付一个铜钱的工钱呢,而那些猪骨就算是买肉是当零头送,人家都不愿意要,最贵卖一斤两个铜钱顶了天了。
没想到这个悦娘这么好忽悠,居然一说就答应了,胡大突然有些后悔了,刚才应该把价喊高一些才是。
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这种人,没有人买的时候,哪怕少出一个子都觉得是赚了,有旦有人买了,总觉得还可以再贵点。
张悦也没理会他,直接将东西放进了挑担里,三十斤的东西还是有些份量的,不过好在经过昨天的适应,她已经能很快上手了。
经过脚店的地方没有看见梨童,而位置也都被占满了,让她感觉好笑的是,她原本卖粥的位置上竟也有个老妇人在售粥,而且还学她用白菘菜叶包着类似咸菜一样的东西,只是那咸菜兴许是没腌,非但没有咸菜的香气,反而有一股酸臭之味扑鼻,前来买早点的客人大多闻之捂鼻而走,片刻都不想逗留。
那老妇人见到张悦挑着担子前来,脸上颇有些讪讪的,但并未有打算挪位置的意头,张悦来自现代,当然深知盗版的猖獗,也没太在意,直接挑着担子走了。
013、独家买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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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光临翡翠轩时,那店小二已然不敢用之前的语气和态度对她,想必是那位柳掌柜有所交待。
张悦被店小二客气的引到二楼的待客室等候,不多时,柳平潮身着宝蓝色直辍绸衫走了进来,朗声笑道,“李娘子可是前来送咸菜的?没想到你那咸菜调拌的合适爽口,客人倒是爱的很,昨天从你那里买了二十来包,现在都已经用光,不知道李娘子家中还有多少,能否尽快送过来?”
张悦站起来行了礼,盈盈笑道,“那咸菜制作方法极其简单,只需要将咸菜洗净拧干净咸水,再加调味料拌匀即可,如果贵酒楼的客人当真那么喜爱的话,建议柳掌柜直接去酱菜铺子里买。”
柳平潮闻言再次点了点头,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逗趣的笑容,“难道李娘子不怕我去买了别家的菜,以后就不要你家的咸菜了么?”
“本来我家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