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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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满园- 第1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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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又心里惦记着王氏,吃了午饭便拉着思沛告辞早早回了屋。

往年遇上这样的情况,回屋总要生一回闷气,只今年宝珠却一点不生气,无论小姑跟奶奶多大的妒忌,头一年成婚,能跟思沛一块在自个家过个年,放松的这半个月里,他们两个能做许多事儿,放鞭炮,结冰的河里溜冰,一块上姥姥家,挨家挨户串门子拜年,这些个足以让她兴奋。加之,搬家这事儿全家最高兴的便是她,这样一片大好的形势下,她早已不想计较奶奶跟小姑的龌龊心思。

年初三时,三姑三姑父来了,积德也跟着一块来,他看着比去年见时还消瘦许多,整个人沉默着,眼神也带了些落寞忧郁,说起明年秋闱的事儿,他才稍稍话多了些,“这么些年在省学,自个有几斤几两也知道着,秋闱该能中的吧。”他话虽说的有些沉闷,可细细分辨,语气里竟还存着往日三分自信傲气。

陈翠喜一旁笑的欣慰,伸手戳他脑门一下,“给娘好生考就是,打点的事儿不用你费心。”

陈铁贵也点头,“你表妹夫南边亲戚有法子哩,这事儿有谱,只需静下心好好考,当官的事儿没跑!”

话刚毕,王氏立即狠狠捅他一下,陈铁贵兀自摸不着头脑,便见积德嗖地站起身,紧咬了下唇,嗤笑一声道:“我若能中解元,不需银钱打点朝廷也会用我。”

宝珠三姑夫忙按他坐下,瞪他一眼,笑着打个圆场,“这娃儿,那秋闱你当是啥?可不是考秀才那么简单,第一名是你说说就能得的?忒胡说!”半晌,听得陈翠喜呵呵笑着接茬,“就是不靠你表妹夫那头的关系,娘自还有打算哩!”

魏思沛轻笑一声,“我看表哥这话不是空话,兴许这第一在表哥看来也不是那样困难,只这事儿不急呢,距明年秋个还有大半年时间,到时若不成,再商议旁的法子。”

陈铁贵也点头,“娃儿想考第一那是想给屋里省钱儿省心哩,好志向。”

王氏笑笑,“只往后也别光顾着念书,身子最要紧,婶子瞧我娃儿今年瘦了些。”

积德点点头,不再吭气,午饭过了他便不见了踪影,王氏心里对他还是极惦记的,原本打算让润泽领着他四处转一转,顺便开解开解他,一转眼便不见他人,问过陈翠喜,才知道他忙着回屋念书,已赶车先回县里了。

王氏叹一声,只好作罢。

午饭过后,陈翠喜两口子才去老院,她只在老院呆半日,放心不下便回了县里。

王氏这头也好一阵收拾,第二日便全家上娘家去,只今年忙活着搬家,便只住了一天,第二日回村便四处请了亲朋招待,打发几个娃儿各处拜年去。

这样忙几日下来,直到初十才彻底得了闲,陈铁贵的意思,早些搬过去早打理,娃儿们十五一过便忙活起来了,既然定下要搬,也该早做准备。因此当日便借了板车,用上家里几头牛,将一应带的上的用具往县里搬。

一些丢了不舍得,卖了又卖不上钱儿的,陈铁贵原说留给老院,王氏且不大乐意,有些个趁手的好物件伴了自己好些年,便是闺女瞧不上眼她也是要带上的,余下的挑拣出些实用的招呼着双喜两口子来送了。

因前头卖了地,院子留给陈二牛,家里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初十一那日一家子便去了县里,吴氏暂跟润泽住族学里,新院已买到手,只等开春了便请来工匠来设计盖房。

第213章 全新生活

陈铁贵专门在前院盖上个棚子,将老宅带来的暂时派不上用场的杂七杂八物件儿搁置进去。那日搬家时,魏元却没跟着陈铁贵两个一道搬来,按他的想法,趁着这些年腿脚尚利索,先留在村里当个悠闲郎中,往后想回县里便住上一段,想回村便回村,陈铁贵知道他性子不受拘束,莫说他,便是自个也是个闲不住的,便也不强求他,只让宝珠王氏两个将他的房间收整利索了,随时来随时住。

他跟王氏仍住在堂屋东头原先用作书房的大套间内,原本将秀娟安置在内间,只她搬进来头一日便有些闷闷不乐,王氏瞧出她离了玲珑心头难受,嘴上却没吱声,秀娟跟她大嫂感情虽好,可吴氏如今生了娃娃当了娘,自是比不得从前,心思定然要放在月芽儿身上,自个闺女总该慢慢习惯才好。

谁成想第二日润泽与玲珑过来时,便跟王氏提了往后接了玲珑去住,一来宝珠宅子小,住了润生小舅还有良东招娣,魏元往后时不时也来住个几日,宅子便住了个满,她一个半大的闺女,再过几年便嫁人,跟爹娘挤在一个屋里实在不方便,润泽那院子虽小,却也是个两间屋的院子。

王氏忙摇头,今后月芽儿让人操不完的心,哪还能让她妹子去添乱?吴氏却笑,说是玲珑年后也满十一岁,已是个半大闺女了,手脚勤快,又不是爱跳腾的性子,这几年在她身边又习惯了,照顾月芽儿她也能搭把手,哪里有她操心的地方?

王氏瞧玲珑极舍不下秀娟,心头也没了主意,问过秀娟,谁知她一听便喜的连连点头,央求着王氏要跟了大嫂去,说是成日跟大嫂一块,忽然分开了,心头不习惯,她也不常住,待良东哥跟招娣表姐亲事定下搬出去,屋里宽敞起来便搬回来住。

秀娟一日日大了,王氏瞧着她乖巧归乖巧,心里却是个有主意的,只得笑应了。

王氏刚应下,秀娟当下便欢欢喜喜收拾了细软去了,王氏不由想到此情此景若是宝珠,怕是赶她也赶不走的吧?便是她初初离了家去县里她姑家那一回,不也偷偷掉了泪么?今个若换了宝珠,自己,怕也不舍闺女走的吧。

不比宝珠,宝珠从小王氏便将她放在心尖上,骂便骂,夸便夸,给予的母爱远远超了她两个哥哥。王氏对老四闺女向来少了些管束,多了些纵容,私心里两个闺女的分量始终是不同的。对老四,疼爱也是极疼爱的,打小便不曾亏待她,她爱跟着大嫂念书习字便由了他,便是农活也不让她做的。

只她来屋里时已到了记事的年岁,又对自个的身世明白的紧,知道王氏不是自己的生母,许是这样,这么些年来始终跟王氏之间有那么一层隔膜,这感觉让王氏说不清道不明。

而自个,怕也因这一层关系,秀娟在她心上,更多的是依了红玉的嘱托,给她以长辈的照顾与关爱,顺顺利利将她养大成人,说一门好亲,定下姻缘大事,将来她若有了困境,自个也会不遗余力地帮衬着,只求秀娟一辈子安安稳稳,只求她所作所为不愧对红玉临终嘱托。

其实不止是王氏,就连陈铁贵,润泽润生两个,对待秀娟也比宝珠多三分小心翼翼,平日连句重话儿也不曾对她说过,只跟宝珠才更亲厚些。

王氏心头这般反复思量着,倒也豁然开朗起来,难得吴氏家中最喜爱便是秀娟,秀娟也跟她亲厚,想去便去住个一年半载得了,吴氏不比自个跟丈夫俩目不识丁,润泽又做着教书先生,娟娃儿在他们俩跟前耳濡目染着,日日习字念书,将来说亲没准也能寻个书香门第的好人家。

经过连日来晨起探路,第二日,陈铁贵早早便出了门,晌午回来时他抱回了两捆柴禾,宝珠瞧他累出一身汗,忙撇嘴,“爹也不消停,屋里炭火足的很,还捡柴火做啥?没得累了自个哩!”

“这闺女,当了家还不知柴米贵?!这些个柴禾顶了咱灶上三天炭火哩!”陈铁贵郊外寻了片树林子见柴禾,正高兴着,王氏见他笑呵呵的,朝宝珠摇个头,笑道,“你爹早起惯了,这会儿闲下来,还不得让他弄些啥?屋里且困不住你爹,由着他满县里逛去。”

陈铁贵确实闲不住,对他来说,来了县里,什么事不做,天天在家闲呆着可不行,这会儿又嚷嚷着王氏县郊瞅瞅自家田地去,王氏突然清闲下来也不惯,心头便合计着将那四十亩地分一分,他们两个算上润泽揽来几亩,成日也有个忙活,县城离县郊远是远些,步行也就半个时辰的事儿。

也别累着,他们老两口年纪大了,一人管着一亩半悠哉种就成,至于润生,他年纪轻便让他多操持几亩的。

此时小舅跟招娣两个还没回县,良东哥也仍留在村里爷爷奶奶屋过十五,只润生哥两口子跟宝珠思沛四个,润生一听说去瞧自家田地,顿时来了精神,他跟春香感情好,两人这几日总是形影不离的,便跟王氏陈铁贵两个一块去县郊。

宝珠早起便不大舒坦,爹娘几个出了门,午饭她也没胃口吃,魏思沛见她仄仄的,眉间不由带了些担忧,说是早饭不吃,午饭总要少吃些的,他亲自灶上腾俩热馒头,又煎两个蛋。

宝珠见他忙活半晌,只得下床稍稍吃了些。

只没多大会儿便吐了个精光,其实一连几日下来,她时有恶心作呕的症状,开始她不放在心上,只当年上荤食多,吃多了没食欲,便也没跟旁人说。今个恰巧魏思沛瞧了去,因十五临近了县北边儿有庙会,一直持续到正月底,极是热闹,两人正商议着下午歇一会儿便外出逛一圈,话正说着她便干呕不止。

魏思沛急忙倒了杯热水给他,伸手搭上她的脉诊了片刻,又急匆匆去翻药箱子,这一连串动作,他脸上始终带着些激动与欣喜。

宝珠从未见过他这样惶急,登时皱了眉头,“思沛哥,我生病了么?”

他定定瞧了宝珠一阵子,半晌,轻放下药箱子,嘴角一弯,“宝珠别担心,没事儿,晚饭后扎几针就成。”

宝珠心头松了一口气,“许是这几日吃多了荤腥,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话毕了,见他已去书架上四处翻找起来,因书架上多半是医书,宝珠不由疑惑瞧他,见他取了一本医书,也不搭理她,自顾自案上坐下细细研读起来,不由撅起了嘴,上前问:“思沛哥看什么书呢?”

他笑着抬起头来,徐徐道:“中医养胎讲究‘因时择食’,好在书本上记了个全,妊娠月份不同,饮食也须更换。”

宝珠眨眨眼,不可思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竟然怀孕了?”

他恩一声,笑的眯起眼来,“宝珠不高兴么?”

宝珠登时恍惚在场,半晌才回了神,见他又全神贯注将心思放在医书上,忙上前几步,伸手轻搡他一下,红着脸儿问:“思沛哥,你说,怎么能这样快?要不你再把把脉瞧仔细些?”

魏思沛呵呵笑出声来,“上个月宝珠没来葵水,我心头便疑心着,只初期脉象不稳,极难查看,便也没告诉你。”他放了手边书本,起身自木柜里翻找出一件斗篷来,细细替她披上,温声叮嘱着,“今个起便要格外注意了,年后也别去铺子,就在屋里歇着,自今个起,往后一切你须听我的。”

宝珠愣愣点个头,一时惊喜交加,一时有觉得难以置信,一时又忧虑生娃娃痛不痛,这消息来的太突然,她足足出神了小半柱香时间,这才反应来他方才说的话,忙皱眉瞧他,温声央求道:“屋里歇着?那怎么行,铺子少不得我,再说,我身子一向好的很,不碍事。”

他闻言书案上抬起头,轻摇了头道:“宝珠别闹,我细细读一读,今个起便要好生养胎了。”

这下,宝珠又是欢喜又是愁,怎的偏偏这个时候有了身孕,原本她想着,总该缓个几年的,谁料孕事说来便来。索性上床闷起头来,过得一会儿,长长叹气一声,扒开被子露出脑袋,朝案头嘟囔一声,“这才几个月?铺子还是要去的。”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他指间不时翻过书页的哗哗声,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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